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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着干什么,跟这些钉子户没什么好谈的,动手!”
“我告诉你们!我不怕你们打人!我有哥哥,我有哥哥!”
有一个身影,黑眸如深潭,踩着光走到我面前。
“我周秋隼在这里,谁敢动他?”
……
……
我醒过来的时候,天色渐沉,黄昏呈现瑰丽的紫红色,晚风拂过白色窗纱,周秋隼站在所有光影前面,目光沉沉地看着我。
我一时恍惚,不知是梦还是真实。
直到周秋隼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从朦胧的幻影里走了出来,“让你来找我,你倒是睡得很香啊。”
“……”
我昏沉了好一会儿,看了看时间,“还没到啊……”
周秋隼扯了张椅子坐下,“谢奎说你没下去吃饭,电话也不接,可能是死房里了,让我来看看。”
我不信,谢奎才不会说这种刻薄的话呢。
但要说是周秋隼在担心我,算了吧,那我更不信了。
“我看剧本忘时间了。”我站起来松了松筋骨,去洗手间搓了把脸回来,周秋隼拿着我字迹潦草的笔记本,勉强给了个中肯的评价。
“还算用功,看的结果呢?”
我中途睡着了,做了个莫名其妙的梦,除此之外别无所获! 但临到关头,老师来检查了,作业没做完总不能说作业忘带了吧。
我小学生一样端正坐姿,目光坚定,绝不让他看出心虚,
“差不多明白了!”
“那好,开始吧。”
“什么?”
“叫哥哥。”
我宛若智障,“啊?”
周秋隼好整以暇地看着我,用一种似笑非笑叫不对就打死我的语气道,“用季江荣的方式。”
我:……
老师!我现在说作业忘带了行不行!
第10章
“哥。”
周秋隼皱眉,“太呆。”
“哥儿~”
“俗媚。”
“哥啊。”
“我是死了?”
“哥哥!”
“卖卵萌?”
“……”
如此反复,我起码喊了二十来次,全方位领教了周秋隼的毒舌功力,他批评的词竟然没一个重复。
“这就是你的理解?” 周秋隼问,叉着手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谢奎把你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看来也不过如此。”
“……”我,司镜若,一岁就被我爹抱上台演大哭的婴儿,被掐得腿上全是青印,三岁就开始练台词,无论冬夏,每日五点起床,从三字经背到西方资本论,六岁登台演儿童话剧《三毛流浪记》,中途发条掉……咳,这个估计不提了,我天赋不高好歹勤学,在表演一途上从未懈怠。
不过如此……
我想到剧院渐少的观众,谢幕时稀稀落落的掌声,想到我爹在时,哪一场不是掌声雷动,一票难求……的确,我的确不过如此。
“我喜欢的是女孩子,我迈不过这道坎。”我露出了被阶级压迫的疲惫表情,破罐破摔瘫坐在椅子上,“真不知道谢先生是怎么觉得我能演的……”
“你的意思是,如果你喜欢的是男人,就能演了?” 周秋隼看着我沉思道,“你最大的问题就是不是gay。”
真不是我自吹自擂,我从小到大大大小小演过三四十个角色,心性再复杂,性格多变的觉得我都有信心演出来,唯独没演过同性恋,还是对兄长抱有倾慕之情的同性恋。
但如果我本身就喜欢男人的话,“嗯,应该可以。”可是性取向这个东西是天生的,我23岁的人生里的春梦对象只有苍老师啊。
看来我是真的演不了,可怎么办哦,违约金……
我绝望地抬头看着天花板上一盏射灯,看得都快对眼了。
周秋隼忽然走了过来,把我圈在椅子里,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下颌骨的线条非常完美,哦这个男人怎么回事,连这个角度都是十分的好看啊,我忍不住要哦出歌剧咏叹调了。
欸?但是他突然走过来是要干什么?难不成是要打我么?
我正欲坐直,准备他动手的时候护下脸?
“你要干?”
我没来得及问出口。
接下来的一切都被上万吨TNT炸药轰成了星光点点的碎片,可能是一瞬间,也可能是很久,直到我感受到嘴唇上柔软湿润的触感,以及近在咫尺的周秋隼的睫毛。
艹!一个男人睫毛这么长,戳到我了!
不对不对,现在不是睫毛的问题吧?!
我是在被亲么?
还是我入戏太深出现了幻觉?
但戏里也没有吻戏啊?
清醒一点司二毛!你确确实实真真切切在被一个男人啃嘴巴!
还是周秋隼?他是gay么?没看出来他是gay啊?不对!怕这种剧本难道还不能证明他是gay?
但是他为什么要gay我?啊!难道这就是董胖子说的潜规则么!!!
等等!舌,舌头伸进来了!
“唔……”我喉咙惨叫一声,轰炸到火星的反射弧终于回归了地球,一把推开周秋隼,吸气短出气长,气得话都说不出来,指着罪魁祸首抖得跟个秋天的鹌鹑。
“你你你!!”
周秋隼舔了舔嘴角,“怎么样?问题解决了。”
他舔什么舔!这个人怎么这么色情!?还有没有羞耻心啊!?
“什么怎么样?你怎么可以……”
“我说。” 周秋隼拖着长音打断我,“变弯了吧。”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周秋隼一脸“你不必掩饰朕就是这么无敌”,自信满满道,“被我周秋隼亲过的,没有不弯的。”
谁也别拦着!我他妈今天一定要打死这只小学生为民除害!!!
第11章
我司镜若也是跟三教九流打过交道的,一啤酒瓶下去也能开个瓤,但到底是没法对周秋隼那张脸下手。
实在是前几天看的关于他的访谈太多了,一想到外界对他“全脸都该上保险”的评价,一拳砸下去不知道该赔几个亿,我就冷静了。
好男不跟gay斗!
贫穷使我坚强!
亲一口我又没掉块肉!
这只是肉体和肉体之间的意外事故!绝对不能算初吻!
我搓了搓嘴巴上的口水,太用力了,火辣辣地疼。
周秋隼不干了,踢翻了椅子,“你抹嘴干什么,你敢嫌弃我?”
气得耳朵尖通红。
明明我才是受害者吧?
“周先生……” 我深呼吸了几下,跟他讲道理,“我不懂娱乐圈的规矩,也不管你以前亲过多少人,但我觉得,不管在哪个行业,互相尊重都是最基本的,我承认你确实魅力很大,荷尔蒙男女通吃,但被您亲一下就变同性恋的那本来就是同性恋,我不是,所以我觉得被您冒犯了。”
我直视着周秋隼。
“希望你能对我道歉。”
“你的戏没法看,我帮你,还要我给你道歉?”
他自负美貌,行事恣意,谁都怕他让他,我这个人没什么本事,就是喜欢教别人做人,
我很肯定,“这是两码事,而且演戏不是一个人的事,面对这样轻浮不认真的你,我很难将你代入成季江海,更不可能产生爱慕了。”
我深吸一口气,索性明说了,“爱情也是要基于故事逻辑的,哪里会有无缘无故的爱呢?人世间的情感不是只有爱情才足够悲壮,亲情友情知己情爱国情,但凡至臻至纯,都能动人,我认为一个好的故事,一部好的话剧,一部好的电影,可以将人完全带入到角色中去体验角色的情绪,体验到与现实世界脱离的强烈情感,从而对故事产生认同,对人物产生共情,季江荣尊敬、爱戴、崇拜自己的哥哥,把他当做老师、同伴、启明星,这种情感是纯洁的,最后为他而死,亦是为信仰而死,这种戏剧冲突是悲剧,也足够打动人,强加于爱,而且是情欲的爱,这无法说服我。”
为了不演基佬片,我也是很拼了。
周秋隼听完,摸出了个烟盒,叼了根烟,但没点着,紧锁着眉,身上有种呼之欲出的凌然的气势,“如果你是导演,有人给你投资1个亿,要你加上感情线,你怎么选?”
我立马肃然道:“这还用选?”
周秋隼:“看不出你还挺有骨气?”
我翻开剧本,小学生乖巧。jpg,“我们再对一遍,哥哥?”
绝对甜腻死个人。
绝对感情充沛,看着周秋隼仿若看着毛爷爷般的挚爱!
逻辑算什么,艺术算什么,资本万岁!一个亿万岁!
周秋隼:“……”
周秋隼很看不起我,但他也为了一个亿把剧本改了,半斤八两,咱们都资本的走狗,谁也别瞧不起谁。
另外他显然也气他一个影帝的吻竟然比不过一个亿?他没把我掰弯,一个亿把我掰弯了。
但是这不是屁话么?
他早说有人傻钱多的金主改剧本,我就不用牺牲我的初吻了。
妈的,很亏。
其实演爱情我不是不在行,只要把周秋隼想象成后街麻辣小龙虾就好了,毕竟人类的情欲和食欲是十分相似的,导致对戏的时候我的目光过于饥渴,被周秋隼诬陷我觊觎他的身体好几次。
但这种表演其实是在作弊,要被我爹知道了免不了又是一顿骂。
只能希望他老人家看在一个亿的面子上不要给我大晚上的给我托梦。
那天之后,周秋隼或许是觉得我这边没问题了,再没出现在我房间里,我想再对下戏也找不到人了。
一周后,《烽火》正式开机了。
我紧张得五点起床,晨跑,再背一遍台词,六点进组化妆。
“这个皮肤怎么回事,你这半个月去搬砖了么?”
“给我天天回去敷面膜知道了嘛?!”
“姐给你装一包美白丸,必须吃!”
我简直跟进了鸡窝的鹌鹑,瑟瑟发抖,“师傅,能不能不要化这么白?”
化妆师眉一挑,“什么师傅,叫小姐姐!”
我:……在剧院叫师傅习惯了。
“小姐姐,是不是化得太白了点?”
舞台话剧和拍电影的妆不一样,写实的话剧妆容要逼真和准确,不仅要符合艺术风格,还要塑造人物某一方面的个性特征,配合灯光更重轮廓,而电影的妆要求自然得体,要求更加严谨细致。
这个小姐姐却把我的脸化得非常白,大概是为了体现季江荣“如玉少爷”的形象,但这样的形象太面谱化了。
在我强烈要求下,她又帮我卸了妆,只遮了一些小瑕疵。
我今天的这场在上午11点,离开始还有好几个小时,我在化妆棚后面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继续默台词。
“这届新人不行,老娘看他好看,亲自给他化妆还挑三拣四的,切,以为演个男二了不起哦,戏份又不多。”
看来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我说错话得罪人了。
我反省了一下,正准备走了,又听旁边的人说道,“就是,这个司镜若就是卖屁股进来的,据说先勾引的谢秃头,把自己的房间安排到周导旁边,顺顺利利睡到了周导。”
我:卖什么???
“谢秃头那脸他都卖得下去?!”
“还有这种事?真看不出来,那小子的脸挺纯的,像个小白兔。”
“这种人心机最深了,扮猪吃老虎,手段多得不得了。”
……
我无语望天,啊……小姐姐,好可怕。
“你在这儿偷什么懒?”
身后的议论声戛然而止。
周秋隼穿着一身笔挺灰色条纹复古西装,额前的头发利用发油全部梳上去,露出如雕塑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