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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李子通倒也不再坚持,掣出了自己的随身兵器。李子通的竹节铜鞭长三尺二寸,分九节,本应苍青色的鞭身却呈现出了紫黑色。
曾进清楚,这是因为沾染了无数鲜血之故。此鞭一从皮囊里抽出,一股浓浓的血腥气就弥漫了开来,让沈落雁不禁皱起了秀眉。
当下,沈落雁和李子通的手下将士都避让到了远处,腾出了大片的地方,以免被二人误伤。
李子通铜鞭一指,一股凌厉之极的锐气就如同海浪般滚滚的迫来。
曾进见李子通并不真个动手,知道其自重身份,能用上兵器就不错了,绝对是不肯先行进招的。故而也不客气,双手一合一拉,立时生出了一道晶亮的剑气,白煌煌的,细若游丝。他运劲一阵,剑气立刻脱手而出,于空中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向李子通袭去。
李子通眼中一亮,“此子果然不可小视,修炼的竟然是剑气之道。”不过这股剑气并不放在他眼里,他也清楚,这不过是曾进的试探之举。当下也不躲闪,铜鞭轻轻一挥,鞭头透出约寸许长的青芒,点在了剑气之上。
剑气与青芒相交,立时崩溃,散化于无形。李子通立时放下心来。“毕竟年纪不大,功力还不如我!”
曾进对此毫不在意,自顾的在外围拉出了一道道剑气,攻向李子通。李子通点、挑、拍、抹,尽显了招数的老到。铜鞭过处,没有一道剑气能闯过他布下的防线的。
曾进似乎对输赢并不太敢兴趣,依旧是用剑气在远处袭击,不过速度却悄然无声的加快了很多,剑气也越发透亮了。
李子通也觉察到不对劲了,因为它不仅觉得剑气上附着的力道越来越强横了,而且剑气本身也越来越犀利了,被其击溃的剑气并未完全消散,散逸的剑气偶尔掠过他的身边,刺骨的锐气让他感觉肌肤有些生疼。
所谓久守必失,曾进剑气的进攻路线越来越诡异,每每从他最难以发力的地方进袭,让其亦感到有些吃力。李子通打点起了全副精神,方才让自己显得潇洒自如,完好无损。
“不能在这样下去了!”李子通想到,“反正自己的目的是赢了曾进,将沈落雁收入麾下,也不必理会什么面子了,只要自己将来得了天下,今天的事,还不任由自己述说。”
一念至此,李子通气势立变,浑身散发着磅礴的战意。他大笑一声,铜鞭一抖,青芒猛然间再涨两寸,击散了正面来袭的剑气,大踏步向曾进行去。
“蹬、蹬、蹬——”李子通步伐若合符节,每一步都踏的恰到好处,声响正敲在曾进呼吸发力的关碍之间,欲以此打乱曾进的内息运行,使其露出破绽,好一举成擒。
“不愧为一地之雄,不同凡响,果然有两下子!”曾进如是想道。不过就这点本事,曾进可不在乎。他立刻调整了自己的呼吸节奏,变的时快时慢,若有若无,杂乱无章,同时增强了声响,一时之间,反而让李子通前进的步伐为之一滞。
“好本事!”李子通赞叹道。
他的第一次进袭失败,不仅未让他忧虑,反而更加激发了他的战意。李子通武痴之名果然不是胡乱得来的。
他借着赞叹的机会,重整了攻势,飞速的到了曾进的身边,铜鞭裹挟着龙象大力劈向曾进的左肩。
曾进左肩微微一斜,让了过去。曲指轻弹,又是几道剑气击出,攻向了李子通的各个关节之处。
孰料,李子通劲力一抖,前面的三节鞭头竟然猛的弯曲了起来,三寸青芒迅速的点向了自己的肩井穴。
“咦?”曾进对此颇为好奇。因为这种功法,竟然和武当的绕指柔剑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练绕指柔剑的人抖是选用那种薄如蝉翼的软剑,因为这样更容易改变剑尖的方向,毕竟此种功法主要的伤人手段是打穴。
李子通选用如此沉重的铜鞭,在曾进看来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的,唯一的解释就是他的兵器有古怪。
不过曾进如今剑气大成,周身要穴,皆可施放剑气,简直就是一个人形刺猬。故此浑然不惧,不躲不闪,右手剑指暴涨三寸剑芒,划向李子通的手腕。
李子通大为奇怪,本能的感觉不对劲,故而收手防身,两人已然是近身颤抖,故此交手过招甚为迅速。兔起鹖落间,两人已然斗了十数合。
李子通招沉力猛,兼且又有奇妙的绕指柔鞭法,挥洒之间甚有气度。而曾进则身法飘然若仙,灵动以极,双手更是如鬼似魅,总能在不可思议之间从李子通的防线中穿过,指芒锐利无比,令其心惊肉跳。
“这曾进武功之高,实在是令人难以想象,看其轻松自如的样子,恐怕还不知道保留着多少实力呢!”李子通感到甚为骇然,知道今天自己的愿望是难以达成了。“还是见好就收吧!再打下去,自己的名声就有可能毁在这里了。”
李子通猛攻了几招,就欲身退,就此罢手,两厢言和。但曾进使出心力诱其比武打赌,不达到目的又岂会罢休。故而不再留守,向其发起了狂风暴雨式的进攻。
曾进这一使劲,李子通立时感觉到不妙。他觉得自己就像那飘荡在大海波涛中的一叶扁舟,随时都有可能倾覆,因此不敢再有丝毫大意,竭尽全力抵挡着。
曾进或以剑气远攻,或以剑芒近袭,花样层出不穷,忽然,曾进凝剑气为长鞭,用力一绞,缠绕住了李子通的铜鞭。
而后发力一振,希望能将李子通的兵器夺过来。谁料李子通竟然甚是硬气,怎么都不撒手。曾进此时却没有罢手的意思,真气如浪潮狂涌,一波波的递了过去。
“啪”的一声,李子通虎口崩裂,再也握不住铜鞭,曾进剑气长鞭一抖,就将铜鞭接了过来。
仔细的查看了一下,立时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原来此鞭并非是实体,而是中空的,如此的话,只要功力足够,又知晓心法,使出绕指柔鞭倒也不为过。
此时李子通自然明白自己是着了套了,慨然长叹一声,“唉!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曾公子好阴沉的心机啊!”
李子通看似颓唐,但曾进却在他的眼眸深处窥见了一缕杀机,知道他正在犹豫,是不是要不顾一切,将自己二人留下来。
曾进随手将铜鞭抛了给他,道:“你的绕指柔鞭法不错!我知道你此时心中定然不服,认为我使诈了,我也不给你谈什么兵不厌诈的道理。你也是军阵上的老人了,自然通晓此理。不过我现在并不让你当即履行诺言,只要你答应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李子通脸色阴沉。
“如果我在战阵之上打赢了你,我希望你能效力于我的麾下,为我征伐四方,忠诚不二!你可敢答应?”曾进面色严肃,双目如电。
“有何不敢!”李子通大声道,“若是*阵都败了,我不投降于你,还能拿什么与你争?”
“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好!”曾进赞道,“男儿就当如此!”
第二卷龙游江湖暗揽势,一檄飞鸿定四州 第一百零四章 扬州
李子通将曾进与沈落雁送到了扬州北门附近,自己率战船退去。曾进二人改走陆路,不及一个时辰,就已经到了扬州城下。
自杨广登基以后,就下旨修筑他曾担任总管的扬州城,改官名为江都,不但大肆扩建城郭,广兴宫殿,修建园林,而且还在城外依山傍水处,建有归雁、回流、松林等“蜀罔十宫”。
不过最宏伟的还要属沿着长江岸边而建造的临江宫。
杨广在此地设立扬州大总管,驻扎了大量的兵马。
自此而后,扬州得以和京师大兴、东都洛阳齐名,并称为大隋三大军事重镇。此三地练成一线,牢牢的监控着大隋所有的疆土。可以说,只要这三大重镇不失,隋朝就还有希望重铸辉煌。
曾进和沈落雁缴纳了进城税后,就走进了这座繁华的城市。
此时,已然时值傍晚,但街道上仍然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十分热闹,各种小摊鳞次栉比,叫卖声不绝于耳,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可是谁又知道,这种虚假的繁华,究竟能持续多久呢?
曾进很长时间没有见过这么有活力,这么热闹的城市了,其余的在各种势力的交相蹂躏下,都是破败不堪。
曾进的心里忽然有种冲动,他要保护这座城市,中国后世所谓的古城都不过是在旧址之上建立的新城罢了!
现在隋朝保存最为完好的三座城市只怕也就是大兴,洛阳和扬州了。北方势力纷乱不堪,而且强者辈出,自己暂时还插不上手,这座城市,只要自己努力,还是有可能办到的。
曾进忽然下定了决心,就算不为别的,单只为了这座城里的老百姓,他也应该如此做。他心中很清楚,没一次战乱,都造成了大量的人口削减,胡虏也总是趁着这时候大占便宜。故而每一个新兴王朝的开国之君,要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别的,而是休养生息,增长人口。
后世有一句十分经典的话:二十一世界什么最重要,是人才。而人才,则是从人中产生的。所以,如果自己要想成就大业,就必须有士子,有军队,有粮食,有土地。而这一切的前提是,要有人。
乱世之中最不值钱的是人,但最终决定一切的却毫无疑问是人。
扬州城百姓,怕不有近百万,而且此时随杨广而来的还有大量的财宝,数额之多,估计也不会逊色杨公宝藏多少。可以说,一个人,只要能稳稳的守住扬州城,他就拥有了制霸天下的一切基础。
曾进和沈落雁信步走入了一家酒楼,当然,目的不仅仅是为了吃饭,更重要的是听听有没有什么有用的情报。酒楼,客栈,妓院,自古以来就是三大情报流通渠道。
他们点了几道本地的招牌菜,要了一壶竹叶青,边吃边聊着,不过二人志不在此,都凝聚了功力,从那纷乱嘈杂的声响中搜索着对自己有用的情报。
尤其是曾进,他功力高深无匹,不仅是大堂里的,就是那些包厢之中的人物的低声私语,他亦可听的一清二楚。
人们谈论最多的还是李密,现在大多数人都把李密看做是天命之主。短短的几天时间内,李密竟然又攻陷了黎阳仓,开仓济民,收揽民心,数十万大军死死的将洛阳困在其中。而曾进颇为喜欢的一代名臣魏征,大将王君廓都于此时投效到了李密的麾下,索性还未受到足够的重视,因此曾进还有机会。
曾进二人用过了晚饭,就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扬州现在就是个烂摊子,宇文阀,独孤阀,杨广,思归的骁果军,总之乱的很,何况,还有李子通率领大军在外面窥视,你打算从何处着手?”沈落雁问道。
曾进沉吟道:“突厥崛起于漠北,吐谷浑,铁勒等族都对中原之地虎视眈眈,希望南下分一口羹。隋廷的精锐大军几乎在内耗中已经损失殆尽,现在唯有骁果军依然建制完全,足足有十五万骑兵。骁果军天下第一强军之名并非是凭空得来的,这是一股十分庞大的势力,如果应用的好,就可以给我们争取更多的时间。”
“宇文化及不会对这股势力放手的。这些年他为了讨好杨广,揽取更大的权利,一直都在杨广身边,尽管充分得到了杨广的信任,但是却留下了一个致命的弊端,就是宇文阀没有自己的根基之地。”沈落雁侃侃而谈,“他若是再不抓住这只天下第一强军,那他复辟北周,重树祖先荣光的梦想,是绝对没有可能实现的。”
曾进想了想道:“这我也知道,不过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