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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纪锐点头。
医生嘱咐了几句话后离开。
隔着重症监护室的玻璃,纪锐在屋外看着陆小凡安静地躺在床上,四周一片白色,“滴……滴……”声从心脏检测器中起伏蹦出,头发和睫毛因为病情不再纯黑,有些枯黄,本就如白瓷的脸庞一丝血色都没有,即使他的双眼紧闭,纪锐依然能够回想起这个男孩子乌黑深邃的黑眸,以及嘴角荡漾出的令人目眩的笑容。一个男孩子长成这样,也是少有,这也正是纪锐一眼就相中他的原因,现在的陆小凡虽然缺少了生气与机灵,却也淡雅如雾,优美如樱,怎么看,都美得出尘。
“真是可惜了,其实我还多喜欢你的。”纪锐冷冷地笑着,拿出手机按了一串信息。
“已经安排妥当了。”助理走到纪锐的身后,汇报到:“那个人应该过两天就会回来。”
“很好。”纪锐没有回头,他的目光一定安放在昏睡中的陆小凡身上:“我真是迫不及待想看到结局。”
“明白。”下属的目光透过纪锐的肩膀看了过去。陆小凡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纤毫分明,看来睡得不□□稳。
病房外空调很低,纪锐拉了拉披在肩上的外套,转身离开:“尽快让我的大美人儿醒过来。”
陆小凡再次苏醒的时候,并不是在医院,而是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地方,他愕然地慢慢撑起身来。
卧室一成不变,陆小凡只觉得眼前一片白光,好不容易定了定神,他才确定了,这是 The Royal别墅的卧室。
他曾经和高景耀共同生活过的地方。
天啊,这一切是真的吗?他们根本就没有分开过,陆小凡后来所有的不堪经历,只是一个长长的梦魇而已。他伸手摸向另一侧的被窝,居然是温热的,他急不跌地跳下床,冲到浴室,发现他们用过的所有物品都规矩地摆放在原位。
陆小凡拿起漱口杯,挤了牙膏在上面,兴冲冲地开始刷牙,看着镜子里满口泡沫的自己,他笑了。
他们一同早起的好几个清晨,两人会一同洗漱,他们对着镜子,高景耀一只手端着漱口杯,另一只手拿着陆小凡的牙刷,从身后搂着对方,笨拙地帮他刷牙,陆小凡的整张脸都是牙膏,生气地顺势转头,将脸贴了过去,敷到了高景耀的下巴上。
陆小凡忍不住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手里的杯子与牙刷都抖动起来,镜子里出现了一个人影,慢慢地走到他的身后,双手轻轻地揽过他的腰。
“怎么开心成这样?是我那几针营养针起了效果?”
“真是太小人了。”陆小凡笑得停不下来:“你给我制造出一个幻想,就是想欣赏我绝望的表情吧?”
“没错。”纪锐亲吻了陆小凡的后颈。
“从一睁眼我就知道,不是他。”陆小凡双手撑在洗手台上,笑容不减:“他每天起来得很早,被窝都是凉的,房间里根本没有他的味道,还有,这把牙刷是最后我离开这个地方时用的那一把,你的人为痕迹太明显了。”
纪锐的手慢慢的摸到了陆小凡的胯部:“看来你还是没有放下他,如果感情真淡了,就不会有这么多的回忆,看来我猜对了。”
“哼?忘记!”陆小凡失笑:“我恨他都来不及。”
“我说过我会替你报仇。”纪锐缓缓说道:“毕竟高家人都说一不二。”
“那你需要我感激你吗?”陆小凡假笑道:“我替你感到悲哀,你难道觉得重新来一次,你就真的是高家的一家之主了吗?你就是真的是高景耀了吗?”
纪锐脸色阴沉下来。
陆小凡抬头大笑,眼尾是不屑一顾的轻视:“在我眼里,你不过是个跳!梁!小!丑!”
纪锐猛然按住陆小凡的的头发,将他压在了水龙头下,打开水龙头,丝毫不减力度,任由对方挣扎着被冷水冲淋。
过了好大一阵,他才放手,陆小凡被水呛得不断咳嗽,哆嗦着慢慢坐到了地上,他的脸上依然挂着笑容,眉里眼间全是讥讽。
“陆小凡,你想快点找死,我成全你,你知道吗,高景耀马上就要回来了。”
“所以,你的死期到了吗?”
“你还真幽默。”纪锐恢复平静,取下眼镜,露出阴冷的目光:“我给你们定制了一个美丽高贵的玻璃棺材,让你们这对同林鸟一起沉入海底,我会把空气抽出来,让你们死得更彻底。”纪锐偏着头:“太完美了,想想这个画面都觉得美得不可方物,我要让你们这些蝼蚁看一下,谁才是真正的高家之主。”
“你真是一个披了人皮的畜生。”陆小凡气急,一口血溢出口腔,趴在地上。
纪锐冷笑着走出浴室。
“送他去医院,让医院给他用最好的刺激药品,确保他多撑两天。”
陆小凡在医院呆了三天,超大的用药量让他的体征恢复过来。他明白,越精神代表着越耗费精力,这是生命竭尽的前兆。
纪锐的助理帮他办了离院手续,请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一路向西,陆小凡意识到,他们正奔向海港的码头。
应该就是今天了。他不由得捏紧了拳头。
下车后的陆小凡接受了保镖的全身检查,确认没有带任何刀具才被人带进了一辆大型私人游艇。
游艇很豪华,准确的来说已经超过了常人对私人游艇的认识范畴,这辆游艇几乎把几个独立的别墅庄园建在了上面,像一座漂浮的海上岛屿。
保镖带着陆小凡穿过卡丁车赛道与超大的冲浪池,炙热的阳光烘烤在船面,折射出白色的光,让人睁不开眼,陆小凡被人带入了一个宽大的圆形房间。
正如纪锐之前所告诉他的一样,房间的正中放着一个厚重的长方形玻璃棺,宽度可以容纳起码十个成年人,顶部有一个弧度,最高之处超过了两米,中间到尾部足有四五米,远远一看,就是古代棺材头高身平的造型。陆小凡注意到,玻璃棺底侧的地面,有轻微的缝隙。这是一块活动的机关,这里原本应该是放潜艇下海的位置。陆小凡预测,很快他们就会被装进这个缸子,沉入海里。
纪锐穿着深黑色的衬衫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手里把弄着一把□□:“小凡,身体好点了吗?看你的表情,一定非常喜欢我送你的这份终极大礼对吧?!”
陆小凡没有回话,冷冰冰地看着对方。
“带他入棺。”纪锐话音刚落,地面有了轻微的移动。
死亡之船等来了最后一名乘客,开始缓缓驶出港口。
陆小凡被人推搡着走上梯子,从玻璃棺的顶部跳了进去。保镖很快也跳了下来,捆住了陆小凡的手脚,绑在了玻璃棺里的一把椅子上。
“美人配美棺,赏心悦目。”纪锐在玻璃棺外笑着,眼睛发亮,兴奋溢于言表。
“很抱歉,我没有配上你最想看的,非常害怕的表情,让你这场戏有一点遗憾。”陆小凡垂下眼,绷紧的嘴角也柔和下来:“最开始知道自己的病情时,我害怕得紧,甚至,宁愿马上死了,也好过明明知道死神在前方等待,却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几天,这种凌迟一点儿也不爽快。今天,也算有个了断,早死晚死,还不都是一样。”
“真看不出来你藏得挺深,陆小凡,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的病情的?”纪锐吹了一声口哨。
“不是正中你的圈套吗?”陆小凡眼皮都没抬一下:“也不枉你对我调查得这么彻底。”
纪锐取下眼镜,用镜布擦了擦,再缓缓地戴上,整个过程一丝不苟,极富耐心,似乎擦亮了更清晰,可以帮助他更好地看一出戏。
“小凡,两年前,到底是福利院不能等?你的梦想不能等?对高景耀的爱慕不能等?还是你的病情不能等?让你这么冲动。”
“你不会知道答案的。”
“也罢,留点悬念,让我余生对你有个惦记,也是好的。”纪锐端起茶几上泡好的香茗,小呷一口:“你这辈子,很快就要结束了。”
话音刚落,助理推门而入:“白亦带过来了。”
陆小凡抬起头来。
纪锐暗暗笑了两声,打了一个手势:“带进来。”
两个保镖一左一右的带着白亦进了屋,而被钳制的俊秀男人还是一副清高的样子,俏丽的五官与白皙的皮肤让人很难忽视,他穿着灰色体恤,薄唇紧闭,没有蛮横地叫嚷,冷静地让陆小凡奇怪。
第71章 71
“好久不见。”纪锐伸手一指,保镖就将白亦押进了这口玻璃棺材,他坐在另一张椅子上,正对陆小凡。
两人面对面的坐着,放在平时,或许还有几分尴尬,但这个关头,似乎除了求生的本能,一切无关痛痒的感觉都会被无限缩小。但陆小凡还是能看到白亦的视线也正扫过来,那是一种不善的目光,带着□□裸地恨。
陆小凡觉得生气又好笑,白亦是不是神经错乱了?被高景耀抛弃的可不是他,胜负高低早就见了分晓,这个人还一副了不得的样子,真是得寸进尺。
“两位大美人同时出现,我的心情变得更好了。”纪锐站了起来,拿出遥控板,点了一下开关键,玻璃棺外的电视屏幕上出现了关于圈内人预测《谎言》与《孤山》将会共同入围百影奖的新闻。
《谎言》与《孤山》的票房都创了新高,两部电影都是名导力作,而两片的风格截然不同,不好比较。以现代爱情为主旋律的《谎言》,将爱的正反面表现得淋漓尽致,每一个微笑后的苦不堪言,每一个哭泣后的言不由衷,都紧紧地扣住了观众的心扉,虐倒一大片少男少女。而玄幻古装剧《孤山》更强调片场的大气恢弘与人物的英雄主义,在霸权分裂的时代,遮天蔽日的黑暗与对胜利荣光的渴望让热血男儿百炼成钢。死不足惜,但为其所的清风亮节,也被剧中的几名主演深入骨髓地刻画了出来,获得业界内外超高的风评。
“《谎言》陈浅饰演者白亦,与《孤山》薛将军饰演者陆小凡有望在百影奖盛典上对最佳男配角这个奖项上展开争夺。”纪锐随手关掉了电视,抬高了音量:“人们多么无聊,还有小半年就开始预测最佳男配角,就不怕有人会有个天灾人祸什么的,领不到这个奖。”
陆小凡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
“多么应景,你们是对手,不管在虚幻的影片里,还是在现实的生活中,你们从来都是竞争者。”纪锐假笑着。
“竞争者?!”陆小凡笑道:“你在开什么玩笑,我和他们有个P关系。”
“小凡,如果我是你,一定恨不得他们都死了才好。”纪锐伸出手掌,拇指上的祖母绿戒指闪着阴森的光泽:“今天,我给你报复的机会,也不枉费你跟了我一场。”
“你的假慈悲更让我恶心。”陆小凡偏过头。
“你到底要把我怎样?告诉你,如果我有三长两短,高景耀不会放过你的。”白亦不耐烦地开口威胁:“他正在积极联系他母亲那边的关系,迟早会回来找你算账的,你就等死吧。”
“是吗?说得我更期待了,本次的最佳男主角将很快会隆重登场。”纪锐微闭起眼眸:“马上就能斩草除根了。”
“如果你这么恨他,为什么不在之前就杀了我们以绝后患,等到今天的意义是什么?”陆小凡问道。
“小傻瓜。”纪锐踱步,看着对方:“不把他放逐,我怎么知道他在清川还有没有什么余孽党羽,想要借助哪股势力死灰复燃?把你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