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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刚才小少爷问我，他能不能过来。”
管家知道在精神力S面前无论把话说得再小声也无济于事，而事关白荧，管家还是把话说了出来。
白灏看了商深睿一眼，正对上对方不善的目光。商深睿也正在看他。
看屁！白灏收回目光，烦躁地抓了抓头。
……
白荧被带去书房的路上，系统忍不住问他：“宿主打算怎么办？”
白荧混乱地绞着自己的手指：“……我也不知道。”
错的人是狗男人又不是他，为什么要纠结。他就是想去看看商深睿这个狗男人见到他之后会是什么反应。再者，其实待在白灏这里真的蛮舒服的。白荧的大脑拉锯了一会就放弃了。
管家将他带到门口。想到商深睿就在里面，白荧停了一下才踏进书房。
纸质版的离婚协议书就十分显眼地搁置在桌子正中央，明晃晃地昭示的存在感。而商深睿和白灏各自盘踞桌子的一头。
见人进来，白灏声音沉沉地唤他：“荧荧。”
商深睿从他一踏进门就紧紧地盯着他，薄唇抿成一线。白荧还从来没见过他这种眼神。
害怕？商深睿也有对他害怕的一天？
两个人都没开口让白荧过去，两个人都在等。他们一个比一个话少，仿佛在较量谁更沉着，但是身体都随着白荧一步步的走近而紧绷成了一张弓。
白荧的身影在中间，显得如此弱小可怜又无助。他就站在那里，不敢动了。
好难啊，为什么要让他面对这种公开处刑。
几天不见，商深睿给白荧的感觉和过去再也不一样了。白荧努力不去让自己显得太过注意他的样子，无处安放的目光瞥到了中央的离婚协议。
“宝宝，”商深睿忍不住了，他直起身子，祈盼地看着白荧道：“让我解释，好不好？”
他受不了白荧对他这样。站在离他那么远的地方，也不对他说话。
在这个世界上，他是最了解白荧的人。他的宝宝，是他一手带大的，只属于他的宝贝。
只属于他的。
商深睿这个人占有欲过了头以至于始终停止不了地在患得患失，他无时无刻都在觉得外面有人在觊觎他的宝贝。
最了解的白荧的人，同时也最爱他。从小到大都是。
所以商深睿过去的几年来，一直在有意地迁就着白荧逐渐远离社会。他在一点点筑造起看不见的高塔，将他宝贝束之高阁，永远变成他一个人的。所以对于和一切外界有关的信息，商深睿都有意无意地避开了白荧。
白荧对他的事情一无所知。同时白荧的世界里也将只有他一个人。
他要把他仅有的宝贝紧紧锁在没人知道的匣子里，只有他看得到、触摸得到。再把匣子藏进自己的身体，等到尘埃落定的最后也要一直到带进棺材里面，棺盖永远封上，他和他的宝宝终于永远地在一起。
商深睿不能没有他。他是如此爱他。这个人已经生长进了商深睿的骨血里。没有他，商深睿这个人也就不复存在。
他是如此爱他。即使白荧不懂什么是爱。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数。商家世代从商，所以商深睿这个人一生精明。他这一辈子，只要做白荧这一个梦，就够了。
可是商深睿再聪明也料不到计划外的事情出现。更料不到事情后来的陡然剧变。
他说他可以解释。可是白荧不想听解释。他知道自己不够聪明，但是他现在就可以预见结果，商深睿一定能说服他。不是可能，是一定。从小到大，商深睿总是知道该怎么让他信服。
白荧已经自我封闭了太久，他肤浅，无知，且愚昧。对于商深睿外面的一切什么都不懂，就算对方是在编理由唬他，白荧也听不出来。
白荧谁也没有看。他小声地说：“离婚的事……让我想一下吧。”
第51章
白荧之后还想过要去找安，跟他解释这狗其实是自己的来着，可是据管家的官方答复，说是对方已经不在这里了。
这个人有点奇怪，怎么连自己的狗都不要了吗？
白荧想着，他搔了搔怀里狗子的下巴。狗子坚持不懈地在往他身上拱，两只爪子扒住他不放。白荧问它：“说起来，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狗子听到是安，它开始装死。
不然呢？万一那人又冲上来抱它谁负责？
白荧揪他的耳朵：“跟你说话呢！”
他也寻思着自己还是别想太多了，总觉得安这个人神神秘秘的，直觉告诉他还是不要追究的好。
作为把自己的兽人弄丢了的补偿，白灏答应了白荧可以养这只狗子。白荧想起来，作为自己的狗子，它还没有个名字呢。
“叫你什么好呢，总不能一直没有名字吧？”狗子被白荧举了起来，它开心地要舔白荧的脸，被无情避开。白荧思考着，和它商量：“要不你就跟我姓吧？白，白什么呢……”
“叫小白好了。”白荧最终愉快拍板。
对于这个敷衍的名字，毫无原则的狗子也毫无意见，说什么是什么。白荧第一次替别人取名字，他心里高兴起来，抓着它的爪子在地上写字：“白——看，就着这个字，怎么样？”
让白荧惊讶的是，小白不仅会说话，它的学习能力甚至不亚于人类。每教它一个字，狗子几乎是看一遍就会了。白荧教着教着就更起劲了。
既然小白都会自学说话了，说不定也还会想要识字呢？这样一想，白荧果真找出光脑帮小白下了几本最新的幼儿识字图画书，在一边捧着脸看一只狗学识字。
小白果然学得十分认真。比起早就瘫在一旁玩起游戏机的白荧，其学习精神不知道要好了多少。
白荧放下游戏机的时候，狗子还在按他的叮嘱好好地守在屏幕旁。因为白荧看他了，兴奋地就要扑过来。
白荧按下狗子的脑袋：“我去拿游戏机，你不许偷懒。”
完全不用担心语言隔阂的问题。他小白可聪明了，自学外语。
白荧不知道的是，小白在认真地学习变成人类，只是想要更靠近他而已。
白荧打着呵欠往外走，没想到在门外碰到了走来的白灏。
已经换上一身挺括军装的白灏看起来确实人摸狗样的。挺直的像标枪一样的身材，高大而威严。这副模样是准备好要去上班的样子，又特地拐到这里来找他的荧荧。
白荧被他一把从地上捞起来。白灏不由分说地：“荧荧送送哥哥。”
白荧已经习惯了在家里也拥有一个座驾。他脚一离地，软软的身体随即熟练地靠上了白灏。男人将手臂收紧了一些。听见白荧吩咐：“哥哥，游戏室。”
上将大人于是听话地往游戏室的方向走。白荧没有注意，白灏今天格外地喜欢看他。他听见白灏在说话：“荧荧亲亲哥哥。”
白荧大方地亲了他一口。吧嗒一声。
感觉嘴感不对。白荧奇怪地腾出一只手，上手摸了摸他的脸，果真有种刺刺的感觉。白荧恍然，是老男人的胡茬。他刚想把手放下来，自己的手却被另一只大手捉住了。
他看向白灏。
今天的白灏有点不对劲。他连胡子都没刮。
白灏缓缓捏着手里温软的小手。他问：“荧荧喜不喜欢哥哥？”
白荧知道这道题的答案，不假思索道：“喜欢。”
“想不想和哥哥永远在一起？”
商深睿来了一趟之后，白灏面上很不屑，心里却一直窝着火。
商深睿这个狗玩意分明是嫉妒他，明里暗里夹枪带棒地谴责他对荧荧有非分之想，说什么做好本分。这个混蛋对于给人找不痛快这种事情还真是特别擅长，一戳一只痛脚。白灏心里越想越不爽。
不得不说，商深睿同时也提醒了他一件事。
难道在荧荧心里，他只能是个大哥了吗？
兄长无疑是一个最有安全感，同时也最有距离感的位置了。白灏霸占着这个位置，同时又不想要。
“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只有哥哥一个。” 白灏道。
他的荧荧果然还是只能有他一个人就够了。
白荧眨眨眼睛，他的手被白灏捉到嘴边，深深吻了吻。白荧于是带些不解地问：“那小二小三小四小五大五……呢？”
白灏脸色一黑，嫌弃地道：“不关他们的事。”
白荧一偏头，说：“我是只有哥哥你一个啊！”他说得十分理直气壮。自己排行老二，可不是只有一个大哥吗？
“可是你又有不止一个弟弟，有时候外面还有别人！……”还没说完，白灏就一脸黑线地打断了他：“那是以前！”
白荧撇过头，他刚好看见着游戏室就在眼前，不由得松了口气。白荧扭着身子要从白灏身上下去，现在两人之间的氛围莫名让他感到不适，他不擅长应付这个。
还好白灏也没多阻止，顺着他的动作就把他放下来了。
白荧脚一沾地，感觉身体自由了就往前跑去。人还没来得及动，下一秒，脸却被掰正过去，白灏偏着头就吻上了他的唇。
白荧瞬间僵住。
他有多久没接吻了？以至于一瞬间受到这种濡湿，柔软，潮热的触感的巨大冲击时，灵魂先于理智战栗了一下。像是人一转身，就被一个滔天大浪掀翻，却仍惊讶于这海水竟是发烫的。然后才意识到那不是海。是铺天盖地，热烈而深情的爱意。才使得这个吻的触感一瞬间便纠缠至灵魂深处。
真的爽。爆发的快感侵袭大脑。人类毕竟是感官动物，有那么一瞬间，内心的野兽甚至都克制不住都要冲闸。还好白灏没有加深这个吻，他只是最后深情地舔了舔白荧的唇，没多做停留地退开了。
“那这样呢，喜欢哥哥对你这样吗？”
他定定地看着白荧不放，很在意这个问题的答案。
白荧呆滞地看着他。
随即他涨红了脸，气道：“不喜欢！”
他本来是想留下一个愤怒的、拂袖而去的背影的，最后却还是被白灏强行扣留了下来。白灏抓着他，亲自一句句地示范，要白荧跟着他发誓。
“你就说，你只喜欢哥哥一个。你要和哥哥永远在一起。“白灏半哄半强制，他说一句白荧就得学一句。最后硬是要白荧亲口说出来了，才放过他。
第52章
白荧终于摆脱了白灏。他背靠着关上的门，神情有些恍惚。
系统：“宿主怎么了？”
白荧摇头。他重新直起身子往前走了没几步，忽而又问：“系统，你说天底下所有的吻感觉都是一样的吗？”
原来还在想刚才。系统问他：“吻是什么感觉？”
白荧诚恳道：“舒服。”
系统：“……哦。”
“可能吧。毕竟我只是个系统，莫的感情。”
白荧想了想，他有些沮丧了起来，对系统说：“系统，我是个渣男。” 之前无论是亲亲抱抱也好，白荧都只有商深睿一个人，所以也虽然一直以来都懵懵懂懂，但也这么过来了。现在他在想，对自己来说，那一纸婚约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宿主决定离婚了吗？”
白荧头疼地抓脑壳：“我总觉得这样不太好。” 他已经分不清自己是被养坏了还是别的什么。只是一下子要做这种决定，白荧一时间下不去手。
……
下午的时候，白荧就在大云朵里面睡觉。
他是个闲人，入睡这种事情完全可以随心所欲，反正也就是找地方一躺的事。外面的天气晴好，阳光和煦，气候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