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涌的人流,才喘气道:“小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小镇兴奋的满脸通红,大笑道:“姐夫呀,自从你前几天出门之后,不知怎么的,家里便不断的涌来些送礼的人,开始还只有少数的几个,到了这两天,每日里都是成百上千的,这些人到了咱们这里,话也不多说,放下礼品和拜帖转身就走,你看看……咱们家这院子中,都快堆积如山啦。”
杨宗志回头扫了一眼,却也吓了一跳,背后的确堆了小山高一样的礼盒礼单,珍珠玛瑙,丝绸布缎,字帖名画应有尽有。他心头略一沉吟,立时便明白这是因为自己和虞凤定亲的事情传了远去,开始的时候,只有朝中的大员们知道,到了后来……便是整个天下都知晓了,所以有些人便抢着来送礼贺喜,顺便攀上些交情,也算是趋炎附利了。
杨宗志心头哼了一声,对这些送礼的人俱都没有好感,只回头吩咐道:“紧闭房门,谁也不许再收贺礼了,听到没有?”
家丁们轰然应声道:“是!”便抢手抢脚的拉住门闩,好不容易才将大门闭住,门外不时还传来拍门响,络绎不绝。杨宗志心烦意乱的走进府内,唐小镇跟在身边,笑嘻嘻的道:“姐夫啊,你又作了什么大善事了,不然人家怎么都赶着来谢谢你呢?”
杨宗志转头见他天真无邪的脸上孩子气十足,穿着宽大的家丁服,比他的身材大了足足一圈,看着仿佛是套了个大套子在身上,杨宗志笑道:“小孩子家,知道这么多作甚么,对了,你姐姐呢,她在家里么?”
唐小镇不好意思的点头道:“在的,姐姐这几天一直在家里,开始还帮衬着和我们一道应付来人,后来……人实在是太多了,她也累得够呛,所以便回房去歇息去了。”
杨宗志听得眉头一皱,走到那些堆积如山的礼盒前,随手抽出一个礼单,打开看着上面方正大字写道:“江南道巡察使赖世勇,拜首护国大将军杨大人亲启……”再看看下面,却是写着过去就多么多么仰慕杨大人的处世为人,可惜一直没有机会深交,此次听说杨大人遭逢这天大的喜事,虽远在千里,可也从内心里颇感振奋快意,因此特备下草礼两盒,权作聊表心意,不成敬意,万望杨大人不要嫌弃,首肯收下。
杨宗志硒然一笑,这位江南道巡察使大人的大名,他过去从未听说过,他远在千里之外,听说了自己和虞凤即将大婚的事情,还能想着送上好礼过来……随手打开这两个礼盒,其中一盒装的尽是金银翡翠,金光闪闪的耀花了人眼,另一盒却是江南的刺绣,绣上面是鸳鸯雉鸠,花花绿绿的好一派祥和。
唐小镇在一旁乍舌道:“嗬……好贵重的礼物啊,姐夫,只这一盒金银便抵得上我们丰州城小淮河两岸的子民,舒舒服服的过上一辈子啦!”
杨宗志冷笑道:“这位什么赖大人,我们素未平生,他为何送上这么一份大礼,甚至抵得上几世人的衣食了,哼哼,不过是想为自己谋个好前程罢了,他的这些礼金必然来路不明,说不得便是些民脂民膏。”
再抬手看看其他的几份,其中不乏来自甘陕的,还有来自粤岭的,甚为漠北的,可谓是天南地北不一而足,杨宗志一脚将这些礼盒踢翻在地,然后铁青着脸庞便走进了院内。
第四百零六章 绸缪 之一
这座新葺的大将军府内门庭广阔,由南到北,一直穿过十几道门廊,依然还没走到头,假山水榭俨然,林荫石阶相伴,一路上尽见到府中的下人们搬箱倒柜的忙个不迭,杨宗志心知眼前这般豪华的庭院大宅,即使在整个洛都城中也不多见,想来除了少数几个王公贵族外,一般的臣子哪里能有这样的大气派?
忆起初回洛都时,自己曾经潜入卢圭大人的庭院中,也不曾见到这般盛大的场面,卢圭大人是当朝的宰相大人,官居极品,素来极得皇上的信任,由此可见皇上为了自己,可谓是下了重注在手,不但将他最最珍视的宝贵妹子付手奉送,而且还给自己和他妹子备下了不菲的产业,再加上衣冠大礼后前来送礼的大小官员,自己此刻就算什么都不做,只要躺在这大将军府中享乐挥霍,也可以作到一辈子衣食无忧了。
杨宗志心烦意乱的穿过数道门廊,来到大将军府的最内间,迎面见不少的家丁丫鬟们正在收拾打整,场面甚为忙碌,数日之前他也来过这里,看到下人们便一直在收拾,没料到过了这么多天,这大将军府上还没打整完毕。杨宗志叹了口气,晃眼看见唐小婕的爹娘也挤在下人中间,不时的抽出扫帚和布条打整院落,他心头微微一惊,赶紧快步走过去,扶住他们二人道:“大叔大婶,你们怎么不好好的在房里呆着,而是……而是跑到外面来做了苦差事,这是为何?”
他一边说话,一边环视身边的丫鬟们,喝道:“管家在哪里,这究竟是谁安排的,叫他出来见我?”
丫鬟们被他威仪一吓,顿时呆住不敢答话,老公公和老婆婆抬头一看,却是喜道:“志儿回来啦,志儿……你莫要错怪了他们,是我们……是我们自己闲不住,所以才要找些事情来做。”
杨宗志皱眉道:“大叔大婶画,你们操劳了一辈子,现在正该是享些清福,怎么还能在这里扫地抹灰,岂不是折煞我这晚辈了?”
老公公挥手抹去额头的汗渍,笑呵呵的道:“志儿啊,我和你大婶都是贫苦人家出身,从小没有享过什么福,也不懂得享福的道理,若要让我们每天只是吃了睡,睡了吃,什么事情都不做,我们才是真的受不了……况且前几年我的身子骨一向不大好,这几年家中宽、裕了些,我的身子才一日比一日硬朗起来,我躺了这么多年,浑身上下早就发酸发胀,要是再不动动,这把老骨头迟早再也动不了了。”
杨宗志听得一呆,他自小虽然没享过什么清福,但是也从没为衣食住行操过心,现下看到这老公公和老婆婆年纪苍迈,反而脸颊通红,行动间微微气喘,但是神色却愈见欢愉,再想想爹娘和师父,又有哪一个是闲得住的人,恐怕让他们在家里无所事事的呆着,他们也会大叫吃不消罢。
杨宗志笑道:“大叔大婶,你们想找些事情作作,我自然也不会拦着你们,不过你们千万记住不要太过操劳了,不然……到时候婕儿可不会给我好脸色看。”
老公公呵呵一笑,点头道:“我们省得。”
杨宗志又道:“那先进去看看婕儿,大叔大婶忙过了,一会也进来说话吧。”他说完话,朝两位老人家点了点头,便背着手迈步入了客房,这大将军府他只来过一次,那次来时又有下人们引路,所以对于客房的布局丝毫也不熟悉,现下瞧着眼前屋檐青瓦高低林立,不由得暗忖此刻若让自己挨个一间一间的去找,这么多房间恐怕找上大半天也不一定找得着。
他入了客房院子,稍稍在大门前停住,心头沉吟间,便听到院内有小小的琴声传出来,杨宗志听得心头一喜,脚下步子便顺着那琴音的方向找了过去,走了一会来到个水榭上的雅间,这雅间坐落在池塘小桥上,桥下便是涓涓的流水,桥上红砖绿碎,四周勾上了窗花,琴音便是顺着那窗花里溢了出来。
琴声幽幽……伴着下面的小桥流水,叮叮咚咚的极为映衬,今日天气阴沉,身边北风劲吹,但是处身在这静谧的雅间却恍如与世隔绝,人只需要站在小桥上,耳听着水声和琴音应和在一起,天地间……便好像独剩下眼前的美景,浩浩荡荡般,人也变得愈发的渺小。
杨宗志对着古琴乐理所知有限,但却知道婕儿乃是得天独厚的琴中仙子,她的一手琴艺可以催人黯然堕泪,也能让人悠然心喜,想当日三绝之夜,她一手《遥相思》曲在洛河上空回荡,不知赚去了多少才子文人的伤心泪,不过……此刻耳边凑响的却是另外一曲,这曲子不如《遥相思》那般缠绵悱恻,却胜在素淡清新,杨宗志负手立在小桥边听了一阵,恍惚觉得这桥下开满了圣洁的玉莲花,一朵一朵洁白无暇,花瓣上滴满了露珠水汽,正如那唐小婕的性子写照。
悠然间不知过了多久,琴声才缓缓终去,只余留残音绕梁不绝,杨宗志心头一派宁静,踱步上了石桥,走不几步,来到窗花旁对内轻笑道:“好优美的琴音啊。”
窗花内传来一个又惊又喜的娇唤,呀的一声,接着窗花被人从内退开,露出一张比玉莲花还要精致迷人的轻媚小脸来,杨宗志低头看进去,才看清原来唐小婕是坐在窗前的木桌旁弹琴,桌上焚了暗香,窗花一开,便能闻到一股幽幽的素媚香味扑鼻而来,也不知到底是焚炉的暗香还是佳人的体韵。
唐小婕惊喜的瞪大秀眸,看着窗外闪过来的一张笑脸,顿时满腹心思都被甜腻充盈,她对着杨宗志又嗔又媚的白了一眼,反手又将面前的纸窗快速阖上,接着便咿呀一声打开房门,迈着小莲步冲了出来,两人站在石桥上,互相对望,俱都能看到对方眼眸中的相思之意。
流水绵绵,在脚下发出叮咚的脆响,杨宗志大踏几步,走过去将唐小婕一把拉进了怀中,耳听着俏佳人嘤咛一声娇唤,顿时感到好一幅软玉温香投入了怀里。他低头嗅着唐小婕头顶的发香,只觉得此刻竟是如此难得的静谧快意,世上的纷纷扰扰便离了开去。
静默了不知多久,唐小婕悠悠的抬起小脑袋,对着杨宗志仔细的瞥了几眼,才晕红小脸的笑道:“你怎么才回来呀,人家一直在……一直在等着你哩。”
杨宗志低下头去,凑到她香气扑鼻的小脸旁,笑道:“等我作甚么,可是等我这坏家伙来对你使坏么?”
唐小婕不依的扭了扭小蛮腰,俏丽的白了他一眼,嗔道:“坏郎君,你见婕儿的面,就从未正经过一时半刻。”
杨宗志低头看得清楚,今日唐小婕穿着宽松的素服,洁白的缎裙从肩头披下,只在腰间缠了条苏红色的彩绸,束住盈盈的细腰,一头长发也是慵懒的披散下来,将整个肩头都遮盖住,北风吹起,荡起她的衣裙和秀发,看着黑白分明,而那彩绸便是画卷上最好的点缀之物,他的一只大手轻抚在那彩绸之上,透过薄薄的衣裙,便能感到内里的小腰柔软细腻的惊人,再加上胸前和腰后堆起了两团腻人的酥肉,正是好一幅惑人的仙子模样。
杨宗志拥着她来到石桥边,两人静静的看着桥下流水,过了好一会,他才叹了口气道:“婕儿,我……对不住你。”
唐小婕听得娇躯一颤,慌忙转回头来,娇气道:“郎君呀,你作甚么要给我赔不是啊?”
杨宗志皱眉道:“好婕儿,我知道你从小到大受了很多苦,前些日子,我与你结识以来,慢慢了解你的家世为人,对你是又亲又佩的,既爱煞了你这冰清玉洁的性子,又敬佩你的为人,而且我也暗暗下定决心,日后必要好好对你,让你再也不会有过去的忧心和烦恼,可惜……”他说到这里,眉头深深的一皱,不由顿了一顿。
唐小婕赶紧道:“郎君啊,只要……只要婕儿此生能和你在一起,每日里便能开开心心,过的无忧无虑的,如果郎君你也是这么想,又有什么对不住我的呢?”
杨宗志默然道:“这几日你也看到了,咱们家中不断有人上门来送礼孝敬,你可知他们是为了什么?”
唐小婕楞了一楞,稍稍俯下些俏脸,旖旎的眸子侧看上去,娇声道:“那些人放下贺礼,话也不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