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鞋带与耳机线-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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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两边的地砖大多松动了,踩上去像是小型跷跷板,下雨时简直是地雷区,时常能看到女孩子举着伞小心翼翼的试探过去,谢容川强迫症似的按照地砖的距离走路,姿势看上去还有点滑稽。
  前几天下了雨,学校的运动会估计真身是祈雨大会,暴雨到前天才停,今天积水还没干透,谢容川踩下去时后脚一沉,裤脚沾了泥点,斐帆看着浑身不自在:“你靠边走吧。”
  谢容川低头看裤腿:“从小你就不喜欢下雨,不会就是因为洁癖吧。”
  两人结伴进了拉面馆,今天运动会高一的出来得早,高二和高三的饿死鬼还没来得及出校,店里人不算多,点单就可以马上拿,谢容川吃肉成痴,从来牛肉拉面,斐帆只加了个蛋。
  碗里的汤温热,谢容川拆开筷子把碗里的热油打散,隔着氤氲的雾气,笑着说:“还记得那次暴雨不?”
  斐帆恨不得把鸡蛋塞进他嘴里堵住他话头。
  斐帆和谢容川小时候在一栋楼,斐帆搬来的几个月都阴差阳错没见过彼此,直到一场暴雨,斐帆父母都被叫去抗洪救灾,只留斐帆一个人从幼儿园回家。旧小区的一楼地势很低,下雨时水漫金山,一楼的前三级台阶直接失守,最深的地方能没到脚腕,谢容川活得粗糙,每天鞋一脱打着赤脚就痛痛快快当玩水似的趟过去。
  然后他就遇到了竹子般傻站门口的斐帆,穿得整整齐齐,白衬衫配着条棕色的背带裤,皮鞋擦得光亮,像是从富贵人家离家出走的大少爷。
  事实上斐帆从小就是近乎苛求的精英教育,带着点少爷脾气,视个人卫生如立足之本,站在污水前简直束手无措,谢容川一看到小少爷立在楼梯口,眼睛都亮了,凑过去道:“我之前怎么没见过你,你是新来的吗,住哪一楼啊,以前怎么都么见过?”
  斐帆吃不消这股热情,往后退了一大步:“二楼。”
  “我在你家楼上!”谢容川蹦了下,活像发现新大陆,“你要来我家玩吗?”
  谢容川多年来乐此不疲交友,但凡遇到新人一定要荼毒一番不可,说完小书包一拎,就要邀请斐帆往楼上走。
  斐帆没动。
  积水不仅深,还浑黄看不清底下是什么,他站在这快一刻钟还是没克服心理障碍,走到水边上还是收回脚:“水很脏。”
  谢容川倒没感觉,不过看了眼斐帆脚上那双小皮鞋,相当体贴地“唔”了声。把书包简直是毫不客气的甩到对面干地上,里头的画笔书本碰撞着惨叫一声,惨烈着陆,他回过身弯下腰说道,“我来背你。”
  斐帆比谢容川大两个月,其实也不是瘦豆芽,只是长得慢了点,谢容川身高上的优越感保持到初中就笑不出来了,斐帆后来居上而且稳定领跑,谢容川篮球牛奶双管齐下也追不上。不过当时两个小豆丁站在一起,谢容川高小半个头,瞬间觉得自己是哥哥义不容辞,恨不得抱着斐帆过去。
  斐帆还没破廉耻到这个地步,连被扛肩上都不太愿意,又觉得扭扭捏捏像个小姑娘,背着书包又往后退了几步,谢容川凑上去强行把他往肩上一拽,稳稳当当背了起来。
  水里的确很脏,估计是背上背个人,谢容川没多待,鞋也没有脱,直接淹进去,旅游鞋瞬间填满了脏水,谢容川小幅度吐吐舌头,觉得回家非得被揍一顿不可。他感觉到斐帆额前的头发挠着他后脑勺,痒得有点想笑,不由得继续加快,
  靠近台阶的地方光线暗得像是山洞,青苔和淤泥躲在这里聚集而生,谢容川脚底一滑,险些直接栽进水里,惊魂未定还嘴硬道:“刺激吧,我故意的。”
  斐帆在他背上默默选择了不说话。
  谢容川在台阶上留了好几个完完整整的泥脚印,走起路来水还在淅淅沥沥往下滴,斐帆看着有点愧疚,帮他把冷落多时的书包捡起来,干巴巴道:“我下次穿雨靴背你……书包我帮你提上去吧。”
  “有什么关系,”谢容川一摆手,“来我家吗?你爸妈不在家吧,我家可好玩了……”
  雨季的水泛滥到惹人心烦,破损的水泥里露出红砖,爬出的青苔肆无忌惮地蔓延扩散,谢容川在这场持续快一周的大雨里缠上了斐帆。斐帆先买的雨靴,谢母也买了双,谢容川嫌背着鞋子重,又知道了斐帆其实比他大,就每次都让斐帆背他过去。
  再后来谢母送幼儿园都是一口气护送两个小祖宗,两人纠纠缠缠就是十年的关系。
  谢容川没回忆太久,收回心认真吃面,倒是斐帆忍不住多想点,低头戳开鸡蛋,突然问:“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十年……多?”谢容川粗线条不记得这些东西,“怎么你还想庆祝一下纪念日,这算银婚吗?”
  斐帆想把筷子扎过去,“说正常话!”
  牛肉切得薄如蝉翼,谢容川看着剩下的几片道:“你突然打感情牌,不会是想吃肉吧?”
  “你去说相声吧,我不是捧哏的料。”
  “好啦,”谢容川喝了口汤,筷子边搅边低声道,“你是想说应云安吧。”
  斐帆没说话。
  “你比我还在意,”谢容川挑干净面汤,伸手去够餐巾纸,“我也不好说是什么感觉……就这么混呗。”
  “暗恋?”
  “不要一直问嘛,我都不知道我自己怎么想的,”谢容川突然咧嘴笑得无比灿烂,“不过别吃醋嘛,我保证不是重色轻友的人。”


第20章 
  很多事情真的做起来心里没波澜壮阔的想法,大多是大脑还没理清楚,肢体就行动了。
  斐帆吃饭少爷气,谢容川没这么讲究,一般都吃得快,筷子一丢看向墙上的钟。高中时间卡得紧,五点半放人觅食六点就得回教室自习,教导主任顶着灯泡似的脑袋在外头巡逻,谢容川被抓过一次,紧箍咒念得他心烦,从此一直心有余悸。
  斐帆听了那话也没反应,闷着又吃了几口,咽下去说:“还有多久?”
  “出来得早,还有二十分钟。”
  谢容川打了个哈欠:“我今天完全不想上晚自习,心都飞到外头了还得写作业。”
  “那你写了吗?”
  谢容川的作业从来是文科课上写,上面讲气候下面做力学,斐帆一开始看不惯,后来期中考试快来了,作业几何数倍增,也有样学样跟着一起做。
  回教室时没几个人在座位上,谢容川下意识就看向应云安的位置,应云安总是来去匆匆,上学一直是在迟到的边缘大鹏展翅,这次也还没来。月初换了位置,大陆板块漂移似的,三个人都离得挺远,几乎成了个等边三角形,谢容川路过讲台时盯着座位表看了看,“我们这是不是三足鼎立?”
  斐帆被堵在他身后,“那你早点封帝成王吧。”
  陈月月和余慕提着奶茶正巧从前门进来,陈月月边往座位走边道:“你元旦汇演去讲相声吧。”
  余慕居然认真思索了下:“我支持,没问题,谢容川你点个头,我就把你和应云安安排一下。”
  谢容川别过身子让斐帆先过去,掩饰自己陡然一僵的后背,斐帆擦肩而过时不着痕迹地蹭了下谢容川的手臂,谢容川转过头苦笑道:“大小姐能不能别老编排我们两,我要是说相声……”
  他看向斐帆,“斐帆捧哏没跑了。”
  陈月月笑着把余慕拉回来,“奶盖我来教你喝呀。”
  谢容川歇口气正要回位,暗暗觉得三国真是祸水存在,无妄之灾真是没法跑。就看见陈月月站在寇晓身后对他眨了眨左眼。
  他回了位置,低头理桌上的书,一边觉得陈月月就是只狐狸,她也许都懂,也许是猜测得太准,总之和她打交道总觉得后颈发凉。
  他看见斐帆在座位上看着他,下意识回了个欧凯的手势,那边也就偏过头没再理他。斐帆是局外人,没觉得他这种小心思恶心就行,斐帆偶尔直白问些问题却让他无比慌乱,他没勇气直视那个可能,斐帆却逼着他往深渊里看。
  他摊开题本假装做题,却没写出半个字,只有个解靠着十年的功底,写得银钩铁画。班上人三三两两来了,教室很快热闹起来,讲题的聊天的书页声汇成一片,是每天再普通不过的常态,谢容川听着听着就走神了,化学题半点没进眼睛里,好像大脑里发生了氧化反应,金属碰酸咕噜咕噜冒泡。
  去他的我不写了……谢容川想丢笔借个学习机玩会俄罗斯方块,总之写作业时看笔的标签都逸趣横生,一抬头应云安正推门进来,他呼吸都一紧,迅速抓笔就要写字,结果只是在下一题的空白处又写了个解。
  他看题的间隙忍不住抬头又望了眼应云安,应云安当然没看向他,他没有看他的理由,即使一个对视会让谢容川他自己心跳加速,应云安对他目光的威力也一无所知。
  真像是暗恋。
  谢容川低头算起了元素守恒,觉得自己刚刚急着捉笔的样子像是班主任走过来,明明心里突然压了块石头,却把自己给逗笑了。
  下一秒他的笑就消失了。
  应云安从余慕手里接了杯奶茶,招招手回了座位。


第21章 
  谢容川盯着那杯奶茶看了半晌,脑子里像是猫咪玩毛线团,最先理出来的居然是看上去校门口的布丁奶茶果然不是我一个人觉得好喝。
  余慕责任心强,班里诸多破事都是她跑上跑下,虽然很不想承认,谢容川还是得说自己没什么班级荣誉感,也没有活雷锋觉悟,估计这方面是永远没法得应云安青眼的。前几天拄着拐来问班级的老奶奶最后是被余慕和应云安一左一右搀扶上楼的,谢容川最多就是两人回来时跟着全班鼓掌。
  他心烦意乱,甚至快追究起自己道德品质的问题,那边应云安已经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溜回自己位置,旁边几个起哄的也被笑着推回去。
  学生时代的感情最是敏感,一个对视一句闲聊都能成为谈资,谢容川的小心思就应该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应云安要是和余慕谈场恋爱,那就应该摊在光下明明白白。
  我活该呗。
  音响里英语听力练习的前奏响了起来,谢容川从书堆里匆匆抽书,动作太大带倒了一排,花花绿绿的教科书泄洪般从桌沿往下跳,他急忙去扶,前后左右看过来帮忙的笑的乱成一片,广播里“滴”一声,又都回过头去看第一题。
  谢容川也没急着收拾,凝神听那几句短对话,他突然觉得作业多课程满也没什么坏处,青春小说里天天忙着勾心斗角打架斗殴的,估计都是要去职业技术学院开拖拉机,谁高中三年的风花雪月不是被学习挤瘪了丢进垃圾桶,最少现在他脑子里除了听力内容外,没有任何人的影子。
  他听见听力夹杂着沙沙的杂音,书页翻动,偶尔题目里出个什么没学过的俗语还有人在小声的咒骂,男声和女声一高一低,有来有往的扯点家常,明明一句话就能说完偏偏来个高级句式,直到最后的尾音落下,座位一圈的人帮谢容川把书捡起来,他一边道谢一边一本本整整齐齐摆回去。
  像是在建设万里长城,他边清边瞎想,不会做题哭倒长城孟姜女?
  然后他瞥见班头的脑袋在窗外一闪而过,迅速收回目光盯着听力材料,恨不得把我在学习几个字写脸上。
  班主任翻弄着讲台上多出的卷子,看似是个和往常没有一点区别的晚自习开端。
  谢容川转着笔,还是规规矩矩看起了辅导书,他听着班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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