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想到这里,霍杨一下子正襟危坐,盯着面前并不存在的下属,戏精一样摆起了谱。
把手放在哑光的黑檀木桌面上时,霍杨感觉到了一点和光滑触感不大一样的凹凸不平。那块凹凸不平在光的照射下,颜色偏淡,似乎和木理纹路也不大一致。他凑过去看,看到那是一个……好像是用美工刀,或者笔头刻出来的……
寥寥几笔勾勒出来的简笔画,是一个人的笑脸。
小小的,霍杨的脸。
日积月累,摩挲得都褪了颜色。
“看什么呢?”叶朗推门进来,他如梦方醒地抬起头,看到他大步走到桌边。
“你坐着就行。”叶朗头也不抬地从抽屉里摸出一个大文件袋,把手里的东西封进去,转头递给关助理,指指门外,“给赵局送过去。”
霍杨仰视着他,“你什么时候忙完?”
“没多少事了,”关助理走时带上了门,叶朗靠在桌边,顺手覆在霍杨的手背上,用力握住,“怎么了?”
“你想去看星星吗?”霍杨想了想,“不是躺在卧室里看,去看真的星星。□□不错,我去那拍过星空,我们可以周末……”
叶朗打断了他,“就今晚,怎么样?”
“今晚?”霍杨立刻掏出手机,“我现在查机票。”
“不用查,”叶朗勾了勾嘴角,“你男朋友有私人飞机。”
霍杨被这个称呼给震住了,一时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叶朗已经拨通了不知道谁的电话,把手机放在耳边,“喂,老徐……”
他三言两语的嘱咐完,挂了电话,见霍杨还是那副表情,毫不客气地把人拎起来,“起开,别占着我的位。”
叶朗坐下以后,三秒一份地批文件,“你要闲的没事干,就回家拿几件厚衣服行吗?”
“不行,”霍杨斩钉截铁地拒绝了,“我要跟我男朋友一起。”
叶朗抬了抬眼。他嘴角绷着,眼尾还是泄漏出了一丝笑意。
下午四点,两个各自翘班的混蛋开着车,打包了厚衣服,为要不要带帐篷商量了一会,直奔机场。霍杨第一次体验了过贵宾通道的感觉,比头等舱通道还客流稀少,再迎着浩浩的风走向那架湾流G650,只能用“爽”这个字形容。
一辆加油车慢悠悠地晃走,登机前,叶朗对着机师说了点什么,才三步并两步跨上舷梯。
霍杨从洗手间出来,一屁股坐下,叶朗给他扎上安全带,又拍拍他肚皮,“系好。”
霍杨眨眨眼,“我现在还和做梦一样。”
“怎么呢?”
“太幸福了,感觉不大真实,”他看着叶朗,“感觉……你在哄着我一样。”
“我看着有那么闲?”叶朗手肘抵在两人之间的扶手上,“你是想问我为什么喜欢你。”
霍杨还没说话,他先笑了起来,“你像太阳一样,你知道么?”
飞机在轰鸣声里开始前行,风声烈烈。
“我挺羡慕你的。像你们那种人,我以前总是装得很看不起,那不过是给自己的自尊留面子。但是对你,我只有羡慕。”叶朗的目光深深落进他的眼睛里,“你爬起来的时候,能像从来没摔倒过一样。”
“……真的假的,”霍二皮脸被他看得居然不好意思起来,目光躲闪,“那……我也不能天天都摔狗吃屎。”
“特别勇敢,发自内心的勇敢,”叶朗继续吹他,“但又不是孤勇。”
“行了行了,”霍杨连连摆手,“直接夸帅得了,矫情。”
“你脸红了,”叶朗揶揄他,“帅哥。”
飞机在跑道上越来越快,霍杨一开始还没注意这个,“我告诉你,我这些年可是——”飞机离地,猛地挣脱了地心引力的时候,他好像被重重一掌拍倒在座位上。
舷窗外的景色缩小,几乎与地面成了九十度直角。这感觉像坐过山车,极速带来的电流猛地冲上腹部,又从后颈麻到尾椎,霍杨觉得自己快要魂飞魄散了。
他发誓上一次坐这架飞机的时候不是这么起飞的!
“啊啊啊啊啊!”霍杨惨叫,“我要下去!”
“哈哈哈哈哈哈!”叶朗的笑声一丝不落传进他耳朵里,他扯着嗓子吼道,“我让机师放飞自我!随便乱开!操;他妈的反正也要卖了!”
霍杨一把抓过叶朗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上,强迫对方“轻薄”自己,继续惨叫道:“不要命啊啊啊啊!”
还好机师是有理智的,没来什么360度战术翻滚,冲上平流层后就渐渐平缓了下来。机舱里俩人没过瘾,继续来着野兽派二重奏,叶朗甚至飙出了花腔男高音,活活飙成破锣嗓子。
两个小时后,飞机抵达□□。机师没有停在海拉尔机场,而是联系地面,不知道从哪找到了一片远离市区的旧跑道,准确地降落在了这里。
旧跑道废弃不久,地面还是非常平整宽直,周围荒草萋萋,断裂的路面下还有流水淙淙。
一踏出温室似的舱门,便遇见了宇宙玄黄。
银河犹如一条深刻的伤痕,却又像绶带般璀璨。横亘在夜空中,撕开了繁星的睡幕。站在舷梯的顶部,背后是蛰伏巨兽一样的飞机,人造科技的巅峰,而眼前是漫漫长夜,浩浩万象。
叶朗看着星空,而霍杨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星光溶化,仿佛正在消解的宇宙。
那个时候,霍杨心里有许多期盼和愿望,一桩一件都想说给他听。
他有数不清的话,花不完的耐心,可以陪他一点点消磨漫长的余生。
我喜欢他。霍杨心里想着。我会喜欢他到他不再需要我为止。
但他不知道这一天会来得非常快。
第89章 自谴八十九
霍杨一早上起来,感觉人生美满。他没立刻睁眼,而是先回味了一通昨天晚上各种片段,才傻乐着醒过来。
他滚了好几圈,还是莫名其妙地傻乐着,训斥了一下自己:“别想了,像个臭流氓一样。”
另一道声音立马在心里响起来:“耍都耍完了,想想怎么样!”
昨晚两人拖了条地毯,就坐在舷梯上看星星,看到晚上十二点,连夜打道回府。
飞机再度起航时,霍杨本来和他好好地躺在床上聊天,聊着聊着,又擦枪走火。
卧室里没有红酒醉人,也没有音乐酝酿气氛,星光都在这个世界之外,不知道是谁先吻了谁一下,等再反应过来时,已经是难分难舍。那些吻亲热又自然,在万里高空之上,他们也不需要顾忌什么,只是凭着本能缠绵。
叶朗压在他上面,霍杨被他的吻技弄得浑身燥热,正晕头昏脑,感觉到他略微粗暴地揉捏他的胸膛和后腰,最后挑开裤子,有力地握住了他。
那种极度的欢愉,霍杨此前从来没体验过。他根本控制不住呻;吟,感觉自己在叶朗手里硬得能爆炸,每一点触感都是把他送上又一个高峰的强电流,让他身心震撼。
解决了他,叶朗一开始有点迟疑,说要自己来,霍杨哪容他分说,猛地掀翻他,把人压在床头,急不可耐地拽开他的腰带,解开拉链。
“整天穿着西装人模狗样的,早就想扒你了。”霍杨感觉到表面的血管在自己手掌心里突突跳动,叶朗拧着眉心,随着他的节奏难耐地喘息着。霍杨看着他这衣衫不整的模样,比被他伺候还兴奋,在他脖子上舔咬,留了不少痕迹,“早知道应该我先弄你,你这个样,我又想硬……”
完了事,叶朗搂着他,哑着嗓子问他要不要来一次,那意思是让他在上面。
霍杨也喘了好久,才平息下来。他当然是非常想来一次,想得要命,但是转念间,考虑到什么准备都没做,他也没经验,万一弄伤叶朗之类的可能性,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顺势窝进叶朗怀里,“今晚算了,不着急。”
叶朗靠在床头,把霍杨整个上半身都搂进怀里,指尖摩挲他脸的轮廓,动作很轻很慢,像是不敢惊扰他。霍杨抱着他的腰,看到他解开的衬衫间露出的胸膛,凑上去,亲了亲那心口,在无比的心安里睡了过去。
凌晨到家,霍杨倒头就睡。早上不知道几点,旁边窸窸窣窣的有些声响,他睡意朦胧间,猜到叶朗是要去上班,抓着他的围巾就是不想让他走。最后听见叶朗走到床边,温热的掌心覆盖在自己额头上,耐心地亲吻了他很久,他才心满意足地撒了手,都没听见关门的声响。
这会霍杨睡醒了,看到自己还穿着叶朗的睡衣,顿时又是无可救药的一通乐。
“没治了没治了没治了。”霍杨这么想着,下楼热了留下来的早饭,抹抹嘴,给叶朗发了条短信:“醒来觉得甚是爱你。”
那边没秒回,估计被他给恶心到了。霍杨也没在意,收拾了东西,打了几个电话,也出门工作去了。
他今天心情极好,看谁都一团和气,预备着成为本公司近日最勤快的一匹牲口。老郑指着他,非常愤慨地说:“你看他现在兢兢业业,晚上你要敢让他晚走一秒,就等着吧!”
周围人顿时都唏嘘起“世风日下”“世态炎凉”“酸臭味刺鼻”,霍杨非常好脾气地站在那里,抱着胳膊,等大家发泄完。
“多大点事。”他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的却是,“有恋爱可谈吗你们!光棍!”
“不说这个了,糟心。”老郑换了话题,“老霍,那个今天本来约见咱的卞总,浪潮集团的老总,今一大早他秘书突然给我发邮件,说约见取消了,卞总现在在国外,休假还是什么。”
“什么?”霍杨惊讶地一扬眉毛,“说走就走啊?”
旁边另一个员工浏览着五花八门的财经新闻,“北京城里不少老总好像最近都跑出国了,莫名其妙……首富一家子据说也旅游去了。”
“我听说了,”老郑沉吟,“不大正常。但是最近政府那边风向没什么不对,难道又要调控?那一时半会也调不到他们身上来啊。我看跑的都是那些巨头。”
霍杨想了想,“我觉得像避风头,跟咱应该关系不大,就是卞总见不着有点可惜。”
以卞总的重量级,霍杨他们就现在这水平,送礼都够不上格,机缘巧合才有幸认识。本来今天要看他们试运营的,是个莫大的好机会。
“不管了,”老郑摇摇头,“咱们今天先试运营吧。”
中午吃完饭,大家各自休息。霍杨给叶朗打了电话,那边一直是“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霍杨又拨了关助理的电话,也没通,有点纳闷。
可能在开会吧?他还是没怎么在意,投身工作去了。
一直到五点快下班的时候,霍杨顶着众人谴责的目光溜走,一边按了车钥匙,一边又给叶朗打电话。
依然不通。
霍杨再迟钝也能感觉不对了。他平静了一整天,现在有点平静不下来,隐隐的不安从心底破土而出。他把手机放在副驾驶上,打开免提,按了自动拨号,一遍遍拨叶朗的手机。每次在“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里挂断,他的心就往冰冷的淤泥底下沉一寸。
叶朗这是什么意思?
霍杨竭力安慰自己,说不定他只是把手机忘在什么地方了……可能他不小心弄丢了。
他一路控制不住地踩油门,杀到叶朗的公司,快步走进大厅时,不安地发现许多人都扛着装满办公用品的纸箱,混乱地吵嚷成一团。
他跑到前台那里,那办公桌上也一片杂乱无章,“你好,请给我接一下叶董事长的电话。”
这时候兜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