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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你和他的事情方便跟我说吗?”
杜寒书大致说了一遍。
前方正好红灯,王远之松了油门慢慢滑过去:“所以,你这次去找他,是打算……确定关系?”
“嗯。”
王远之停了车等红灯:“如果你和他在一起,你的生活将会发生巨大变化。”
“我知道……”
“家人不一定支持,杜氏股东可能闹事,社会舆论肯定会对你不利。”杜寒书与鹿弦在一起,在王远之看来,弊肯定是远远多于利的。
杜寒书:“我可以退出杜氏,放弃继承权。”
“你确定?杜家二少的身份是你想放弃就放弃的?”
杜寒书沉默,半晌后:“先找到他再说。”
他们说的太投入,绿灯亮起了还没发现,后面的车开始按喇叭,王远之一踩油门,车呼啸而去。
“我的意思是,你该想清楚,因为一个鹿弦,有可能与家里闹翻,值得吗?”
“我想自私一次。”
当初杜寒书结婚是他的爸爸杜元柏一手安排的。
杜家以前就有家底,自杜寒书爷爷那辈重新开始发迹,他的爸爸和伯父就是商业联姻。哥哥杜寒棋虽然是在宴会上认识的嫂子许乐柠,说白了也是一场变相的商业联姻。有这三例成功的婚姻做借鉴,杜寒书的婚姻也将为了杜氏远大宏伟的未来蓝图而牺牲。
正好有一个叫沈青瑶的女孩,家世好,人也漂亮,做杜元柏的儿媳妇很合适。
在定婚前他们只见过一次,沈青瑶身形娇小,一笑嘴角就有两个梨涡,俏皮又可爱。
杜寒书从小家境殷实,从来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
婚姻对他来说可有可无,与谁结婚也变得不那么重要。
爱情……那时候在他而言,完全是个虚幻缥缈的东西,可望而不可即。
他想既然对家里好,那就结吧。
选戒指,拍婚纱照,订婚仪式,请宾客……像平常将要结婚的夫妻一样,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他的朋友是他自己发的请柬,给鹿弦时,鹿弦还很平静的接过,说了声:“恭喜。”就低着头回房了。
他总是回避着,他又总是学不会用心。
他们就在这一次次的退缩与妥协中,误了彼此。
领证那天沈青瑶没有来,打电话跟他说,是因为走到半路发现户口本没带。
他当时还觉得没什么,是啊,没什么的,大不了先摆酒宴再领证。
……在感情方面他总是这么迟钝。
直到婚礼那天她逃了。
杜寒书才开始在想,原来爱情竟是这样迷人又残忍……它可以让一个娇小柔弱的女人丢下父母,抛下责任,甚至背弃整个家族,纵然粉身碎骨也不管不顾。
那么,他的爱情呢?
如果他的爱情来临,他也会像沈青瑶一样勇敢,不顾一切吗?
在他平坦顺畅的人生道路上,至少试着叛逆一次吧……
“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我以为只有杨昊才会为爱情昏头。”
车已经上了高速,杜寒书平视前方,眼睛余光里马路两边的房屋树木在窗外快速掠过,雨又开始下起来,细细密密打在车窗上,雨刮器左一下右一下缓慢的摇着。
他很认真的说:“我一岁半就和鹿弦见过了,认识他比认识你们还要早。”
王远之:“哦?”
“我的父母和他的父母也都认识。”杜寒书说。
王远之点了点头:“嗯。”
“那时候我还亲了他。”
王远之:“所以?”
杜寒书侧身想得到王远之的认同:“所以小时候我就喜欢他。在很多年后又相遇,你不觉得是缘分在牵着我们吗?”
王远之笑问:“亲他时是什么感觉?”
杜寒书反问:“那么小怎么可能还记得?”
“你也知道那么小,小孩子之间表示亲昵亲一下不正常吗?还是你想说,你一岁半时其实是个小色鬼,被鹿弦美色迷惑,情难自禁?”王远之用他慢吞吞的语调,抛出一句一句的,说完斜着眼睛看他,又问,“你现在还记得那时的他什么样?”
“不记得……可他抓周抓到的是我。”杜寒书还要证明他们是天生一对。
他学会的第三个词是“哥哥”,叫的是他。
“噗。”王远之不计形象直接笑喷,“抓周能代表什么,无非就是你正好在他旁边,他正好抓到你。”
杜寒书:“……”
“你猜我抓周抓到的是什么?”
“是什么?”杜寒书不想理他了,问他只是出于礼貌。
“一把剑,你觉得我在将来的某一天会成为一个剑客吗?”
“你的确挺贱的。”杜寒书真的不想理他了。
“呵呵。其实你和鹿弦怎么样是你们两个的事,我只是作为朋友提醒你。”
杜寒书想起宴会上那两人的最后两句话——王远之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便开口问:“你最近出过什么事吗?”
王远之收起笑:“没有。”
“真的?我听到有人说你闲话。”
“我也听到有人说苏秀禾的小儿子疑似同性恋,大儿子可能也是,娶老婆生孩子是为了掩人耳目。”
“真的?”
“真的啊。”
传的真快,连累到哥哥了。
杜寒书的重点并没有被他带跑偏:“你真没事?”
“没事。”王远之果断回答。
从高速进入H市,王远之问清楚鹿弦家在哪儿,驱车直往西湖而去。
“现在还有住在西湖边上的人?鹿弦会不会是树妖变的?”他调出一首歌,车厢里响起:“西湖美景三月天,春雨如酒柳如烟,有缘千里来相会……”
“或者他是蛇妖?鹿妖?”
杜寒书抬手关掉音乐,靠上椅背闭目养神。
到了鹿弦外婆家,车子不能开进去,王远之在车窗里看了看下过雨后有些泥泞的小路,又看了看自己亮的可以映出人影的鞋子:“你进去吧,我不去了。”
杜寒书本来就没有要他一起的意思,下车后循着记忆向深处走去。
还没到,就听见一个带着哭腔的女声在问:“他真的走了吗,我不相信,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加快脚步,看见陈凉惊站在围墙外,门关着,她面前的人,是陈瑶。
“他不告诉你不是很正常吗,你不要觉得你缠着他出去玩了几次,你就是特别的了好吗?”陈凉惊满脸的不耐烦,“他就是走了,短期内不会回来,你在这儿哭死也等不到他。”
“谁走了?”杜寒书知道他一早就觉察到的不安感是怎么回事了,但愿是他猜错了。
陈凉惊看见是他,更没好气了:“鹿弦啊,还能有谁?你怎么还有脸来?”
“他去哪里了?”
陈凉惊露齿一笑,冷淡道:“鹿弦说了,唯独不能告诉你。”
“是不是能告诉我?”陈瑶抓住她衣袖,半哀求似的说。
“告诉你干嘛?”
“他不是说了,唯独不能告诉他……那就可以告诉别人啊……”
“可是你不在这个‘别人’的范畴里。”陈凉惊甩下这句话,不再去理她,转头朝杜寒书说,“你进来。”
杜寒书进了院子,天气是有些阴郁的,没有阳光,一切都好像没有了生命力,他无心再欣赏风景,目光径直朝屋檐下望去,看见外婆正躺在她的摇椅里,仰头靠在靠枕上,戴了一副眼镜,闭着眼睛小憩。
她腿上摊了一本相册。
陈凉惊提醒他脚步轻一些,小声问:“你们出去后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回来后整个人都跟丢了魂一样?”
几天没见鹿弦就走了?杜寒书不愿意相信:“他是不是还在这儿,你说他走了是不是为了骗走外面那个女孩?”
“做什么梦呢,他走了就是走了,我用得着骗人吗?不信你到屋里去找,要是找到了我随便你怎样。”陈凉惊一激动,声音有点大,看了眼外婆后又把声音压小,“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也没发生。”
就是什么都没发生鹿弦才走的。
陈凉惊盯着他看了会儿,本来还想说的几句重话,生生忍了:“他被他爸爸带走了。”
“带去哪里了?”
“没说,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句句都是实话,不信你可以找纪梵再对一遍。”
杜寒书是不敢相信纪梵的。
说话间已经走到了屋檐下,外婆身边,他眼睛往下一低,一张略微泛黄的相片跃然于眼前。
“怎么了?”察觉到他的异样,陈凉惊出声询问,她也低头看去,只见照片上印着三个皎如玉树的少年,其中两个长得很像,看眉眼依稀能辨认出一个是鹿弦,一个是纪梵。剩下那位,褐色卷发,眼窝深陷,睁着一双迷离的眼睛,眼珠子是灰绿色的。神态和纪梵有些像,弯着嘴角痞字似的笑。
三人穿着一样款式的校服,勾着肩背站成一团,阳光下,笑容明媚,暖暖如玉。
看鹿弦神情,正是意气风发,少年不知愁滋味的时候。
“这……怎么了?”陈凉惊抬头,看见杜寒书的样子,她有些慌乱。
杜寒书眉头紧皱,眼眶悄无声息的红了。
回到车里,王远之吹了记口哨,问低着头一身寒气的杜寒书:“他人呢?”
“走了。”
“不错,很有自知之明。”他打算发车,看杜寒书坐着没动,提醒道,“系上安全带。”
然后,他就看见,一颗沉重的泪珠,滴到了杜寒书紧握成拳的手背上,手瑟缩一下,泪滴沿着骨骼脉络,滑落。
王远之一时手足无措。
“走吧,去酒店。”杜寒书声音里听不出异样。
王远之不再多说。
到了酒店,杜寒书已经神色如常,接过王远之递过来的钥匙。
“该回去了。”他说。
第十三章
再过几天就是杜寒书生日,杨昊提议把朋友都叫出来热闹一下。
杜寒书只想三个人聚聚。生日的人最大,听他的。
最后选定去王远之家在S市最豪华的KTV。
刚进去就撞到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脸上一道血色掌印,嘴角破开,衣衫不整。
他看见王远之像看见了救星:“王少!救我!“
扑过来,沾了血迹的手掌马上就要碰到王远之,王远之往旁边一让,杜寒书条件反射把人扶住。
“对,对不起,谢谢……“
杜寒书只是淡淡看了他的手一眼,松开后往后退一步拉开距离,寒着脸眼皮都懒得翻。
杨昊问:“怎么了?“
王远之瞥向后面追来的那群穿黑衣的保镖,目光转向疾步走来的一名中年男人,冷笑:“呵呵,玩厌了女人开始玩男人,这是要给我找小爸,逼良为娼?手段够激烈。“
“胡说什么?!“这人是王远之的父亲李彦凯,精瘦精瘦的,也戴了副眼镜。他二十多年前迷惑了王远之的爷爷,入赘王家,从此花边新闻不断,王远之的母亲根本不管他,两个人各过各的。
王远之斜斜看了那名少年一眼,锐利的一双眼睛透过镜片定在李彦凯身上。
他对李彦凯没有丝毫尊重,李彦凯也早已习惯,动了动唇还想解释:“你别误会,这次真……“
“哼,又不是第一次撞见,今天小书生日,看在他的面子上,你别作践人了,把他放了。“与王远之要好的朋友就杨昊和杜寒书,三家关系也好,经常走动不说,还有生意往来,李彦凯是看着他们长大的。
“肯定放,哪用得着看在小书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