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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远端坐在桌前,双手颤抖着翻开资料。
他突然紧张了,十分后悔为什么去要查这个。
他希望是顾珩骗了他。
对,一定是这样的,是顾珩的错,查不出什么的。
刘远闭上眼,保佑被骗的是自己。他不敢想象,要是眼睁睁地看见受苦的是顾珩,他会做出什么,会变成什么样。
他把自己锁在办公室里,对着六年前大大小小的方案,彻夜通宵研究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壁虎赶到时,打开董事长办公室门,见刘远两手交叠坐在桌前,脸庞憔悴,头发凌乱。
“哥……”壁虎咽了口口水,轻轻踏进门,“有什么发现没?”
刘远仍是一副沉思的模样,面色沉毅阴鸷,像敛息中的野兽。
“不然……我们一起讨论讨论?”壁虎小心翼翼问。
“没有任何漏洞。”刘远终于开了口,泄气般重重叹了一口气,靠在办公椅上揉太阳穴。
壁虎也叹了口气,不知道这结果是好是坏,问:“还接着查么?”
刘远头抵着办公桌,双手放在膝上握拳,咬牙道:“查,要查。”
“你就这么肯定,你和那个老师的事,被刘哥——那,那啥,参与过?”壁虎斟酌着问。
刘远闭上眼,摇了摇头,刘预能害死未出生的亲弟弟,再把责任推到自己另外一个弟弟身上……
这种人,这种高明的手法,没什么是他做不到的。
“要我说,这其士达也不是个东西。”壁虎道,“就算你哥出没出手,其士达都是有计划要在天越安插眼线的吧?”
“你以为,天越在他那边没有眼线么?”刘远声音疲惫道。
壁虎一惊,“还有这事呢?我去,我还真是佩服你哥哥了……”
“他不是我哥。”
壁虎全身一颤,立刻闭嘴了。
刘远静静闭着眼,思索起刚刚和壁虎说过的话……
眼线……
………………………………………………………………
周五一大早,刘预拨通了自家弟弟的电话。
其实刘远查账的事他一开始就察觉了,当时和肖秘书一商量,决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刘远去查,好让他死了这条心。
刘预大概能猜到,自家弟弟那天看到了他暂放在办公室的“东西”。所以事隔一周,他想把刘远叫来,探探他的反应,从而推断出自己的猜测是否成立。
刘远在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平静,说了声知道了,挂了电话,开车直奔天越。
他轻车熟路上了电梯,楼层到达,电梯门缓缓打开,肖秘书正站在门口等他,叫了他一声“刘总”。
刘远点点头,步伐稳健地穿过走廊,拐了个弯,走到董事长办公室门口,抬手敲了敲。
“进来,没锁。”
他踏步进去,反手关了门,见刘预正斯文地站在落地玻璃前,衬衣扎在西裤里,显出一把纤细的腰身,回头对自己露出一个招牌微笑。
刘远眯起眼,几大步冲过去,一拳挥了上去,刘预闷哼一声扶住桌子,桌上的花瓶哗啦啦碎了一地,刘远几步上前拎起刘预的领子,把他拽起来死死按在墙上问:“你配做一个哥哥吗?”
刘预心里顿时有了数,碍于被卡着脖子,他只能抬着头,笑了两声,舔到了嘴角的血腥,“那天看到了什么?说吧?”
“你最好自己告诉我。”刘远双眼放出寒光,鼻翼往上抽动着,像极了暴戾中抖出一身凛毛的野兽。
“刘远,我难道不是为了你好?”刘预笑道:“如果那个男孩出生了,现在还有钱给你开公司?给你投资?你做梦去吧!”
他接着道:“我们两个亲兄弟,目标都是相同的,大方向都是为了彼此能更好。谁是谁非,谁背个锅,有区别吗??老子给你擦屁股收拾烂摊子的次数还少啊??”
“当年你还那么小。”刘预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半夜里跑到我房间里,问新来的阿姨是说,哭着跟我说要妈妈,你都忘了吗!”
“那时候你只会哭,现在……”刘预冷笑一声,“你的本事已经大到能收拾你哥哥了,还要为你那个没出生的弟弟来跟我讨公平了!”
“不,我不是说这件事。”刘远咬着牙,极力忍耐着什么:“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刘预一愣,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自己已经拼命把刘远往流产事件上引导,没想到……刘远居然……不为所动?
难道他真的长大了?
刘预不寒而栗,突然生出一股招架不住的预感。
不,不可能,资料里没有任何漏洞,刘远不可能知道……
刘预顿时失了方寸,提高声音掩饰自己的没底气:“你有屁快放!——”
话未说完,整个人被往上一提,刘远把他拽到自己面前,一字一顿,斩钉截铁道:
“据我所知,在我去了H市一个月以后,公司以贪污报销款的名义,开除了一位总经理,孙磊。”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发现我每次说晚上,实际在凌晨……
要改要改……
刘远是善良的,他骨子里一点也不坏,他信任他哥哥,才会如此震惊和愤怒。
顾老师也是拼了,埋怨刘远五年都不来找人家什么的,真*突破风格(你走
迟到的儿童节快乐,下一章在周日^^
第86章 第八十六章
“据我所知,在我去了H市一个月以后,公司以贪污报销款的名义,开除了一位总经理,孙磊。”
刘预的脸色霎时变了。
原来他……他全知道了。
刘远往前逼近一步,目光锋利道:“如果你不想我跟你慢慢算账,那么,从今以后,不许再插手我和他的事,这是我最后的底线。否则,小心你的那份医院报告,我会一五一十,把那件事全部告诉爸。
“呵。”刘预努力维持镇定:“告诉爸?刘远,你别忘了,爸当初多恨你,现在还不是原谅你了?你指望爸又能对我怎么样?他还能把他亲儿子给杀了?”
刘远把牙齿咬得嘎吱嘎吱响,“不会,他不会杀了你,但是,我让他把天越给我,否则我把这件丑事昭告天下,咱们家谁也别想再做生意!你看爸会不会同意。”
“还有。”刘远眯起眼,目光里没有一丝人情道:“你做的这些事,搞大了多少个肚子,逼多少人给你堕胎,跑去威胁让人家女孩差点自杀,你别忘了,我可都一清二楚……这些事嫂子会感兴趣的,嫂子的娘家人也会感兴趣的。”
刘预顿时面色苍白。
“要是不想让这一切发生,你最好从现在开始,离我的人越远越好,永远不许出现在他面前。”刘远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听清了吗?”
话已至此,刘预这才真正惊恐了,他的声音没了底气:“我管不了你了,没人能管的了你了!你去吧!和男人结婚去吧!你看看对于爸来说,哪个更算是‘丑事’!!”
刘远瞳孔一缩,抓着刘预的手指松开了。
他眼里的寒光慢慢收回,接着,慢慢跪在地上,额头抵着地板,后背发颤道:“我到底……是你们的亲人吗?”
刘预怔住了。
“你们难道……不应该,希望我过得开心就好吗?”刘远低声哽咽道:“为什么,你们在乎的,从来都是和我以外的事……我只有他一个人,只有他关心过我……你以为我想对你——想对我的亲哥,说出那样的话吗!你不就是怕我影响我们家名声,影响你赚钱了么?我不要了——都给你,舶司给你,我的几处地产,在H市的三家画廊,全都给你!从此以后一分一毫都和我没关系!我和他去国外,我逃得远远的,绝不会再回来干扰你生活,还不行吗?!”
刘预胸口一震,几乎站不稳。
“我现在就去和爸说——”刘远腾地爬了起来,夺门而出,刘预惊恐地扑上去,拦住他问:“你要去说什么?”
“我要把我和顾珩的关系,告诉他!让他放过我!”
“你疯了!”刘预死死抱住他,往回抵住道:“爸会被你气进医院的!会被你活活气死的!我这么多年也白帮你瞒着了!”
“我没有办法弥补了!你知道吗!”刘远声音颤抖,“我还要去找顾珩,我要替你向他赎罪……”
“也要替我自己赎罪……”
“我不会,再放开他,如果——”
刘远再次绝望地跪在地上:“如果他能原谅我。”
…………………………………………………………………
刘远当晚回到家就发烧了。
从天越走出来的时候,他整个人的魂魄都飘散了,巨大的震惊过后,他什么都做不出来。连开车回家的路上大脑都是空白的。
到家后,他倒在了床上,不知道自己烧到了多少度,只觉得全身很烫,烫的像被放进油锅里炸过一样,他捏着手机,一遍又一遍按出顾珩的号码,想打给他,想听到他的声音,像吸大烟后着了癔症的人,蚁噬感趴遍全身,恍惚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不,这不是我的家,我要回家,那个亮着台灯卧室,那才是我的家,我流浪了整整五年,让我回去吧……
欠顾珩的太多了……自己该怎么偿还,该用什么去赎罪?不,顾珩根本不需要他的赎罪,那对顾珩来说是种负担!
自己唯一能做的,只有眼睁睁地看着,看着顾珩一个人过了五年,守着那一小缸凤尾鱼,在那间不大不小的房子里,他自己却是个被置身事外的人,他什么都做不了!!
刘远的意识一阵阵涣散,快把手机攥碎了,最终连一个电话也没打。
他连着烧了三天,到第四天的时候,终于退到了低烧。于是强打精神起床,一粒一粒把扣子系整齐,去了公司。
顾珩已经到了,望着刘远步履平稳地走来,面色差得不忍看,他微微吃了一惊,也没作声,跟着他去了会议室。
一行人在会议室里坐下开会,已经六月份了,天气微热,刘远还穿着西装外套,声音是哑的,顾珩坐在一旁,低头看着资料,手指扣紧了椅子边。
他不知道这段时间刘远又发生了什么。
任务终于结束,送走了负责人,顾珩歇了口气,把资料交给了一个经理,准备回去跟刘远说声自己要走了,于是去了刘远的办公室敲门,却没有人。
顾珩又回到了会议室。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刘远坐在金属椅上,手捂着脸。
顾珩微微疑惑,走近了两步:“那个……没什么事的话……我应该可以回去了吧?”
刘远的姿势没变,点点头。
顾珩见他还坐着,自己便也挪不开脚,总还想说点什么,思来想去道:“希望这次……帮忙……没给你们带来,麻烦。”
话说完,刘远仍无反应。
“……”
“顾珩。”
“怎么了?”
刘远摇摇头,双手往后捋进发丝里,揪紧抓了抓,抬起头。
顿时,顾珩吓了一大跳,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刘远哭的样子,模糊的眼泪在那张坚毅的脸上,显得颇为违和。
“你怎么了?”顾珩怔住了。
刘远缓缓摇头,并未回答,只用深切的目光盯着他,死死咬牙,把呜咽往胸腔里憋了回去。
顾珩几乎不敢和那双灼热而滚烫的眼睛对视,脚尖往前挪近,又赶紧后退了一步,手足无措道:“刘远……”
“刘远……不,不要这样……”
“你样……我也会……”顾珩说不下去了,忍了忍道:“我还是回去吧。”
刘远重新低下头,用双手紧紧挡住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