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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别说,这糖真有点女气。”高龙把嘴里的糖嘎嘣一声咬碎,抽出了塑料糖棍儿。
“呵呵。”陈阅。
“呵呵。”萧霄。
“呵呵。”觉得最应该说这两个字的路岩语气极重,还“买一送一”的加了个白眼,“兄弟你这就不对了,黑你自己就算了,怎么把我和冬哥跟语冰也给捎上了?”
十几分钟前在推辞了三次后在三个人平静地看着他的眼神里暗暗咬牙切齿地抖着手挑糖的高龙左右而言他:“……不过这糖的味道不错,呵呵……”后面的那一声呵呵说得极为无力。
被点到的夏语冰和曲和冬就默默地围观他们两个拌嘴。
“走吧咱,继续杵在这儿我们就要被群众的眼神杀死了。”萧霄说。
“刚才在这儿听人说这个步行街尽头有一座妈祖庙。去看看吗?”陈阅说。
几个人均点头同意,边逛边聊边看边买,一路晃晃悠悠地逛了过去。
庙宇算不得宽敞,但被两根梁柱撑起的朱红色的大门远远望着便颇有气势,大门两侧的貔貅石像张着没有神采的眼漠然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似乎无论什么样的热闹景象也无法动摇他们守护门后一方天地的本心。
“这个地方倒是漏了,咱们之前可没查到啊,策划案上也没有。”高龙说。
“唔,是啊。”路岩嘴里的糖早就吃完了,这会儿又从兜里掏出了一根棒棒糖,三两下把糖纸撕开放进了嘴里。
“听说这种庙的门槛有特别的踏法,男的先迈左脚,女的先迈右脚。”夏语冰忽然说,众人闻言看向他。
“诶?没想到语冰你对这个也有研究?”说话的是陈阅,一双眼黑曜石似的亮晶晶的,跟她整个人的气质如出一辙,有说不出的灵动。
“唔,也没有。只是以前我去过这样的地方罢了。”夏语冰不知想到什么,皱了皱眉含糊地说。
萧霄看了看两人,挑了挑眉,不轻不重地拍了拍陈阅的肩膀,朝她暧昧地眨眨眼,陈阅先是愣了一下,飞快地瞅了一眼望着庙门牌匾愣神的夏语冰,尔后脸颊慢腾腾地升起一片红彤彤的霞彩。
高龙和路岩对视一眼,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曲和冬注视着四个人的神态,眉宇间霍然起了褶皱,眼里的温度降了几分。
“你们相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事吗?”路岩问。
而这些夏语冰都没有注意到,他忽然记起了他“大难不死”之后的那几年,他的妈妈总是带她去各种神庙里祈福。那些庙宇里总是人山人海,人潮一波又一波的,求平安、求富贵、求健康。懵懂的孩子面对神秘未知的神灵心里头总有那么几分敬畏和好奇,他问他妈妈那些双手合十跪拜神像的人在干什么,妈妈说那些人在许愿,希望神灵能帮助他们实现愿望,他又问有用吗,妈妈用会叹息的眼神看着他,摸摸他的头,轻轻地说了一句心诚则灵。他相信了,他学着那些人,双手合十,跪坐在蒲团上,在一下又一下的钟声里虔诚地向神灵乞求,祈求他的哥哥能回来。
而神灵从未显过灵。
“我还是坚定我的马克思主义唯物论。做一个崇尚科学文化、反对封建迷信爱党爱国爱人民的社会主义好青年。”高龙说。
“我觉得吧,不管信不信,照着办我们也没什么损失。”萧霄说。
“这倒是。”路岩陈阅赞同地点点头。
夏语冰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庙宇,没说话。
“进去看看吧。”曲和冬眼神掠过三个人,领头走了进去。
听夏语冰这么一说,一伙人在迈过门槛的时候分外注意。高龙抬起右脚犹疑了一会儿又放下最后迈出左脚跨过了门槛,路岩含着棒棒糖大着舌头看到了指着他笑:“哈哈,唯物主义好青年。”
萧霄见状也笑:“唯物主义好青年。”
陈阅:“唯物主义好青年。”
高龙:“……”他把视线投向曲和冬,见对方笑着没说话,不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还是冬哥你好。你不知道他们三整天都沆瀣一气地仗着人多势众欺负我,想想就十分凄凉。”
曲和冬看着他迷之微笑,从头到尾,他的注意力都放在夏语冰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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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采风13
夏语冰并没有刻意在门槛面前停下,他连看也不看地面,就这么一路大步地走了过去。
而走在最后的洛洛,在门槛面前停了一会儿,然后迈着左脚走了进去。
一进门,就看见院落两头栽着的银杏,树生百年,蔚然参天、枝繁叶茂,在秋风里微微发黄的银杏叶掉了一地,而围着银杏树一圈的架子上,挂满了木质的福牌,红底黑字,一排连着一排,一个挨着一个,密密匝匝紧锣密鼓地排列着,垂下红色的穗,远远看过去艳丽得很,带着一丝彩釉的鲜亮气息。
院落的中央摆着一个巨大的圆鼎,鼎里盛满了水,里头种着不知名的水生植物,一小簇一小簇地挨着,在初秋的天空下散发出不合时宜的鲜绿。
而再往前,拾级而上,就是正厅,巨大的妈祖神像端坐在莲台上,慈眉善目,神情祥和地目视着前方,眼睛好像在看什么,好像又什么都没看。她的两侧站着两个侍女模样的瓷像,表情同妈祖如出一辙。
“咚——”古老的钟声响起,敲钟人手执棍棒,高声喊道:“一拜——”
夏语冰久久注视着神像,在院里叽叽喳喳的人声和屋里传出的钟声里对着神像喃喃自语:“我一直想知道,要是她真的存在,她会不会看匍匐在她眼下的人一眼。”
曲和冬捕捉到了他眼睛里的惘然,若有所思地看着端坐在神台上面的彩釉神像。跨过门槛时的无所谓、面对神像时的喃喃自语,两相矛盾。
钟声再一次响起,敲钟人第二次喊道:“二拜——”
曲和冬随着众人弯下腰,他忽然间意识到,身旁的这个人终日面无表情的皮囊下有着多少不可言说的秘密,他所接触到的夏语冰,只是露在海面上的冰山一角,而那些潜藏在海水里的东西,他一无所知。心里头蓦然泛起一圈又一圈的酸涩,深深浅浅地荡开来,顺着血管流向全身上下。
钟声第三次响起:“三拜——”
供桌前摆了一个巨大的方鼎,里头插着的粗长的香寂寂地烧着,青烟袅袅无声,被烧成灰烬的香灰在发红的香顶摇摇欲坠,不知是不是被钟声震倒了,落到了满是香灰的鼎中,细碎的香灰新旧交替混杂,辨不清年与月。
曲和冬茫茫然地看着高高在上的神像,被耳边的一声“咔擦”拉回了神。他回头一看,是洛洛。她没有进内殿里,只是站在门口,双手捧着相机,在一众表情肃穆的人中,面无表情地四处胡乱拍着照。曲和冬几乎可以肯定他看到了从她眼里虽然极力克制但却依然快要跳出来的厌恶。
有什么东西就要呼之欲出。他深深看了一眼“妈祖”,最后随着人潮回到了院子里。
“要不要也求一个福牌?”陈阅说。
“哈哈,你要求什么?求姻缘?”萧霄暧昧地笑着看向她。陈阅娇嗔:“去你的!”视线若有若无地落到还在神游的夏语冰身上。
“我这就去求一个‘阖家幸福’!高能,你不是要追你女神吗?去讨个好彩头呗!”路岩朝陈阅眨眨眼,没等陈阅反应过来就跑了。陈阅……脸有点红。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夏语冰回过神来一抬头,恰好对上陈阅的目光。然后他看到了高龙和萧霄的迷之微笑。
……为何有一种毛毛的感觉。
“被晒红的……吧?”萧霄说。
夏语冰看了看快要落山已经没有了热度的太阳:“……”
气氛有点怪异。
虽然知道点什么,但几个人显然谁也不想说出来。
“那啥,我去求个福牌先。”陈阅果断溜。萧霄当机立断跟在了陈阅身后。
“那我也求一个吧,写上自己的大名把它挂上去,就当是‘某某某到此一游’也不错。”曲和冬说,“图个乐。”
“算了,我也从一下众吧。”高龙显然是想到了自己追女神的挫折路径,十分觉得自己有必要真跑去求个什么“姻缘福”,他挠挠头自然自语地说了一句,然后也走了。
最后只剩下夏语冰和洛洛面面相觑。
“你不去吗?”夏语冰问。
“你不也没去吗?”洛洛反问。
不知从哪刮来了一阵风,卷起一地发黄的银杏叶,两个人久久没说话。
夏语冰原本漫不经心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冷。他冷冷地看向她说:“你还记得莫尔雅吧?”他用得是陈述语气。
再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洛洛眼神明显有些闪躲,她正要说什么,就被大步走回来的曲和冬打了岔。
夏语冰看着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的福牌,听见身后的人说:“给你的,看看这个‘福’字,据说这叫‘天下第一福’。当年康熙给孝庄皇太后大寿时亲笔写的。”
夏语冰:“我——”被曲和冬这么一打岔,他原本冰冷的眼神突然缓和了几分,里头的冰雪开始消融。此时此刻,他实在有点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不管信不信,有时候心里头有个念想也是好的。”曲和冬朝他温和地笑了笑。
夏语冰看着他,心里头默默地咀嚼了好一会儿这意味不明的话,然后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那真是要谢谢‘我儿’了。”随后他看着一脸无语的曲和冬,微微勾了勾嘴角。
曲和冬:“……”
微微松了一口气的洛洛看着两个人,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有那么一点儿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这是她这这些天跟在他们身边旁边得出的结论。
曲和冬无疑是一个很温柔体贴而又聪明的人,无论面对什么人,碰到什么事,他总是面带三分笑,在许多人还没有反应到问题的时候,就已经恰到好处地解决了问题。
洛洛想到白天她采访人但却和被采访者陷入“尬聊”境地时,曲和冬适时的救场。这样的一个人,外加上他英俊的外表,简直就是广大女同胞们心目中的最佳男友人选,洛洛不得不承认,连她也被他吸引了,这种吸引是异性之间的吸引,起初她以为那是他对她在示好,但随着观察慢慢发现,曲和冬对每一个人都是那样,而要说对谁“特别”,就只有夏语冰了——他对夏语冰体贴得近乎过分,而平时面瘫话少的夏语冰,也只有在跟他拌嘴的时候才会多说几句话,时不时还笑,整个人变得鲜活起来——而当事人无论是夏语冰还是曲和冬似乎浑然不觉,两人的互动相当自然——就像现在这样,这简直要让她不由自主地想歪。
“你求的什么‘福’?”夏语冰接过他手中的福牌问。
曲和冬歪着头看向夏语冰:“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怎么能这么说话呢,简直大逆不道!”夏语冰说。
“你还真把自己当太后啦,夏同学?你什么时候做的变性手术?作为你的好室友,我居然不知道?”曲和冬说。
洛洛:过分体贴什么的应该只是错觉……吧?
“我有说过我是太后?冬哥,你平时都在想什么?动不动就提变性手术,难道说——你想——”夏语冰桃花眼轻轻一挑,眉眼含笑,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曲和冬:“……”他看着难得一笑的眼前人,心里头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