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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漏水的喷泉雕塑,现在是中午两点,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段。
停车场的位子极少,导致没有抢到的人只好将自家车停在烈日炎炎下,站在窗边的阮航用手摸了摸从玻璃窗外射进的太阳,就仿佛闻到了楼底下铁皮烧焦的味道,没有被阳光触及的地方则是室温二十六度,阮航把大厅两个空调都开了,才把夏日酷暑隔绝到了房屋外。
“这样下去不行呀,我快没有钱了……”阮航坐在地毯上沉思,“电影的钱得上映分红以后才能一起给我,存款也因为和古菲菲顾柏他们出去玩所剩无几,白球球,如果按原时间线,我现在在干嘛呢,有没有钱啊?”
白球球搜索了一下资料库,然后总结了一下:“那时候你住地下室,制作人没向你收费,你就省去了一大笔住宿费用,白天你还是在影视城跑龙套,剧组包盒饭,你每天也能攒下几十块钱,但也不是总有剧组需要龙套,你活得还是挺艰辛的,不敢吃零食喝饮料,就怕哪天没钱吃饭。再加上后期你为了考研还是有一两个月完全闭关,还买了很多卷子和视频,所以考完研以后你第二天就又回影视城了,因为你已经一分钱都没有了。”
阮航听完后好受多了,起码现在他住的是一百多平的大房子,家具齐全,而不是逼仄的地下室,虽然存款急剧减少,但好歹他也是该吃吃该玩玩,对待自己一点也没有苛刻,前不久还和古菲菲顾柏他们去了冰岛,花了两万多。
白球球觉得阮航有毛病,谁会听着自己的悲惨史傻乐呢,怎么眼前就有这么一人
“白球球,要不我们把客房租出去吧?”阮航说,“我在朋友圈发条消息,招个合租人,租半年,等电影上映把钱打过来以后就不租出去了。”
“你还是租八个月吧,电影盈利得在国外拿奖之后再被国内引进,六个月之后电影会在柏林国际电影节上拿奖,一个月之后才被国内引进,上映一个月之后你才有钱拿。”白球球在脑中搜索了一下资料,然后对阮航说,“我估算过了,你可以开价6000,因为你这里离市中心比较远,但安保做的不错,适合租给刚入圈的小明星,租给圈内人比较好,这样不会随意暴露你的地址。你电话不要留自己的,我给你一串数字,如果有人过来询问的话会直接打到我这里。”
阮航真想抱住白球球狠狠揉一顿:“球球你想的真周到,我爱你!”
白球球打了一寒颤,阮航一开始对它高冷的不得了,后来混熟以后变得和话痨差不多,真是颠覆了未来影神的形象。
阮航组织好语言,没花两分钟就把这条信息发出去了。
在一个古色古香的园林中,小桥流水的景色随处可见,小小的池塘用的是流动水,小小的金鱼在微观景象中游来游去,端菜上来的服务员也穿了配套的简约汉服,长发都用簪子卷在头上不落下一缕,一人端一道菜,以相同的频率进一个人出一个人,不过一分钟,圆桌转盘上的菜都上齐了,两男两女身着古装分别配置一男一女站在屋内屋外。
“吴导,彭导,能请来二位名导赏脸同桌吃饭,真是我的荣幸!这酒,我敬二位了!”说完,一瓶两万的白酒就被他一连干了两杯,好在杯子小,酒的口味绵长细软,一下连下两杯也只是让他闻到口中的酒气,脑子还是清醒的。
彭观止怕是没有习惯中国的酒桌文化,看着眼前这个身高腿长对他笑得殷切的男人,硬是坐在位子上没有动作,还好在那张时下最流行的痞帅脸表情变得尴尬的边缘,吴楠也拿起酒杯朝对方举了举,顺带还用胳膊肘推了推身边正在神游的老友:“湘君,你这叫什么话呀,怎么能说赏脸呢!其实我早就想找个机会邀赵总和你一起吃顿饭呢,要不是有赵总对我们这部戏的大力支持,我这部戏根本就开不起来。这杯,算是我敬赵总的!老彭,赵总可是咱们影视圈的新贵,赵家□□的院线可是遍布全国各地,没准以后你的电影也会在他们影院播放呢,来,咱们一起敬赵总一杯。”
赵函宇已经年过六十,头发花白,但是脸上的皱纹却增添了年长者的威严,向后梳的大背油头显示出了他的尊贵,常年坚持不懈的锻炼也让西装服服帖帖地合在他健硕的身上,长时间居上位的姿态让他坐在那就给人施加一股逼人的气势,但是身边依然站着的男人却让他不得不起身,以显示自己对他的宠爱与重视,要知道在酒桌上,从来只有别人站着他坐着的理,没有人敢在他面前造次。
所以当赵函宇站起身来以后,几乎所有人都站起身来了,一直神游外太空的彭观止也迫于压力自觉地起身,但这时候还坐在原地嗑着瓜子的人就显得格外突出,只见他不紧不慢,左手把着一手瓜子,右手把瓜子放在唇边嗑完以后,就放在眼前吃饭用的小碗里,他嗑瓜子的声音很轻,所以在刚才上菜和说话的时候,大家都没有注意到,等到现在大家都站起身后,这清脆的嗑瓜子声显得尤为刺耳。
赵函宇看了眼还坐在原地的沈南,发现对方盯着眼前那道松鼠桂鱼看得起劲,压根没把目光施舍一点给他。赵函宇压下心中的不悦,念着对方哥哥的身份,皱了皱眉,然后貌似随意地抿了一口眼前的酒,吴楠倒是很爽快地干了眼前这杯酒,还把杯底给赵函宇和裴湘君看了看,彭观止不太适应白酒的口味,先是喝了一点点,后来发现味道还不错,后面也一口干了。
桌上其他人也不管有没有被敬酒,纷纷把面前的饮料酒水一口干,看赵函宇拍了拍裴湘君的背后两人坐了下来,吴楠也拉着彭观止坐下,大家看此才纷纷坐回原位。
在场的赵函宇年纪最大,地位也最高,这家酒店也是他名下的财产,所以赵函宇夹了一筷子才后,大家才纷纷开动,沈南也不例外,看到赵函宇开吃以后他才动筷子,把一片橙红橙红的鱼片放在盘子里,细嚼慢咽地吃起来。赵函宇看到这才心里消了气,看来沈家公子也不是没把他放在眼里,但沈南可不这么想,他在意的只是赵函宇年纪最大,自己不能比老年人先吃而已。
饭桌上,吴楠和裴湘君在那里侃大山,一副师生其乐融融的景象,但明白人都听明白了吴楠在那里打太极,也就裴湘君真觉得导演是赏识他,不住地在那点头傻笑,偶尔赵函宇觉得吴楠说得有些过的时候都会不动声色地插两句,彭观止本来只想找吴楠小聚一下,谁知道就被一起扯进了这个鸿门宴,他无心加入,就吃了几口后开始玩手机,沈南一直一副油盐不进的表情,只顾吃菜,想找他聊天的人都被沈南身上冰冷的气息吓得退了回来,只好找其他落单的人抱团。
“裴湘君真傻还是假傻呀,导演唬他的话都听不出来吗?”
“唬就唬呗,反正在赵总身边,假话都会被掰成真话。”
“赵总都六十了吧,裴湘君不才二十四嘛,年纪比他爸都大了,他还真下得去手?我可听说了,裴湘君大学出道以后就跟了他们公司的赵总,两年了,就从一个组合单飞歌手变成电影圈新人,咱这电影是他出演的第四部电影了吧。”
“你这消息谁不知道呀,我这有个最新的!明年四月金像奖知道吧,咱们这电影也差不多要拍完了,等后期做完再宣传一波,最佳男配,百分百是裴湘君,关系都疏通好了!”
一群人聚在桌子的后方,叽叽喳喳地讨论道,嘴贴着耳,小声呢喃,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聊着什么趣事,因为说着说着他们就小声笑着,交给对方一个彼此都懂的眼神,但是上桌的人该吃的吃,该聊的聊,丝毫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沈南把桌子上每个菜都吃了一口,最后再夹了一筷子松鼠桂鱼后才放下筷子,拿起手边的湿纸巾擦了擦手,随后才用干纸巾擦嘴。
“阮航这小子要找人合租?”彭观止看到阮航发的朋友圈后小声嘀咕,“考研期间不外出,希望合租者能租够八个月,有意者请联系……”
“您能把这消息发给我吗?”
彭观止听到耳边问题的时候下意识应了一句:“行啊,你自己拿手机……”拍下来……
声音慢慢变小,彭观止突然意识到,他身边只坐了两个人,吴楠还在那和裴湘君聊得起劲,所以问出这问题的只能是一个人……
晚上八点了,小区内只有楼下的路灯还亮着,晚上没有风,平时出门散步的老人小孩也嫌热地躲在房间吹空调,只有不知名的小虫子还在灯下飞舞着,一团一团的,像是形成了一个漩涡。
阮航特意给租客留了外头走廊的灯,怕对方在黑暗的走廊里看不清台阶,但墙底安全通道的牌子散发的绿光却足以照亮整条道,在橘色的走廊灯光下,牌子微弱的绿色却只剩呈现颜色这一种功能。
乘电梯来的人轻装上阵,只是简单拉了一个小行李箱,穿着清爽的衬衫长裤就赶来,普通的衬衫长裤当然会把这夏季的人热得半死,但这材料薄得让人感觉不到,散热性能极好,是沈家科研研究的新材料,还没在市场上推广,就已经被送到沈家专门做衣的师傅那剪裁去了。
来者用右手食指指节敲击阮航家的木门,然后再按了左边的门铃,修长的手指贴着门,感受着门内人跑来地板的震动。
“来了来了!”阮航在客厅看电影,听到门口的声音就立刻穿着拖鞋跑去给人家开门,这可是个实诚的租客,房间没看合同没签,还没聊两句就朝他的账号打了五万块钱,阮航想给他退多余的两千,但人家没要,说这个月希望能在他们家吃饭,这两千块钱就当是饭钱,阮航本来也只是点外卖或者买淘宝上做好了的成品,看对方也懒得做饭就和他说好了,阮航吃什么也给他买一份,多余的钱下个月再打给他,对方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回了个好。
阮航终于不用多买凑满减了,所以对这个舍友有着天然的好感,对于这个好说话的舍友阮航兴冲冲地开了门:“你好,你是下午跟我微信的那个人吧!我叫阮航,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边说,阮航边招呼对方进来。
租客脸很小,头顶的鸭舌帽把他脸遮了一半,头低下来以后更是看不清对方的脸,阮航一手帮他把行李拖进来,一手扶着对方的胳膊把他带进门。
“谢谢。”对方的声音很好听,像清泉流淌过小石子,清清冷冷却带着水的温柔,但不知道为什么,阮航感觉这声音熟悉的很,好像刚才就在哪听过。
“没事。”阮航弯腰把行李箱杆子压下去,然后提起手把,“我带你去看你的房间……”
“怎么了?”来者把鸭舌帽取了下来,拿在手中扇了扇风,感觉屋内充斥了来自空调的凉意,满意地点点头,但回头一看卡在玄关出一动不动的阮航,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客厅里还播放着电影,沈南扮演的职场新人正拿着文件夹靠在饮水机上扇风,阮航刚才还在沙发上看着屏幕上的沈南,还没过一分钟,身着便装的沈南就出现在他家门口。
电影中沈南扮演的小职工正和人聊着天,眉眼含笑地看着自家的部门经理,部门经理在茶水间抱怨着新来的狐媚子勾引她上头的老总,搞得自己做完自己工作后还得帮她做,沈南啧啧了两声,对着部门经理说道:“你傻呀?”
阮航看到站在他面前的沈南,觉得自己真的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