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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历手脚麻利地煮了碗鸡汤面,挑在小碗里给涂琰吃了。涂琰狼吞虎咽地干掉汤面,把碗一撂就反手抱住闻历,贪恋地把脸埋在他颈间,絮絮道:“我从前真是瞎,你这么好,我怎么会喜欢那杀千刀的人渣陆千山呢?”
闻历听得心里暖暖的,顺势把他抱起来,朝卧室走去。结果刚才还在口口声声地说喜欢他的涂琰却使劲挣扎了起来:“不行不行,放我下去!”
闻历脾气再好,也忍不住黑了脸。
涂琰踩着一脚鞋,一边蹦一边解释道:“在医院待了一天,我得冲个澡。”
闻历顿时紧张了起来:“医院?你怎么了?”
一提起这个涂琰的尾巴就沮丧地耷拉了下去:“我哥出车祸了,现在还没醒过来……”
闻历愕然:“怎么会这么严重?”
于是涂琰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叙述给闻历,末了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哥的车祸不单纯?”
闻历慢慢点点头:“不仅如此,而且你不觉得你这次被黑,有点太巧合了么?”
涂琰一愣。
闻历继续道:“你回B城这么多天,华女士就专挑你哥出差的时候找你;你哥前脚出了车祸,后面丑闻就铺天盖地地转了出来。浑水摸鱼的时间把握得这么精准,难道还不是‘太’巧合了?然后呢,还有什么,你家里不会刚好也出事了吧?”
涂琰跟安悦薇都为了涂哲修的伤势方寸大乱,哪有局外人看得清楚?如此说来,涂哲修车祸的始作俑者和华琳琅怀孕事件的幕后主使很可能就是同一伙人,说不定U城分公司的麻烦跟他们也脱不开关系。
如此看来,这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呢。
闻历当即道:“我明早就跟夏姐说,那个节目换别人去录好了。反正人员还没有最后定下来,这段时间我都能留在这边陪你。正好,拍完《千山》我也累得很,休个假公司也不会不准的。”
休息什么的还不都是借口,闻历不过是不放心他罢了。涂琰心里暖洋洋的,唇角也挂起了笑意。可他还是不放心地问道:“什么节目啊,快要录制了还不签合同,不怕你跑了么?”
闻历但笑不语,只一下下地摩挲着他的背。
涂琰就像被闻历撸得舒舒服服的球哥,半闭着眼睛几乎就要睡过去。可惜球哥只会呼噜呼噜,涂琰却会固执地追问:“说啊,到底是什么节目?你不会是骗我,其实打算自己偷偷赔违约金吧?”
闻历被他的脑洞弄得哭笑不得,只好实话实说:“是《程熙说》。那节目你也知道的,根本不怕约不到人,所以不急着签约……”
涂琰愣住了。
那个节目谁会不知道?能上那节目的或是德高望重的老戏骨,或是大红大紫的一线大牌,每一期都不知道有多少人挤破了头。闻历居然能得到那个节目的邀约,可见他是真的红了啊。
涂琰真心为他高兴,可紧接着想到他居然要推了这个节目,不由得觉得可惜:“不行,你得去。《程熙说》那么难上,错过了可就不知道下次机会在什么时候了。”
闻历揉了把他的头发,低声道:“演艺生涯那么漫长,总会有下次机会;可你的人生那么顺遂,能陪你共渡难关的机会,说不定就只有这一次。阿琰,如果我这个时候走了,将来一定会后悔的。”
第77章
闻历将涂琰轻轻圈进怀里,柔声道:“睡吧,明天几点起?我叫你。”
涂琰实在太累了,甚至都想不起来自己有没有回答闻历的问题,便迫不及待地坠入了梦乡。
到底是因为心里有事,涂琰这一觉几乎没有睡踏实,半梦半醒间天就亮了。他翻身坐起,只觉得精神尚可,没有头疼之类的不适感,可也没有多精力充沛。
大概离清醒还差一捧冷水,涂琰苦中作乐地想道。
这时,闻历刚好推门进来,见他坐在床上颇为意外:“怎么这么早就醒了?累不累?”
一觉醒来就能看见爱人的感觉着实不错,涂琰心里一片柔软,撒娇般地道:“累啊。”
闻历非常实在地坐在他身边:“要不我帮你按摩按摩?”
涂琰摇摇头,煞有介事地说道:“那不管用,除非你答应让我上。”
闻历略有些羞涩地低下头,诚恳地说道:“那样你会更累的。”
涂琰险些气死,自己明明没把他怎么样,那个占尽便宜的人怎么有脸摆出这种被糟、蹋了的良家妇女样!而且,谁、谁会累了!
于是直到十分钟后涂琰拿着车钥匙出了门,都拒绝同闻历进行肉体或是精神上的交流。还是闻历硬捧着他的脸吻了个别,涂琰没什么表情,耳朵却悄悄地红了。
正在这时,涂琰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出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居然是安悦微。涂琰挑了挑眉,第一反应是他哥醒了,然而接起来一听,安悦微的那声“阿琰”似乎有些焦急。
涂琰的心一下就提了起来,他甚至来不及听嫂子把话说完,便高声道:“没事的,没事的,我马上就到医院!”
安悦微不得不打断了他:“你哥没事,先别去医院了,赶紧回家一趟吧。”
涂琰一听不是他哥的事,就先不管不顾地松了口气。可转念一想,安悦微这个时间叫他回家,准不是什么好事,于是还没来得及落回原处的心顿时又提了起来。
涂琰冷静下来,眼珠转了几转,便猜到八成是他家后院起火了。于是他把车钥匙往闻历怀里一扔:“走,先送我回翡翠湖苑一趟。”
翡翠湖苑离这不远,涂琰在那有一套不大的房子和好几个车位。是的,这位少爷一直把那地方当车库用。
闻历有些诧异,可还是听话地跟着他往外走去,口中问道:“去那做什么?”
涂琰一边戴上一副样式张扬的墨镜,一边道:“换车啊。这车太规矩,一看就温吞吞的,一点都不适合砸场子。”
一个小时后,一辆亮眼的骚红色跑车拖着刺耳的刹车声,大喇喇地横在涂家老宅门前。两名保镖立即上前,一个开门一个打伞,十分训练有素。
坠着同色系绒毛球的车钥匙在青年白皙的指尖打了个旋,准确地落在其中一个保镖怀里。涂琰推开车门,漫不经心地吩咐道:“看好我的车,谁来都不许挪。”
满脸焦躁的老管家手里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只小汤盅,颤颤巍巍地迎上来:“二少……”
涂琰赶紧上前一步,一手扶住老管家的胳膊,一手接过他手里的汤盅:“哎哟王叔,您怎么都出来了?不就是扫把星来闹事了么,您老放心,我哥不在家,正好没人管我打得他们满地找牙!”
老管家佝偻的背立刻笔直挺起,压低声音道:“什么扫把星,那是你的堂哥……”
“行了行了,我扶您回去吧。”涂琰打断了老人的絮叨,接着提高声音抱怨道:“我爸在的时候只敢夹着尾巴,狗屁也没见放过一句。爸一走他就开始上窜下跳;后来发现我大哥不好惹,就趁他病着的时候欺负我嫂子。您可歇歇吧,咱们家可没这么带种的亲戚!”
园子并不大,足够涂琰的声音透过窗户飘进一楼客厅,再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他却还嫌不够,张扬地一脚踢开大门,古朴厚实的红木门发出“砰”地一声闷响。
诺大的客厅里只有三个人,显得空荡荡的。安悦微独自坐在正中的长沙发上,涂哲明和他的小叔一左一右坐在客人位上。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原因,那两位的脸色看上去并不是很好。
涂琰一屁股坐在安悦微右边,有意无意地隔绝了旁边不怎么友善的视线。安悦微倒了杯茶递给涂琰,淡淡嗔道:“这么大人了怎么还是这么毛躁,自己家的东西也下这样的狠手。脚疼不疼?”
她从头到尾都没看那两个不速之客一眼,就好像他们不存在似的。
涂琰真想给他嫂子叫个好。打架嘛,最重要的就是她这种气场;有安悦微在旁边镇着,待会儿他打起嘴炮来就先赢了一半。
是的,他的堂哥和叔叔跟他不过是半斤八两的废柴,除了打打嘴炮,想来也提不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
涂哲明比较沉不住气,不满顿时就上了脸。涂琰这样失礼,安悦微却好像看不见似的,还在这指桑骂槐地帮腔,难道真打算撕破脸么?
这时,坐在一旁半阖着眼,从头到尾都没说话的老人警告地拍了拍他的手,慢条斯理地开了口:“阿琰啊,不要这么咄咄逼人嘛。哲明陪我来做客而已,他有没有为难小微,你问问她本人不就知道了。”
涂琰貌似纯良地点点头:“不用问,您说的我当然信——堂哥想为难她也得有那个本事才行。”
听了这话,涂哲明的眼皮艰难地跳了一跳,但是想想来意,他还是忍气吞声地解释了一句:“我们是来跟她谈合作的。”
“合作?”涂琰尾音上挑,显然十分意外:“恕我直言啊,我嫂子是物理学教授,可是你呢,念过高中物理吗?二堂哥,你这把年纪了再好学上进是不是晚了点?在家拿拿分红,泡泡小明星,没事打理打理您那个不知道是亏是赚的小卖部,多好。”
涂哲明手里有家连锁超市,结果从涂琰嘴里说出来,听上去却有点像是“我们村东头的小卖部”。
涂哲明跟涂琰结怨已久,再也忍不住,勃然作色道:“涂琰,你不要不识抬举!”
涂琰一哂:“抬什么举啊?少废话了,你就说你到底想干嘛吧。”
涂哲明怒道:“本来想给你留点脸面,现在看来是多此一举了。实话跟你说吧,叔叔跟我这次过来,是为了U市那两家公司的事。这么大的事都火烧屁股了,谁有功夫为难你们孤儿寡母?”
安悦微闻言脸色顿时变了,涂琰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二话不说就把手里的一杯茶全泼在了涂哲明脸上:“会说人话吗?你有种再说一遍,谁是孤儿寡母!”
涂哲明被人泼了一脸水,当即大怒,站起身来眼看着就要发难。
涂琰虽然不怕打架,可也没有打架的嗜好。满院子身强力壮的保镖,他不用不是脑子有坑么?涂琰毫不畏惧地盯着涂哲明,手已经往墙边的呼叫铃上按了过去。
“哲明,坐下!”就在这节骨眼上,在场的唯一一个长辈终于发话了:“不怪阿琰生气,有你这么乱用措辞的吗,别的时候也就算了,现在哲修在医院里生死未卜,你怎么能当着小微说这种话?还不快道歉!”
这老爷子年纪不小,可比涂哲明脑子还要清楚点,他心知来一趟不容易,要是叫涂琰找着借口把他们丢出去,下回再想进来可就不容易了。涂琰觉得有点遗憾,看着涂哲明心不甘情不愿道歉的样子也没那么愉悦了,于是他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谁生死未卜?医生都说手术很成功,我哥说不定现在已经醒了!”
涂琰话音一落,便见他的堂哥和叔叔不甚明显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涂哲明已经重新坐了下来,好像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脸皮之厚让人叹为观止。涂琰的脸色淡淡的,等着看涂哲明接下来还要说什么。
涂哲明也不着急,慢悠悠地呷了口茶,才斟词酌句地对涂琰和安悦微道:“大堂弟能早日康复,这自然是好,可是在他住院的这段时间,公司谁管?你们看看,他这才一躺下,U市那边就出了事,他这要是休养个一年半载的,这么大的公司恐怕早都让人吃干抹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