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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只有等了……
他也只能等着,可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三天。
去山里的大巴迟迟不发车,他等得心慌,等得焦躁。第四天下午,他收拾了东西忍不住又去大巴车台转悠了,要是这回还不发车,他就雇个黑车,反正身上统共也就那么点钱,花光了不可惜。
要是这趟回不去,这钱留着也没用。
出了青年旅社,顾林秋一边掏钱一边数,结果没发现身后尾随了一个男人。前面有个小店,顾林秋打算买瓶矿泉水的时候,那人突然冲过来,他意识来不及反应,狠狠撞进了那个人的胸膛。
从后面撞上的,顾林秋也没看清楚那人是谁,但那剧烈起伏的坚挺胸膛却熟悉无比。在顾林秋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道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终于抓到你了。”
直到顾林秋的眼睛被蒙上,身体被不知道哪里找来的一根绳子捆起来时,顾林秋才像杀猪一样嚎了起来。
“宗慎泽?!”
旅馆的房间里,两个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互相看着对方,眸底暗流涌动。
没人能形容宗慎泽那颗经历了灾难性的心脏在看到顾林秋后经历了多大的冲击,也没人能了解他经历了重重难关见到顾林秋的激动。
他手里抓着绑住顾林秋的绳子,拧着眉,俨然还在生气之中。
“为什么跑?”
顾林秋没说话。但就是这沉默让宗慎泽彻底暴走,男人眼珠子里的狠戾都要溢出来了,声音也冷了几度,“我问你为什么跑?”
“我没。”沉默了好一会儿,顾林秋才吐了几个字。
“你没?你一声不吭的就走了。我他妈为你急得几天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生怕错过你的任何一条信息。可你倒好,手机一关就不管我的死活了,要不是你良心发现终于接了电话,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在哪里!”宗慎泽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珠子开始漫出痛心疾首的色彩。
顾林震惊,随即了然。他说他用的假身份证买的票,这家伙怎么能找到的呢,原来是冥冥之中的那通电话。
他是该庆幸自己接了呢,还是剁了这只多事的手呢?
一条胳膊紧紧箍上自己的腰腹,好像是怕自己跑了似的,用尽了力气,连绳子到现在也没舍得松。顾林秋的心都揪在了一起,宗慎泽的脸上带着生气,带着愤怒,还带着绝望后的绝地逢生,连抱住自己的手臂都在颤动。
这一刻起,什么滋味都涌上心头了,顾林秋真想骂自己不是个人。他不想拖累别人,更他不想让这件事成为宗慎泽后悔后来责怪他的把柄。
“别跟我说什么不想连累我,我不想听你这自以为是的安排,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你要是一声不吭的死在山沟里了,我会恨你一辈子,顾林秋,你不觉得你太残忍了吗!”
顾林秋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声音,但是很快被宗慎泽咽下,宗慎泽疯了一样地啃咬他的嘴唇,像是要把他一口一口吃进肚子里才放心。
要是再说什么拒绝的话显得太矫情了吧,顾林秋眼里透出一股子狠戾:“你想骂我你就骂吧,我是个混蛋,既然你来了,就甭想走了。”
既然宗慎泽都追到这里来了,自己还有哪里能退缩了?宗慎泽赌上了一切,他为什么就不能压上所有的来赌一把?事情还能怎么坏?
顾林秋深深看了一眼宗慎泽,两个人的目光在空气中激烈碰撞。顾林秋攥住宗慎泽衣领的手,一点一点地收紧,最后两个人齐齐滚到床上,像两只疯了的野兽一样互相啃咬、不知节制地交媾。
半夜,顾林秋睁开眼,看到宗慎泽的身体裸露在空气中,什么都没盖,所有的被子都被自己卷了过来。他想起身给宗慎泽拉个被子,但刚一有动静那人的眼睛立马睁开,把顾林秋搂得死死的,动个胳膊都困难。顾林秋叹了口气,对着宗慎泽的俊脸凑了过去,在他的薄唇上轻轻吻了一口,然后心满意足地窝到他怀里。
宗慎泽手放在顾林秋的脖颈处,感觉到血管有力的跳动,心里说不出来的舒服。他收紧胳膊,铺天盖地的吻落在顾林秋颈子里,“小坏蛋,你在勾引我……”
狭小的旅馆里又传来床板嘎吱摇晃的声音,这声音一直持续到半夜都没结束,时间之长久、体力之充沛令住在隔壁的情侣不禁暗暗咋舌。
女的怪男的:“你看你,连人家三分之一时间都没有,要你何用!”
男的瀑布汗:“你难道只关注这个么,你没听出来那是俩男的啊……”
第三十七章
好在老天爷开眼,宗慎泽来后第二天就放了晴,好像是刻意安排似的。宗慎泽开车,两个人一路跟着大巴的屁股开进了山里。
宗慎泽说,这是天意使然。
顾林秋不以为意,问他:“你爸妈知道你来这里了么?”
“不知道。”宗慎泽异常冷静。
顾林秋一愣,用着打哈哈的语气道:“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爸妈还不得弄死我,即使死了也得拉出来重烧一遍。”
宗慎泽沉着脸,目光如刀子一样地刻着顾林秋的脸。他很坚决地说:“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顾林秋凑过去,没脸没皮地在宗慎泽脸上亲了口带响的,“这是你说的,宗大老板,你可要罩着我呀。”
宗慎泽喉结处动了动,揉了揉顾林秋脑袋,“那也得有什么事你第一个想到我才行。”
“难道我没有?”
“你有吗?”宗慎泽的脸是说不出来的难看。
顾林秋眼睛亮了,他似乎觉得宗慎泽话里有话,问了半天,那男人才不情不愿地说出了监狱里打电话给何邪那事。
“嘿,吃醋了?”
“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四年前你就该爱上我了,我觉得我魅力一定无人可挡。”
“你可真是个假直男,啧啧。”
“我觉得我有些不忍心,这么优秀的小伙子就给我给糟蹋了。”
宗慎泽听顾林秋叽叽咕咕了一阵,他其实有点想笑的,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沉默了一阵子,他忽然身子一转,擒住顾林秋肩膀,嘴唇堵了上去。
“秋秋,我想操你。”
顾林秋被吓了一跳,以为自己耳鸣了,等反应过来后,他语气相当诚恳地建议道:“你在开车,这不合适。”
宗慎泽在顾林秋耳边低笑,“你以为我要在车上?”笑得顾林秋先是耳根子红了,再是脸上浮起薄雾一般的红色,快要恼羞成怒时,这才正襟危坐,猛打了方向盘,把快要溜下悬崖的车子给掰了回来。
“睡吧,你二叔家还有一会儿呢,恐怕到了天都黑了。”
这一路上,顾林秋只是说去二叔家别的一句也没多说。宗慎泽知道这账本十有八九跟他二叔脱不了干系,不然也不至于让顾林秋这么折腾。
其实宗慎泽的电话一直在口袋里嗡嗡地震着。他平时一直很忙,他的背景是给他的事业带来不少庇护,但他付出的努力不比任何人少。有能力有条件,还这么努力,自然能得到他想要的。
但现在就是手机给震碎了,他也不想掏出来接。可跟以往不一样的是,手机往往响个两三回就安静了,可今天跟吃了药似的,响个不停。直到最后,他不耐烦地赏了一眼,这下,他的诧异更甚——吴秋蓉打电话给他?
他垂下颜色极深的黑眸,最终还是接了电话,他也不开口,等对方一声高过一声的嚎哭刺透耳膜才微微皱了皱眉。
“宗慎泽!你终于肯接电话了……呵呵,你们父子!你们父子都真是好样的啊!”她的声音充斥着绝望和歇斯底里,又仿佛怕宗慎泽掐掉电话,她很快地调整声音,用一种不大的,但绝对让宗慎泽能听清的声音道:“宗慎泽,你亲爸和你养父搞在一起了,你不回来看看?”
宗慎泽慢条斯理地控制着方向盘,略思索一下,还算是礼貌地回了一句:“这有什么好看的,”说完,怕是怕吴秋蓉不够伤心地来了句:“我早就知道了。”
电话那头忽然沉默了,紧接着传来刺耳的咯咯笑声。
吴秋蓉觉得,自己是活该。一切都是她的错,每个人都在为她的存在感到头疼。她的前夫和她的现任搞在了一起,他的儿子早就知道了却没有告诉她,这肯定是报应!
她付出了这么多的代价也没见得哪个人过来怜悯她,他们姿态冷漠,连同情都吝啬给予。她的存在就如同她儿子所说的:是一个错误。
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她自找的。既然是个错误,那么,她现在改正,还来得及吗?
性能不错的越野车在山里头开啊开,开进大山的深处,拐了无数个弯,开始还能看到稀稀落落的村落,越往里,风景越荒凉,到最后便是满眼郁郁葱葱的林木,几乎看不到农田。越野车一边轮胎险险地擦着悬崖边过,这地方的路是最险峻的,路窄不说还没有护栏,听说在这里出事的不少。
顾林秋吐出一口青烟,把手里的烟头弹出去老远:“我总算知道我爸为什么要选二叔了。这地方,不折腾还真找不到。”
宗慎泽不予置评,望向烟雾缭绕的小山村,眼底深沉不见底。
顾林秋只在小时候来过他二叔家,仅凭那点淡薄的记忆是找不到的。一路问了不少人,最后磕磕绊绊摸到了他二叔家的大门口。
二叔家烟囱正在冒烟,有可能正准备做晚饭,二婶在门口择菜,抬头瞧见门口的两个人后,眼睛一亮,试探性地喊了声:“小秋子?”
“二婶!”
“哎呀老头子,家里来人了!”二婶菜刀都没放下,几步上前抓住了顾林秋的手腕,笑得那是一个殷切,“小秋子怎么舍得来看你婶子的?”
顾林秋被她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坐在二叔新盖的二层小楼房里有些束手束脚。他记得就小时候来过这儿,这么多年了还真没想过来看过两个老人家,今天如果不是有事,想必也是不会来的。
二婶埋怨归埋怨,还是到厨房里吩咐他二叔多弄了几个菜。
“这是?”二婶无法忽视顾林秋身边那个英俊卓凡的男人。
“我朋友,宗慎泽。”顾林秋看了他一眼,这么回答。
“哦,小慎子啊,可真俊啊,这块头……”她仰视宗慎泽,喃喃道:“得有一米九吧?快坐快坐。你们可真赶巧,马上就能吃着晚饭了。”
“噗。”顾林秋被小慎子这个称谓给逗笑了,朝宗慎泽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立马收到一个狠狠的警告。顾林秋屁股立刻就疼了,悻悻地跟他拉开了距离。
二婶子笑道:“小秋子啊,你爸妈怎么没来,就你一个人?”
顾林秋身子一僵,血色从脸上褪得干干净净。尽管他站得笔直,可仍旧能看出来,他的肩膀在微微颤抖着。但只那一瞬,他又恢复了平静。
“他有事,不能来……”顾林秋扯起一抹难看的笑,“他们这些干工程的,你知道经常忙得脚不沾地,我一年也见不着他们几回。”
二婶子感觉到气氛不对,可也没说什么,转身帮二叔从厨房端了好几个菜出来。
二叔难得这么高兴,把家里的米酒搬出来,一副大干特干的架势。顾林秋陪他喝,他看着二叔那跟爸爸有些相像的脸,鼻子一红,“二叔啊,最近身体还好吗?”
“这有什么好不好的,小路子好几个月都没回来看我了,我们老两口就这么将就着过呗。不过啊,我们吃的是地里种的,喝的是山里的泉水,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