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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我先来问问你们两个,谁是顾景羲?”那领头人笑了笑,“你们最好给我老实一点,不然要是被我查出来谁在说谎,那可就不是你们小孩子喜欢看见的事情了。”
“我是。”林骞毫不犹豫地开口,他的余光看见顾景羲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切了过来,但林骞毫不在意地无视了。顾景羲不傻,从他开口的一瞬间应该就能明白自己是想顶替他,既然这伙人都没有见过顾景羲的脸。
顾景羲应该是气炸了吧。林骞在心里笑笑,可下一秒那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不,我才是。”他听见顾景羲的声音从右边传来,林骞猝然转头,看见顾景羲依然是恹恹的神色,仿佛刚刚决定的不是生死而是什么无关紧要的小事。
林骞脸色白了一瞬,是了,他要救顾景羲,却从未料到顾景羲或许根本不愿承这个情。
领头人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又转,表情渐渐变得暴戾起来,他突然发力踹倒了一个箱子,那铁箱子轰然触地,激起一层落灰。
“妈的!说了不要耍花样!你们是听不懂人话吗!一个个的赶着想死,就这么喜欢舍己为人?!”
他暴躁地转着圈,把周围的下属吓得大气都不敢喘,空气像是凝滞了一般。
“我说了我是。”林骞深吸口气,努力保持着声音的平静,“我知道顾家上不了台面的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和黄莺莺是什么关系?”
一时间竟没有人说话,林骞沉默着,汗水一滴一滴从额角滑落。他其实是在赌。
这两年顾慎之有意让他开始接触顾家黑道上的生意,但也只是挑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跟他讲讲,林骞还太小了,顾慎之只是简单跟他说一说最近发生的事情,问一问他的看法,必要时再给他一些提点。他确信自己可以冒充顾景羲,就是靠的这些顾景羲不曾知晓的黑色世界的信息,但此刻他自己心里也没什么底。
领头人重重喘了几口气,突然一个健步冲过去,抓住林骞的领子把他整个人一把提起,那阴毒的目光简直要把林骞盯出一个洞来。
“黄莺莺,你们把她抓到了哪儿?!”
林骞蓦地出了口气,表情不易察觉地一松,他竟是赌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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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莺莺是顾家前些天刚抓进来的一个夜总会妈妈桑,照理说这些莺莺燕燕的事与顾家无关,可坏就坏在这个黄莺莺背地里竟是个以贩养吸的小毒头。她本人来历不明,C城查不到她的相关信息,只知道突然有一天这个女人买下了C城一家快要倒闭的夜总会。说来也是奇怪,黄莺莺接手之后,这家夜总会竟是起死回生,逐渐发展成了C市最著名的风月场所,甚至连顾慎之都略有耳闻。而黄莺莺也悄悄把手伸向了顾家的地盘,借着夜总会的壳子在背地里发展了不少下线。本来这事情可算是天衣无缝,不成想在一次交易的过程中卖给下家的毒品纯度太高,弄出了一条人命,这才被顾家揪住了尾巴。
顾慎之对林骞说过,顾家虽在黑道上涉猎甚广,但毒品一直是一条不容逾越的死线。
“祖宗传下来的家训,我顾家地盘上容不下一支毒品。被发现者轻则断指逐出地界,重则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黄莺莺的事也是在她被抓之后林骞才略有耳闻,而她究竟之后被送去了哪里,亦或是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他都一概不知。可这时他除了赌一把运气,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她还没死,给我爸爸打个电话,若你们放了我,我爸爸自会放了她。”
那领头人狐疑地看了一眼林骞,似是在判断他话里的虚实真假,林骞冷冷喝道:“再不赶紧你就不怕以后真的只能黄泉路上见了吗?!”
领头人被他惊得一愣,朝手下低声说了几句什么,看样子竟是同意了。过了会儿手下搬来一个笔记本电脑,林骞听见顾慎之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来。
“杨乐,我儿子怎么样了。”
“你儿子现在好得很,托你顾家的福,我手下连个手脚都不敢动。”大约是觉得胜券在握,叫杨乐的领头人声音听起来比刚刚轻松了不少。
“先让我看看我儿子。”
杨乐朝手下人使了个眼色,手下走过来,把笔记本转了个面,让镜头正对上林骞的脸。林骞和顾慎之打了个照面,见顾慎之眼中惊讶之色一闪而过,只是在电光火石间他就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顾慎之不动声色地朝林骞点了点头,下一秒双手交叠放在桌边,做了个非常隐晦的手势。林骞松了口气,他知道这个手势的意思是顾家的人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说一下你的条件。”顾慎之面沉如水。
杨乐坐在凳子上翘起脚,目光里嘲讽的意味浓厚,“一命换一命,我的要求是放了黄莺莺。”
顾慎之挑眉:“黄莺莺?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爱人!”
“爱人?”顾慎之勾起嘴角,那笑容却冷得像刀子,“你知道你爱人在跟你好的时候,也爬遍了别人的床么?”
这话一出,杨乐面色骤变。
“不……不可能,你骗我!她说她只爱过我一个!”
顾慎之神色冷漠地看着脸色惨白的杨乐,转头吩咐手下:“把视频放给他看。”
画面那头不知何时摆上了一台投影仪,白色的屏幕里赫然跳出了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湿漉漉的头发挡住了大半张脸,那女人的声音有气无力:
“……C城鱼龙混杂,是个卖毒品的好地方,只可惜顾家管得紧,之前一直找不到机会。没成想正好有一次叫我打听到一家夜总会快倒闭了,我就赶紧盘了下来,当做据点。有个叫杨乐的小子经常来,没过多久就对我死心塌地。正好我身边也缺个像他这样跑腿的,于是就顺水推舟地假意从了。我从X市进货,在C城借着杨乐的势力发展下线,可惜和顾家相比,杨乐还是太弱了。”
“你说你爱杨乐,是真的吗?”画面里有人这样问道。
黄莺莺笑了笑,用手将挡在额前的一绺头发拨开,那果然是一张颇有姿色的脸。
“爱?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他要我身体,我要他替我卖命,这笔生意只赚不亏。”
“砰”地一声爆响,林骞抬起头,见杨乐面色铁青,右手鲜血横流,周围手下慌成一团,一地玻璃碎裂在他的脚边。
他竟是生生捏碎了手中的玻璃杯。
作者有话要说:顾景羲:今天我只说了一句话不开心。
林骞:今天嗓子都喊劈了不开心。
顾慎之:今天没有撸到两个儿子我也不开心。
【丧气充满整个演播厅】
第5章 五·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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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骗我……你骗我!她不会这么说的!她说了她爱我!”
杨乐一把推开走过来想要替他包扎伤口的手下,丝毫不顾仍在滴血的右手,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桌边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见他这幅情绪不稳的样子,一干手下面面相觑,一时间竟没有人开口说话。
“她爱我的,她爱我,我替她做了这么多,她怎么能不爱我?”
杨乐焦躁地转着圈,他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在他面前总是浅笑着的温柔的黄莺莺,如今却是这样一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那冰冷的话语似乎还在耳畔回响,一字一句,戳得他心口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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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城虽是顾家一家独大,但就好比任何雕梁画栋里都有蛀虫一样,在顾家无意顾及的地方,阴沟里的老鼠们组成了自己的小圈子,争夺着从大猫食盆里掉落的一点点口粮。而杨乐就是这群老鼠里的一员。
与其他成员不同,年纪轻轻的杨乐很快就凭借着自己的头脑坐上了老鼠头子的座位,经过短暂的割据和争夺后,老鼠们一共分成了两个阵营。一个是杨乐所在的阵营,另一个隶属于别的组织。
而杨乐与黄莺莺的相遇,就在一次激烈的两派交锋之后。
杨乐清楚地记得那是一个下着小雪的冬日夜晚,刚刚有了些起色的组织因奸细出卖几乎全灭,他也被对家迎面划了一刀。那一刀不深不浅,从右额斜切到左下颚,几乎将他的脸一分为二,却也幸运地没有伤及他的眼睛。杨乐捂着血流不止的脸跌跌撞撞地向前跑着,身后是一连串杂乱的脚步声,冬日刺骨的寒风顺着伤口把他的脸吹得生疼,而失血导致的低体温让他感到眼前一阵阵眩晕。
就在这时他看见前面出现了一抹鹅黄色的俏丽影子。
那是一个身材窈窕的女人,在飘着细雪的冬日里,她只穿了件鹅黄色的露肩连衣裙,洁白的皮肤在路灯下仿佛发着光。杨乐想起这附近似乎是有一家刚刚开业的夜总会,想到这女子可能是夜总会里的小姐,杨乐的眼神不禁冷了冷。
他讨厌这些出卖身体的女人。
杨乐的母亲就是一个陪酒女,他的童年是在怒骂、呵斥、不同男人身上的烟味,以及母亲即使在家中也毫无遮掩的放浪□□中度过的。因为有这样的一个母亲,他从小就交不到朋友,街坊邻居也对他敬而远之,这样的日子在他身上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影响,让他即使在成年之后也对女性提不起任何欲望。
但此刻似乎只有这个女人才可以救他。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杨乐打定主意,跑上前去一把捂住女人的嘴,接着把一柄折叠小刀横在了她的颈边。
“别出声,带我进你们店里后门。”他压低声音威胁。
出乎意料的是,女人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挣扎,反而很顺从地点了点头,用手指了指旁边一扇不起眼的小门,又从随身的手包里拿出一把精巧的小钥匙。杨乐松了口气,从女人的手里夺过钥匙,边开门边胁迫着女人走进门里。
直到把铁门关上,听见远处的脚步声匆匆逼近又逐渐远去,杨乐才松了口气,靠着铁门跌坐下来,右手握着的小刀啪嗒一声跌落在脚边。他这时才感受到一股突如其来的疲惫,失血带来的倦意俘获了他,把他的意识拖入沉沉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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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乐是被一阵鸟鸣吵醒的。
他睁开眼,一间陌生的小屋映入眼帘。屋子虽小,可处处布置都能体现屋主人的用心。明黄色的蕾丝镶边窗帘,一尘不染的玻璃,窗台上的花瓶里,一支刚摘的玫瑰娇艳欲滴。
杨乐摸了摸自己的脸,手心感受到了纱布的粗糙触感,那一道最深的伤口已经被人处理过了,而身上的一些细小刀伤也似乎已被处理妥帖。他翻身坐起,视线冷不丁和刚从门外走进来的人恰好撞上。来人被吓了一跳,不小心打翻了手上捧着的什么东西,一个白色的酒精棉球咕噜咕噜滚到杨乐的脚边。
杨乐皱了皱眉,他没想到救了自己的竟是昨天偶遇的那个女人。
“啊……你,你醒啦。”这女人有些手足无措似的,慌忙蹲下身收拾起刚刚失手打翻的药箱, “我叫黄莺莺,这里是我家。”
杨乐不发一语地盯着她,感受到了杨乐的不甚信任,黄莺莺好脾气地笑笑:“我先给你换药吧。”
一缕头发从她的脸颊一侧垂了下来,她伸手拢了拢,那动作不知让杨乐想起了什么,他的眼神缓了缓,终于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黄莺莺于是走过来跪在床边,伸手解开杨乐头上的绷带,她的身上有一缕幽幽的淡香,随着动作慢慢在杨乐的鼻尖萦绕开来。杨乐绷紧身体,他已经很久没有和女人有这样近距离的接触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