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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秉正苦笑,他怕的是陆总被气到吐血好吗。
“你回去吧,我不需要保护。”陆恒林凛然吩咐。
韩秉正意识到这间豪华病房里自己显然才是那个“外人”,两位老总都发话了,他也没办法再强留下去,只能忐忑不安地退出去,找江远反映情况,分析夏成蹊这个对手。
别人不按牌理出牌,他是直接对着你的同花顺,玩起了国际象棋,白皇后直行到底直接将军。
第4章
遇见你的时候
所有星星都落在我头上
“你也滚,我要睡觉了。”韩秉正退出去以后,陆恒林连装都懒得装了,心安理得的当自己的高中生。
“护士小姐,你可以给他输液了。”夏成蹊转头礼貌地对护士说。
他长得太好看了,护士带着口罩都罩不住脸颊泛起的红晕,她磕磕巴巴回答了好,然后开始给陆恒林扎针。
“你能不要在这里碍我的眼吗?”陆恒林恼火地说。
“嘘,别出声,小心干扰护士小姐扎错了。”夏成蹊笑眯眯地说。
陆恒林抓狂又生无可恋,任护士扎了针,躺在那里好半天没动,困意就渐渐涌上来了。
他本来想再挖苦夏成蹊几句,可是又累又倦,眼皮沉沉的,想说的话也没有精神说了。
从清醒以来,他再没有好好睡过,陌生的一切,晴天霹雳一般的变故,一切都沉沉地压在他心上,伴随着身体的疼痛,让他难以入眠。
一梦醒来,他失去了父亲,身边没有一个熟悉的人,连镜子里的自己都让他有些陌生。他没有人可以相信,因为病情的反复,也越来越怀疑每天来医院探视他的人到底怀着怎样的心思。不能露出脆弱的情绪,也不能任意地发泄内心的痛楚。
最可笑的地方是,向护士借来手机搜索父亲的名字之后,在最痛苦震惊的时刻,搜索栏里留下的第二个名字,是“夏成蹊”三个字。
搜索结果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这个人像是湮灭在了茫茫人海里。
茫然的时候,他发觉,除了父亲,原来他最想知道的是,夏成蹊呢?
这个他青春岁月里曾经最讨厌的存在,最深恶痛绝的对手……最在意,最真心真意付出过的人。
是已经随着父亲的离世和他不存在任何联系,消失在滚滚红尘里,还是他也变成了那些他不能信任的人之一?
这每一种可能性,都让他觉得心头一窒。
然后,他终于出现了,虽然出现的太晚,显然并不在意事故之后自己的死活。
算一算,他记忆的空白,有快要十年。多年后的夏成蹊,看起来还是有当年那张清澈少年的脸庞,眼睛也依旧明亮,只是不再像少年时代一样总是瘦的过分,看起来强壮了许多,右眼眉尾有了一道小疤,一身得体的正装增添了几分成熟的风度。然而他的神情和举止都没有多少变化,甚至笑的时候还像他记忆里那样欠揍,轻易地点燃他的怒火。
可是他的出现,还是让陆恒林没来由的安静下来,强撑了许多天的困意就这么漫漫袭来,让他无法招架。
陌生而冰冷的周围世界,开始有了温度,让他终于不再那么凄惶。
迷迷糊糊中,病房里鲜花也掩不掉的消毒水味道消失了,监护仪器的“滴滴”声变成了别墅里大钟敲响整点的声音。
仿佛回到了过去的某一天,有人在耳边轻声催促他,“别睡了,你题还没有做完呢,说好看完电影回来把题做完的,恒林,快醒醒……”
“别催我了……”恍惚间陆恒林口齿不清地说,“让我再睡五分钟,小蹊……你最好了。”
他似乎听见温柔的叹息声,“睡吧,我在……”
这都是梦,他知道的,他们决裂很久了,他也很久,很久,没有见到这样温柔的夏成蹊了。
他们争锋相对,他们互相讥讽,他处处找夏成蹊的茬让他无法安然度日,夏成蹊也不甘示弱,他被夏成蹊整得苦不堪言。
他们从亲密无间,变得互相怨怼,互相伤害。
可是,他此刻出现了。
不论为何,这一刻陆恒林并不想去深思,这些天他真的撑得很累,心里很苦,只想安静度过这一刻夏成蹊坐在他病床边的时光。
昏然之间,最后一个念头,其实曾经不止一次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他想,如果能回到过去,就好了。
是那个有着曾经的他们的过去,而不是此刻一般,只有他一个人,被留在了这段对所有人来说都是“过去”的时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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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陆恒林初三,已经开始逃课、打架、和狐朋狗友一起抽烟、喝酒、交一个漂亮爱闹拿得出手的女友一起去疯。
但是他毕竟聪明又受过很长时间的精心教导,所幸学业上没有受到严重影响。父亲那边忙于事业又与他关系紧张,所以也没有完全知道实情。
在此之前很长一段时间,父亲无暇顾及他,母亲一直卧病在床,所以他的童年至少年时期一直都过得很孤单,照顾他的保姆、司机之类都无法管束他,导致他性格骄纵又霸道,但是好在母亲的温柔又让他保持了善良。
母亲过世之后,他越发的孤单,为了引起父亲注意也更加调皮,直至年少的他察觉了父亲其实早在母亲在世的时候就已经和他的秘书谢小姐在一起,并且在母亲过世后有意与秘书小姐结婚之后,所有的情绪才集中爆发。
怀着被背叛的痛楚,他变得放纵又顽劣。
他和父亲起过数次冲突,歇斯底里的吵闹却被对方冷淡地指责他幼稚不理智,他对着谢小姐口出恶言被惩罚,谢小姐丝毫没有被他那些诅咒的言辞影响,甚至表现出了与父亲如出一辙的淡漠,让他意识到自己这些孩子气的行为,根本不会影响一个成年人。
那是他人生里最混乱的一段时间,摒弃了自己从前熟悉的一切良好教养,执意去做一个无所事事的二世祖,满怀愤懑,叛逆不羁,肆意挥霍,虽然每天前呼后拥,夜夜笙歌,却比任何时候都孤独不堪。
也是在那一年,他遇见了夏成蹊。
那天听说父亲回来了,他心里是开心的,可是又矛盾地怀着怨愤,一路上犹豫着,结果回来却没见到人,只有客厅的角落里放着一个箱子,他恼火地一脚踢开,动静大得吓到了照顾他的孙婶。
“恒林,你这又是怎么了?”母亲在世时候就身体不好,所以孙婶照顾了他好多年,自然对他舍不得苛责,这种纵容某种程度上也助长了他性格的恶劣发展。
他站在宽大的沙发背后,没有注意到沙发上坐着一个人,听到响动之后那个人站起身转过来,平静地看着他,只有眼底略过微微的诧异。
那是他和夏成蹊的初见。
陆恒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其实是不讨厌的,应该说很喜欢。
后来他思考过那时候的心情,愤愤地觉得夏成蹊就是这样戴了一张招人喜欢的面具,长着一张好看的脸,眼里又透着招人喜欢的清澈和无辜,小鹿一样,福利院长大的孩子就是这么心机深重。
“你爸爸有点事先走了,这是夏成蹊,你爸爸从福利院带回来的孩子,成蹊成绩很好的,你爸爸说家里一个孩子太孤单了,这样你们也好有个伴,一起学习。”孙婶转达父亲的意思。
父亲匆匆离去的愤怒再次涌现心头,陆恒林咬了咬呀,沉下了脸。
“你好。”
清澈好听的少年嗓音,声线柔和,陌生的少年站在那里,不卑不亢,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温柔,让人平静下来。
“我是夏成蹊。”他微微一笑,笑容特别纯净,任何人都不会不喜欢。
第5章
我的心里从此住了一个人
曾经模样小小的我们
那天夏成蹊穿着很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干净整洁,看起来有些纤细却十分挺拔。他皮肤很白,长了一双十分好看的眼睛,看起来很安静,罕有地让陆恒林心中生出了一份怜惜,因为对方孤苦的身世,因为父亲对他的不甚在意。
那时候的陆恒林虽然表现霸道乖张,心底却还是保留着母亲赋予他的温柔。
“哦,我是陆恒林。”他嚣张跋扈了太久,连平和的示好都做得有些别扭。
忽然一个同年龄段的少年出现在自己家里,他是有些欣喜的,傍晚的时候父亲百忙之中打来电话跟他说,夏成蹊是他从福利院收养回来的孩子,成绩很好,可以陪着他一起学习,一起生活。
父亲一直都是一个有些冷漠的人,根本没有在意自己对夏成蹊的物化。言谈之中好像这个人和他买给陆恒林的那些礼物并没有什么两样。
心里不痛快的他顶了几句嘴,恨恨地扔下了电话。
刚放下电话,狐朋狗友的电话就打了进来,约他去酒吧厮混,陆恒林拿着电话,侧头看向了坐在饭厅,夏成蹊特别礼貌地帮助在厨房里忙碌的孙婶。
念头在脑海里转了又转,有些微妙地,他清了清嗓子,拒绝了:“改天吧。”
他慢慢踱进餐厅在夏成蹊对面坐下,又清了清嗓子,“你喜欢吃什么就告诉孙婶,这以后也是你家了,不要客气。”
这样一个气质干净的人,被父亲当成一个陪伴他的礼物送来,让他觉得于心不忍,所以也格外的态度温柔。
混迹在一群乌烟瘴气的人中间久了,身边突然出现一个看起来这样纯净的人,竟然让他有点轻微的无所适从。
夏成蹊抬头跟他笑,笑的时候眼睛一弯,笑的人禁不住心软,“好啊。”
吃饭的时候,两个人都很沉默,陆恒林注意了一下,夏成蹊餐桌礼仪很好,只夹自己附近的菜吃,吃的很慢很安静。
孙婶习惯性地把好菜全都放在了他的面前,他犹豫了很久,夹了一只虾放进他的餐盘里,“你喜欢吃虾吗?”
夏成蹊抬头,冲他笑了笑,“福利院吃不到的。”
“哦。”陆恒林愣了一下,又把虾夹回来,自己匆匆忙忙给他剥了壳放回去,“那你尝尝。”
“谢谢你。”夏成蹊夹起来咬了一口,笑着点头。
“难得恒林今天这么乖。”孙婶端汤过来放在桌上,微笑着赞许,“还知道照顾人。”
吃过饭以后,两个人对坐无事,陆恒林想了半天,拿出自己落灰很久的篮球,“打球去不去?”
“好啊。”夏成蹊好像从来不会拒绝什么一样。
陆恒林看着他的衬衫想了想,找出一件自己的新t恤递给他,“先穿我的吧,有时间一起去选更合身的。”
t恤不出所料的大了些,穿在身上衬得夏成蹊更瘦了,他把下摆系起来,腰线简直细瘦到让人忍不住心疼。
陆恒林看着他,大约是目光透露出了太多情绪,夏成蹊不好意思地笑笑,“福利院其实生活挺好的,只是我自己吃再多也不长肉。”
陆恒林勾着他的肩膀,“走吧,去打球。”
他笨拙地示好,希望拉近彼此的距离,夏成蹊没有拒绝,不知道是不是他习惯了不拒绝好意。
他本以为以自己的水平肯定是要让着夏成蹊,谁知道他虽然看着瘦,但是运球娴熟,跑动灵活,力量也根本不弱,倒是他自己荒废了太久,差一点跟不上对方的节奏,疲于防守根本找不到进攻的空档。
遇上对手反倒让他难得有了一决高下的斗志,再不掉以轻心,全神贯注地投入。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享受过这样轻松愉快的时光了,放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