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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秒后车窗放下来,他看着车窗里那张和简大勇截然不同的脸,“打火机”三个字……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树枝被风拨来荡去,月光也随着树叶的动作,一会儿跑出来一会缩回去。陆亦看着薄律师惊疑不定,差点怀疑人生。
——妈的,五个小时前,追上他的原来是薄律师?
三个小时前,帮他躲过水坑的也是薄律师?
后两个小时,及时给他照明的,还他妈是薄律师?!
要知道,想在他之前发现前方有难以跨越的障碍,需要一直绷着精神看路,还得时刻观察着吉米的动作,所耗费的精力相当大。
可薄律师就在后面不声不响的跟了五个小时,尤其是现在,已经到睡觉的时间了,他仍然没回去。
陆时亦心头涌上一股愧疚之意,也顾不上想本地人外地人的差别,声音转低道:“薄、薄律师,你怎么开简大勇的车出来了?”
薄谦没回他的话,视线落在他指尖夹着的烟上:“要火?”
“嗯,”陆时亦乖乖答道,“火机好像丢了。”
薄谦微微颔首,从风衣口袋里掏出打火机。陆时亦以为他要给自己,摊开掌心,等着他把火机放到手上。
但薄律师并没那么做——陆时亦指尖一空,烟就被薄律师拿了过去。然后、然后……
然后他把烟放到自己唇间,按下火机点燃!
火烧在烟上,却跟烧在陆时亦身上似的,弄得他浑身发热。更过的是,见燃着,薄律师食指中指夹着烟,穿过车窗,递到了他的嘴边!
陆时亦彻底愣在原地,薄谦催促道:“快点。”
陆时亦:“啊?”
“一会儿被风吹熄了。”
“哦……”陆时亦翘着指尖,小心翼翼地他手里接过烟。
看到他的动作,薄谦忍不住发笑:“怎么着,我的烟烫手,你非要这么拿?”
“也、也不是。”
“那是你嫌弃我碰过?”
这更不可能!
陆时亦不愿薄律师继续瞎想,赶紧把烟塞进嘴里,因为没注意看前后面,还差点塞反。
带着温度的过滤嘴从另一个人唇间辗转到自己唇间,这回陆时亦不止身子被烧着,嘴唇也未能幸免。
不行,再在薄律师身边待下去,他八成会窒息。陆时亦抿着烟慌慌张张跟薄律师道谢,急匆匆地往之前的树下跑。在树根底下站了五分钟,他身上的温度才出现降低的趋势。
唇却一直没降温,还有心头,从看到薄律师那一刻起便一直是温热的,热到他几乎感觉不到木克托的冷。
他真的没想到,薄律师竟然这么好。
陆时亦搓了把刘海,突然为自己白天跑的行为感到暴躁——为什么他要跑呢?就算薄律师是本地人,他就不能喜欢薄律师了吗?
如果客观条件不允许朝朝暮暮的话,曾经拥有也是好的啊。
过了凌晨,马上就是周四。周四必须加紧训练一天,周五赛前要调节状态,周六比赛……这么算来,留给他的时间太少太少了。
陆时亦红着脸看了车一眼,伸手拉下了自己上衣拉链。
第41章 学开车
薄谦本来想让小男生上车暖和暖和,没成想自己一根烟把人家弄跑了; 错愕地揉了揉太阳穴。
但转念一想; 自己带着三周记忆,知道自己和小男生亲过睡过; 潜意识里觉得嘴对嘴点烟不出格正常;对于现在的小男生来说; 他只是个刚认识一天的陌生人; 以小男生那种脸皮薄的要命的性子; 扭头就跑也正常。
他们现在的记忆不平等; 不能再以常理处理; 也不能走普通程序。薄谦稍有些后悔,暗骂自己太过心急。
把小男生吓跑之后; 这周说不定要废,下周又得重新来过。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眼睁睁看着小男生抽完一支烟。喝口水准备好跟着熬一宿之后; 却见那小家伙又折返回来,拉开车门,默默坐到了副驾上。
他低着头; 薄谦看不见他的表情; 只能等他表明来意。
等了五分钟; 小男生仍是一声不吭。薄谦微不可查地勾勾唇角; 给他找台阶:“冷了?”
“……嗯; ”陆时亦顺坡下驴; “进来、进来缓缓。”
薄谦看了他敞开的外套一眼; “冷还不拉上拉链?”
陆时亦:“……”
拉上拉链还怎么“抓紧时间”?
他感觉如果这么说下去; 今晚的计划一定会泡汤,深吸一口气,就像没听到薄律师的问题似的,“那什么,薄律师……”
薄谦:“嗯?”
“我、我只会开摩托车,不会开汽车,你能教教我吗?”
“……”
薄谦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小男生没以前的记忆,可是他有。两人刚认识的时候,小男生开着红色保时捷接他送他好几次。
结果现在莫名其妙冒出一句“不会开车”,糊弄鬼呢。
大半夜荒山野岭的,小男生应该不会故意逗他玩,也肯定不是真想学开车,估计是憋着什么话想说、或者什么事想做,借题发挥而已。
于是薄谦非常温顺地点点头,“好。”
“先打火,拧钥匙就行,”说着,他有模有样地开始教学,“然后踩离合,放手刹……”
薄谦边讲边把手放在手刹上,右手用力,准备真把手刹放下去。
然而紧接着,一只手毫无预兆地覆在他手背上,薄谦怔了下,动作也忘了做。
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这小家伙的手,怎么这么凉?
薄谦皱了皱眉。始作俑者反倒没感觉出温度差,或者因为太羞耻已经感觉不出温度差,尽量保持着语调平稳:“手刹怎么放。”
陆时亦覆着薄谦的手,缓缓下压:“是这样么?”
他压的很轻、很慢,与抚摸无异。就算薄谦再迷惑,也该明白了,小男生这哪是想学开车啊……
深夜空无一人的木克托山林中,孤男寡男外加一辆车,小男生这是……开始想歪门邪道了!
他有些奇怪,刚才被他一支烟弄得落荒而逃的人,到底是经过了怎样的思想转变,才能没过多久转头主动过来……暗示他。
难道刚才站在树下,被什么精怪附体了不成。
但不管怎么样,作为一个男人,被人这么撩都肯定是受不了的。薄谦不动声色地反握住他的手,陆时亦身子一僵。
“想知道怎么放,”薄谦声音蛊惑,“闭上眼睛我就告诉你。”
都是成年人,闭眼睛要干嘛陆时亦很清楚,就……亲个嘴嘛,他有把握很淡定地接受。
虽然这是第一次亲,没有经验,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吻才能挑动对方的情绪。
陆时亦闭上眼睛,心里千回百转。薄谦看他仍低着头,低声吩咐:“抬头。”
“哦……嗯。”
下一刻,薄谦差点笑出声——他他妈第一次知道,人脸居然能红成这样!
他忍了好一会儿才忍住,对方已经不耐烦了,把脸又往前凑了几厘米。薄谦当然不能辜负他的小男生,侧头吻了上去。
第一个吻浅尝辄止,薄谦感觉他唇太凉,分开前用舌尖勾了一下。然后他左手扣住小男生后脑,打算更深入掠夺的时候……
余光无意中瞥见对方手正抓着衣角,绞的紧紧的,指节因为太过用力泛着淡淡的青紫色,手背上血管突出,在极白的肤色映衬下异常显眼。
薄谦看着皱巴巴的衣裳下摆,又叹了口气,退回自己之前的位置,左手拇指在对方后颈上安慰似的刮了两下,右手握住他抓着衣裳那只手,轻轻捏了捏。
“小朋友,”薄谦道,“现在太晚了,早点回去好不好?”
陆时亦被他安抚的没那么紧张害怕,睁开眼睛茫然道:“啊?”
“现在将近十点,原路返回的话你还能休息几个小时。”
“……”想做的事没做成,陆时亦有点小失落,又隐隐松了口气,随之意识到刚才的决定太过冲动。
如果在这里做的话,肯定不会舒服。
这辆车是阿梁租来的,没有必须用品,现在。而且他……从来没做过,比起酒店房间密闭的空间来说,这种环境还是让他有些不自在。
“那……”他也默默退了回去,“你先回酒店休息吧,我自己可以。”
“不行,”薄谦斩钉截铁道,“你也回去休息,明天再训练不迟。”
“没关系,我能扛得住。赛前时间就这么短,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费。”
“可做到这样已经很好了,”薄谦皱了皱眉,“你已经尽力了,身体更重……”
“不,你说的不对,”没等薄谦说完,陆时亦出声打断他,语气坚定:
“我不想尽力而为,我要全力以赴。”
。
两人争论了好一会儿,薄谦到底没争过小男生,只能放任他继续往前开。陆时亦同样没能说动薄律师,薄谦也继续在后面跟着。
他们听着风吹树叶沙沙的声音一路走,走到尽头,又迎着朝霞回来,到后来连转弯都是机械的。精神绷到极限,反而没那么疲惫,最后他们都只剩下一个念头——坚持。
回到终点线那一刻,朝阳丝丝缕缕挂在他们身上,像是为凯旋战士献上的铠甲。薄谦被迫经历了一次不亚于耐力赛的拉力赛,除了感叹车手的不容易外,还多了一丝征服感。
征服欲是男人骨子里自带的、天生就渴望已久的,而现在整个木克托山脉就在他们车轮之下,那是他和小男生共同描摹过的地方。
他放下车窗,看向自己车边的小男生。与此同时,像有心电感应似的,陆时亦摘下头盔,向后耙了下杯被汗水浸湿的刘海,也转头迎着朝阳,朝他挑了挑眉角。
然后两人就笑了,虽然都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仿佛共同分享了某种隐秘的喜悦,别人都不理解,只有天知地知,他知,他也知。
这时已经有不少车手在出发点前热身,都一言难尽地看着这两个蛇精病。陆时亦不习惯被人这么盯着,咬着下唇止住笑意道:“我要回去冲个澡再过来。”
薄谦“嗯”了他一声,这次没再劝他休息,也说自己要洗漱。
两人便又一路相伴着回酒店。洗漱完和简大勇他们出门的时候,陆时亦看了眼手机,没有薄律师的消息。
倒是在自己门口,发现了一袋早餐。
早餐是谁放的不言而喻,陆时亦舒坦了,精神抖擞的再次向木克托山脉进发。
。
其实薄谦也想过去陪他,只是被阿梁说的事绊住了脚。
“……什么时候?”薄谦脸色不悦。
“刚到木克托那天,”阿梁实话实说,“是我这边没沟通好,导致张副经理觉得摩托车队人糙事少,没着急过来。”
阿梁在行政处干了六年,可以说是除了王君外薄谦最信任的手下,要么也不会把他派出来给小男生做助理。阿梁能力如何薄谦很清楚,纵然阿梁少跟张副经理提点一句两句,主要问题还是出在张副经理身上。
王君深知那位摩托车手对老板有多重要,不问原因,直接问结论:“薄总,怎么解决,查分公司账目?”
以老板的手腕,如果只是解雇张副经理,肯定不够满意,这时候就需要在账目上做文章。查出小问题能让他最后一个月薪水都拿不到,扫地出门颜面尽失。
要是查出大问题,今年的除夕,他就可以在大牢里过了。
博驰在木克托的分公司天高皇帝远,薄谦下来视察的时候很少来这边,所以账目上大概率有问题,就看薄谦愿不愿意查,以及查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