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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亦城一个箭步从沙发上跳过去将他扶起,满脸上挂着的都是担忧之色。他慌乱地在陆容泽的手腕上摸了一把,见脉象平稳,遂又伸手抚上了他的额头,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好看的眉头不自然地皱了一下。
问了问他哪里不舒服,陆容泽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间或点头,嘴却死死闭着什么也不说。
看他一脸的痛苦样儿,苏亦城以为他的阑尾炎又发作了,便使出了浑身的劲儿将他拖到了床上放下,正准备打电话给医院时,手机却被人给夺走。
扭头见到那人正笑嘻嘻地握着自己的手机,片刻前的痛苦之色完全不见,取而代之的便是一脸自得。
“你……”瞧他侧卧在床冲自己微笑,苏亦城神色一黯,顿时便反应过来自己是被他给欺骗了,于是心下一怒,奋不顾身地扑上去掐住了对方的脖子。
然而结果却是……
结果就是他在那人身下连连告饶,眼泪一颗颗地流。
由于是第一次,苏亦城那未经人事的后·庭流了很多血,刺人眼球的颜色染在白色的床单上,映在陆容泽的眼里却是美丽非凡。
那是苏亦城的第一次,也是两人爱的第一次实物证明。
听着陈一辉说得滔滔不绝,苏亦城的脸早已红透了。他压低了嗓音问向自己的好哥们儿:“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正在给他回忆往事的陈一辉嗝了一下,本想一口盐汽水喷死他,但转念一想,如今的他已非往日的苏亦城,就忍住了喷的冲动,只淡淡解释了一下:“都是你以前告诉我的啊。”顿了顿,又道:“不然你以为你男人会告诉我啊!”说完翻了他一记大大的白眼。
苏亦城已经窘迫到了极致,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肯定会被那些往日□给羞死,遂赶紧换了个话题,问道:“那么后来呢,后来我和陆容泽怎么样了——也就是说,我为什么会和他闹开从而导致最后车祸了。”
说出了自己的最终疑虑,苏亦城重重地舒了口气,可是一直充当着说书人的陈一辉的神情却是极不自然,眼神也开始闪躲着,尽量不与他对视。
“你尽管告诉我就是了,”苏亦城道,“我是真的有权利知道那些事的,如今我和陆容泽的关系已经是铁打铁定的,纵然我知道了过去也不会有丝毫影响,你也就不必担心他会拿着菜刀剖你胸膛的事了!”
陈一辉呸了他一口,继而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他担心的不是两人的关系会再次闹僵,而是……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担心着什么,总之心里十分忐忑。
过了许久,他才调整心绪继续为他道来那些被时间淹没的往事。
两日的关系日渐趋好,彼此相伴的时间也多了起来,最后甚至到了形影不离的程度了。
每天晚上苏亦城都会躲在被窝里轻声地和那个男人煲电话粥,什么样的情话都可以听到,有时候会脸红心跳,有时候也会被对方恬不知耻的话给惹怒。
总之,陆容泽给他带来了许多幸福和欢乐。
这个世上的许多事都如高悬挂在空中的月亮一般,阴晴圆缺样样有。
相爱一年多的人尚沉寂在对方的甜言蜜语里,却丝毫没有发现那人还和另外一个男人有着与自己相似却又不及自己的关系。
是的,自打那次罗明主动来找陆容泽之后,两人见面的次数也多了起来——准确地说,两人厮混的日子又多了起来。
有时候是在那家桑拿中心,有时候是在宾馆,但也有在陆容泽公寓的时候。
他心里对苏亦城有愧,但又无法抵抗那个男人带给自己的欢愉,整个人就这么悄悄地沉沦了下去。
直到那天中午事情被拆穿。
44章
2012年的春天来得很早;但天气却是变化多端;这些日子医院里接收的流感病人也特别多。
看着大家进进出出都戴上了平日里不怎么戴的口罩,苏亦城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蓦地涌发一股感慨——果然;人生在世还是健康最宝贵。
中午吃完饭后准备回到办公室小睡一会儿,毕竟春困是无法阻挡的。
苏亦城一边百无聊赖地打着口哨一边东张西望,望着望着;就在大厅的花坛旁望见了那个和他有缘无分的女人。
万蓉?苏亦城停下了脚步,心里疑惑着她怎么会来这里;难不成也是感冒了?
算了;都和她没关系了;管那么多作甚!
怀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苏亦城大步昂扬地往前走去,然而那个女人在见到他后竟主动跟他打了声招呼。
“你怎么会在这里?”迫于形势,他不得不回答一句。奇怪的是,他发现自己对万蓉没有一丝一毫的怨愤。
万蓉无力地笑了笑,脸色有些苍白,眼神也没有以前那般水灵有神了。
见她有些虚弱,苏亦城于心不忍,就将她扶到了医院广场旁的绿荫石亭里坐下,两人在保持了许久的沉默之后,还是由一方主动开口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
万蓉极力挤出了一个笑容出来,声音虚弱不堪:“你、你现在过得还好吧!”
苏亦城不答,只是轻微地点了点头。
她闭上了双眼,努力不让心里的酸涩涌现出来。
见她这般,苏亦城也不忍心与她为难,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是不是患了流感?”
万蓉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眼眶却是无比绯红。苏亦城心里有些慌乱了,虽说不是第一次见到女人哭,但心里的那份怜悯还是一如既往地存在,而且男人的软肋就是女人的眼泪,纵然现在他们已不再是以前的关系了,然心中的那份担忧还是在的。
一如一个陌生人对陌生人的担忧。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苏亦城往她的身旁挪了挪,犹豫许久,还是触上了那只纤细的手腕,发现脉搏微弱,心中的担忧更甚了一筹。
万蓉忍住了扑到他怀里大哭一场的冲动,毕竟现在的她已经没有颜面再在他的面前哭泣。她眨了眨,吞下了即将泛滥的眼泪,道:“我是来做人流的——刚从手术室出来。”见他愣住,万蓉又道,“是罗明的。”
苏亦城忍住惊诧,淡淡道:“既然是他的孩子,那你为什么还要打掉?”
鼻头忽地一酸,万蓉还是没能忍住哭了出来,哽咽道:“你难道真的不知道?他和我根本就是在做戏,骗了我的人,还骗了我的心,他是故意要拆散我们的俩!是陆容泽,是那个男人做的,他指示罗明来勾·引我,那次你在宾馆所见之事并非你所想,我只是……我只是被人给下了药而已,所以才会意乱情迷。可惜你却没有相信我……”说到最后,她的话语几近不可闻了。
而坐在一旁当听众的男人也早已愣在了当下。
她说,是陆容泽……是陆容泽拆散了他们,是陆容泽指示罗明破坏了他们的关系。
万蓉埋首于掌间,根本就没有顾及到身边人的神色变化,仍自顾自地说:“我知道我们俩已经回不去了,你已经接受了陆容泽不是么?但是,他对你却并非真心实意的,他……他和罗明还有着关系。在得知罗明是骗我之后,我没有丝毫犹豫就来到医院将肚里的孩子给打掉了,他是个人渣,他不配在我肚子里种下他的种!陆容泽也是个人渣,我们爱的男人都是人渣!”最后那句话似是在咆哮,然而却是极其柔弱。
顿了片刻,她又说道:“我本以为罗明是真心喜欢我的,刚开始确实被他的沉默冷静也吸引了,而且他……身边没有女人围绕,比起你来,他让我放心些。可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昨天晚上他洗澡的时候我无意中翻了翻他的手机,发现里面有他发给陆容泽的短信,全是一些约会地点。我不敢想象两个男人约会会有什么事可做,而且还是在宾馆那种地方,而且曾经也听人说起过,陆容泽,是个同性恋……他们不止一次在一起,我无法忍受罗明这样对我,所以,”她冷笑了一声,“我没有告诉他就把孩子给打掉了,我要让他后悔!”
后来万蓉还说了许多话,但是苏亦城却是一句也没有听进去,此刻回旋在他脑海中的,全是陆容泽欺骗他的情形……
过了许久,他才侧头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旁的女人,骤然发现,她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万蓉了。
送走了万蓉后苏亦城就回到了办公室,心里的波澜久久不得平复,脑子宛若爆炸前夕那般痛苦不堪。
重重地舒了口气,他揉了揉太阳穴,舒缓了一下沉重的大脑,然后才悠悠地掏出了手机给陆容泽打了个电话。
“今晚我加班,下午和同事约好一起去吃饭,你就不用过来接我了。”他面不红心不跳地说。
那边的人执意要过来,但最后还是被他给拒绝了。
——他没有加班,没有约同事去吃饭,只是想静一静心而已。
苏亦城没有相信万蓉所说的话而选择了相信那个男人,他认为,陆容泽对他是真心实意的。
也许是万蓉情绪不好才会这样说吧!他自欺欺人地笑了一下。
第二天早上陆容泽照旧来接他上班,没有任何不自然,一切如是。
一直坐在一旁沉默不语的男人扭头看了他一眼,道:“宝贝儿,你在想什么呢,平日里不是有很多话的么,怎的今天如此沉默?”
沉默?苏亦城回了回神,冲他淡淡一笑:“昨天晚上没有睡好,这会儿精神有些不振。”
看他神色确实有些憔悴,陆容泽空出一只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不会也染上了流感吧?最近医院流感病人多,你且注意些,别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他本想说治疗流感病人的事与自己无关,但话至口,他发现自己竟不愿说出来。
“对了,”陆容泽仿佛想起了什么来,“今天公司要接一位大客户,我可能没有时间来接你下班,你——”
“没事,我自己回去就好。”苏亦城接过了他的话,说得斩钉截铁。
陆容泽点点头,也没有再说什么了。
在医院待了几个小时,然而心里却一直被万蓉的话给困扰着,脑子里也是一片混乱。最后实在是不愿再自欺欺人下去了,苏亦城索性请了半天假去往桑拿中心,准备找罗明问个清楚。
——他记得,每次去那里的时候陆容泽都指定了罗明为他服务。
以前没怎么在意,如今细细一想,他们之间当真是非同一般啊!
今天是周五,前来放松自己的人很多,尤其是晚上。这会儿虽正值中午,但也有不少的人提前来到这里洗浴。
苏亦城在前台问了问罗明今天是否有客人接待,前台小姐以为他是来做Spa的,就查了查,道是有位客人正在那里,估计他需要等一下。
“没事,那位客人我认识,我们本来约好了一起来过来,可是我有事给耽搁了下来,所以他就提起过来了。”他笑着解释说。
小姐见他也十分面熟,就没有怎么为难,只叫他登记付钱后就让他上楼去了。
楼道里的光线十分明亮,柔和的白炽灯洋洋地挥洒着它的光辉,将本是黑暗一片的地方照得通透明亮,看不见一丝尘埃。
浅浅的身影在楼道里徐徐前行着,双脚木无知觉地朝着那个熟悉的地方前行,原本清澈的脑海此刻已是波涛汹涌,潮势如何也退不下去。
走到那间熟悉的房门外,本还在思索着如何敲开那扇门,手刚一触上那扇门,整个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