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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枫听着这话若有所思，眼眸低垂，轻声道：“有时候，你不信也会有人让你信。”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方钦流喝了口柠檬水，靠在沙发上等着林枫的故事。
林枫盯着他点的“蓝色妖姬”，轻轻晃着那淡蓝色的液体缓缓开口，像是在说给自己听，又像是在和一个陌生人讲故事。
“我第一次见陈鹤立，真的以为他是上帝派来拯救我的。倒霉了这么久，总算有人看到我了，他说他欣赏我，喜欢我，说会给我更好的未来。”林枫顿了顿，才接着道：“我信了。”
方钦流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果然，林枫之前对白祁那么有敌意应该也是因为这个，这算什么，包养？
“然后，我就和原公司闹翻，直接去了万鼎。当时的万鼎还没有开始现在这样的大动作，那时候只是陈鹤立的触角试探性地接触娱乐业，我帮了他很多。分析哪个演员和公司关系不好或者有利益纠纷，容易挖过来，哪个演员很有潜力，未来会火，哪个模式对万鼎更加有利……”林枫说着喝了一口酒，又抬起头看着方钦流的眼睛，一字一句道：“结果他妈的都是个笑话！我就是个笑话！”
方钦流没有开口，两个手交叉摩挲着，等待着后面，他不需要去评价或者说什么，也没有任何立场去评价，每个人的苦楚只有自己知道。
“我为他做了那么多，他呢？他说他要说些好听的去安抚那些新挖来的演员，稳固军心，结果呢？安抚就是和她们上丨床？有钱不就够了吗？前一夜跟我说着下一部戏要给我什么角色，后脚就说我不合适，去他妈的不合适！”
林枫说得激动，却又不得不压住情绪，脸上憋得通红，额头青筋冒起，随后又整个人像没骨头一样瘫在沙发上：“我一直就在想，我到底是什么……我是什么……你说啊方钦流，我问你，我算什么？”
方钦流的眸子在昏暗的光下显得更加有神，他沉默了半晌才开口：“你什么都不是。”
林枫眼里的期待渐渐熄灭，他唇边刚要勾起一抹自嘲的笑，随后又听到了另一句：“那是以前，现在，你是林枫，是你自己。”
林枫盯着他点的蓝色妖姬怔怔出神，轻轻摇晃着宝蓝色的液体，喃喃自语不知道说着些什么，半晌过后又开始哈哈笑起来，配上红了一圈的眼眶透着股说不出来的压抑，方钦流微微皱了眉，这林枫该不会是要真疯了吧？
方钦流懒得管他，端起杯子想要掩饰尴尬的气氛，却又听到林枫道：“说得好听，不过我们俩半斤八两，你还不是和白祁有着那层关系，我算明白了，这种事就不该认真，我们和他们不一样。”
方钦流面色一凛，端起的柠檬水儿非常“不小心”地洒在了林枫的裤子上，在某个尴尬的位置立刻形成了一大片水渍。
林枫看着周身气场完全不一样的方钦流，觉得自己好心劝诫却被这么对待，颇有些委屈，恨恨地瞪了方钦流一眼。
方钦流随手扔过去了几张纸巾，低声道：“手滑，不过你也该冷静一下了，不然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林枫心里冷笑，看来有人比他陷得深多了啊，说句实话都不让。
那边方钦流看林枫低头擦了半天，才又开口把话题引到他想听的上面：“白祁和陈鹤立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影帝崩坏了吗？
咳咳咳影帝不见的第二天，想他。
看不懂这一章的同学看一下前一章，修过文哒，变了很多影响剧情的那种大修……（鞠躬）
求各种～最近又忙炸了orz差点写不完榜单字数
哭了
更完这章掉了一个收……崩了吗！QAQ你萌别取收啊哭唧唧作者君很努力了
第31章 第 31 章
林枫停止了擦拭的动作，抬头露出了一个报复性的笑容：“不告诉你。”
方钦流正向后往沙发上靠的动作一滞，然后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道：“你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林枫的笑容开始发虚，讪讪道：“你能知道什么？”
“前任，出轨，脚踩两只船。”
方钦流言简意赅，这几个词够林枫脑补了。
林枫果然收敛了笑容，兴许是刚吐了苦水儿，他现在的警惕性下降了很多，慢慢说：“白祁还真是看重你啊，说实话我也挺佩服他的，为了陈鹤立这个渣子居然去和家里出柜，被赶了出来，当时他可比我落魄多了。”说着笑容又有些苦涩，“这种事还被陈鹤立喝醉后当作炫耀的资本，原先我觉得是自己捡了个漏，后来才知道，是遇上了蛇。不过，早些看清也算是幸运了。”
方钦流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一言不发，林枫见他不说话，以为自己的话没什么震撼力，接着道：“之前网上曝出过他出道前有一段肥胖期，特别颓废，千盛说是不实消息，照片是合成的。其实是真的，就在他进千盛之前。”
这话遮着掩着，方钦流联系了下上下语境，听出来了点意思，是因为陈鹤立的那档子破事暴饮暴食？原先的一些细节出现在了方钦流的脑海里，怪不得白祁那么注重身材管理。
林枫还想说什么，方钦流却不想再听，他抬手打断林枫的话道：“嗯，这些我都知道，不用说了，我突然想起还有点事，先走了。”
说着留下了一脸懵逼的林枫，先行回了自己的房间，临走前还不忘意味深长地看了林枫一眼：“我希望林前辈你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这声前辈叫得刻意，提醒林枫注意自己的身份，林枫心底也清楚，看着另一杯还没动的“廉价酒精合成物”，皱眉喝了下去，真搞不懂方钦流这种刚刚还在问他转眼就翻脸的态度是怎么回事。
进了电梯的方钦流突然很想念白祁，很想念他的笑容，哪怕总是带着几分不符合他作风的轻佻和不正经。
这一丝念想一旦生了根，就很难消下去，像水藻在快速泛滥。
方钦流本不是个扭捏的人，但进了这个圈子后渐渐不可避免地变得瞻前顾后起来，觉得知道了这种事难免会被认为是窥探别人隐私，尤其是对前辈。
他想把知道的这些都埋在心底，最好以后谁也不知道。
慢慢平静下来，压抑着那股子冲动，他不自觉点开白祁的微博，刚好看到了白祁最新发的微博，下午三点半。这条微博里少见得附带了一张自拍，穿着戏服的他笑得温柔，老土得比了个剪刀手，文字配道：想我了吗？最近会去录制新综艺喔，猜猜是哪个？［嘻嘻］
方钦流看着这照片，心情突然好了些，又顺手翻了下下面的评论。
下面的粉丝留言七嘴八舌，什么都有。方钦流对综艺没什么研究，平时也不太会看，现在的综艺花样又越来越多，大多数的名字对他来说都很陌生。
“想看白白上《躲猫猫》！想看您养猫啊啊啊！”
“上面最高赞说什么呢，我才不想让我们家白老师那么累。”
“嘤嘤嘤想看《一路冒险》！白老师多参加点综艺好不好！”
“啊啊啊附议啊姐妹，求综艺！”
“《我不是卧底谁是卧底》，白老师智商那么高一定碾压别人！”
方钦流看到这里不由得一顿，越往下翻，这个叫《我不是卧底谁是卧底》的熟悉名字出现的频率越高。
这档综艺在热度里属于中等偏上，主要的任务是一群人在做任务和最终问答题中找出卧底，卧底一般有一到两人不等，参加的明星一般是七到八人，除了固定主持人充当NPC外其余的人均为飞行嘉宾，也因此各个嘉宾间并不了解，在找卧底时不会因为一些习惯而暴露。
没有固定几位明星的综艺不是很吃香，受众起伏很大，收视很不稳定。但这个节目靠着这么一股清流的风范，硬是把解谜任务和问答互动等做得让人欲罢不能，再加上每次也会请一到两个人气较高的明星，在众多综艺中也算杀出来了一条血路。
方钦流知道这些完全是因为孙苗苗之前通知他参加的就是这档综艺，一起参加的还有《天涯》里的三位主演。
会是这个吗？会是一期吗？方钦流想了想，觉得可能性不大。综艺那么多，怎么可能偏偏都是自己认识的。
自嘲地笑了笑，方钦流还是放下了心里的小心思，拿起被冷落的剧本翻着，他现在要做的还是努力提高演技和实力，难得遇上梁山这样的靠谱导演，不把握机会可不行。
好不容易得到的假期就在他一遍遍整理下一步陆晨心路历程以及设计一些细节动作上过去了。
第二天剧组很多人都是一脸吸了毒的憔悴样子，昨晚不知嗨到几点，反观方钦流倒是精神饱满。
因为后面要录制一期综艺，为了不耽误剧组的进度，方钦流和梁山私下商量着结束连诚的戏份后就把他的戏份集中拍摄几天。
孙苗苗和剧组签的合同本身就包含了演员在组期间允许参加短期通告的条约，所以梁山对他临时要离组并没有说什么。而因为昨天剧组毫无预兆的空了一下午和一晚上，后面几天节奏本身就会加快一些，方钦流又这么提出来，肩上的担子就会更重一些。
末了，梁山重重拍了几下方钦流的肩膀，乐呵呵地道了几次“好”。
连诚的全部戏份终于在一天半后全部完成，又要赶回原剧组完成收尾工作，临走前他朝方钦流露出了一个略带俏皮的笑容：“会再见的。”
方钦流点点头，没忍住揉了揉连诚一头柔顺的毛发，明明都是二十来岁对方总是给人像弟弟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然而这句再见说得似乎有些早。
拜连诚的好人缘所赐，剧组里的工作人员分批次接连不断地来和他道别，偏偏连诚好脾气地照单全收，等到实在是快赶不上飞机了才上了安排给他的车。
李梓岚站在一旁看了一会儿，笑道：“连诚这孩子就是太乖了，倒是个稀罕物，不知道会在这浑水里待多久，比那些油嘴滑舌在生意场里混的人讨喜多了。”
原本和他们站在一起的林枫闻言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这话似有所指，方钦流总觉得李梓岚在指陈鹤立。不管实际是不是，这位万鼎现在混得正风生水起的陈总在方钦流心里已经是黑得不能再黑了，恨不得把所有烂锅都扣在他头上。方钦流觉得，自己还是第一次这么讨厌一个人。
后面连续几天的高强度拍摄后，方钦流总算是没落下进度，在录制《我不是卧底谁是卧底》的前一天晚上赶去了现场附近的酒店入住，以免耽误时间。
这期综艺录制时间为一天，从早到晚，任务量算是比较大的，大致的节目流程已经通知了方钦流，但具体嘉宾并没有完全告知，以保证节目效果。
秋天的夜晚透着阵阵凉意，方钦流刚下车就裹紧了衣服，不自觉打了个寒颤，郭兴立马披了件衣服给他，方钦流瞅着抖得和筛子一样的郭兴，把衣服又递了回去。
郭兴没理解他的意思，把衣服拿在手里，吸溜着鼻子，方钦流哭笑不得，只得在冷风习习中加快了去酒店的步伐。
刚一进酒店，瞬间暖和了许多，冷热交替，方钦流不自觉打了个喷嚏。工作人员引导着郭兴去办理入住手续，方钦流则坐在酒店大堂角落的沙发里低头划着手机。
隐隐感觉有脚步声在慢慢靠近，带着莫名的熟悉感，方钦流还没抬头就听到头顶传来带着笑意的声音：“哟，好巧。”
方钦流没有抬头，却已经不自觉勾起了唇角：“嗯，好久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影帝崩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