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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稚听得很认真,闻声回过头来,见他正在往外捞勺子,好笑地替他抽了张纸,“你洗脸吗?”
霍杨擦了擦手,抓住桌布下没来得及从自己裆部收回去的脚腕,一脸心平气和,“我替两国人民感到悲痛。”
“……什么病。”唐稚继续催促叶朗,“别理他,你接着说。”
“唔,”叶朗放下刀叉,“当年两德统一的代价是一亿五千万欧元,以现在两韩的发展差别来看的话,如果统一,经济代价——”他人虽然没动,瞳孔紧缩了一下,稍一卡壳,就又若无其事地说了下去,“……只会更大,朝鲜半岛从此一蹶不起也不是没可能。统一不统一,还是个比较远的问题,要看中美怎么博弈了。”
“……”唐稚陷入了忧国忧民的思考中,秀气的眉头紧锁,低下头慢慢咀嚼着香煎大明虾,丝毫不知道餐桌底下已经打了起来。
吃完了饭,霍杨被两个人心有灵犀当作了吉祥物,扔在厨房外面。两人收拾着厨房,就着世界政治聊了半天,聊得热火朝天、一拍即合。
这时候烤箱“叮”一声响起来,唐稚眼睛一亮,赶紧戴上手套跑过去。叶朗看过去的时候,她捧出了模具里喷香的酸奶磅蛋糕,抬头对他笑意盈盈,“生日快乐,亲爱的。”
蛋糕非常香甜,像黄油布丁一样嫩滑软腻,叶朗隐约嗅出了一点幼年时期的味道,对她笑了笑,“谢谢。”
“我这趟回来比较匆忙,你哥那混蛋今天才告诉,没想好给你送什么礼物。”唐稚在蛋糕上插了根牙签,□□见没有粘着,方才确定全烤熟了。她拿了橡胶刮刀,一点点切下蛋糕,然后整个倒扣出来,“所以跑你家来当钟点工了。”
“唐姐,”叶朗开口叫了她一声,“你说你在韩国当过调酒师?”
唐稚笑了笑,“随便考的证,没想到国外也能用。怎么了?”
叶朗和她对视,轻轻眨了眨眼,“唐姐不嫌麻烦的话……我刚好有个生日礼物想要。”
霍杨在客厅里百无聊赖地玩了好久手机,才等到那俩人从厨房里出来。
唐稚端着淋了柠檬汁、香草精和糖豆的蛋糕出来,抬抬下巴指挥他,“快去关灯,我们吹蜡烛。”
“这就去!”他闻到了香味,立马飞身去关了灯,掏出打火机。叶朗跟在后面,夹了三杯加了冰块的酒,然后被唐稚兴冲冲地按在沙发上,她已经把“17”形状的蜡烛插好了,“快,许个愿。”
叶朗蹭了蹭鼻子,“我现在……没什么愿望。”
“那也要许一个!”
霍杨弯腰给他点了蜡烛,两人同时一抬眼,目光碰在了一起。他动作缓了一缓,听到少年道:“那我许两韩统一?”
“啧,这思想境界就是不一样。”唐稚在一旁插科打诨,“我只希望熬夜再也没有黑眼圈。”
叶朗斜睨了她一眼,最后还是微微倾身,手肘抵在膝头上。他闭着眼,长睫毛上安静地落满碎光,偶尔一颤,就是星空流转一般的轨迹。
霍杨看着他在几秒后睁开眼,一口气吹灭了蜡烛,唐稚开心地拍着手,大唱着“祝你生日快乐”。他也温柔地摸了摸叶朗的面颊,“生日快乐。”
霍杨的手被他一把抓住了。借着黑暗,叶朗没有做什么,只是握着他的手,摩挲上面那只戒指。
唐稚住了声:“怎么就我一人在唱?我是个点歌机吗?”
“把你请过来挺赚,”霍杨笑着过去开了灯,“管吃管喝管打扫卫生,还有娱乐节目助兴。”
唐稚是海量,泳池派对上玩Beer Pong敢喝二十多度的黄啤,喝完一箱都不醉。而且她性情洒脱,爱喝烈酒,经常随便调一杯饮料,到别人那就成“失身酒”了。霍杨听着他俩天南海北地聊,时不时插一句嘴,就着蛋糕喝加冰的波本兑苦艾,喝了一杯半就有点上头了。
说说笑笑到九点,唐稚收到了男朋友发的短信,准备告辞。走之前她和叶朗碰了个杯,开了个玩笑:“我原先那房间好像是霍杨在住着。留我一晚?”
叶朗还没说话,霍杨先大手一挥,“不留!回你自己家去。”
唐稚指着他,对哈哈大笑起来的叶朗控诉道:“行啊!人心隔肚皮,喝了酒就原形毕露了,还喝的我的酒!”
她起身时,不经意间看到了他手上的戒指,吃惊地一停步,“哎?你这是……”
霍杨已经半醉了,有点睁不开眼睛,就懒洋洋地微笑道:“我买给自己的。”
“哎哟,”唐稚称赞,“你是我今年见过的最狗的一条狗。”
送走了眼瞎的大直女唐稚,一关上家门,整个房间里都静了下来,静得能听见心跳声,像透过锅盖无声地看着冷水渐渐沸腾。霍杨眯着眼,透过眼前一片晕眩的光斑——那是叶朗许愿时睫毛上的光点,看到了少年俯在他眼前的一张脸,还有他轻微开合的唇,“……上楼去吗?……”
霍杨可能真是喝多了,神智卡在了说清醒不清醒的边界,既有点飘飘然,又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伸手勾了勾那下巴,自己的嘴角也勾了起来,“上楼?你想干什么?”
叶朗被他这一笑勾得心头冒火,抓住他的手,哑声道:“和你做;爱。”
霍杨还在戏弄他,“不是要上我?”
“不是。”叶朗低下头,捏着他无名指的指节亲了一下,眼底的神色非常深邃又清澈,“那不一样。”
霍杨看到了他衣服里掉出来的戒指,也站起身来,伸手捏住了那戒指,扯着他轻轻往前一带,“那就让我看看……有什么不一样?”
☆、番外一
被折腾了半宿,第二天早上,大爷不负众望地发了烧。
叶朗是被他的体温给烫醒的。这也充分展示了他的秉性:宁愿抱着个大火炉子被热醒,也决不肯撒手到一边凉快,和霍杨大夏天就把他踹到床角的行径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凑上去,手背贴上去试了试霍杨的体温,立刻就觉得不对劲。他没有大惊小怪地把人晃起来,而是轻手轻脚地下了床,量完了体温,又去找出消炎药,熬了一锅软糯的小米粥。
三十七度八,倒也不算很高。只是发烧在这个温度很不好受,再往上就烧失敏了,要么就直接昏过去。霍杨被他弄醒的时候,身上难受得要命,一把拨开他的手臂时还不甚清醒,迷迷糊糊地皱眉,“干嘛……”
“你发烧了,”叶朗摸了摸他滚烫的脸颊,他烧得一片潮红,总是有点气血不足的嘴唇更苍白了,“吃了药再睡,好不好?”
王八羔子,关键时刻牵着不走、打着倒退,事后来给他猫哭耗子了。霍杨后面疼,腰也疼,头也疼,心情非常糟糕,一指门口让他滚。
“你吃完药我再滚。”叶朗给他垫了好几个软绵绵的枕头,拿调羹舀起一勺粥,吹凉了才抵到他嘴边,“喝两口,小米粥养胃。”
霍杨勉强睁开眼,就着他的手吃了几口粥,就有点吃不下去,嗓子眼干渴得快冒火。他刚皱了一下眉,叶朗和有读心术一样,连着盛了好几勺米汤,又用小匙挖了咸鸭蛋的蛋黄,一口蛋黄两口粥,霍杨本来没胃口,都被他硬喂了一碗下去。
不过这一碗粥下肚,又迷糊着躺了半小时,他烧得发慌的胃里好受了不少,喂的药也老老实实吃了。
这一早上,叶朗那颗金贵的脑子就围着他哥打转,这会儿敏锐地发现他心情好了一点,小心翼翼、又迫不及待地窝到他旁边。
青年正闭目养神,窝在被子里,明显什么也没穿,裸;露在外的半边肩膀上满是肆虐的痕迹;昨晚上他几乎是昏睡过去的,各种清理工作都是叶朗做的。叶朗在他旁边安了个枕头,躺下去的时候,过了一会,又悄然无声地翻了个身,始终密切观察着对面:好的,他没搭理自己。
他像是个正在结网的大蜘蛛,牵一牵这根丝,再扯一扯那根,每次只激出连蚊子都惊动不了的小范围震颤,顺着网接收到对方的动向后,再一寸寸地挪向猎物。猎物的眼帘一直阖着,纹丝不动,“滚蛋。”
“不要,不想滚。”叶朗食言而肥,讨好地亲了亲他的鬓角,像某种挨了骂就过来蹭你的猫科动物,“哥,我错了。”
霍杨闭着眼,不理他。
“我做的次数太多了。”叶朗开始自我检讨。
霍杨心说别装傻,他发烧难道还是因为出汗多冻的吗?内;射他两回,王八蛋!
他安静了一会,似乎在思考,“好像是……两次……不对,是三次,第三次在浴缸里。”说话间,熟悉的柠檬味贴得更近了,他气息很轻地笑了一声,“但是你一直求饶,没忍心做下去。”
霍杨心说滚你的蛋,还没忍心,回头又押他上床,让他费劲地口了半天的那是谁?
那人一面自以为悄无声息地搂过他的脖子,下巴尖垫在他的肩头上,一面小声说道:“你还记得以前,我有回在浴缸里睡着了吗?那时候我梦到的就是你。太过分了你,后来还给我撸管……明明就是勾引我。”
这他娘的就过分了!霍杨正欲睁眼喷他个狗血淋头,叶朗却和他咬耳朵,像在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把那天的梦兴致勃勃地讲了一遍,难为他每个细节都记得那么清楚——确实是见不得人。霍杨被迫听了一脑袋黄色垃圾,给他气得不轻快。
这小子居然暗地里编排了他这么多?早知道就该在浴缸里淹死他!
“别生气了,下次趴好了给你上。”大蜘蛛收网了,把自己的猎物一点点勾过来,最后满足地缠进怀里,“你想在哪上我?床上,厨房,还是机车上?”
霍杨虽然还是闭着眼,但是那一下眼皮的颤动,没能逃开叶朗的眼睛。
他说的这三个地点都颇有深意,恰好都是霍杨会没完没了盯着他看的地方。这小子何止不迟钝,简直精到家了,拿不动声色的观察和分析堵上了经验不足的漏洞,堵得严丝合缝。
他嘿嘿笑了,那语气居然有点得意,“你果然想上我。”
“……我嫌累。”霍杨终于肯出声了。
“到时候累不着你。”叶朗夙愿得偿,正处在满嘴跑火车什么都敢答应的状态,许了一大堆承诺,昏君得很。只是他还没全傻,没有被霍杨挑衅两句就当场立字据按手印。
霍杨心说此一时彼一时,老子多活你这么些年不是吃干饭的,还能叫你忽悠了。于是就闭上眼,接着睡他的觉,留给叶朗一张死人脸。
他一整天都没怎么下过床,饭有人喂,水有人倒,把一个发烧过成了绝症。有人侧躺在他身边,握着他的手,还把他搂进怀里。那个怀抱带着清爽的柠檬味,像刚晒过太阳的被褥一样温暖。霍杨昏昏沉沉地靠在他臂弯里时,柔软的唇摩挲他的额头和脸,那人用气音没出声地叫他名字,像是怕打扰他,但又叫了好多遍。
“你要是能这么病一辈子就好了,”那人自己偷摸着犯傻,以为他听不见,“唉……可是又怪舍不得的。你快点好起来吧——不,再病一天。就病一天……”
生病的时候有人抱着感觉还不错,有只手有一下没一下抚摸着后背的感觉也挺舒服,霍杨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视了这人种种宣告主权的霸道行为。
隔天他就忍不了了,瞪着身后这根多出来的“尾巴”,语气异常友好:“您没事干?没事干去学习!”
“不学了。”叶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