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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我知道,甜的最后,是吐不出也咽不下的酸,也还是甘愿的尝试了一口。
唇上沾着的糖稀被他尽数舔了去,砸吧了一下舌头:“甜的。”我还在犹豫,他的舌头便灵活的如同一条小蛇,细细的舔过我的口腔,我越是沉默,他便越是大胆,横扫了一遍,又有些嫌弃的道:“酸的。”我心想你整条舌头都是酸的我还没嫌弃你呢。
这种旁若无人与同性接吻我还是第一次尝试,人都说所有的第一次都是特别的,或许真是这样的道理,若不然,我怎么能一记他这么多年,深刻到即便是他先离开我,我也还是没能忘记的了他呢。
我从来没有问过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没有问过他什么时候会离开,在我心中,他就像是突然误闯入我的世界我的生活中的天使,蛮横的占据了我的所有,或许等他呆够了,自然就会离去,就像突然出现那般,毫无征兆。即便如此,哪怕我知道总有一天他要离开,我也只能说,一切都是我愿意的。
☆、陈年旧事〈四〉
许是逃课逃的太勤了,终于是引起了班主任的不满意,她带了两个班,A班和D班,听名字应该是能分出哪个才是她的心头肉,其实并不然,她喜欢呆在D班远远超过我们班,人大概都有一个逆反的心理,A班比D班好,所以理所当然的要样样比D班强,什么事情都要自己处理,因为你是所谓的尖子班。
反观不好的班,反正没指望你和太好的班相比,比不过,理所当然,比的上,就开始数落所谓的尖子班,区区一个普通班都考不过,还能不能朝着自己的目标去奋斗了,你的理想都被狗吃了吗?狗真的看不起理想这东西。
反正我是很不喜欢那个明显更年期提前许多的老女人,尤其是不喜欢她给我母亲打电话那恶劣的语气,我的学习怎么样,平心而论,和她根本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我的未来如何,根本不用她费心。
那些所谓的高级教师,总是喜欢先站在道德的最高点来指手画脚别人的人生,自以为是的给你指一条明路让你不再误入歧途,怎样才算是最完美的一生呢。
我母亲亲自来了一趟学校,当然她和班主任谈话的时候我并不在场,想来也是狠狠的告我一状,即便是小事也要夸大的说,什么前途,什么未来。
我趴在办公室门口的防护栏上等着母亲,顺便反思一下自己最近的行为。
正发着呆,远远就看见傅见琛往这边走来,哪怕隔着很远的距离,哪怕他身边过着形形□□的同学,只一眼,我就能认出来,那就是他。
他手插在裤子的口袋里,看起来稚嫩又有点故作的老成,走到教学楼下时才扬起高贵的头,看了我一眼,有些幸灾乐祸的弯起了唇角,估计是认为我在被罚站吧。
若只是这样,倒还好,可以很干脆的逃掉,我母亲不比常人,她会在外人面前维护我,放任我,却不会放纵我,就拿今天这事来说,无论班主任如何的告状,她第一反应并不是担心会给班主任添了什么麻烦,而是这些对我会有什么影响。
我只能在门口静静的等着她出来,不过她必然不会像有些家长不分青红皂白的揪着自己的孩子就动粗,她永远不会干这么粗俗的事情。
这一次,傅见琛倒没有先走,我站在二楼低头看他,他站在楼下仰头看我,夕阳给他镀上一层金黄的纹珞,此时此刻,若是此时能有人将此记下,那必定是我今生所能看到的,最美的画卷。
我母亲很久才出来,就连最后一节多加的自习课结束,陆陆续续有人出去又有人进来,直到热闹了一阵的校园重新归于寂静,她才满脸倦色的从办公室里出来。
临下楼前,我往楼下瞟了一眼,空旷如也,即便如此,我也还是心情很不错,那个人又陪了我几个小时,不知为何,每次想到他,都会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会忍不住雀跃欢喜。
“我在办公室听你班主任数落你烦的要死,你似乎心情很不错?”母亲果然并没有动怒,只是那探究的似乎洞察一切的眼神依然让我觉得心虚不已。
“没有,我也一直在门口反思。”这种时候显然不适合和她继续这个话题,不知是不是龙凤胎也心有灵犀的缘故,我的心情最先察觉的永远都会是沈书墨。
那天没有上晚自习,也没有再出去找傅见琛,和母亲一起回家,她回书房看书作画,我去厨房做饭。
这是我和书墨定下的规矩,但凡我会的,她都要会,而她会的,大多数也都是我教会她的,她太要强,我其实挺担心她的性格的,我觉得女孩子应该会适当的示个弱,会撒个娇,什么都要自己来做的话,太累了。
做饭这种事,我上手还是挺习惯的,反正家里只有三个人,不想让母亲这般快的老去,也心疼书墨比我小,这么一算下来,也只有我了,好在我也已经习惯做这些了。
西芹炒肉,木耳鸡蛋,干煸四季豆,加一个西红柿紫菜汤,米饭也差不多到了时间。
我看了眼客厅墙壁上挂着的钟,还差二十来分钟就是十点了,纵然知道有一起的同学,眼下没什么事,还是去接一下她吧。
和母亲打了声招呼,我回来的时候,天还是朦朦的黑,这会已经是黑个彻底了,心里头总是有一丝不太好的预感,隐隐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我虽不想主动去触碰,但总是一个梗,梗在那里,不起波澜,却也觉得有些不大舒服。
那时我偏偏选择了忽略,我只是不忍心,将这么个难题,抛给他罢了。
太中门口正对着的是一条主街道,两侧还有两条黑巷子,平日里总是有人贪图近道而从巷子里绕着回去,虽然是便利不少,但这些小巷子也一直是一些流氓痞子的聚集地,好在我家走主道反而是更快些,我是警告过书墨没事不要往那里面去的。
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在青少年时期都会有些逆反的心理,把人的关心当成儿戏任性妄为的肆意挥霍着。
反正我看到沈书墨从黑巷子里出现且安然无恙的的那一刻,最先是有些动怒的。
校门口的路灯灯火通明的亮,书墨眸子中的亮光我看的分明,我太熟悉那种眼神了,就像是我无数次对着傅见琛时的那样,浓郁的,几乎遮掩不住的欢喜。
然后我看到他也从幽深又黑暗的巷子里走出来,白净的衣服沾染些墙壁上的石灰,他有些嫌弃的拍了又拍,东西仍然顽固的粘在上面投下一层灰尘。
那人有些无奈的道:“我还是先回去吧。”
“你自己小心点,拜拜。”这并非是我第一次目送他离去,却是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心思复杂。
书墨笑眯眯的收回视线,撒娇般的挽着我的胳膊:“书钰你不要再生气了嘛,我是要去买些紧急需要的东西,这边店里都没有,不得已才从那里过去的,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夜里从那里过去了,你看,我不还好好的嘛。”
我并未有太过明显的表露出来,所以书墨只是以为我气她半夜往那个小巷子里乱跑。
走在回去的路上,我才状似不经意问道:“刚刚那个男生你认识?”书墨瞒不了我什么,我与她虽然没有确切的心灵感应,但在一起生活了那么久,我还是了解她的。
“一个同学罢了,他路过,帮了我一下。”我没有在追问什么,甚至例行的问候都忽略过去了。
一个女孩子这么费尽心思掩饰另一个男孩子,这意味着什么,我又怎么会猜不出来呢,只是我竟然没有丝毫的立场去戳穿指责她什么。
一路无话,母亲正好拿出她画了许多天的油画拿出来晾,夕阳西下,青山绿水,一屋一院,蝶蜜飞舞,男耕女织,格外的协调。
世间大多数人的生活都是如此,我又怎么会徒徒生了羡慕。
☆、陈年旧事〈五〉
我们或许可以不服从命运的安排,却终究敌不过天意弄人。
我们几乎走过一整个明川,它的每一条街道,每一条小巷,光临每一家卖着新奇吃食的小店,从春入夏,由秋至冬,有时候一前一后,有时也会并排着牵着手,十指相扣,偷偷摸摸也自有偷偷摸摸的快乐。
他从不在我面前提起过书墨,甚至从来都没有询问过,我也乐的彼此不记得糊涂着,我们相处,也从来和书墨扯不上关系,是我先认识他的,是我先喜欢上他的,和书墨有什么关系。
即便如此,那天晚上的惊鸿一眼也像是在我心间扎了根刺,我太清楚书墨是什么性格了,却并不太清楚他。
果然不出我所料,那几天书墨一直有些苦恼,这种明显到连母亲都有所察觉很担忧的询问她是不是生病了,被她含糊的打发过去,明显不愿意让母亲多想或者被母亲察觉。
从高中不在一个学校起,我们的同学便不再是同一群相同的人,以往周末我都会陪着她一起逛街买东西,或者去哪一处僻静的小路上走上几圈,从傅见琛来到这里之后,想了想,我竟然很久没有陪过她了。
做哥哥当到这份上,是我有些愧对她了。难得的考完试有一个完整的周末,我本来想上午陪她出去逛逛街,下午再随她自由安排,我去见傅见琛。
她先是一愣,又有些扭捏的拒绝了我,即便那借口天衣无缝,和她同学约好了一起,都是女生,我不方便陪同,这种借口骗骗母亲还行。
我干脆放下削了一半的铅笔,真怕在削的时候和她说话会将手指划开一道裂痕,虽然那一瞬间并不会有多疼,可是冬天的伤口却愈合的最慢。
“书墨,你告诉我,是不是去见傅见琛。”这种我心知肚明的问题其实我不太想和她多说,一旦说开,总有一个人要做一个决定,无论是谁,都不是我想要看到的结果。
她的反应其实是在我的情理之中,只是却又在我的意料之外,寂静了好一会,她咬了咬唇:“果然是你,刚开始听到同学和我说我还不相信,没想到真的是你。”真奇怪,明明没有心有灵犀,我却仍是一瞬间就听懂了她在说什么,可我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做错了。
“书墨,我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即便是你,我也不想相让。”其实我本不想这么早和她说的这么直白。
这种事,其实越先挑明反而越好,比如之前,我知道书墨喜欢他,我不相信他会不知道,就是因为彼此相瞒着,才会觉得有些隔阂,因为彼此都不坦诚,所以终有一天距离也就会越来越远。
她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我从来没有想过让你相让,书钰,我喜欢他,不会比你少,还是公平竞争吧。”这种事,怎么可能公平的来,单单是性向,我都被她甩开一大截。
我说好,即便我知道,故事的结局可能不尽人意,或许我会输的彻底,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谁让那个人,我在第一眼看见的时候,就已经倾心相许了呢。
这种幼稚又有些无聊的打赌就这么一直维持了下来,这只是一场没有硝烟平静到毫无波澜的战争,掀不起一点的风浪,我们都不约而同的在母亲面前维持着原样。
这是我此生做过的,第一件错事,相爱是两个人的事情,我不该,从来没有询问过他的意见,将他当成一个物品般,用来和书墨做赌注,没有谁规定谁必须是谁的,幸运的是,先相识的总是占有优势,他似乎也很喜欢和我亲近。
我说我和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