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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哥去关了灯。
“好了。”楚珩松开手。
我的眼睛迅速又眨了一下,睫毛最后一次扫过他依旧温暖的手掌心。
他收回手。
我心中有些不舍。
我没再抬头,瞬间变得很低落,低头听他们俩“谈判”。
谈到最后,没谈拢,楚珩坚决不放人。
金哥是个暴脾气,长得人高马大,跟楚珩身高差不多,但毕竟是混江湖的,很壮。他说不动楚珩,开始威胁,说要找小弟来围住他。
楚珩平静道:“那你试试。”
金哥痛骂一声,显然也是被逼急了,大声道:“姓楚的你再不让安思风跟我走,他死了,你能负责吗?!”
即便这句话,也没能让我抬头。
反倒是楚珩好似被镇住,他迅速再关上车窗,不顾金哥愤怒地猛敲窗户,他问我:“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还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低落中,没说话。
他伸手将我的下巴一捏,让我面对他。
“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缓慢回神,想了想,慢吞吞道:“你把我绑着,再不放我,我就咬舌自尽。”
“我会信?”他冷笑,“看我。”
我没理他。
“看我。”
“看个屁!三十多的老男人谁要看!”
他另一只手来掰我的额头,我骂他:“除了威胁和耍威风,你还会干什么!”
“我问你,他的话,是什么意思?看着我的眼睛说。”
我默不作声,车内气氛安静到紧张。
再加之,金哥还在不停敲窗户。
我却忽然平静,我转动眼眸,与他对视,心平气和地说:“我说,如果你再不放我,我就咬舌自尽。我这个人是什么性格,你也是知道的。金哥更知道,再逼我,我就自尽,谁怕谁。”
我都三十岁了。
再不是那个完全不会撒谎的小朋友。
即便面对面,眼对眼,我也能脸不红语句连贯地说谎。
他到底信不信,我并不知道。
但他收回了手,沉默片刻,他将窗户摇开,并未看金哥,目视前方,在金哥的怒骂声中平静问:“你想做什么?”
“啥?!”金哥显然又是一懵,“我想让你放人啊!”
楚珩回头,看车窗外的他:“这一次,我不可能把安思风给任何一个人,尤其是你。”
“我靠!”金哥又骂一句,“那你让他出来跟我说句话!”
“不可能。”楚珩很冷漠。
“你这个畜生——”
楚珩又把窗户关上了,金哥跟我成为好朋友,“臭味相投”是很重要的一部分,我们俩脾气都不好。我脾气不好,是文的,他是纯粹的武。
他更是踹起楚珩的车,车外这样闹腾,车里却更安静。
楚珩说:“你以为,我会信吗?”
我装不懂:“信什么?”
楚珩回头看我,我也看他,作无辜表情。
透过窗户,我看到金哥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车内只能听到零散话语,他叫人了,我叹气:“金哥叫人来了。你说这是何必呢?在这儿,你是吃不了好的。他手下小弟很多的,没错,短时期内,他占上风,后面倒霉的肯定是他。但,虽然我不知道你现在做什么,好歹是个人物吧?闹大了,谁脸上好看?是吧?更何况是为了我这样的人呢,不成了你人生的污点吗?”
他还在看我,面色沉静。
我突然有点心虚,只好话更多,而且我发觉自己心口越来越不舒服,金哥车上常备着我的药。十年后再见,好歹要撑到最后吧,不能早早就在他面前趴下。我要吃到药,我还能继续装。
我便继续好言好语:“你松开我,让我下去一趟,跟他说完话,我就跟你走,行吧?”
他依然看我。
“真的,我不走。我下去一下,你看着我跟他。我跟他解释清楚,就好了么。对吧?”
他依旧不为所动。
我叹气。
刚叹完这口气,他探身过来,我一缩脑袋:“干什么!”
他解开了我身上的绳子,身体骤然自由,我还有些不敢相信。
更不敢相信的是,下一秒,车锁解了。
我先看他一眼,他已经坐直了,继续看车前方。
我突然有点不敢下去了,真的有点贱啊。
我再看他一眼,他吐字:“一分钟。”
“好好好!”我立刻打开车门,冲下车。
金哥见我出来了,立即走来,拉着我的手臂就要走。
我先回头看一眼,果然见到车内看向我们,脸色阴冷的楚某人。
我松开金哥的手,拽着他的衣袖,拽到他车前,背对楚珩,我急道:“你身上有没有我的药?”
“有。”金哥说着,就要拿给我。
“别动!”我紧张,“你悄悄地,偷偷给我,动作小一点,别给他看到了。”
金哥也看我身后一眼,皱眉:“你怕他什么?我叫人来了,你吃完跟我走,他堵不住我们的。”
“不行。”
“安思风?”金哥看我,眼含深意。
我不太好意思,催他:“快给我。”
金哥再看一眼我身后的人,很配合地换了个位子,正好也被我挡住,他拿出我的药。他塞了两粒到我嘴中,我干咽下去,对他笑:“谢谢啦。”
“安思风,十年过去了。”金哥的话语与声音中满是警告。
我听得懂,我点头:“我知道。”
“你不要命了?医生说过,你压根不能受刺激。这几年好不容易养得好些。”
“我要命。”
“那你还!”金哥有些恨铁不成钢。
我低头磨蹭片刻,忽地抬头看到他,对他露出浅笑:“我要命,我也想要他,哪怕仅有一晚。”
“他怎么对你,他家人怎么对你,你都忘了?他说不定早结婚,家里孩子都多大了!你发什么疯呢?!”
“可是,我很想他。我今天,见到他了。”
“……”金哥叹气。
“你什么也不要跟他说,你记住了,尤其是以前的事。他其实根本不知道。”
“更该让他知道!那是他和他家欠你的!”
“不行!”我也警告他,“你什么也不许说。”
金哥骂了句脏话:“只要看到他,你就跟变了个人一样。他是给你下了什么蛊?”
我还没回答,身后传来车门打开的声音,接着是楚珩凉凉的声音:“时间到了。”
金哥咬牙:“我他妈看到他的脸就想揍他。”
“得罪他有什么好处?你冷静!好歹他当年也帮过你啊!”
“不行,我不能放任你跟他走!你们等会儿去哪里?我要亲自去盯着!”
“我也不知道……”
“安思风,你——”
楚珩直接往我们走来。
我听到脚步声,金哥也看到了影子。他停住话语,再叹一口气,抓紧最后时间,将他口袋中剩余的药,全部塞进我手中。我趁楚珩还没走近,立即塞到牛仔裤前面的口袋中,恨自己出门没穿件外套。
还好衬衫够长,完全遮住了。
刚塞好,楚珩走到我们俩身旁。
我回头:“好了好了。”
楚珩抓住我的手腕,拉着就走。
“你轻点!”金哥着急。
楚珩侧身看他:“与你无关。”
“你——”
我立即再回头:“不疼不疼。”我朝他眨眼,示意他赶紧走。
金哥再度吐出一口气,并未立即走,只是目送我被楚珩送上车。
我先进的车,楚珩用力甩上我的车门。
我暗暗想,楚珩会不会再绑我?
车里却又响起铃声,我看了看,原来是车内另一个手机。我看到了来电显示,看名字是个女人。
我立即问:“这次是你老婆了吧?”
楚珩刚将自己的脚收进车中,并也关上车门,抬手摁了手机,反过来放置,并看我一眼,轻飘飘道:“我老婆是谁,你不知道吗?”
…………
第36章 三十六
什么叫“我老婆是谁,你不知道吗”??
我是不知道啊!
他现在的老婆是谁,我当然不知道。
他以前的老婆是谁……
好吧,以前的是谁,我好像知道。
=…=
但是,从前,他其实并未这样叫过我。
他一直都是直接叫我的名字,连个昵称都没有的,我本也没有小名。
他真的是个特别可爱的人,追我的时候稳准狠,甚至早期为了追到我,常常在我身边出没,有些不管不顾的,被我私下吐槽不要脸。实质上他也是个很容易害羞的人,反而是和他在一起后,我经常没事逗逗他,调戏调戏他。
有时候作一作,他还挺高兴地笑。
一笑,再叫我一声“安思风”,让我别闹了,要我乖一点,听话一点。
那个甜呀。
我的名字被他一叫,仿佛都被拌上了蜜糖。
然后我也会短暂地乖上一会儿,这一会儿过去后,便会继续闹继续作。
他照样挺高兴的。
他这样的纵容下,那些日子里我真是作天作地哦。
当然,不是毫无理由或不讲道理的作天作地,而是只有情侣之间才懂得的作。
这一点分寸,我还是有的。
不过我们那个时候,小情侣格外喜欢以“老公”、“老婆”互称。大学生都是二十左右的年纪,尤其很多大一新生,也不过十八|九,刚刚脱离高中的繁重学习生活,恨不得早早拥有全新生活,全新的称呼与爱情便是最好的证明与炫耀。
况且在我读高中时,不似如今包容。当年若是早恋被发现,是真要带家长被批评的。
是以,在大学校园里,随处都能听到这样的称呼。
我和楚珩都是男生,他是什么想法,我并不知道。最起码,我当时对这样的称呼倒没有什么反应。
毕竟我是男孩子。
我也以为,“老婆”这样的称呼只能安在女孩子身上,我们身边也没有其余的同性情侣可做参考。
不过,虽然没有叫过“老婆”,其他倒是叫过。
=v=
他在车内亲吻我额头之后的一段时日,我们两人彼此都未说明到底是什么关系。其实我早已明白我喜欢他,也对这样的事没有一丝抵触情绪,甚有向往。
但楚珩太好了。
他可能以为太快了,我还需要时日适应,他并未向我明示。因还没完全挑明,私下里相处,两人还算克制有礼。
他虽说要陪我上课,但其实除了部分选修课以外,我的大部分课都是在小教室里上,根本也没有多余的位子。他是不可能经常陪我上课的,而他读大三,课业也并不轻松。更别说,除了上课外,他还有自己的工作。
如果我是个普通的大学生,那我们还能多些时间相处。
可惜我是个除了上课,其余时间都在医院和某会所的人。
都是他压缩自己的学习与工作时间来陪我,可是他的学习与工作量只会更多,不会少。为此,他便要在更短的时间里,做更多的事。即便他智力超群,体力极佳,也受不住吧。
我这个人,不太喜欢表达,但我都看在眼里,我都知道。一天两天,我还能勉强接受,三天四天,乃至更多的时间,我渐渐也不太受得了。
他是我喜欢的人,我喜欢他,我怎么可能看他为我这样累?
那时候他坚持每天陪我去医院,他怕我妈妈出状况,我身边没有人陪,他怕我害怕,他不愿意走。晚上还要陪我在会所,这样的地方,他就更不可能放我一个人待着。
他虽然挺可爱,可爱与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