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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恒林那样爱自己的父母,却和母亲一起遭到父亲的背叛,失去了母亲之后,在他成长的过程中父亲眼中只有自己的事业,带着他背叛母亲后选择的女人,给了她一切不曾给予母亲的地位荣耀尊重。
即使陆恒林做了继承人又能怎么样呢?
陆承念哪怕在弥留之际所说的话里,最多还是关于身故后星源的发展,还要陆恒林承诺无论两个叔叔如何无能,都不能因此剥夺他们的股权,因为这是陆家的颜面。
那段时间陆恒林身体严重透支,他也没有时刻坐镇集团去率先掌握自己的权利,他花了很多时间在医院,甚至不能探视的时间都等在ICU门外,因为他哪怕有再多怨怼都还是爱他的父亲。
陆承念即使在病中,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儿子渴望了多久他们能坐下来这样谈心,他没有留下一丝对于儿子疏于教养的歉意,没有留下一点让陆恒林能够稍稍慰藉的亲昵言语。
他只是为了他庞大的事业帝国,留下了一个又一个,隐藏在最关键处的遗嘱。
“遗嘱内容很复杂,我只能告诉你,如果有一天发生由恒林或者我主导的危害星源发展的事情,原本属于他父亲的股权会被重新分配,必要的时候,主导人会被暂时剥夺权利。”
夏成蹊闭上眼,心脏因为心疼陆恒林剧烈疼痛。
“我第一次知道这份遗嘱的时候,觉得我心底最后一点对他的感情都被消耗殆尽了。按照他的意思,对恒林做了隐瞒,他大概也不想让恒林知道,他对儿子总算还有点疼惜。”谢青似乎在回忆那时候的心境,连眼神都透着苍凉。
这样一点点怜悯就足够了吗?夏成蹊嘲讽地想,他知道这份遗嘱会造成多大的伤害,却还是把它保留下来,为了他心中第一位的星源。
谢青毕竟是个女人,她不像陆承念那样冷血强大,她还有感情,她自己已经承受了爱人的不信任带来的巨大痛苦,所以想得到这样一份遗嘱同样呈现在陆恒林这个儿子面前,会摧毁什么。
“恒林对他父亲……”谢青迟疑着想要说出一个措辞,却失败了,她苦笑,“我不想残忍到连他最后一丝念想都毁了,我也不想他变成第二个他父亲。更何况,如果这样,星源或许某种程度上也毁了。”
“所以,只有你了。无论如何,劝阻他,与我和平共处,才是一个成熟强大的人该做的选择。”
“我会尽力。”夏成蹊觉得有什么压得他喘不过气,肩头沉重地直不起身体。
他承诺,但却根本没有一点把握。
夏成蹊回到陆宅的时候陆恒林还在工作,他把自己的两个行李箱扔在那里完全没有心情整理。
他洗过澡换了干净的衣服,静静坐在沙发上等着陆恒林回来。
或许更像是在等待一个审判结果。
谢青提出请求的时候或许也并不知道,夏成蹊去劝阻陆恒林,已经是拿他们多年的感情去下赌注了。因为她终究不曾知道这些年陆恒林曾经怎样煎熬,不懂他的痛楚。
这么久以来,哪怕陆恒林为了他不难堪,对谢青收敛了态度,他都从来没有想过去缓和他们的关系。因为那个陆恒林伤心不已的深夜,因为陆恒林肆意放纵的那么多岁月,因为他藏在心里那些深深的伤痕。
他懂得,他为他疼痛,所以他不能。
可他已经没有选择了。
陆恒林进门的时候,似乎并不惊讶他在家,可是夏成蹊心事太重,又太紧张,并没有意识到这点。
第64章
若不在仍有爱时别离
就注定会在恨里重遇
陆恒林走过去把他从沙发上抱进自己怀里,密密地裹住,凑在他颈边深深呼吸。
“怎么回来了?”
夏成蹊心知现在并不是说起自己放弃了学业回来的好时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只能笑着说,“因为太想你了啊。”
“是吗?”陆恒林轻声喃喃。
他似乎最近因为和谢青的争锋很疲惫,胡茬一点点冒出来,让夏成蹊觉得脖子被刺得有些痒。
“大总裁你的胡子都不好好刮一下吗?坐下我给你整理一下仪容仪表。”
“这就嫌弃我了吗?”陆恒林轻轻地笑。
“你觉得呢?”夏成蹊故作轻松。
“那有胡茬能不能亲你?”陆恒林这么问着,却已经吻下去,先是试探着轻吻,却很快便变得炽烈,像是压抑了太久,只想要不顾一切的进占,把眼前这个人全部都嵌进自己身体里妥善收藏,让他只属于自己,不让任何人觊觎,不能离开,不能挣脱,从此心跳和呼吸都和自己一样频率,自己所有的痛,他也都能感受。
“喂,还是下午。”夏成蹊推了推他,因为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我们聊两句好不好?”
“之后聊。”陆恒林完全听不进去,也不容推拒,按住了夏成蹊的手,另一手径自去解开他衬衫的扣子,甚至因为急切有一些粗暴。
然后他捞着衣衫不整的夏成蹊上了楼,踢开自己的卧室门,把他按在了床上。
夏成蹊太久没有休息没有进食,刚刚见谢青只是喝了几口冰水,陷在柔软床褥的瞬间他眼前有点发黑,胃也紧紧纠结在一起,实在是身体不允许他千般柔情。
陆恒林一手很用力地按着他的腰,另一手撑着自己微微起身,有些迟疑,“……不想要吗?”
夏成蹊缓了口气,看着陆恒林那张很犀利的脸上带着脆弱,骤然心软,深深吸气,伸手去揽住他的脖子,主动吻他。
“要。”
陆恒林得到了首肯,却似乎更加焦躁,所有的动作都像是一个成瘾重度患者一般急切,也因此,并没有更多的忍耐留给夏成蹊做好准备。
或许是太久没有做,又或许这段时间的陆恒林太紧绷压力太大,所以控制不住自己。
夏成蹊整个过程大部分时间都能感觉到疼痛,可是抱着陆恒林汗湿的背脊的时候,又好像没那么不能忍耐,像是在分担他的痛苦一般,即使很不舒服,也默默忍耐着,努力迎合他。
他毫无防备地敞开自己,接纳陆恒林给予他的一切,深情也好,痛楚也罢,他都心甘情愿,紧紧收入怀中藏好。
结束的时候,陆恒林心事重重,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与他温存,只是重重的摊在一边,怔怔看着天花板。
夏成蹊自己翻身,觉得隐秘那处有撕裂的痛楚,可还是小心翼翼掩饰好,靠进陆恒林怀里,枕着他的胸口,聆听他的心跳。
急促的心跳还没有平复,或许是他也有心事,所以听起来觉得节奏沉重又不安。
“你刚才说要聊什么?”陆恒林忽然开口,嗓音还带着情/事之后那种特有的性感沙哑,可是语调却带着些许冷意。
夏成蹊微微咬了一下唇,在陆恒林看不见的地方闭了一下眼,试图压下心头一瞬间所有的惶恐和难受。
他开不了口。
可是他不能不开口。
“你最近,是不是很忙?”他斟酌着,一点点把话题引过去。
“嗯,很忙,忙着一场恶战,逼迫谢青退出董事会。”陆恒林没什
么感情,又漫不经心地回答。
夏成蹊一僵,他没想到陆恒林会在这个时刻,直接说出了这句话。
他们太亲密了,所以这样,无异于在言语之间发泄情绪,表达自己的不满……更甚是怨怼。
裂隙来的太快,他甚至还没有做好准备,只觉得情/事之后还未恢复的体温瞬间下降,让他觉得和陆恒林肌肤相贴都很冷。
这些年,陆恒林如自己承诺过的一般,从来都竭力避免和他争执或者冷战,任何时候都是让着他,哪怕真的有问题也是主动求和,主动示好。
所以这一刻夏成蹊觉得太难熬了,险些还未开口就溃退。他以为自己可以的,可是原来这样痛,让他所有的准备都瞬间无用。
“你要聊这个吗?”陆恒林没有动,静静问他。
夏成蹊下意识地微微从他怀里退出去一点,想看着他的的脸。
陆恒林却猛地伸手钳制住他的肩膀,用力的程度让他瞬间差一点呼痛。
“所以你千里迢迢回来,真的只是为了这件事?”
陆恒林把他从自己怀里推开,一瞬间夏成蹊觉得眼前黑了一下,他真的体力流失严重,此刻又心跳太快,情绪在左右着他的激素水平,身体却根本什么都跟不上。
“你听我说。”
“我一直都在听啊,一直都想听,小蹊,你想说什么?”陆恒林神色阴郁,缓缓坐起来,眼神冷冽地看他。
夏成蹊这才明白原来陆恒林这样注视一个人的时候,能带来多少压迫感。
他甚至喘不上气来。
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这样的眼神会落在自己身上。
“你这样做,没有任何好处,恒林,你已经很成熟了,你自己明白的,这些举动意味着什么,不要因为个人感情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我一直以为,这个世界上即使所有人都觉得我感情用事,你也不会说这样的话。”陆恒林低头看着虚空的某一处,自嘲地笑。
夏成蹊心头骤然一痛,“恒林,不是这样。”
“谢青对你,原来也很重要。”陆恒林忽然抬头,却连苦笑都没了,神色凛冽无比。
“恒林!”
“她想办法放了一张保命牌在你手里,你也接受了,那么现在我执意要她离开星源,你会站在她那边吗?拿出你手里的股份,去帮她?”
夏成蹊觉得自己心跳得太厉害,像是就在喉咙口撞着皮肤一样,全身都在冒着冷汗,却还是竭力地让自己平静一些。
陆恒林始终没有表情,“我需要的回答只有不会,小蹊,你愿意说吗?”
夏成蹊知道自己要开口说话,可是周身都像是被冻住一样,甚至连表情都做不出来。
“原来小蹊你想过看着我失败,看着我被她踩在脚下?”陆恒林眼神荒凉。
“她不会这样的,她需要的只是你冷静下来——”
“你知道她需要什么?那我要什么你知道吗?夏成蹊!你跟她是怎么协定的?背着我答应了她什么?你说啊!”陆恒林骤然嘶吼,眼睛通红地瞪着他。
他们两个人还在刚才缠绵的床上,被褥之间沾染的体温和暧昧气味都没有散去,凌乱的被子勉强遮掩着未着寸缕的身体。
可是没有任何亲昵,他们正在发生恋爱以来最严重的争执。
夏成蹊觉得眼前的一切很可笑,很可悲。
他害怕的一切最终都还是会发生,宿命是躲不过逃不开的,陆恒林真的也会这样质问他。
一直以来他都不需要感情,他对待所有的东西都能冷
静地计划,周密的谋算,这是生存的本能。所以人生过去二十多年,他第一次体会到了,感情带来的痛苦,原来这样彻骨。
“我以为我们彼此是超越这世界上一切的存在,可是你一直都在顺着谢青的意思。她要你接近我,你照做,她要你去她希望的学校,你就可以推开我所有的努力和请求,你口口声声说着我对你最重要,可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她,小蹊,到底为什么?到底我对你来说是什么?你回来找我之前,她要求你什么了?多施舍我一点我从来不曾拥有的感情,哄哄我,让我继续像个傻x一样什么都答应你吗?”
夏成蹊在这辈子经历过所有的针锋相对的场合里,都是胜利的那一方,他足够强悍,也足够冷漠,他目标明确,他不择手段,他战无不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