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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朝阳一口茶喷出去:“抢她姑姑的男人?”
“公用提款机罢了。”陈落失笑摇头,圈子里各种派对很多,他算是特立独行的那一类,有恃无恐,心里有货没必要将自己污进乱七八糟的圈子。
“恶有恶报。以我对王叔叔的了解,打死他都不可能吃回头草。而且过年时听王然的意思,王叔叔似乎已经有了一个对象,同行,还是上司保媒,家里背景不小来着,老公去世,她带着一个十岁的女儿。”
“那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我打电话问老神医讨了一个治疗脚臭的方子,你照着试试看。”
“……”苏朝阳心塞:“你能别总惦记着我的臭脚吗?”
“为什么不惦记!那关系我一辈子的幸福。”
“哼,我难道脚臭你就不幸福了?”
“幸福指数要减几分,特别是床上的时候。”
“滚你丫的,欠揍的陈少爷!”
“哎,我这一忙五一都没空回去,九月份你才能看到我,你不惦记?”
“那有什么办法,总不能让你抛弃工作回来享受。”
陈落撇嘴:“你放假时就不能来看看我陪陪我?比如暑假漫长的两个月。”
“可是我放假基本都在帮家里做事,而且今年暑假我要装修三套房子,呵呵,等你九月份回来就可以看见我家新房子了。你有没有喜欢的风格?”
“睡狗窝去!”
陈落愤愤的挂了电话。
苏朝阳举着忙音的电话哑口无言。无奈的翻了翻日历,暑假还有大半年……五一倒是不错。
苏朝阳学的口腔医学专业是五年制,大三后实验操作课程猛增,每天忙得脚不沾地,陈落远在海外很少回来,两人在一起了反而聚少离多。
身边的人似乎都在忙忙碌碌,唯有苏朝阳等人不慌不乱,偶尔和曲飞鸿几人聚餐吃吃火锅喝喝小酒,日子过得简单却不孤单,哪怕每天只有寥寥几句短信或者电话,谁都没有抱怨谁。
转眼到了五月一黄金周。
米国,陈落从会议室里出来就接到了秘书的通知,说有一位姓商的先生在会客室等着要见他。
陈落不做犹豫,直接推开会客室的们大步进去,站在商重言面前,陈落开门见山:“找我什么事说吧。”
商重言经过手术后眼睛已经看不出大碍,手指却真的接不上去了。上城屹立百年的商家已经彻底被淹没,亲人全都成了阶下囚,唯独他除了自由一无所有。
商重言有一肚子话想跟陈落说,真正见到了本人他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陈落主动问他:“现在过得怎么样?身体好了吗?”
商重言立即回答:“伤势都好了,过得……不可能好。”他毫不掩饰的失落苦笑,有些落魄和狼狈,回想商家落败后以来,他瞬间知道了从云端跌落谷底的滋味,以前的好人缘忽然没了,朋友都不再是朋友。出院后偶然遇到一些熟人,素质不好的直接奚落他给他难堪,素质不错的直接当做不认识他。当然,更多的上流场所他已经没有迈入的资格,压根接触不到那群人。
他在军营时风吹日晒了几年,并非是吃不了苦头的人,奈何身体上的苦楚和心理上的苦楚完全不可比拟,他甚至丝毫不在意自己变成残疾,却不能不在意精神上的摧残。
猛然间发现凭一己之力想要东山再起,想出人头地,真的太难太难了。
上城那个地方他已经待不下去,留在那儿只会一筹莫展,干什么都受阻碍限制,再这么下去他会失去所有的自信和意志力。
“案子结了吗?”
商重言摇头:“还在审,不知道猴年马月才会判决。”
“那你来米国是玩玩还是打算在这生活?”
商重言没有立即回答。
陈落隐隐猜到他的来意,他对商重言谈不上讨厌自然也不喜欢,有那么点血缘关系,其他的还真不好说。
商重言低头:“以前对你态度很不好,对不起。”
陈落失笑:“说这些干什么。”
“……陈落,你说我留在米国发展好不好?”
他期翼的看着陈落,希望得到他的支持和肯定。但是却没多少自信,毕竟和陈落的关系很僵。
陈落却远远比他料想的要爽快:“当然是在米国好,商家的事让你的情况很复杂,留在上城估计找份工作都难如登天。米国可没什么人阻碍你更没人打击你。不过说实话你没拿得出手的文凭,甚至语言都不够流畅,一步一步来吧,这就是我给的建议。”
商重言讶异,喉结鼓了鼓,因为激动,那只做过手术的眼睛立即变得差异很明显。
“谢谢,我也是这么想的。”他来米国的计划便是如此,只是等到陈落的亲口点头,心中的决定变得更加坚不可摧,愈发的有了信心。从头开始他不怕,如陈落所说,这里起码没人故意打压他奚落他落井下石陈落耸肩:“加油。”
秘书再一次敲响会客室匆匆忙忙道:“boss,有一位来自国内的客人要求见您,他在楼下大厅等候,说……要您亲自下去接。”
陈落眉毛一掀,笑容古怪的将文件抛给秘书直奔门外:“架子真大。”嘴里嘟囔着人已经进了电梯不见踪影。
商重言惊异的慢慢跟上去。
苏朝阳累得跟狗一样虚弱的摔在大厅沙发上,从国内到米国经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感冒有点发热的缘故,他一路晕吐过来,睡不好吃不好。
见到匆匆跑来的陈落,苏朝阳第一句话就是:“真后悔出国,为了见你个大活宝差点要我半条命。”
陈落毫不在意,热情洋溢的给了苏朝阳一个拥抱,在他嘴上落下一吻:“辛苦了!”
“……不辛苦,还算值得。”苏朝阳摸着嘴唇呵呵笑。
“终于等到了你来看我,几年来头一回。今天我会提前下班好好陪你。准备待几天回去?”
“只有一周。”
陈落失望:“就五一黄金周?”
“当然,我是过来旅游不是看你。”
“ok,那这一周好好玩。”
商重言此时犹豫着走了过来,苏朝阳差点儿认不出来。
“陈落,我下次再来找你。”
陈落点头:“可以。”
商重言看了苏朝阳一眼走出了大楼。
苏朝阳疑问:“商重言?”
“嗯。”
“差点认不出来,变了好多。”
“打击狠了少了自信。”
“你准备帮他?”
陈落蹙眉:“看情况,他死得早,算是商家唯一一个不让我恶心的家伙。呵呵,那时候他要是没死估计就没我什么事了,搞不好还能躲过牢狱之……”
陈落嘴唇动了动,咽下了后面的话,不自在的微垂下头,随即很快抬起来去看苏朝阳的反应,苏朝阳却好似没听到,很是平静的安稳坐着,脸颊微微发红。
陈落蹙眉,摸了摸他的额头:“你发烧了?”
苏朝阳满脸倦容的点头:“想吐……”
前台连忙递来热水和感冒药,陈落亲自喂苏朝阳吃下,当即便说:“现在我提前下班,后面的你们自己安排。有急事电话联系。”
“ok……”
陈落载着苏朝阳直奔家中,他所居住的是富人区的独栋别墅,占地面积相当大,花园泳池球场一有尽有,当他赶回家时,联系的家庭医生后脚便尽职的准时赶来,见着沙发上无精打采的苏朝阳,这位五十来岁的华人医生立即上前帮他检查。
佣人在听了陈落的吩咐后开始准备今夜的晚餐,陈落脱下外套挽起衬衣袖子坐到苏朝阳身旁,耐心的等医生检查完毕。
“洪医生,我朋友没事吧?”
洪医生摇头,微笑道:“陈先生不用过于担心,这位先生只是普通感冒和晕机造成的虚弱,让他好好休息一两个小时就可以恢复精神,我开了药,按时给他吃。晚餐千万不要太油腻。”
“明白了,洪医生你去忙吧,剩下的我来照顾就行。”
洪医生转身离开。
陈落扶着苏朝阳去卧房,本意是想他在晚餐前好好休息一下,没想到苏朝阳一点不老实,硬是将陈落扯到床上吻上几分钟才意犹未尽的罢休,圈着陈落的腰就是不放开。
“……别闹了,你这是想把重感冒传染给我?”陈落似笑非笑。
苏朝阳嘴角抽抽:“请相信我情难自禁,绝对不是那么卑鄙的理由。”
“你现在要做?可以是可以,但是请你先去洗个澡,风尘仆仆身上有汗味。”
“……别动,让我抱着。”
“……”
苏朝阳蹭蹭陈落的脖子,埋首在他脑后,紧紧的从后面拥抱着他一直不松手,不知不觉疲惫袭来陷入睡眠。听到耳边规律的呼吸声像一首安宁静心的催眠曲,本来毫无睡意的陈落不受控制的被蛊惑,感受着熟悉的温暖体温,两人在米国的午后相拥而眠。
陈落又做了梦。
梦里舅舅好似问他,几天挂念着苏朝阳,为什么不去找他说明白。
他是怎么回答的?
使劲想啊想……还没想到答案。
陈落张开了眼睛,与苏朝阳四目相对。
“……你醒了?”睡梦里不知何时变幻了姿势,现在他和苏朝阳面对面,呼吸近在咫尺,近得不真实。陈落下意识抚上苏朝阳的脸,热乎乎的触感,活生生的人。
苏朝阳胳膊一收,将陈落拥得更紧:“过年跟你分开后我想了很多你的事,后来就隐约猜到了你的情况。曾经回国后我知道每年清明有人给我爸上坟,大约猜到是你。可是……我问过墓园的管理人,前面有十年你都没去过。联系现在商家的事,就算那时候有你出马,恐怕也是无力回天,最后会怎么样,不难想象。”
陈落纹丝不动,静静听他说。
“牢狱之灾……”苏朝阳呢喃:“十年?”
陈落沉默。
苏朝阳叹息:“我以前从来没有想到……”是他特意拒绝了所有了解商重行的方式和渠道,不关注国内的财经媒体,不和老战友联系,不去上城,所有和他有关的都是拒绝态度。一直到养老院的……临别一夜。
或许那时候他就算知道了,觉得解恨……解气,却不会像如今这般感到愤怒和惊慌失措的心疼。
十年,在暗无天日的监狱,他是怎么度过的?
苏朝阳忽然想起:“那天,我碰到盛清安,他说你在举行婚礼。其实你已经进去了?他故意那么说的,为了支开我。”
陈落终于不再沉默:“是我不想让你知道,一点都不想,他是帮我隐瞒。”
苏朝阳却固执:“是那天?”
陈落嘟囔:“是你还在医院时……你爸还在。我……一直到十年出狱那天才知道他不在了,而且是从上城回家的路上出车祸。”
“……”
“我希望你知道,又希望你不知道。盛清安告诉我你一直单身,我就特别高兴。总想着出狱后我就去找你……”
苏朝阳说不出话来,很明白陈落的心情,如果是他,大概也不敢再去见面。
不见面还能有个念想,见了面……就是仇人。
陈落叹息:“本来判了十五年,我在里头后几年管理图书写一些东西上杂志减刑为十二年。”
“……你怎么熬过的?”
陈落轻描淡写:“关一处的都是经济犯,我好歹在部队刚出来,又年轻力胜,刚开始找茬的多,慢慢就被打服了。盛清安塞了不少钱,所以我过得还行,就是不自由,枯燥,每天很多活要干,都是那些狱警在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