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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这个人物的变化,比较重要,周晦打算看看关昕和闻历磨合的情况,再决定今天拍不拍。
哦,还有一个尽职尽责的背景板陆白。他虽然一句台词都没有,是个真·背景板,但是表情和情绪必须到位,一点也不轻松。
三月三,上巳节。
陆千山带阿秋到江边玩耍,陆白自然跟在一旁。他们找了个风景绝佳之处,陆千山拿出个垫子给阿秋坐,自己则席地而坐,等着陆白把各色点心摆出来二小姐驯夫记。
一个坐垫不算什么,可它从来都是陆千山的。陆白习惯性地没带第二个,陆千山就把它给了别人。
陆白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大概会觉得新奇吧,毕竟是这样正直的一个剧本;但是涂琰却觉得要嫉妒死了:陆白伤重之时陪陆千山出行,陆千山也没有对他多体贴一点。
这部分一拍完,涂琰马上申请了暂停,跑去助理身边一口气灌下了一整杯水。
闻历跟过去,有些担忧地问道:“太晒了吗?怎么渴成这样。”
涂琰听见他关心的话情绪略微有些好转,然而再想到接下来要拍的镜头,立马回头狠狠瞪了闻历一眼。
闻历:“……”无妄之灾大抵就是这么个意思。
涂琰其实知道自己有点无理取闹,但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有觉得入戏不出是这么麻烦的事情。角色的情绪和他自己的情绪两下里一混合,简直弄得他就像精神分裂了似的。
涂琰烦躁地掐了掐眉心,硬生生地把属于“涂琰”的嫉妒压了回去。
陆白不会有这样的情绪。
下一个镜头,陆千山打发陆白自己去“玩耍”,把空间留给他和阿秋。云卷云舒,烟波浩渺,郁郁葱葱,爱意在美景中摇曳着滋长,陆千山轻轻地把一个吻印在了阿秋额头。
现实中虽然只有略显粗糙的布景,但是一对璧人也称得上良辰美景;而落在了另一个人眼里,却是另一种百味杂陈。
陆白其实并没有走远;陆千山也不可能真的允许他走远。即使他要幕天席地地演一出活春宫,陆白也得在一边看着。
“行,不错,过了。”周晦显然情绪很好。拍了一上午磕磕绊绊的戏,这几组几乎都能一遍过的镜头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心情转换。他拍拍闻历的肩头:“去休息一下,妆暂时不能卸,待会你的戏照常拍;让我看看阿琰的……唔,阿琰今天没事了,卸妆去吧。”
涂琰没精打采地应了声好,周晦这才注意到他脸色不太好。
“你不会中暑了吧?快把戏服脱了休息一会儿。”说着,他回头在人群中寻觅了一圈,果然点手唤来了最称手的人:“澜渊,过来照顾一下,别光顾着玩。”
谢澜渊也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开开心心地“哎”了一声:“交给我了,你们都放心吧!”
说这话的时候他一双眼睛从周晦一直看到闻历,也不知道究竟是同哪个说的。
闻历本来就忧心忡忡的脸看起来更担忧了。
谢澜渊扔下手里的事陪着涂琰在角落里坐着,弄得涂琰怪过意不去的,低声道:“谢哥我没事,您去忙吧。”
谢澜渊笑道:“别客气,我没什么正经事。”
一个剧组的男主角竟然说他没什么正经事……涂琰也是无言以对。
好在谢澜渊并不烦人,并不会一直追问人家哪里不舒服。他就坐在一边静静看书,对旁边生闷气的涂琰听之任之。
无论从感情上还是理智上,涂琰觉得自己这气生得都毫无来由。剧本里阿秋这个人物的设定,本来就是用来反射陆千山心中残存的一点善念的,陆千山待她怎么好都无可厚非。而陆白被陆千山从小养大,他是他的琴童、暗卫、杀人的刀、替死的鬼,唯独从未被寄托过善意与希望。
这是编剧的锅,不关闻历的事。闻历不是恶贯满盈的陆千山,他也不是可怜虫陆白。
陆白到死没怨过陆千山,涂琰也没道理迁怒闻历。角色与现实本来泾渭分明,在今天之前涂琰也从未将它们混为一谈过。
可他真是嫉妒陆千山亲吻阿秋啊!
“哎,醒醒,别在这睡着了再着了凉。”谢澜渊推了推涂琰:“闻小怂上场了,要不要看看?”
……安静不打扰别人什么的,涂琰觉得他对影帝哥大哥的结论真是下得早了。
但是涂琰依然不受控制地睁开了眼睛;反正闲来无事,看看闻历拍戏也不错啊。可是……为什么没人告诉他,这特么是场吻戏?!
周晦看闻历和关昕磨合得不错,情绪也恰到好处,于是干脆就把亲密戏份一块给拍了。
道具蜡烛烛光摇曳,陆千山深情款款地看着面前的姑娘,温柔地捧着她的脸,慢慢亲了上去。
涂琰:!!!
“哎,阿琰你站起来干什么?”谢澜渊使劲拽了拽他的袖子:“杯子都打翻了。”
涂琰这才发现自己竟霍然站了起来,放在膝头的骨瓷杯也遭了这飞来的横祸,掉在石板地面上碎成渣。
涂琰有些尴尬,悻悻坐了回去。
而闻历和关昕还在旁若无人地进行着那看起来一个世纪都不会结束的亲吻,谢澜渊则在涂琰耳边聒噪地点评着:“小闻演技不错啊,这亲的,啧啧,真是深情……”
涂琰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
谢澜渊想起昨晚的海马梗,心里那点不足为人道的小小快意遍体滋生,等到开怀够了,他才搭着涂琰的肩膀,循循善诱道:“不就是拍个戏么,又没有假戏真做,你这反应可有点大啊。再说了,就是真的又怎么了,男未婚女未嫁……”
涂琰重重地哼了一声。
谢澜渊哈哈大笑:“阿琰啊,你究竟喜欢他哪里,怂吗?”
涂琰下意识道:“我干嘛要他勇敢啊又不是招保镖……不对,什什什什么喜欢!”
谢澜渊点到即止,施施然起身走了,就剩下涂琰一个人坐在原地发呆。
闻历温柔包容脾气好爱做饭,除了性别不对,真的是模范好伴侣。唔,其实性别什么的也没什么关系,他们接吻过,那感觉也不会。可问题是,闻历会喜欢他吗?
喜欢过蒋绎那样优秀的人,怎么会看上一个除了败家别无所长的废柴小少爷?
第61章
闻历拍完戏之后,甚至没来得及先去换衣服卸妆,便急吼吼地跑去看“中暑”的涂琰。
而涂琰的胡思乱想还没有停下来,见到闻历一下委屈一下迁怒一下又患得患失,进退维谷,这好几种情绪混在一处,自然叫他没个好气。闻历挠了挠头,却怎么也想不出自己又有哪里做得不合这少爷的意了,只好苦思冥想要怎么讨好他。
可惜闻历天生不懂得怎么刻意讨好人,想了半天也不得法,只好谨慎地装作没看到。幸而他记性不错,忽然想起拍戏前涂琰曾说要请关昕吃饭的事情,福至心灵地一拍手:“对了,你之前说要请小关吃饭,约好了吗?”
涂琰听完脸色更加晦暗不明,他审视地盯着闻历,缓缓摇了摇头。
闻历浑然不觉,还咧嘴一笑:“那行,我待会卸妆的时候跟她说一声。”
这才一下午,字里行间眼见着就熟稔起来了啊,亲过了就是不一样!涂琰顿时火冒三丈,可话到嘴边又发觉自己似乎毫无立场,嘲讽的话到了嘴边又不得不咽回了肚子里,只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你倒积极。”
结果闻历这夯货完全听不出弦外之音,憨笑道:“你的事我什么时候拖沓过了?”
表完忠心他自以为没事了,又揉了把涂琰的头发,走了。
涂琰只觉得一口老血呕在胸口,吞不得,吐不出。
闻历这一走,在一边拾了半天乐的谢澜渊也终于不用再憋着,笑出了声。涂琰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小眼神异常凶狠:“有什么好笑的!”
谢澜渊赶紧紧紧抿住嘴,无辜地摇了摇头。
涂琰气馁地把脸转向一边,用只有他自己听得到的声音咕哝道:“这么积极,真不是他自己想泡妹子么!”
谢澜渊哈哈大笑:“所以说你究竟喜欢他什么啊,除了怂,还有一条傻么?”
涂琰气哼哼地拒绝跟他说话。
谢澜渊探身过去,故意引诱地说道:“为什么不试试找个成熟勇敢、知情识趣的男朋友呢?”
涂琰狐疑地看着他。
只听谢澜渊继续道:“你看我怎么样?”
涂琰顿时惊悚了,谢澜渊终于觉得自己的恶趣味得到了满足,带着一脸满意的笑容,也走了。
当闻历卸完妆换了自己的衣服之后,涂琰还在树下坐着,若有所思。这会儿已经到了傍晚时候,闻历把手里的开衫递给涂琰:“穿上点儿吧,天都凉了。”
深灰色的薄羊绒开衫,舒服又百搭,配自己身上这件衬衫就很漂亮。涂琰这才稍微对他满意了一点,然后就听闻历哪壶不开提哪壶,欢快地说道:“已经跟小关约好了吃晚饭,不过她们女孩子嘛,化妆换衣服大概都慢,咱俩可能得多等会儿。”
涂琰还未来得及完全绽开的笑容恰到好处地变成了一个冷笑:“你真贴心。”
闻历还以为他还在说开衫的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没什么,就是习惯照顾人了啊。”
涂琰:“……”他觉得自己快要气疯了。
关昕其实一点都不磨蹭,墨镜帽子小淡妆,配简单的T恤牛仔裤,没一会就把自己收拾得井井有条地出门了。他们三个现在都正当红,因此出门之前很是武装了一番,这才开了辆烂大街的大众,低调地出了门。
他们订好的饭店是涂哲修开的,既安静又安全。涂琰在停车场把车停好,就有早已等候在那的服务生引着他们,从专用通道往预留的包间走去。那通道宽敞又明净,电梯直通包厢门口,一路上一个人都没有碰到。关昕小声惊叹道:“哇,这里服务好好,在我们那连天王巨星也未必能有这样的待遇哎。”
涂琰心道天王巨星算什么,我们这就是天王老子也没这待遇;没看到前头那门上写着“非工作人员误入”么,明摆着这是条专用通道啊!
不过好在他心知肚明自己只是迁怒,丝毫站不住脚,更没道理刻薄才帮了自己忙的小姑娘,只好打定主意把脾气憋回去,晚上回去同闻历借题发挥。
他们一行人进了包间坐定后,涂琰先将菜单递给关昕,尽量和颜悦色地说道:“看看想吃什么,这里的佛跳墙是招牌菜,小牛肉炖得更是一绝。”
……然而涂二少一不小心用力过猛,和颜悦色地看上去像是在泡妞。
闻历的心顿时就掉到谷底,他悲愤地想道,这哪里像是弯了的样子啊,谢澜渊果然不可信!继而他又默默检讨了轻信的自己:如果那姓谢的能这么通透,为什么到现在还是只恨嫁的单身狗?看来自己果然是病急乱投医了。
闻历真是一点也不想看着涂琰泡妹子,于是灵机一动,更加温柔地说道:“是啊,还有这味汤,对女孩子很好哦。”
涂琰大怒,他就说黄鼠狼给鸡拜年无事献殷勤没安好心!果然是自己想泡妹子吧!
绝对不能让他得逞!
这两个人的奇葩思维终于殊途同归,拼命在吃瓜关昕面前相互攀比宣誓主权,方式是比谁对妹子更好,弄得关昕受宠若惊。
菜还没上来,关昕已经快要感动死了。体贴令人暖心,而这体贴若是来自帅哥则更有加成效应。她觉得她的新合作伙伴人真是好,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