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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谁还没个放荡不羁的童年了。
最终他们也只找到这个木头箱子,关上门,走向何家。
这个老旧的、住了许多年的房子看着就像多年前他刚搬进去的那样,碎木烂瓦,却坚固得让人惊讶。只是最近几年市里面已经开始了各种翻新扩建,这一片城郊的老巷不久后估计也要被拆掉了。
他回过小院儿好多次,却一次都没看过王昊,当初是因为不想,后来却是看着门,不知该如何进去。不见的时间越长,人类“怀旧”的怪念头就犯得越厉害,从前与王昊朝夕相处时从来不会蹦出来的少许温馨的记忆,这段时间却能够在成夏闲暇时闪现,被自动处理成一段美好的童年回忆。他有时候会想,时隔两年,王昊再见到他会不会能和他像个正常父子那样说个话呢?
可是他也清楚,有这个念头,多半还是因为印象里那些痛苦、气闷、委屈的记忆被自己渐渐模糊,让王昊在自己的记忆里保持了一个还不错的形象,而若是再见,现实很大可能会让他再受打击。
所以他干脆就当个胆小鬼,不去不看,留个好的念想在心里也是很好的,不敢做的事留到以后再做——反正以后那么长。
然而转眼就没有以后了。
人们常说物是人非,可是现在万事更新太快,很快这里就不止是人非,连物都要“不是”了吧。
高毅正在家写作业,突然接到了父亲的电话。他接起电话,却发现对面传来的声音是父亲的同事。
“小毅啊,你爸爸受了伤,能来xx医院照顾一下他吗?”
高毅连声说好,来不及跟出门的妈妈交代一声,就直奔医院去了。
在医院里,高毅的父亲高守雄正躺在病床上,他伤得其实不重,到看起来的确吓人了些。手臂被刀刮了一块肉下来但也没伤筋动骨,就是脚骨折了不能动,身上也有很多擦伤,看着凄惨无比。高毅到的时候他还在跟人通电话。
高毅看着他满身的伤眉头就皱起来了,高守雄咳了一声,小心翼翼地问:“没告诉你妈吧?”
“没。”高毅接着说,“但你也躲不过去,就你这样子过几天肯定不能去扫墓了,妈早晚得知道。”
高守雄叹了口气,眉眼都耷拉了下来。
高毅听着医生的嘱咐,帮他搬动了床上的折叠桌,去买了饭给他吃,同时也对案情颇为好奇:“爸,这次的案子怎么样了?”
高守雄用没受伤的那只手舀了一口汤,嘴里掺着饭,含糊不清地说:“要收尾了,只要把漏网的几个抓到就能结了。”
“我们已经把通缉令放出去了。”
高毅点了点头:“那些孩子呢?”
“救出来了好些,已经给受害人父母联系了。”还有一些已经不在这个城市的孩子,只能靠着一点点的追线索,才能找到了。
高毅则是想起了成夏不久前打开的电话:“我有个同学家的小孩两天前失踪的,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案……你看?”
高守雄想了想:“最近几天不见的小孩被找到的可能性挺大,如果真的是这个案子,那应该不久就能接到通知了。”
第18章 通缉犯
何家的事还没完,成夏和时溆也没什么玩的心思了,打算让张叔来接他们,准备回家。就在这时,高毅的电话打了进来,跟成夏说了一耳的好消息,成夏转告何婶,可把一家子给高兴坏了,先是赶忙跟高毅道谢,说要请他吃饭,弄得他都不好意思了,赶紧推托几下,挂了电话。
何家人焦急地等着有人来通知他们,明子和何叔已经等不及,再次赶到了市里,正在半路就接到了通知他们的电话,让他们来接孩子,还提醒他们还有一些犯人没有抓住,让受害者家属也注意一下附近,要是有线索就通知警察,公安局也已经放出了那些通缉犯的信息。
成夏挂了明哥的电话,用手机查,果然就查到了最新发布的通缉犯的长相,他扫了几眼没太在意,马上跟何婶报喜去了。
何婶兴奋坏了,一整天大喜大悲的情绪转变,让她都有些承受不住,只能握着成夏的手不住地说:“我做点好吃的等阿宝回来……小夏跟你哥哥也留下来吧!今天我做一大桌我们一起庆祝!”
峰回路转得了一顿美味的饭菜,成夏不打算快些回去了,时溆也记起了当时何婶做的一大桌菜的可口滋味,就很期待地呆在了何家,还通知张叔慢点来接他们。
何婶甩甩袖子就开火了,三两下把冰箱里的肉块拿出来解冻,又切了一捧细碎的蔬菜洒下油锅爆炒,炸出一团白色的雾气,和着大头面一起翻炒,不是洒几搓香辛料,再倒上自己腌的肉酱炒匀,很快就把一锅炒面上桌了。
何婶这是做饭给一家人吃,也不讲究什么菜上齐人到齐才开饭的规矩,炒完一盘面就让成夏带着时溆去先吃点垫垫肚子。
成夏碗筷都拿在手里,早早地准备好了,只回了何婶一声就先从炒面盆里舀了一勺子出来,时溆倒是有些放不开,可是闻着菜香,又看成夏一点不含蓄地吃得满嘴油,没几下就被勾引去拿碗筷了。
成夏捧着碗到了厨房看何婶做饭,她已经把解冻的排骨切成了块,放好酱料白糖,切了葱姜,把排骨放在锅里焖着,黑褐色的酱料被煮得咕噜噜冒泡,锅盖上的排气孔传出的鲜香浓郁,可以想象这出锅了又是一碗美味。
何婶把排骨放一边慢慢焖,自己准备熬一锅鸭肉草汤,草汤里放的草药都是附近的小山上采的,小巷里的人也都习惯了偶尔拿这草药炖着降降火。它有没有清凉解毒的功能成夏是不知道,但加了这个草药的汤味道的确更醇厚甘甜些,何婶熬汤就很爱放这些。
何婶从一边的碗橱里抓出了最后一小把草药,洗干净以后放到锅里和鸭肉一起炖。她转身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跟成夏说:“小夏啊,草药用完了,你先帮婶儿去摘点回来,到时候一回来就有饭吃啦!”
成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刚干掉一碗炒面就又来了一碗,他一边应着,一边把剩下的半碗面慢条斯理地吃完,才拿了小剪子晃晃悠悠地出门。
采草药的地方不远,顺着山上的小路走着没多久就到了。成夏一路边走边找。他也帮何婶采过好多次草药了,对它的样子自然熟悉得不行,只是它一路上长得都不密,只有在山上去些的一个小土坡能找到一堆堆生长的草药丛。
小土坡上其实有个很大的空地,前几年有人在这建了个工厂,只是没多久就废了,于是变成了个荒废的铁房子。草药丛背对着废工厂,成夏就在那拿着小剪子剪了一把下来,留着根让它继续长,剪下的一大把草药都被他装进了塑料袋里。没几下就剪满了一个大塑料袋,他想着这么大一袋晒干以后应该够用一个月了的了,就把剪子揣回兜里。
成夏踩着满地草根,发出沙沙的声响,太阳在天边只留下一角余晖,快要落干净了,失去光照的空气凉得很快,山间的这片小空地没有层层叠叠的树木遮挡,已经吹过了好几波妖风,惹得他打了几个寒颤。叠在一起的树枝都在春天发了芽儿,只是还未茂盛,背着夕阳的光,被映出一副带着昏黄背景,用黑色线条勾勒出尖锐的枝杈和一小丛树叶轮廓的简笔画。
成夏看着天要黑了,也准备打道回府,他对这片小山太熟悉了,别说天还没黑,就是大晚上直接踩,也能找着路。
一整袋的草药看着多,实际没多少重量,成夏都不用废多大劲儿就把他拖回了废工厂附近。
一阵凉风吹得他又打了个寒颤,他抬头想要紧紧自己的外套领子,却听见一声沉闷的“轰——”,有人把废工厂的大铁门开了。
时溆看着太阳就要下山了,成夏还没回来,有些担心。
何婶本来是没怎么多想的,毕竟附近的小孩,谁没被家里大人支使着上山摘些草药呢?都是自己熟悉的地盘,也都不会出事。但阿宝前段时间才因为跑外面玩而失踪,弄得她也有些害怕会再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便在围裙上擦干净手,想出去找人。
时溆拦住了她:“何婶,你菜和汤都在锅里,要是没来得及回来,我真的不会灭这个灶台的火啊。”何家的灶台是乡村土灶台,要烧柴的,他的确是没见过,也不知道怎么灭。
“要不你告诉我他在哪儿吧,我上去找。”
何婶犹豫了下:“你都没去过……”
时溆开玩笑道:“只要山上别像这个巷子有这么多岔道,我就不会迷路的。”
那肯定没有,剪草药的小空地只有一条山路,从山脚一直走就能到,何婶把地点告诉了他,让他注意一个废工厂,成夏就在那附近。
成夏已经很久都没有见过废工厂里面走出过人,猛然出来一个,竟然让人觉得有点恐怖。
他愣了好一会儿,才蹲在一丛较茂盛的草药丛中,凭借良好的视力看清了这几个从大门里出来的人。他们人数不多,只有三个,都穿着简单的上衫,有一个脸上带刀疤的男人还叼着烟。其中一个站得离大门比较远,倒是离成夏挺近,他好像正找着信号比较好的地方,接通手上的电话。
这个男人长相普通,唯一让人印象深刻的就是他的倒三角眼,斜撇时眼底射出的光,让人发心底里不舒服。他正操着一口让人听不清的方言,间或夹杂着几个明显是骂人的字眼,还有几个口音不标准的普通话,语气冲冲地跟电话那头通话。
他在说的好像是本地的方言,但是口音太重,也太含糊,他没法听出具体的意思,只能感觉他现在脾气很暴躁,好像跟电话那头的人吵翻了。那个男人又朝这边走了几步,成夏开始觉得背后发凉,因为他从这个人的身上发现了一把刀——这很明显不是什么家用的水果刀,而是那种专门用来伤人的匕首。男人嘴边围着一圈乱七八糟的胡茬,成夏越看越觉得他有些面熟。难道他是住小巷里的?
男人说道激动处,大骂一句,成夏终于听清了这句“我要被条子抓了,你也别想好过!我进去了,大家全都得进!”
条子代表什么,他是懂的。
他屏住呼吸,寒毛直竖,感觉五感在这种微妙的氛围下,开始变得清晰——他想起来了!这个人就是他不久前在手机上查到的通缉犯!还有那个刀疤脸,也在通缉名单上。
成夏掐了自己一把,让自己冷静下来。这个男人没有发现他,或许他可以等他们走了以后再出来。
通话的那个三角眼挂了电话,大骂一声,又冲废工厂门口的那两个同伴大喊着什么。三角眼返回两个同伴身边,语气激烈的指责着刀疤脸,没两下便和那个人推搡起来,旁边拉架的第三个人,无意间被他们拉入了战场,于是三个人都开始了争斗。
成夏有些庆幸,也许他可以不用等那么久,趁他们注意力不在这里的时候,悄悄地从旁边溜走也是可行的。正当他准备动作的时候,一束微弱的白光,从掩盖在树丛中的小路那头射了过来。
又有人上山了。
那三人很明显也注意到了这光,都停止了争吵,不出声音。
成夏压下自己准备移动的脚看着从小路上来的人。
他希望这是一个大人。
然而很不幸,他听见了时溆叫他的声音。
时溆迎着上来的小路,正对着废工厂,那三个人是从废工厂的后门出来的,现在正靠在铁门旁边,而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