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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紫又将那玉佩稍稍侧过来,竟见那玉佩上的小人合上了嘴,横眉怒目,再侧过来一点,那小人又变成了一副哭丧相,乐得阿紫拍手大笑,“好玩!好玩!四哥哥,你在哪儿弄的这么奇怪的玩意儿?”却不见有人答话,一抬头,已不见了萧峰和柳如浪的身影,原来他们趁着阿紫翻来覆去地对着阳光看那玉佩时,展开轻功掠进了庄子深处,阿紫望着那重重叠叠的房屋,自知无法在其中找着他们,唯有跺跺脚,拿着玉佩回临风苑去了。
萧峰与柳如浪走进庄子深处,来到一处幽静的小院子里,院子里桃花正开得灿烂,蜂蝶在枝头上来回飞舞。柳如浪与萧峰进了屋子里,只见屋里有一个大书柜,整整占了一面墙去,临窗前还有一张书桌。萧峰问道:“这是此间主人的书房?”
柳如浪笑道:“非也,此间主人从不看书,只爱看账,这是我的书房。”
两人在临窗前的椅子上坐下,柳如浪砚了墨,拿起笔来在红纸上飞快地写了几张相同的告示,萧峰不懂书法,但觉他的字写得龙飞凤舞,甚是有力道。不禁赞道:“四弟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所不精,不去考个状元真是可惜了。”
柳如浪道:“我的祖上有训,柳家子孙干什么都行,就是不能再当官,官场的一切,我的祖先们都已看透了,正直不阿的没有好下场,官场里得意的都是些媚上欺下的小人,若还有一丝良心未泯的,就在矛盾与痛若中徘徊,没几天舒心日子过。所以我的祖上不希望子孙后代再去淌这趟混水,从我爷爷这代起,就不再当官。”
正说着话,忽见一个小厮飞快地跑进来道:“公子,我家老爷说店里有急事,请公子现在务必去一趟。”
柳如浪眉头轻皱,道:“郑大掌柜向来办事十分稳妥,怎么今儿倒急成这样!知道是什么事么?”
那小厮道:“小人不知道,只是老爷柜吩咐小人一定要请公子过去。”
萧峰在一旁道:“四弟,你赶紧过去看看罢,莫要误了大事,这庄子里所有的人都靠你和郑大掌柜的吃饭呢。为兄于生意上一窍不通,就不陪你一起去了。”
柳如浪将笔搁下,站起身来,向萧峰道:“那我去看看就回来,不必等我吃午饭了,大哥昨夜一夜未睡,吃了午饭就在这儿歇一会儿,晚上回来,我再为大哥接风,咱们好好地喝一场。”
柳如浪走后,萧峰在小院子里转了一圈,回到屋里时,小厮已将午饭端了上来。
萧峰吃过饭,一时无事可做,在书房里的床上躺下,院外吹来暖暖的春风,不一会儿,他就迷糊睡去。
一觉醒来,已是黄昏时分,他踱出书房的小院子,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息,迎面一个小厮走过来,向萧峰施礼道:“萧大爷,您要去哪里?公子吩咐小的带您去。”
萧峰点点头,问道:“你家公子回来了罢?”
那小厮道:“还没有回来。”
萧峰微微一惊,“从中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过么?店里是不是出什么大事了?”
那小厮垂首道:“小的不知道,小的今日没到店里去,公子吩咐小的侍伺萧大爷。”
萧峰手一挥道:“走,带我到你们家店里去看看!”
那小厮应了一声,飞快地跑在前头带路。两人在一进接着一进的院落房屋里穿行,萧峰记性甚好,来回走了一趟,已记得从大门到书房的路。
走出大门,那小厮带着萧峰穿街过巷,走了好一阵子,才在一座楼前停下,那小厮径直引着萧峰走进楼去,店里的伙计都朝那小厮点头打招呼,看来他在府里颇有些地位。他领着萧峰来到后院的一间精致的房子里,房里坐着一个胖子,正在“噼哩啪啦”地打着算盘。
那小厮向那胖子躬身行礼道:“小人见过老爷。”
那胖子眼睛也不抬,手上在算盘上飞快地打着,嘴里问道:“什么事?”
那小厮垂首道:“这位大爷是公子的结义大哥,来这里找公子。”
那胖子一听,立即放下手中的算盘,满脸笑容地站起身来,向萧峰拱手一揖道:“原来是萧大侠,失敬失敬!”
萧峰还了一礼道:“想必阁下就是郑大掌柜了,不知我四弟现在在何处?他半日未回,我怕他出了什么事,过来看看他。”
那胖子一脸惊讶,道:“公子午间来了一会儿,就回去了,还没到家么?”
第十二节 夜探采菱馆
萧峰一惊,道:“什么?他什么时候回去的?”
郑掌柜道:“公子午间只在这里呆了一会儿,就匆匆走了,我道他早已到家了呢。”
萧峰沉声道:“今日午间你说有急事请四弟来,究竟是何事?”
郑掌柜伸出一只肥厚的手掌来,道:“萧大侠,请坐下说话。”又对那立在一旁的小厮道:“小瑞,快去上茶来,要新冲的上好龙井。”那小厮应了一声,正要出去,忽听得萧峰一摆手道:“不用了,我问几句话就走。”他看着那郑掌柜道:“究竟是什么事?请郑掌柜爽快些告诉萧某!”
郑掌柜恭恭敬敬地道:“今日帐上出了一个大缺口,一笔三十几万两的银子不知怎么不翼而飞了,我查了所有的帐本,帐上的数是对的,但实际库里却没有这笔钱,我怕别人以为是我贪了去,一时情急,忙请公子过来查看。公子来了以后,略略地看了一下帐本,也没说什么,还安慰了我几句,然后就走了。萧大侠说他现在还没到家倒是奇了。”他顿了顿道:“公子不常来信阳,会不会在街上闲逛,一时忘了时候,还没到家而已。”
萧峰抬头看看窗外,已是暮色苍茫,心里寻思道:“四弟虽然生性好玩,但绝不是一个没有分寸的人,在这个时候,他不会无缘无故自己跑出去闲逛。何况他午间似乎还有话要和我说,郑掌柜请他来的时候他都不想来,更不会自己一人跑出来玩,他若不是在路上出了事,就是这掌柜说谎。”他沉吟半晌,忽然问道:“郑大掌柜,你家公子待你如何?”
郑掌柜道:“柳家待我恩重如山,自老爷去世后,公子待我也没得说的。”
萧峰双目如电,在他脸上一扫,道:“那请你将实情告诉我!今天下午究竟出了什么事?”
“实情?什么实情?”郑掌柜一脸茫然,“今天下午的事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么?就是不见了三十万两银子,今天就再没别的事了。”他微微侧过脸去,“萧大侠难道以为我在说谎么?公子要是出了事,我只有比你更焦急!”
萧峰冷哼一声,伸手在身旁的桌子上一拍,只听得“啪”地一声,一张花梨木做的桌子被他拍出一个洞来,他沉声道:“四弟从午间出来,至日暮未归,你口口声声说关心他的安危,脸上却无丝毫担心之色,言语之间多有托词,你骗得了别人,还道骗得了我吗?四弟与我情同骨肉,你再不说,休怪我无情!”
郑掌柜看看那被击穿的花梨木桌子,脸上掠过一丝惊慌,但瞬间即回复平静,对那立在一旁的小厮道:“小瑞,你赶紧去沏一壶清心龙井茶来,给萧大侠消消火气。”那小厮应了一声,忙跑着去了。
萧峰知他是有意支开那小厮,当下也不理会,径直在桌旁坐下。郑掌柜赶紧关上门,又将四周的窗户关上,才凑近萧峰身前,小声道:“不是我不说,实在是我不敢说。”他一双眼睛又向房里四处扫了一遍,仿佛还怕这个房子里躲着人似的,眼里装满了惊恐。
萧峰道:“说吧,这房子里没有别人。”
郑掌柜这才低声道:“这件事,那人吩咐我不得向任何人提起,若是不然,那人会要了我的命,死得很痛苦……”他忽然停住,脸上现出恐惧之色。(小说下载网 。。)
萧峰轻声道:“别怕,有我这儿,没有人动得了你一根寒毛,再说也没有人知道是你告诉我的。”
郑掌柜低声道:“萧大侠既然一定要知道,那我也不敢不说。”他咽了一口口水,仿佛在下决心似的,压着声音小声道:“今日来找公子的是碧云宫的人,给公子带了一封信,让我今日一定要转交给公子,而且要在店里无人的时候交给他,还要我严守秘密,不准将这件事向任何人提起,若是不然,就叫我不得好死。碧云宫与柳家素有来往,碧云宫炮制的毒药我曾亲眼领教过它的厉害,那真是生不如死……”他又停住了,脸上惊恐之色更甚。
萧峰一听和碧云宫有关,暗想是不是碧云宫主发现柳如浪意欲与其作对,于是先下手为强,将他擒了去,当下眉头微蹙,沉声道:“四弟看了那信后,有何反应?”
郑掌柜定了定神,道:“公子看了那信后,眉头皱成一团,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吭,我问他究竟是什么事,他也不说,他就这么坐了半个时辰,然后就走了,也没说去哪里,我也没敢问,不想他现在都没回家。”
萧峰目光炯炯,直逼郑掌柜双目道:“既然是和碧云宫有关,为何你没有丝毫担心之色,难道你认为碧云宫不会伤害你家公子吗?”
郑掌柜点头道:“没错,碧云宫主对公子自小十分疼爱,她对任何人都是冷若冰霜,唯有对公子例外,所以她是绝不会伤害公子的。”
萧峰道:“你好像很了解碧云宫主,以前曾见过她罢?”
“是的……”郑掌柜欲言又止,道:“过去的事在下不敢再说了,今日所发生的一切,在下已经全部告诉了萧大侠,再没有丝毫隐瞒。”
萧峰站起身来,道:“不知郑掌柜知不知道碧云宫在信阳城的据点?”
郑掌柜道:“逢年过节,柳家常给碧云宫送银子,我有时也亲自押着钱去,就是往这街上一直朝东走,走到十字路口时,往左拐,走不多远,有一条小巷,穿过这条小巷,再往右拐,这条街很长,得走上半个时辰,走到尽头,可见一座院子,上面写着‘采菱馆’的就是。”
萧峰向他抱一抱拳,道:“好,谢谢你了!我现在就去寻四弟,若是一时回不来,请郑掌柜转告阿紫和新月,就说我和四弟有事出去了,让她们不要担心,也不要四处乱跑。四弟写好的几张告示在书房里,还得劳烦郑掌柜费心张罗。”
郑掌柜道:“萧大侠不必客气,公子已经将开宴席发银钱之事和在下讲了,在下定会办得妥妥当当。”
萧峰道了一声“好”,转身开门出去,穿过大堂,来到街上,按照郑掌柜所指的方向快步而行。此时暮色已完全褪去,天色黑了下来,城里的人家陆续亮起了灯,照得街上影影绰绰,春天的夜风颇有凉意,街上行人寥寥,萧峰的影子映在地上,被拉得长长的,他踩着自己的影子飞快地往前掠去。常人要花一个时辰的路程,萧峰不一会儿已走完,抬头所见之处,一座庄院映入眼帘,在门前昏暗的灯光之下,“采菱馆”三个字隐约可见。大门紧闭,不见有人把守。萧峰双足一点,拔地而起,轻轻地掠过高高的围墙,落在一棵茂密的大树上。
院子不是很大,只有几处亮着灯光,一阵夜风吹过,树叶哗哗地摇晃起来,萧峰忽然觉得此情此景有些熟悉,脑海里立时现出在陆家庄的情景来,他也是这么翻墙而入,也是这么藏在树上俯瞰夜色里的庄院,想起在陆家庄栽的跟头,他的心里顿时多生了几分警惕。他轻轻地落在地上,朝那近处亮着灯光的屋旁掠去,他无声无息地靠近那屋子,屋子的窗半开着的,他隐身在一旁,从窗缝看进去,只见一个身穿蓝衣的女子背对着窗户坐在屋里,她身旁立着一个男子,也是背对着窗,那女子的右前方坐着一个人,高鼻俊目,正是柳如浪!
柳如浪低着头,仿佛在沉思,只听得那女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