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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澜渊讶然道:“阿琰这么年轻就失眠么?”
涂琰没好意思说自己有心事,只好随口扯了个谎:“我有点认床。”
谢澜渊点点头:“那就好。认床没关系的,我教你个偏方……”
谢澜渊顶着闻历几欲吃人的目光,一直在他们这坚持到十点多,直到看出涂琰是真的困了,才施施然起身,告辞离开。涂琰要站起来送他,闻历却按着他坐了回去:“我去吧,你赶紧睡觉,不要待会又熬过时间睡不好了。”
谢澜渊也点头附和道:“是啊是啊,你早点休息,小闻跟我估计要迟一点回来。”
闻历闻言脚步一顿,涂琰好奇地看着他们俩,谢澜渊眨巴眨巴眼睛,卖了个关子:“就是要说一点男人间的私房话啊。”
他揶揄地看着涂琰笑了:“怎么,你还要等小闻回来给你念睡前故事么?”说罢转身往外走去,还顺了他们门厅里的一瓶茶饮料。
谢澜渊的房间就在他们的斜对角,三两步就能走到。闻历却拉着他径直往相反的方向走去,谢澜渊笑得一脸狐狸样,嘴里却故意惊呼道:“小闻,咱们是不是走错路啦!”
闻历黑着脸一言不发,直到进了电梯,他才解释道:“不是要说私房话么,在这里怎么好讲?”
谢澜渊嘿嘿一笑:“这里有什么不好啦,可以到我房间去啊。”
闻历扶额:“您注意点好不好?万一给人看到说出去,又是个大新闻。”
这个时间酒店后面的花园里空无一人,闻历在前,谢澜渊在后,在花丛的夹道中漫无目的地瞎溜达。闻历谨慎地一遍遍酝酿着语言,谢澜渊也不催他,吹风赏月看花,自得其乐,权当消食散心了。
终于,闻历开门见山地说道:“谢哥,你那么聪明,大概也猜得到我要说什么。你这两天有事没事地就去撩拨阿琰,是不是不太合适?”
谢澜渊笑道:“这有什么不合适的,两只单身狗,刚好有也有点喜欢他,这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吗?”
闻历瞠目结舌:“喜、喜欢?你喜欢……”
谢澜渊忍着笑,正色道:“阿琰长得又好人也有趣,我喜欢他有什么不对了?”说完他勾了勾手指,神秘地压低了声音:“我还知道,你也喜欢他。唉,本来你近水楼台多好的机会,可是你不说不追不上,还不准别人上么?正好,哥跟你打个商量,咱俩换个房间呗?回头等我得手了,请你喝酒啊。”
闻历愤怒地看着谢澜渊:“你怎么能这样!阿琰他是个直男啊!”
谢澜渊一口水“噗”地喷了出来,心里只觉得自己刚刚可能是吐了口老血。他啼笑皆非地看着闻历:“你说什么,谁直男?”
闻历痛心疾首:“涂琰啊,他是直男,你不知道么?他以前都是交女朋友的。只不过,他后来喜欢上了一个男人,但是多半也只是迷恋人家颜好而已。他现在大概已经不再喜欢那个人了吧,所以还是又直回去了。”
谢澜渊无语地看着他,心想你真当别人都没看过你们俩接吻的视频么,到底什么样的直男会那样亲一个同性?他真想扳着闻历的肩学马教主咆哮状把他从幻觉里拉出来:醒醒啊闻小怂,你没发现他都快要被你掰成一盘蚊香了吗!
只见闻历一脸落寞,却坚定地说道:“他跟我们不一样,他以后是可以娶妻生子过正常人的生活的,并不用那么辛苦地拐上另一条荆棘丛生的路。所以谢哥,你、你还是不要招惹他了吧。”
谢澜渊哭笑不得地轻推了闻历的头一把:“闻历啊,你说你一个天然弯,哪里来的这么多直男癌的思维?同性婚姻都已经合法这么多年了,我们怎么就不正常了?”
“那不一样!”闻历固执地反驳道:“合法是一回事,但是同性相爱比起异性婚姻还是要辛苦得多,您也不能否认这一点吧?如果不是因为天生取向没有办法;如果不是十分相爱不能分开,他又为什么要选择这样一种艰难的方式活着?而且,如果他喜欢小孩子呢?选择同性意味着很难拥有自己的孩子,他那样的家庭……”闻历顿了顿,艰难地说道:“不管他喜不喜欢,可能都需要一个后代。”
谢澜渊翻了个白眼:“我没发现他哪里需要一个后代,明明自己就一副小孩子的模样,这辈子能不能长出养孩子的心智都难讲。”顿了顿,他不禁感叹道:“父母之爱子则为其计深远,你比他父母计得还远,你要是个跳大神的,是不是打算把他下辈子都考虑进去啊。”
闻历摇摇头:“没有,只不过站在朋友和过来人的立场上多想了一点而已。我当年因为出柜,家里人跟我断绝了关系,阿琰那么爱他的哥哥和妹妹……只不过是不确定的喜欢而已,真的值得让他冒着可能失去家人的风险吗?”
谢澜渊抽了抽嘴角:“放心,涂哲修才舍不得因为这种事不要他弟弟——再说这根本就不算个事吧,他们那个圈子里,同性婚姻也不少啊。闻小怂,我觉得你可能是钻进牛角尖出不来了;你并不知道他真的想要什么。放心吧,无论结果如何,你都不会让他失去家人的。”
闻历的眼睛似乎因为他的话而绽放出了一点光彩,半晌又犹豫道:“这……可他还是个直男啊。”
谢澜渊呵呵冷笑了两声:“直男,哈?他要是直男我儿子都能打酱油了!”
谢澜渊以自己做比,本想嘲讽闻历gay达太迟钝,没想到闻历的思路却惊人地弯到了另一个方向上。他仿佛受到了惊吓,看外星人似的看着谢澜渊:“谢哥你你你……难道你们?”
谢澜渊皱着眉头:“你到底想说什么?”
闻历欲言又止,神色复杂,而且目光总是忍不住往他下三路瞟,半晌才试探地说了一句:“海、海马?”
谢澜渊秒懂,登时勃然大怒:“闻历!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老子是男人,功能单一的正常男人!少看点乱七八糟的小h文,有那个美国时间,你还不如看看恋爱心灵鸡汤嫁人的一百零八个小窍门!”
第60章
“男人间的私房话”说完以后,闻历心事重重地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几乎大半夜没合眼。他的脑海里反反复复回荡着的,都是谢澜渊刚刚那几句话。相处了这么久,闻历想他大概是一点一点喜欢上涂琰的,细水长流,水滴石穿,来得一点都不突兀,大概也没那么容易烟消云散。此前他之所以一直犹豫着消极怠工,无非就是因为——涂琰他是个直男啊。
可是今天,看起来经验丰富的谢澜渊说阿琰都快要弯成蚊香了……这个念头就像突然出现在拉磨的驴面前的那根胡萝卜,诱惑着它一圈又一圈永不停歇地走下去。现在闻历自己成了那头驴,这据说是事实的东西便成了盘桓不去的念想,让他浑身的神经系统都异常亢奋,一遍又一遍地在脑海里毫无意义地温习着。
要不就去确认一下好了。可是要怎么做呢?可以直接问他,你是不是弯了吗?
后来到了后半夜,闻历总算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于是第二天,他罕见地起得比涂琰还要晚。闻历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涂琰见他醒来,十分敷衍地冲他努了努嘴:“早餐在那边,要吃自己拿。”
说完,又低下头接着摆弄手机去了。
闻历虽然就睡了四个小时,但是昨晚那亢奋的劲儿还没过去,精神显得很不错。他洗漱完,就着甜豆浆干掉了一个煎饼,评价道:“这个没我摊的好。”
涂琰却只“唔”了一声。
要是在往常,涂琰早就扔下手机要吃他的煎饼了,今天却只有一个“唔”。闻历凑过去一看,只见涂琰的眼睛就像粘在了手机屏幕上似的,不由得好奇地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涂琰这才恋恋不舍地抬起头来:“没有啊,就是李遥要过生日了,叫我去呢。可是我算了算,去他party的话算上来回路程差不多要折腾个三天,中间的那天我刚好有一场戏。可是他的生日我不去又有点过意不去,哎,真愁人。”
闻历想了想,说道:“这样,你先跟周老师请个假,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把那天的戏调到另外的日子去拍,之前我在其他剧组的时候也有过演员突然有急事的情况,都是这么处理的。唔,不过记得一定要挑他心情好的时候。”
涂琰闻言眼睛一亮:“真的吗?”说着他翻开手边的计划表,一目十行地看过去,立马就又蔫了:“不成啊盛世为聘。今天是那个谁的戏,肯定又是这里不对那里不好,老师会高兴才怪。”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中午他们俩下楼吃饭的时候,发现言湛竟然来探班了。
言导探的是谁不言而喻。总之周老爷子没拿盒饭,喜笑颜开地跟着他的宝贝学生出去吃饭了。谢澜渊一边剔牙一边故作嫉妒状:“看看看看,那小子面子就是大。待会老师回来我要告诉他我下一场的剧本还没看,他这时候肯定不会说我。”
涂琰眼睛一亮,发觉自己的机会也来了。
果然,周晦痛快地答应了涂琰请假的事。其实涂琰那天只要跟闻历以及饰演陆千山cp阿秋的关昕一起拍几个散碎的镜头而已,并不会耽搁多少时间。而恰好关昕昨天才刚刚进组,还没有开始拍戏,这几个镜头没什么难度,用来给她跟对手演员作磨合用也不错。
“那就这样吧,下午就先拍你的镜头。去化妆吧,你们几个。唉,反正今天小赵的那一场肯定是拍不完了。”
“小赵”叫赵翀,就是涂琰早上说的“那个谁”。他跟涂琰一样是走后门进组,演个无关紧要的小配角,基本靠刷脸;不过跟涂琰不一样的是,他演技极差,天赋几乎没有,拍什么都不得法,每个镜头都要难产似的折腾好几遍。
关昕是个长相甜美的当红小花,科班出身,努力上进,演技也不错。她上一部戏昨天才杀青,刚到这边还在调整中,被临时通知拍戏其实挺突兀的,一点准备都没有。可她到了片场以后,虽然神色有点疲惫,却没有一点不开心的样子,见着每个人都甜甜地打招呼,不管是大牌还是小助理。涂琰十分过意不去,悄悄跟闻历商量道:“咱们晚上请她吃个饭吧,怪麻烦人家的。”
这明明是涂琰一个人的事,可他却已经习惯同闻历商量,这让闻历非常高兴,颇有种受重视的感觉。他条件反射地点点头:“没问题啊。”
可是说完之后闻历又有点后悔,对方可是个香香软软的漂亮妹子啊,涂琰该不会是故态复萌,打算拉他一同泡妞去吧!
啊,说到这个,他真的弯了吗?今晚要不要趁机观察一下?就这样,闻历装着满脑子胡思乱想,妆就已经上完,可以准备开拍了。
阿秋是左凭澜家的小丫头,从小就跟着他。左凭澜念书她红袖添香,左凭澜练武她端茶倒水,这么多年下来自是与众不同,几乎算得上是他半个妹妹了。陆千山在左凭澜家逗留的日子里,自然而然就同她熟识起来。
陆千山生得英俊,三言两语就哄得阿秋一颗少女心怦然而动;而陆千山待阿秋也是真的好,最后你死我活的时候还特地为她打算了一条生路,大抵也是动了真心的。
零散的镜头一共要拍三五个,有跑马的赏花的品酒的,不一而足,基调欢快。后期会从这几年酌情挑几个剪辑进去;还有一个比较长的,推动感情线发展以及陆千山这个人物的变化,比较重要,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