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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浚生里头只穿了件衬衣,寒风迎面一吹,感觉要冻成冰棍儿了。岑晚笑呵呵地说:“你不是西伯利亚长大的吗?抗冻一点,别给战斗民族丢脸。”
唐浚生脸都冻青了,在原地像猴子一样跳来跳去地热身。容婕便说:“要不然你……”
岑晚意识到她想跟他一起披大衣,立刻不高兴了,大声说:“我看那水就是你故意溅到人家身上的,想制造机会占人家便宜是吧?”
唐浚生一脸黑线,容婕也十分尴尬。岑晚脱下羽绒服,把唐浚生跟自己紧紧地裹在一起,说:“好了,容婕你别怕,我帮你盯着他。”
容婕默然无语,觉得自己带了个大号的电灯泡出来,只能独个儿走在前面。三个人经过一家饭馆,岑晚道:“我饿了,咱们吃饭吧。”
他说着也不管另外两个人的意见,用外套兜着唐浚生就进去了。容婕跟着进去坐下,屋里开着空调,温暖如春。唐浚生缓过来了,倒了壶热水喝。岑晚叫了服务员来点菜,乱指了一通,说:“我要这个,这个、这个、那个还有这个。”
服务员说:“我们这儿有上好的秋茶,几位要尝尝吗?”
唐浚生觉得这种景点卖的特产都挺贵的,想拒绝。岑晚眼皮也不抬,说:“来一壶。”
服务员答应了,片刻送了预结单来。岑晚坦然地说:“你买单。”
唐浚生拿过去一看,一顿饭四千八,仿佛被人强行从胳膊上抽了一管子血走,脸都白了三分。容婕还挺善解人意的,说:“要不然我和你平分吧。”
岑晚故意要整唐浚生,慷他人之慨地说:“哎呀你别管。咱们俩是客人,在他老家地盘上玩,不用跟他客气。”
服务员送了茶上来。茶倒是好茶,就是太贵了,有种喝金水的感觉。片刻饭菜端上来,容婕觉得唐浚生这大半天老是莫明挨怼,过得太辛苦了,慰劳似地给他夹了块锅包肉。唐浚生投桃报李地把一盘葱爆海参往她跟前推了一下。
岑晚看着他俩互相体贴,十分不满,对容婕说:“我也要吃那个。”
容婕只好给他夹了一块肉,想给他放碗里。岑晚张开嘴,手指点了点自己,示意塞嘴里。
容婕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觉得这样亲昵的过了头,怀疑岑晚要泡自己。
她勉强把菜喂给了他,然后要躲岑晚似的一直低着头,吃饭老实多了。
岑晚觉得自己的应对方式十分机智,有效地浇熄了容婕对唐浚生的一腔热情。他得意洋洋地看了唐浚生一眼,拿着筷子咔咔地夹了两下,仿佛手持一把小剪刀,要斩断他身边的一切桃花。
唐浚生假装没看见,低头专心吃饭。饭后唐浚生买了单,容婕问服务员清泉观在什么地方。服务员挺热情地说:“再往山上走一会儿就到了。今天你们来得巧,观里做法事,许愿很灵的。”
容婕今天来就是为了去清泉观上香的,她神采奕奕地出了门。唐浚生和岑晚跟着走了一阵子,见一个壮实的少年人裸着膀子穿了件工字背心,下头穿着条迷彩长裤,挑着两桶水顺着山路走上来。
三人都被他不怕冷的精神折服了。岑晚小声道:“这是干什么,练武功嘛?”
容婕道:“请问一下,清泉观还远吗?”
少年道:“快到了,你们是上香的吧?往前走就是了。”
少年脚下生风,很快就超过了他们。三人往上走了一阵子,见前头松树丛中露出了一块匾额,上书清泉观三个大字。一个清秀的小道士穿着青灰色的道袍坐在门口的石阶上,一手托腮正在发呆。
他见挑水的少年来了,立刻站起来,说:“你太慢了。”
他过来帮忙提了一桶水进去了。穿背心的少年指了指前庭,说:“在那边上香,一会儿主持就来了。你们去吧。”
前庭已经聚集了不少香客,刚才那两个小道士帮忙给大家发蒲团。唐浚生他们站在最后面,也得到了三个蒲团。他们学着别人的模样跪坐在蒲团上,片刻主持道长出来了,是一位坤道。
香客们低声道:“殷白雪,她道行很高的。”
岑晚小声说:“道行高有什么用,现在又不讲封建迷信那一套了……她再厉害还能捉鬼不成?”
容婕觉得他在宗教场所这么说太不识时务了,胳膊肘捣了他一下,说:“这是信仰,尊重一点啊。”
岑晚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抬杠似的念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殷白雪听见了他们的交谈,往这边看了一眼。她穿着件灰色的道袍,外披一件白色鹤氅。她脸色雪白,目光清澈,好像只有三十出头年纪,据说已经五十多岁了。
唐浚生小声感叹:“长得有点像林黛玉……嗯,林黛玉和妙玉的结合体。”
岑晚嘲道:“你连道姑都喜欢吗?”
唐浚生简直受不了他,说:“人家的年纪都跟我爸一样大了,你能不能清醒一点。”
主持道长敲响钟磬,在前头诵了一段经文。然后两个小童捧着水跟在她身边,她用柳枝蘸水洒在香客身上,为他们祈福。
片刻法事结束,香客们各自上香祈祷。唐浚生为家人祈求了健康平安,然后希望自己事业有成。容婕在旁边念念有词,小声道:“赐我一段好姻缘……”
岑晚对这些不感兴趣,径自去抽签。刚才那个等在门口的小道士站在大殿里,看着岑晚抽出来的签,说:“要扔三次圣笅才准的哦。”
岑晚拿着两个半月形的木片扔了三次。小道士道:“笑笅,不准了,要重新抽签。”
岑晚只好重新摸了一根签,又扔了三次木片。小道士拢着袖子,冷淡地说:“怒笅。你心不诚,被神明斥责了,回去吧。”
岑晚觉得他在耍自己,眼一眯,有点大少爷要发威的意思。唐浚生怕他冒犯了神灵,连忙扯着他说:“外头的风景挺好看的,你跟我来瞧瞧……”
容婕在后院的大银杏树跟前站着。两个小道姑捧着一把木牌,大声说:“排好队啊,不要挤。”
香客们迅速地站成一队。唐浚生不知道干嘛的,反正大家都在排队,他也跟着排。容婕被人挤到后面去了,委屈巴巴地发了条短信过来,说:“帮我买个牌子啊,我怕卖光了。”
唐浚生回复道:“这干嘛的?”
容婕说:“许愿啊,这树很灵的,特别是求姻缘。把名字写在上面的两个人就锁定了。”
岑晚不屑地笑了,说:“幼稚。”
唐浚生特别想捂住他的嘴,生怕被别的香客听见了把他怼出去。片刻道姑发到了唐浚生这里,很幸运的最后一个木牌给了他。
唐浚生坐在银杏树下面,拿记号笔在木牌上写了自己的名字,然后不知道该求什么好。感情方面他是不指望了,其他的也没什么新意。容婕看出了他的犹豫,走过来说:“你要是不需要的话,给我行吗?”
唐浚生迟疑了一下,说:“我已经写了一半了。”
容婕说:“没事,咱们俩用一个也行。”
岑晚一直皱着眉头看他俩腻歪,心想:“就算锁了,也不能是你们俩锁啊,当我是死的吗?”
他忽然开口道:“哪那么多啰啰嗦嗦的,都不要就给我好了。”
他说着抢过牌子,拿笔把唐浚生的名字划掉,在旁边写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踮起脚把牌子挂在了树枝上。
唐浚生站在树下面看,觉得那一笔不像把自己划掉,倒好像是在自己和他的名字之间圈了个心形似的。
他忍不住笑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自作多情,但是岑晚这个举动隐约让他有点开心。
岑晚看了他一眼,冷淡地说:“笑什么?”
唐浚生想起了自己的直男宣言,立刻把情绪退回了安全范围内,一脸正直地说:“没什么,你的笔迹挺好看的。”
三人从观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容婕走了一天路,感觉高跟靴磨得脚底疼,走路一瘸一拐的。唐浚生发挥绅士风度扶着她走了一段路,容婕觉得脚底下仿佛踩了两把刀子,实在挪不动了。
唐浚生没办法,扎了个马步说:“我背你吧。”
容婕脸色微红,说:“这不好吧?”
岑晚冷漠地看着他俩,彰显自己存在感地清咳了一声。容婕转头看他,仿佛在说:“咳什么咳,电灯泡?”
岑晚便笑了,说:“我来背你。”
他说着抢亲似地背起容婕。她吓了一跳,手舞足蹈地挣扎,说:“放我下去!”
岑晚健步如飞地往山下跑,不客气地说:“别乱动啊。要是摔倒了,我先把你扔下去垫着。”
容婕果然不敢乱动了,唐浚生在后头喊道:“慢点,别摔了。”
容婕浑身上下都很不自在,觉得这样还不如自己走,深切地怀疑岑晚看上自己了。
傍晚三人出了崂山风景区,唐浚生开车回家。容婕一整天都十分混乱,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走了桃花运,还是被抢了男人。
到了宿舍,岑晚进了屋,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想起白天的事就生气。唐浚生简直像块肥肉,被容婕虎视眈眈地盯着,非要把他拿下不可。
岑晚自言自语道:“你省省吧……她那是看上你的人了吗?她是看上你家的钱了。现在来回心转意那一套,不是当初她嫌弃你是穷小子没前途没地位的时候了呢。”
他抱着公仔小猪道:“你说他是不是傻?人家假装扭个脚,他就去背,人家大姑娘是能随便背的吗,上了贼船他还下的来?今天要不是有我在,他就被那丫头缠上了,你说他是不是该感谢我?”
他拿着小猪晃来晃去,公仔被他揉成一团,像个可怜巴巴的受气包。
岑晚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想这么多都没用。容婕在这方面有先天优势,能露大腿扮性感,也能楚楚可怜地装柔弱,自己就只能干看着。
岑晚考虑了良久,觉得自己输就输在没有色/诱他上了,于是打算来点实际行动,去撩他一下。
第27章 钢铁直男
岑晚豁出去了,洗了个澡,然后穿着浴袍出来,里面只穿一条内裤。
他对着镜子照来照去,小腹上绷着薄薄的腹肌,手脚修长,体型略偏骨感,有种单薄的少年气。
这样一马平川的身体比起少女玲珑的体态来说,肯定是乏善可陈的。不过他向来自恋,觉得自己也很不错。反正唐浚生对男人是有感觉的,说不定就符合了他的审美呢。
唐浚生正坐在客厅里摆弄数码相机。视频里的岑晚坐在瀑布边的一棵松树下休息,一只丹顶鹤扑着翅膀飞下来。岑晚怕吓着了它,坐着没动。丹顶鹤走到他跟前,像是对王者臣服似地低下了头。
岑晚显得很惊讶,试探着伸手摸了摸它。仙鹤没走开,反而很温顺地让它抚摸。
唐浚生心想:“怎么回事,是不是他浑身散发着的自恋气息被动物感受到了?难道他真的是孔雀精本精?”
容婕觉得有趣,过去也想摸一摸。仙鹤引颈啼鸣一声,抖开翅膀飞走了。
岑晚含笑插刀,说:“它不让你摸。”
容婕觉得很没面子,说:“那又怎么样,一只鸟而已。”
岑晚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土,轻描淡写地说:“不但鸟不喜欢你,人也对你没兴趣。”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好比瀑布湍流的声音大一点。容婕听见了,脸色越发不好看了。
唐浚生觉得岑晚真是够会跟人较劲的,忍不住笑了,小声道:“幼稚。”
岑晚道:“说谁幼稚呢?”
唐浚生没想到他悄无声息地出来了,见他穿着白色的浴袍,头发还在滴水,连忙说:“浴室里有吹风机,也有毛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