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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这声沈哥叫得沈泊桥熨帖了,板着的脸上露出些笑模样,接过咖啡放在吧台上,向旁边侧身,卫灼推脱了两句还是被拉上车,然而脚还没有踩实,便听刚刚那道声音的主人冷冷地递过来一句:“出去。”
沈泊桥一愣,转头看了韩臻一眼,解释道:“韩臻是说——”
韩臻把剧本放在桌上,不耐烦地直视卫灼,再度开口,:“出去。”
周围的空气瞬间结了冰。
卫灼既是尴尬又觉得莫名其妙,不知道哪里惹到了这位素未谋面的影帝,只好讪讪地朝沈泊桥笑了笑:“那……我就不打扰了。”说完不等沈泊桥回应,转身下车。
韩臻一手压着剧本,心不在焉地透过车窗向外看。沈泊桥走到他身边俯身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恰好看到卫灼的拐了个弯消失在视野中。
沈泊桥直起身道:“赶他走为什么还要看他?”
韩臻没什么反应地收回视线,重新拿起剧本。
他越是不说话,沈泊桥越觉得奇怪,韩臻为人是很冷淡,但是基本的礼仪情面还是顾的,这样发脾气——没错,是在发脾气——还是第一次。
“你生什么气?”沈泊桥颇感兴趣地八卦:“你们以前有过节?”
韩臻静静地坐了一会儿,转向沈泊桥:“你也出去?”
“……”沈泊桥后退一步:“不了,我去喝咖啡,你接着看。”
第3章
卫灼闷在酒店里打了一整天的游戏。
“左边!左边有人!”
许白的声音从耳机里冒出来,卫灼立即将视角调转到左侧趴在地上用倍镜一寸一寸地扫描,忽然一个黑点在视野中冒了头,他快速移动准星,砰砰砰地连打了几枪,接着一个雷扔过去,轰地一声,屏幕上方出现了击杀提示。
“漂亮!”许白吹了个口哨,飞奔过去和卫灼瓜分物资:“都什么破玩意儿啊……后来呢?”
卫灼心情不佳:“什么后来?”
“他让你走你就走了?”
“废话,人家的车,我不走还打个地铺睡到那儿?”
许白回想了一下和韩臻合作的经历,在他的印象里,韩臻不像是这样不留情面的人。
“你以前得罪过他?”
“……”
这也是卫灼从韩臻的保姆车上下来回到酒店一直在琢磨的问题,别说得罪了,他连话都没和韩臻说过。
娱乐圈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稍微有些名气的人多多少少都会有点联系,即便没在台面上合作过,也在私下的酒局里见过几次,但说来也怪,卫灼和韩臻出道这么多年,居然一次都没碰上过。
“有人有人有人!快——”
卫灼被许白一声鬼叫拉回思绪,却还是晚了一步,几声枪响之后,屏幕上弹出了他在本场游戏的排名。捏着鼠标在盯了几秒排名,卫灼烦躁道:“再来一局!”
许白已经双手离开键盘:“不了不了,等会儿还得跟徐颖出去吃饭呢。”
“……”
“你也别玩了,早点睡,明天还得和韩臻对戏,上点儿心啊。”
“……”
“怕什么,你演你的戏,他还能把你怎么着啊。”
“……吃你的去吧。”
真是嫁出去的兄弟泼出去的水。卫灼腹诽着挂了语音,摘了耳机扔在桌上,向后仰头伸腰活动僵硬的肩膀和手腕,视线越过屏幕看向落地窗——
怕当然是不会怕,他只是不太喜欢无缘无故被人讨厌,尤其是被……算了,多想无益,还是明天见到韩臻再仔细问一问吧。
第二天早上五点,卫灼早早到了片场,画完妆后留在化妆间里玩手机。
说是玩手机,实则是在支着耳朵留意对面单独的化妆间里韩臻的动向。
五六分钟之后,对面传来了开门声,化妆师站在走廊上和沈泊桥说了几句话,笑着走开了。
卫灼立即暂停了正在对战中的游戏,随便扯了个借口离开,走到韩臻的化妆间外敲了敲门。
开门的依旧是沈泊桥,见到门外穿一身蓝色长袍束冠垂发的人时,惊讶地用指背推了下眼镜:“卫灼?”
韩臻面对着化妆镜坐在椅子里闭目养神,睫毛颤了一下,却没有睁开眼睛。
卫灼扫了一眼化妆镜,生怕韩臻像昨天一样赶人,不等他开口,连忙挤进了化妆间,为防万一顺手把门关上,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容:“沈哥,我来找韩老师聊天。”
沈泊桥没料到卫灼这样自来熟,手还维持着开门时半伸着的姿势,转头去探韩臻的神色。
卫灼笑眯眯地看着沈泊桥,沈泊桥看看镜子里毫无反应的韩臻,又看看一脸乖巧的卫灼,再想想前天韩臻的反常,清了清嗓子,说道:“那个……我去看一看下场戏的服装?”
韩臻依旧没有反应,卫灼依旧满面春风。
沈泊桥从这无声的沉默中咂摸出了猫腻儿,再说话时就放心多了:“行,那你们先聊着,我去看服装了,有事随时打电话。”
拉开门出去,在门外等了几秒,没有听到韩臻阻拦,沈泊桥挑了下眉,关上了门。
听着脚步声在走廊上渐行渐远,卫灼一颗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儿,绕到了韩臻伸侧的椅子旁,勾头道:“韩老师?”
韩臻维持着原本的动作,一动不动。
卫灼又靠近了些,斟酌着道:“韩老师,等下就要开拍了,您帮我讲讲戏?”
韩臻睁开眼,看了一眼镜子里的卫灼,淡淡道:“出去。”
同样的话,却远远没有昨天那样坚决,卫灼听出韩臻语气中的缓和,立马上前了一步,靠在梳妆台上面对着韩臻往前探着身子道:“韩老师,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卫灼居高临下不退不避地直望韩臻,他今天戴了假发,头发全被拢上去,露出了精致的额角,一双眼睛清亮黑润,齿白唇红,一身束腰的蓝色长袍衬得他白皙俊秀,像是哪家跑出来的不谙世事的小公子。
韩臻面无表情地抬眼:“你想多了。”
卫灼仔细回忆以往看过的其他艺人对韩臻的评价,确认自己没有想多,诚恳道:“韩老师,可能以前我做了什么冒犯到您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在这里给您道个歉。我是您的粉丝,您的很多电影我都看过,《黑色帝国》里那个——”
“说完了吗?”韩臻忽然冷声打断。
没说完的半句话噎在了嘴里,一阵烦躁涌上来,卫灼的笑容也快维持不住了。他根本不记得自己哪里惹到过韩臻,为了短暂地片场生活不那么磕绊别扭才在这里好声好气地道歉,就算不接受,也不至于这个态度吧?
卫灼刚要说话,敲门声响起,片场的工作人员在门外道:“韩老师,开拍了。”
房间里一阵安静,工作人员心道难道人不在化妆间?正要再敲,门忽然从里面打开,却是卫灼面色不佳地从里面出来,冲他一笑,越过他离开了。
工作人员奇怪地看了眼门上的牌子,确实写得是“韩臻”没错,推开门,发现韩臻坐在椅子上,又提醒了一遍:“韩老师……”
“我知道了。”韩臻坐了片刻,起身走出了化妆间。
第4章
前一天雪下得不算大,昨天经太阳一晒,化了一大半。
雨前冷,雪后寒,比起前两天,今天要冷上许多。工作人员们带着手套穿着羽绒服,操纵着一堆器械对着雪地中一黑一蓝两道单薄的身影,安静无声地围观着韩臻和卫灼之间的交锋。
这一场戏是《神捕》系列中《碧血印》和《神机图》的两个男主初次见面,韩臻扮演的聂苍穹在追查引起聂家灭门血案的碧血印的下落,种种蛛丝马迹全部指向江湖中观山海楼的少主辛黎,辛黎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玩世不恭的态度激怒了聂苍穹,两人大打出手。
先动手的是聂苍穹,忽然揪过辛黎的衣领狠狠地撞在身后的墙上,但韩臻用的力气太大,以至于卫灼的头也撞到了墙上,他痛得脸色一白,但马上按照剧本做出了反应,忍着肩背和脑后的痛感,露出疯狂又挑衅的笑容。
韩臻本该更进一步用胳膊抵住卫灼的脖子,却在注意到他下意识地皱眉时,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了。
“卡!”骆导无可奈何的声音后面传来。
低低的议论声快速在片场传开——
“韩臻今天怎么了?”
”他今天卡了几次了?“
“他以前不是一条过的吗?”
“原来影帝也有状态起伏的时候啊……”
议论声零零碎碎地传到了场中两人的耳朵里,韩臻紧了紧揪着卫灼衣领的手,然后骤然放开,走向了场边。
卫灼多少有些下不来台——韩臻就这么讨厌他,讨厌到对戏都对不了吗?发愣地站了半晌,状似不在意地揉了揉隐隐做痛的肩膀也到场边休息去了。
韩臻似乎和导演提了建议,把他和卫灼的对手戏挪到最后拍,改为先拍卫灼的单人戏和其他零碎的片段,卫灼台词背得很熟,私下里也揣摩过神情,拍得特别顺利,有好几条都是一条过,整个片场像是一个滞涩的庞大机器,忽然被加入了润滑油,重新流畅地运转起来。
第一天的戏拍到了凌晨三点多,卫灼凌晨四点才躺在床上,朦胧中有人锲而不舍地敲门。
酒店这一整层都被剧组包了下来,闲杂人进不来,能在这个时间找他的只能是剧组的人,他只好拖着声音问了句“谁啊”,一边过去开门。
“……沈哥?”卫灼的十分睡意去了八分。
居然是沈泊桥拎着个袋子站在门外。
沈泊桥嘴角僵硬地往上牵了牵,努力作出一副亲和的样子,把手里的袋子往前举:“这里是化淤止痛的药,你白天时肩膀受伤了吧,睡前上点药,明天少受罪。”
卫灼一脸意外地接过药袋,暗忖沈泊桥该不会是想挖他吧?
“别多想。”显然沈泊桥从卫灼的表情中读到了他心中所想,嘴角抽了抽,继续扮演一个平易近人的金牌经纪人,“你明天状态好点,韩臻也能早点收工。”
卫灼恍然大悟,心说不愧是影帝的经纪人,做事全方位不留死角,不仅把影帝安排得明明白白,连他这个对戏的都能照看到。
手指拢了拢袋子,卫灼感激道:“麻烦你了沈哥,改天我请您吃饭。”
送走沈泊桥,他拎着药袋回到床上,懒得叫醒隔壁的助理,费力地自己上了药,然后重新扑倒在床上。
临睡前,一个模模糊糊的想法冒了头——该不会是韩臻让沈泊桥来送药的吧?
……
怎么可能?困疯了吧!
卫灼摇了摇头,鸦羽一样翩翩降临的黑暗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赶出了脑海。
卫灼的戏份分三天拍完,除了第一天有点磕绊,后两天拍得顺风顺水。
其中一大部分可以归功于韩臻找回了状态,无论哪一场戏,即使是没有台词,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也能将饱满的情绪给到卫灼,卫灼只要顺着他的情绪演下去,只要不忘词,就能跟着过一条过的瘾。
卫灼第一次和韩臻合作,不得不为韩臻的演技叹服——
拍到第三天时,剧中的聂苍穹和辛黎已经非常熟悉,辛黎的性格张扬肆意,时常撩拨捉弄聂苍穹,而聂苍穹重情重义,对朋友极其纵容,偶尔还要帮辛黎收拾他一时兴起之后扔下的烂摊子。
有一场戏是辛黎醉酒,不依不饶地挂在聂苍穹的身上,又是搂脖子又是抱腰,卫灼靠近韩臻时心惊胆战,担心韩臻当众撂脸,没想到韩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