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胖赶紧一收肥肉,腾出条很窄的道来,瞪着俩眼珠子看着他,“哥,你……你……”
叶朗穿着很正常的白T恤牛仔裤,身上却扑面来一股酒池肉林的气味——酒气发苦,烟草味辛辣,还有种隐隐约约说不出的味道。他刚往屋里晃了几步,被蹿上来的二炮一把摁住了,用力嗅了嗅,大惊失色道:“我操,这股精尽人亡的味儿……你是怎么回事?嫖了半个月娼吗?”
“闪边!”小胖喝道。叶朗一把卸了二炮的手,迈进屋里时两眼都发直,立刻被霍杨一把扛住,不由分说地拖到床边,“躺床上去。”
“我刚才……”叶朗任他半扶半拖,被摁着肩膀一屁股坐到自己床上,甫一开口,声音低哑得不像话,用力清了清嗓才开口,沙沙地说,“在出租车上睡着了。”
小胖重新拉好门栓。二炮颠颠儿跟过来,抄起矿泉水瓶递给他,“先喝口水。”
叶朗眨了好几下眼,才迟钝地接过来。霍杨看他这样,用力啧了一声,夺过水瓶一把拧掉了瓶盖,再抵到他起了皮的唇边。
“……我自己来。”叶朗垂下眼,拿过瓶子仰头连喝了几大口。他这一仰起下巴,露出了一层没刮干净的淡淡的青茬,还有眼底浓重的乌青,在苍白的肤色上格外扎眼。
大家都围在床边,默默注视着他一滴不剩地喝干了那瓶水,握着空瓶子,慢慢地、脱力似的低下头。后颈突出一段骨节清晰的颈椎,在薄薄的皮肤下无力地蜿蜒着,让他看起来像是只剩了一副躯壳,全靠几根脆弱的骨头七倒八歪地支着。
像他这样的聪明刻苦,意志力又非人强悍,霍杨真的想象不出来该是多么难的事情,能让他从内到外地散发出这种疲倦无力的气息来。
叶朗头疼得厉害,又困得快要睁不开眼,朦朦胧胧地抬起头,却瞥见了桌上的一个什么东西,眯起眼来,努力把那玩意看清楚。
“……你用上了?”
“什么?”霍杨愣了愣,一回头,发现他是在说自己的新手机,这才反应过来,“啊,对啊。”
他探身一捞,把手机壳拆了,万分无奈地给大家展示了那四个边角,“楚仲萧给我的。我本来想买了新手机就还给你来着,你看,她都给砸成这样了……我都没反应过来。你看看你找的这经销商,太心狠手辣了。”
叶朗扯了扯嘴角,笑了下,“像她能干出来的事。”
“都这样了我还你也不合适。”霍杨想了想,“要不这样吧,我买个新的再还你;或者你这学期三餐我包了,饭卡我给你充,平时订外卖我给你订。你觉得呢?”
叶朗“砰”地倒在床上,“请我吃饭。”
小胖瞠目结舌,“妈呀,有钱闺女不能娶啊!苹果都下得了手,杀个人还不so easy……”
“闭嘴吧你,人要睡觉了。”二炮三拳两脚把他搡走了,又一把薅住霍杨,一脸狰狞道,“这位朋友,今晚魂不守舍,原来是因为傍了富婆啊?”
“……”霍杨,“这种富婆你爱傍你傍,小鸡鸡都能给你切掉。”
“咋了,留着干嘛,哪天能用上吗?”二炮攥着他的肩膀,表情无比严肃,“团可以脱,妞可以泡,口号不能不要。水晶……快跟着我一起念!给我证明你的革命决心还坚定不坚定!”
霍杨差点把白眼翻到后脑勺,无可奈何地配合他:“水晶塔防,干他老娘。王者甩膊大步走,顺风把你虐成狗。”
“真男人!”二炮给了他后背一掌,高高兴兴地进洗手间洗漱去了。
小胖从床上探下头来,惊疑道:“老霍,那你今天问我的那个问题……?”
“问你妈逼!”霍杨猛扑上去,把他狗头塞进被子里,“我叶爸爸睡觉了,你不长眼啊?识相点!”
“哎哟别按我别按我,好几天没洗脚了,别把我按被窝里……”
霍杨抽空偷偷瞥了身后一眼,发现叶朗连被子都没抻开,就趴在上面人事不省了。他暗自松了口气,随即又立刻想打自己一耳光,情绪反复诡异得很。他自认没有什么鬼鬼祟祟的心思,但走过去帮叶朗铺好床铺,把他搬到床中间摆好的时候,莫名不敢直视他的脸。
叶朗睡了整整一天。
早上三人出门上课时,他还没有起床。怕他不吃早餐会饿醒,几个人还特地洗干净了各自的保温盒,把早饭放在二炮的小保温盒里,小胖的大保温盒则倒上热水,小保温盒浸在大保温盒里,两个都牢牢扣好。霍杨还特地贴了便利贴,告诉他桌子底下壶里还有热水。
中午回来,他们看到房间紧紧拉着窗帘,饭也没动,还是他们走时的样子。
霍杨走过去,看到床上的人面朝墙壁,缩在被子里一动不动。他弯下腰,轻轻拍了拍被子,“起来喝口水。”
那人没有理他,也不知道醒没醒,仍旧睡得天昏地暗。霍杨刚想再叫,二炮扯住了他,“算了,看他累的那样。我给他杯子里倒点水放旁边。”
这位哥是商学院的逃课神话,三个人也不敢因为学习这种小事把他叫起来,轻手轻脚收拾了东西,换了下午的课本,就又悄无声息带上门,去食堂吃饭了。
但等他们下午回来,发现叶朗还保持着死了一样的姿态,二炮倒的水受到了和霍杨买的饭一样的待遇。
这就有点蹊跷了。
三个人偷偷躲在洗手间里开小会,讨论要不要叫他起来。从昨晚到现在,叶朗已经睡了将近十七个小时了,这睡法可很不正常。
小胖猜测,“你说,是不是鬼压床?”
哪壶不开提哪壶,霍杨真恨不能揍他,“你胡咧咧什么,以后少看《故事会》!”
二炮附和,“就是就是,好歹也是A大高材生,说出去让人笑话。”
“怎么是胡咧咧呢?”小胖争辩,“我小时候就,就鬼压床过!”
此话一出,洗手间霎时安静了许多,水管里有节奏的滴水声都多了种不一样的感觉。小胖趁着气氛道:“鬼压床那个感觉,就是意识是清醒的,但是怎么也醒不过来,浑身动弹不了,还会看见特别可怕的东西,是噩梦。一般人是自己醒不过来的,需要别人把他叫回来,不然魂就跟着梦里的那个东西走了。”
二炮摸了摸自己的胳膊。
霍杨刚想说话,这时候水管里突然巨响起来,是大量水流冲刷管壁的声音,吓得二炮和小胖狂叫一声抓住了对方,“啊!”
霍杨,“……”
一个个的,没胆不说,脸也不要。
霍杨大手一挥,“管他是不是鬼压床,反正咱得把他叫起来,睡越久越累,他这样反而歇不过来。”
两人点头如捣蒜,“听你的,听你的。”
霍杨走到门边,突然发现身边没人,狐疑地回头,“怎么,你们不去?”
小胖缩得没了脖子,“你俩,那个,关系好。”
霍杨怒目相向,“叫个床你们也不敢?”
二炮:“你会□□你叫,我正经人,只看片,不实践。”
小胖适时补充,“叶爸爸一看就是战斗力很高的那种总裁,我俩长得丑,怕被揍。你帅你去。”
霍杨恨恨地骂了句“贱人”,原地踌躇了半晌,心想自己身负着投喂叶朗一学期的重任,咬咬牙,还是去了。
但其实,他看到深埋在床上阴影里的叶朗,心里还是有点发怵的。
“起来了,”霍杨挨着床边坐下,尽量用自己最轻柔、最不会触发对方敌意的声调说道,“你都一天没吃东西了。”
被子里的人一动没动。
“我掀被子了?真掀了?快理理我,我要掀你被子了……”
霍杨威胁了他半天,见对方毫无动容,心道还是得动手实践。他起身去开了灯,然后把叶朗的脑袋剥了出来,见他迷迷糊糊地皱起了眉,伸手盖在了眼皮上,嘴唇苍白,蠕动了几下。
“……”
他把耳朵凑过去,“嗯?你说什么?”
“……吵死了……”
霍杨端茶倒水的、觉得自己像个老妈子,“还嫌吵?你睡一天了都,起来喝口水吃点东西,晚上再睡。”
叶朗从手指的缝隙睁开了眼,探头就着霍杨的手喝了一口水,就又扯回被子,翻了身面对着墙壁继续睡。
霍杨推了他一把,“哎,怎么着,你不起?”
叶朗闭上了眼,敷衍道:“我喝水了。”
霍杨给气笑了,毫不留情又推他一把,“你起不起?”
“……”
“你不起我要使非常手段了。”
霍杨看到他对着自己的那一侧嘴角细微地扯了扯,隐约地哼了一声,似乎并不以为意。
这绝对是□□裸的挑衅。霍杨盯着他七横八竖的发型,琢磨了一番后,灵光一现。他迅速环顾一圈周围,见四下无人,于是用力扳过叶朗的肩膀,把人往床上一摁,俯下身在他唇上“啾”亲了一口。
三秒过后,叶朗猛地睁开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
情人节快乐~
single dog,single dog,single all the day。
第21章 不明二十一
“……咕咚!”
这一声却是从背后传出来的,霍杨回头看到洗手间门框边排着两颗脑袋,刚才那一声似乎是俩人撞在了一处。他站起身,刚想说话,身边传来激烈的布料摩擦声,他于是再一回头,看到叶朗居然从被窝里挣出来,坐得直挺挺,手背抵着嘴唇,也怔怔地瞪着他。
霍杨见他眼睛瞪得上下睫毛都分成了两边,一脸失了完璧之身的表情,还觉得挺有意思,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动手把叶朗的被子从头到脚全揭了下来,扔到一旁,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颊,“起床了,啊。惹谁都别惹老光棍知道么?”
一转头,对着那俩货,他的态度就粗暴多了:“藏什么,滚出来!”
两人咳嗽着跑出来,并不理他,而是对着叶朗连声道:“喝水吗?吃东西吗?有没有不舒服?想不想开霍杨飞机?”
叶朗掀开被子,默默下了床,端着牙杯毛巾去了卫生间。
二炮对着霍杨指指点点,“你看看你,富婆傍不上,就来糟蹋自己兄弟!”
小胖附和,“臭流氓!”
“你们嫉妒吗?看到秀色也想餐一餐是吧,”霍杨反唇相讥,“居心叵测!”
过了一会叶朗出来了。小胖素来细心,观察到他的脸颊通红,不是正常颜色。他辨人害羞自有一套,瞅见叶朗的耳朵还是正常颜色,于是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额头,又试了试自己的,“有点烫……你发烧了吧?”
“真假?”对于欺负病人,霍杨还是有点于心不安的,也伸出手想摸摸他的额头。谁知叶朗一见是他,立马躲开了他的手,反应很大地后退了一大步。
“你干什么?”
“……”霍杨手悬在半空中,“我试试你发烧没有。”
叶朗似乎也觉得自己反应过分了,用手背快速试了一下温度,避开了他们的视线,“没。我没事。”
二炮看着他又钻回了床上,“那你想吃点东西么?”
他摆了摆手。
“你今天没吃饭。”霍杨看着他,“这不是浪费你的手机钱么?”
“不用了,挺晚了。”叶朗伸手在枕边摸了一圈,把手机从床和墙的缝隙里倒拎出来。
霍杨叹了口气,掏出了手机,直接对二炮说:“我给他订个外卖吧。你找找有没有温度计。”
“我有我有,”小胖赶紧转身去找了,“在箱子里,还没拿出来。”
二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