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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向恒注意到动静,挑眉看过来:“傻站着做什么,电话接完了?”
“……”
男神破碎。
茶茶清醒了,攥着手机过来:“哥,静姐要你接电话,她说一定要亲自跟您说。”
沈向恒的眉微皱。
茶茶的心都提了起来,有些忐忑。
半响
沈向恒瞧着她,嗤笑一声:“出息。”
他将剧本放到一旁,挥手:“去吧,我亲自给她打。”
“好嘞,谢谢沈哥!”茶茶喜大普奔,忙不迭的就出去了,就像是生怕沈向恒会反悔一般,还用上了跑的。
沈向恒给闵静打了电话,那边很快的就通了。
闵静还算冷静:“你再不接电话,我都准备杀去剧组了。”
“至于吗,还劳您大驾。”沈向恒懒洋洋的:“我是没断奶的三岁小孩吗,还要乳娘跟着?”
闵静深呼一口气:“至不至于你自己心里清楚,向恒,如果我早知道这部戏会让简淮来演,我说什么也不会同意接。”
沈向恒的神情淡下来。
闵静原地走了几步,似乎在斟酌用词:“这些话你不爱听,但我作为你的经纪人,我必须要说,这些年来咱们怎么一路打拼才有了今天在娱乐圈的地位,这些苦他简淮是一点没受过。”
“你曾经在他身上耗了那么多年的光阴,那已经够了,人生能有多少个十年能够被拿去用在同一个人的身上,现在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他已经不是以前的简淮了,你……”
沈向恒点了根烟:“行了。”
闵静不说了。
“就知道你要跟我说这个。”沈向恒揉了揉眉心:“我心里有数。”
闵静不放心:“你……你可不要再犯傻,不要被他的假象给蒙蔽了。”
沈向恒嗤笑一声:“你从哪里看出来我准备上赶着跟他旧情复燃?”
“……”
“把心收回肚子里吧。”沈向恒将烟灰抖在缸里,轻吐烟圈:“先不说简淮没让我身上凑,就算他凑了,同样的错误,我不会再犯第二次。”
电话被挂断,闵静沉默的看着手机,有句话她没能说:
可是
哪里用得着简淮往你跟前凑,他就算什么都不做,还不是照样笑一笑,你就会跟八百年没见过媳妇一样被勾过去了。
——
剧组的这边已经拍完了前二场动作戏,大夏天的本来就热,演员还穿着厚厚的袍子,更是热的难受。
“一会儿你就把手臂捋起来就好了。”郭导穿着大褂子,擦了把汗:“至于伤口,这大夏天的不好化,后期添上就行。”
简淮点了点头:“行,谢谢导演。”
森林小溪边上,剧组的人已经准备就绪,这里还没有被开发成旅游地,环境很美,小溪水潺潺,清风拂过绿叶梢,蝉鸣阵阵,十分漂亮。
如果蚊子也能少一点就好了。
简淮天生招虫子,别说驱蚊花露水了,就算把蚊帐挂在身上都不行,蚊虫该来还是来。
有个最难以启齿的是——他怕虫。
倒是不怕蟑螂蚊子什么的,就是怕无骨的软组织动物,例如毛毛虫啊,黑色的长条虫啊,他看到后毛骨悚然,会控制不空的鸡皮疙瘩满身。
郭导唤了那边正在跟动作指导聊天的沈向恒:“没问题了吗?”
沈向恒走了过来,目光在简淮的肩上停了几秒,又很快移开:“没有。”
郭导招呼了场务一声:“那行,准备一下,小淮你们刚刚跟野兽打斗的戏已经过了,这一场就在溪边疗伤就好了,这是你们感情的重头戏,你记得收放一下。”
简淮点了点头,他压力大的不行,愁眉不展不为过,刚刚野兽的那场NG了十几次,都是他在拖累进度。
下一场比上一场难度还大,他真的更愁了。
面前的郭导顿了顿,又说:“你……”
简淮:?
“你肩膀上好像落了只虫。”郭导好心提醒他。
简淮僵硬的转头看了一眼,结果和绿色的一节节的毛毛虫直接对上眼了,虫子还在蠕动,浑身带着绒毛和刺,看上去还要往他的衣领里钻。
“……”
“我去……”简淮直接手脚并用的抖了抖,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蹦了一下后都不敢往肩上看,下意识就往沈向恒跟前靠,直接上手搂住沈向恒:“掉了吗,它掉了吗?”
沈向恒瞥了一眼:“还在。”
简淮急的眼眶都红了,偏偏还不敢用手去扔,浑身都怕的发抖,他眼角的余光瞥见沈向恒居然在笑,当下顿住了,往地上一看,虫子早掉了。
沈向恒“啧”了一声:“厉害,被你抖掉了。”
“……”
简淮气急败坏的瞪他一眼
沈向恒
你故意的是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 沈向恒:看到了吗,我可没往他跟前凑,都是简淮太主动了,真是没办法呢……
第10章 亲吻
简淮又好气又好笑:“王爷就是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吗?”
刚刚的那场戏就是简淮从野兽的手底下救出王爷的一幕戏,两个才刚刚拍完,这会儿说话倒也应景。
沈向恒靠在树干上,玉冠华贵,墨色的发随意的披散在肩,如果这个时候再给他把扇子,倒是真的像极了世家的风流贵公子:“爱妃这话本王可不懂了,这虫子难道不是你抖掉的?”
“……是”
可它早就掉了,你还吓我。
虽然沈向恒恶作剧了一下,可简淮原本紧张忧愁的心情都被他给搅合没了,他低下头瞧着地上自己爬走的虫子,看着看着思绪就有些飘远:
“沈向恒,我再也不跟你玩了!”幼小的孩子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你又拿虫吓我。”
不远处恶作剧得逞的男孩说:“简淮,你一个男孩,怎么跟个娘们似的还怕虫,你羞不羞?”
简淮哭惨了:“要你管。”
“行了你别哭了,我下次肯定不吓你了。”
“你上次也这么说,现在还不是吓我。”
“……”
都那么多年了,到现在还是借虫吓人
简淮撇了撇嘴看了眼不远处沈影帝,内心不断悱恻,扎沈向恒小人。
郭导过来找他,最后给他讲一遍戏:“虽然刚进王府的时候你是抱着复仇的心,但是现在你已经在王府里面待了一年多,其实自己已经不知不觉的爱上了九王爷。”
简池想了想,接话:“但我自己还是不知道的。”
“对,你心里或许是知道的,但你不愿意承认。”郭导叹了口气:“你在溪边发现九王爷将最后的伤药留给你,自己却宁愿将伤口晾着,内心是又震惊又动容的,现在他昏迷在你旁边,你是想杀了他的,但你最后却没能下的了手。”
简池点点头:“明白了。”
郭导又对一边的沈向恒说:“到了这个时间点,其实皇帝已经暗示过你关志文可能有问题,你心中,其实也有怀疑,这一次你其实在赌,他刺杀你的时候,其实你是半清醒的,你赌赢了。”
沈向恒“嗯”了声。
郭导跟两个人都交代好之后就回到导演的棚子里了
现场的拍摄已经准备好,清场,服装师和化妆师过来进行最后一次整理,一切就绪后,场务开始打板:“《月落乌啼》第五场一镜一次!action!”
小溪畔的溪水边,简淮从昏迷之中渐渐转醒。
他转头,有些错愕的看着不远处躺在自己身边的九王爷。
躺在身侧的沈向恒双目紧闭,衣衫有些凌乱,手腕和颈脖处也有不少的擦伤和淤青。
简淮声音沙哑:“王爷?”
身侧的人昏迷不醒,那么现在岂不是杀了他的好时机……
简淮握住自己防身的匕首,慢慢俯下身看着沈向恒,他的心跳不自觉加速,眼前的就是灭族仇人,只要一刀落下,他就会死……
刀渐渐靠近了。
九王爷的呼吸渐渐的重了,他干裂的唇无意识的低喃:“水……”
简淮手里的刀“哐当”一声落摔落,他凝视着沈向恒,望着那双唇有些微怔。
“卡!”
郭导直接喊了停,他大声喊:“简淮,你发什么呆!”
整个剧组的工作人员都因此停下,现场只剩下导演的不满声:“这几个镜头都是放大的特写,你哪怕有一丝一毫的松懈都不行,注意一下。”
简淮赶紧道歉:“对不起导演。”
导演摆手:“休息五分钟。”
现场的人员都开始休整,简淮身侧沈向恒也睁开了眼睛,不远处的助理茶茶赶紧递水过来,造型师过来给整理衣裳。
沈向恒喝了口水,看他一眼:“简老师是对着我的脸下不去嘴?”
简淮有些紧张地攥着手里的道具刀:“没……”
“哦?”沈向恒看着他,轻笑了一声:“我忘了,毕竟简老师也不是gay,对男人怎么下的去嘴。”
简淮手一颤,尖锐的疼了一下。
一边的茶茶惊呼一声:“简老师,你手流血了。”
握着道具刀的那只手不知怎地居然划到了刀刃,殷红的血顺着刀柄落下来,一滴滴的,仿佛誰的心在滴血。
沈向恒的脸一变,长臂一伸夺过了刀,他厉声:“你不知道疼吗,这东西能随便玩?”
简淮:“对不起。”
沈向恒的脸黑如墨。
闻声过来的郭导瞧见这幕道:“小淮,可要注意一点,夏天受伤很容易感染的。”
简淮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谢谢导演。”
小特助端午领完水回来就得知简淮手受伤的事情,他哎呀:“淮啊,你先别动,我去问问总制那边,能不能领伤药。”
简淮:“谢了。”
端午摆摆手:“应该的应该的。”
这会儿山上没有简淮的休息棚,他只能跟群演们坐在一块,他本身没有名气,却一来就出演主演,本身群演们对他的意见就大,这会儿见他坐在哪里,也免不了的小声嘀咕。
“他怎么没有休息棚?”
“嘘,小点声,我听说就没有给他搭。”
“有什么的,本来就没什么名气,不就演了个二番,能比咱们高贵多少?”
“就这还是靠蹭热度的呢,沈影帝肯定讨厌死他了,他算什么东西。”
断断续续的嘀咕声从后面传来,简淮想要装听不见都没办法,他转过身,微微一笑:“我的确不算什么东西,所以,才有幸跟在座的诸位们坐在一起。”
“……”
群演们脸色微变,有点尴尬:“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简淮淡淡道:“大家都坐在这儿,就别五十步笑百步了,我看你们似乎对这个棚子挺有意见的,不如我跟导演说说给你们每个人都搭个棚?”
“简淮,我们可没这个意思。”
“就是就是,我这个人性子直,说的话可能不太好听,你也别太往心里去啊。”
“是啊,是啊……”
简淮理了理衣袍:“我这个人呢,别人住嘴我也就闭嘴了,但誰要是还想说,我保证奉陪到底。”
“……”
休息棚一片安静
原本还嚣张的几个人此刻都不敢说话了
本来大家都看简淮长的清秀又软,加上没什么咖位,只以为是软柿子,没想到是个硬茬。
端午从小路过来,去而复返,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拉着简淮走到一边说:“总制那边说没准备伤药。”
简淮不意外:“那就算了。”
“算什么算,他也太欺负人了,剧组肯定有常备药箱,不过是不肯给我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