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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然是知道陈枫脾气的,如果那人不是说了特别过分的话做了过分的事,陈枫应该不至于做出这种事来,“继续说。”
“陈枫下手挺狠的,那人好像还是和啥年纪第一吧,学习特别好,陈枫把人打了,人家长就不干了,闹到学校去了,学校本来是想压着,大事化小,不太想弄出啥事来,不意外就是让陈枫家里拿钱,给那人赔偿点,也就没啥了。但是那个人的家长不好糊弄,非得要闹大,校领导好像一直在劝,不过我感觉呀,那个家长估计就是想多要点钱,你不知道,那个大学霸,家里头条件不是特别的好,等会,我先喝口水。”
林然笑了,他听见电话那边大刚咕咚咕咚喝水的声音。
“他家条件不好,就想趁着这事得点补偿,狮子大开口呗,我听说陈枫人家里也不差钱,而且学校领导在这事儿上貌似还挺照顾陈枫,估计挺厉害的他家里,其实就是多给钱就完了,但是陈枫不干,宁愿被开除,他也不想让那人得意。后来就是陈枫被开除了,然后那家人就只得到了医药费,这事就算完了。但是据说,那家人现在过的更加不好了,学校对这个年纪第一好像也有些意见。”
“那是他活该,做什么惹陈枫呢!”林然嗤笑,像这种讹人的人,赖上了就脱不掉,能恶心死人,陈枫这样也算是正常,这要是他,估计都想把那人打死。
“还有更劲爆的呢!你知道陈枫和那个第一为什么打起来。”
林然说不知道,他真的没有想过,陈枫这么个波澜不惊的人,每天都能静止呆坐一天,怎么就能和别人打架。
“据说是因为一个女生,好像是他们那个年纪最漂亮的,是陈枫班级的班花,那个第一,和班花是同桌,还喜欢班花,但是班花好像喜欢陈枫,而且还总给陈枫写情书,但是陈枫没有理她,估计是班花伤心了,第一看不过眼,就和陈枫吵了几句。说到这个就更逗,那个第一气的脸红脖子粗,一直在骂陈枫,陈枫都没有管他,就当他不存在。”
林然莞尔,这确实就是陈枫的做事风格,他在意的人,倍加细心,他不在意的,死在他面前,他都不会管,可能这样说会觉得陈枫是一个自私冷漠的人,但这其实只不过是他用情太深,心里只容得下一人而已。
“最后,年纪第一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把陈枫惹生气了,陈枫就出手把他给打了,那个第一是个脆皮,只会说,不能打,陈枫下手也是狠的,没几下那人口鼻就见血了,好像肋骨还有点问题。至于那个第一到底嘴欠说了啥,”电话里停顿了一会儿,“我也帮你问啦,哈哈!怎么样,我棒不?”
棒你个大头鬼,林然心里骂着,嘴上说着,“棒,你他妈快点说!”
大刚接着说,“年纪第一和陈枫是一个初中的,以前就认识,他就对陈枫说了两句话,一是说陈枫不喜欢班花,不会是同性恋吧,然后又添了一句,意思是说陈枫不会喜欢那个死了的男生吧!你说这人说的什么话,我听着都生气,然后我又打听他们一起念的初中,好像真的有这么个人,是心脏病去世。”
林然耳边围绕着大刚的话,心砰砰的剧烈跳动,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心脏有些疼,没有拿手机的那只手轻轻的按住胸口,感受着自己的心跳。
“那个男生以前和陈枫是同桌,两个人关系很好,中学时候的陈枫好像还不像现在这个样子呢,他们说他那个时候很爱笑,对那个同桌也非常好,所以就有人传,他们两个同性恋。当时校园里虽然传的挺疯的,大家都知道,但是没有人敢提,而且陈枫和那个同桌好像在学校人缘都不错的样子。估计身边人也都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不说。”
大刚见林然许久都不曾说话,有些蒙逼,“林然你怎么了?不会睡着了吧,我他妈的这逼逼了半天,你听了没有呀!”
林然的耳朵被大刚的大嗓门给震了,“听着呢,接着说。”他刚才确实有些愣神了,不经意间就想起以前的一些事。
大刚得到了回应,继续开始念叨,“我感觉吧,陈枫和那个男生估计真的在一起了,你想,陈枫长的这么帅,但是一直都没有过女朋友,就连那个班花他都看不上眼,没准就是因为不喜欢女生呢,要说同性恋也没啥,这都啥时代了,居然还有那么死板的人,那个年纪第一就是活该。”
林然也觉得那个年纪第一很碍事,“年纪第一叫啥?”
“年纪第一?好像叫王旭吧,对啦,你知道那个陈枫的同桌叫啥不,叫陈然,名字和你一样都是然字,可惜了,好像长的还挺好看的。”
林然想了想,不过没有什么太深的印象,王旭这个名字挺普通的,估计叫这名字的人也不少,不过他会记住这个人的。
挂了大刚的电话,林然靠着墙站着,忽然觉得整个人都非常的累,心里也不太舒服,他慢慢的走回班级,为了避人,他在楼梯的转角处打的电话,现在都应该已经打铃好久了,走廊空荡荡的,看见十班的牌子,推门进去,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陈枫知道他的同桌刚才跑出去了,现在才回来,但见他同桌好像不太对劲,脸色有些发白,嘴唇也没了以前红润的光泽,整个人看起来惨兮兮的。
因为在上自习,有些同学在学习,陈枫只能靠近一些,小声地问道,“林然,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林然听到陈枫在叫他的名字,这是他第一次听到陈枫喊他的名字,以前两个人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叫对方的名字,毕竟屋子里除了你就是我。
他的眼睛有些湿润了,眨巴了两下,就感觉自己的脸上有什么东西滑过,林然伸手抹了一下,发现自己居然哭了。
陈枫本来就是想问一下,如果林然身体不舒服,他可以带他回宿舍,毕竟相处这几天,陈枫感觉这人不是很会照顾自己,却没有想到,就在自己开口之后,他就看见同桌哭了……
“你没事吧?”
林然听着陈枫低沉温柔的嗓音,眼泪掉的更加厉害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他的心好疼,好像被割开了一样,火辣辣的,很疼很疼。
林然咬紧嘴唇,不上自己哭出声音来,他真的快要坚持不下去了,手抬起来,又放了下去,如此反复两三次之后,林然还是忍不住,一把抱住了靠过来的陈枫。
陈枫一瞬间感觉到一双手紧紧的环住了自己,他觉得后背有点疼,然后自己的肩膀上就靠过来一个小脑袋,那是林然。如此近的距离,陈枫可以清楚的听到林然非常小声的啜泣,这样小的声音,只有彼此靠的很近,才可以听得到。
为了安慰林然,陈枫伸手轻轻的拍了几下林然的后背,就像是逗小孩子那样的温柔,林然最受不了这样,双手抱得更紧了,就像是怕失去一样。
“我好想……家……”
林然小声的说出这几个字,心里一阵后怕。
陈枫却没当回事,“多大的人,还想家?一个大男生,还哭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没有任何嘲笑林然的意味,林然听得出来,他是关心他的,这让他既开心,又有些难过。
第4章 校服
晚间回到宿舍,两人没有说话,主要是林然太害羞了,他觉得自己今天晚上的表现特别丢脸。
但其实这只不过是林然过于在意这件事了,首先同班同学就没有几个人注意到林然,他们都忙着各种作业,其次就是陈枫,他完全没有多想,只认为林然还像是一个孩子般,单纯的认为他不过是想家罢了。
林然仔细的回想了一下,自己今天晚上说过的话,应该没有说错什么,陈枫他,应该不会发现……
他用手轻轻的揉了下已经红肿的眼睛,觉得有些疼,林然不禁有些后悔,他本不应该打听这件事的,但是到底也没有战胜他的好奇心,最后难过的还是自己。
一想到他今天从大刚那里听来的所有,他的心脏就好像被人用针扎了一般的刺痛,一下一下的,连续不断。他心疼,心疼那样的陈枫,但是却没有丝毫的办法。
陈枫回到宿舍之后,就取了暖水壶去打热水,在走廊里也有看见旁边寝室的同学,也打了招呼,但是比起林然来,他对其他人还是冷淡许多。
或许是因为生来就是这样的性格,陈枫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他喜欢和别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既不过分亲近,也没有太过疏离。
只不过,除了陈然……
陈枫最近也不知怎的,总是会回忆起曾经的事情来,梦里陈然也常常出现,以前他不会这样的,他自认为已经适应了陈然的离开,不会撕心裂肺的哭泣,不会在夜里被惊醒,就只是会在日常的生活里,独自回忆着,他与他的点点滴滴。
自从来了这边之后,他觉得自己的眼神貌似也变得不太好,总是会恍惚间看到陈然的影子,让他有一种回到初中时代的错觉。这种感觉并不是很美妙,反而让他有些痛苦,如果时间真的可以倒流,他会更加珍惜与他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
这样,就有更多的回忆,可以来抚慰他这颗已经干涸的心。
看着热水散发着热气涌进自己的暖水壶,他又想起今天晚自习那一出,不禁好笑,其实林然在某些方面都很像陈然,同样的心软幼稚,同样的不会照顾自己。
陈枫拎着水壶回到宿舍,还好心的分了一半的热水给林然,林然就借着陈枫的热水给自己洗了脚,而后就脱了衣服上床睡觉。
陈枫知道林然心情不好,也不想打扰他想家的情绪,就随着他去了,退一步说,就算是很像陈然,他也没有必要,对林然多么的上心,毕竟他不是陈然。
林然虽然早早的进了被窝,却迟迟没有睡觉,而是想着陈枫和王旭的那件事,他没有想到,王旭居然这么恶心人,把已故的人拿出来说事,忒不是东西!
想到这里,林然的眼睛发出了异常的光亮,王旭这个人嘴欠,虽然已经被陈枫给狠狠的收拾了,那是自己当时还不知道,现在既然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林然当然不会让他好过……
既做出了那些事,那就应该得到一些应有的惩罚吧!
当时自己只顾着转学,没有顾得上这事,现在既然有了时间,自然是要“收拾”一下这人的,他惹了陈枫生气了,就只这一点,林然就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林然想到,这一阵子他没有在,估计大刚他们手也痒痒,而且大刚是知道王旭的为人的,他一向看不惯那种自私嘴欠的,让他去是最合适的了。林然和大刚的学校和陈枫之前的学校只隔了一条街,两个学校却是完全不同。
十三中的学生多是老老实实努力学习的学霸,也有一些被家长逼迫送进去的孩子,目的也不过是为了能有一个好成绩,那个学校从领导到老师,再至学生,唯一的目的就是成绩。再看林然的学校华中,是一群混混的天堂,课堂毫无纪律,老师没有威严,学生便肆无忌惮的玩乐,也不会被管教。
所以华中的学生,都是能打架的,林然的那个大刚,也是一个打架的好手,身边也有几个关系要好的朋友,整日凑在一起,无所事事,无聊的很!
林然给大刚发了消息,果然那人乐不得有事干,正好闲着呢,林然也说了,下手轻一点,别被抓了,小心一点,让他们别在学校附近动手,最好是在王旭回家的路上动手,给他一个教训就可以了。
大刚他们也是知道轻重的,自然不用林然操心。
解决了王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