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俳茏早竦纳眨瞎赜谧韵癈P的热度高居不下。
广告拍摄完毕的周自珩回到家,发现夏习清仍旧不在家。打了个电话过去,听见那头似乎挺忙的样子。
“好,我马上过去。”夏习清又凑近话筒,“自珩,我今天晚上可能回不去了,你先休息吧。”
“那……”
那你明天回来吗?
电话那头的夏习清似乎是忙得焦头烂额,半掩着话筒,“这个不要放在这里,等一下,你们等一会儿。”
终究还是问不出口,不想像个孩子那样任性。
“你忙吧。”周自珩笑着嘱咐,“别熬得太狠,有什么事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电话挂得太快,连那头的夏习清都愣了愣。
凌晨十二点的时候,之前合作的许多艺人导演都在微博上发了生日祝贺,周自珩没心情回,被子蒙在头上假装自己不在线。
一夜无眠。第二天一早,小罗就领着父亲的司机过来接人,周自珩没办法推脱,只能上了车。
“太太说给您做了一大桌子菜呢,”司机精神头不错,发动车子的时候还和周自珩唠着嗑,“大少爷晚点也会回来。”
“他不是在美国吗?”周自珩望着窗外,心不在焉。
“三点飞机就落地了,到时候也是我去接。”
生日这种事,原本就应该和父母一起阖家庆祝,周自珩也一直是个孝顺孩子,可现在他满心都想着夏习清,实在是没有庆祝的心情。无论如何,还是要告诉他一声。
打开微信,夏习清的消息栏仍旧没有动静,周自珩思考着措辞,编辑了几个字。
'我今天回我爸那边过生日,你……'
他又一个字一个字删掉,重新打了一行。
'我今天可能得回我爸那边,不在公寓,晚上不一定回来了。'
还想再嘱咐两句,可心里又堵得慌,连手指都变得迟滞。
“怎么这么大一辆卡车?”小罗把车窗降了下来,“是有人要搬家吗?”
司机也摁了一下喇叭,引得周自珩也抬起头去看。
“哎,您麻利点儿赶紧开啊,别堵在这门口啊。”司机摇下车窗朝那头说了几句,对方也连连躬身,“这就开,这就开。”
隔着车窗,周自珩隐约看见合上大门的集装箱里似乎放着许多画框。
他扒上窗户,看见画上隐约有一个男人的脸。
心忽然就慌了,像是被毫无征兆的雷劈了一下。
难不成夏习清要搬走?他这几天一直忙着的事就是搬家?
明知这样胡思乱想不好,可周自珩就是控制不了自己。进入隧道之后,狭窄甬道里酝酿了太久的沉重的阴影一下子覆上周自珩的脸孔,黑压压的,没有光。他每天都为了夏习清和自己的事在想着出路,可他忽略了重要的一点。
夏习清是不是像他一样。
是他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夏习清都说过了,自己不过是试用期。试用期里的爱情,随时都可以抛弃,只有自己一个人这么当真。
越过隧道,秋日欠缺火候的阳光再一次出现,打亮这狭窄空间的每个角落。周自珩将编辑了好几遍的信息发出去,手机没电自动关了机。
天意。周自珩将帽檐压下来,谁也不想理。
回到家,周自珩勉强装出一副开心的样子在饭桌上陪着笑脸,母亲一直询问他在外地拍戏的情况,周自珩心不在焉地敷衍着,心里装着事儿,怎么都高兴不起来。晚饭的时候周自璟和蒋茵才回来。
蒋茵脱了外套递给佣人,和父母道过好便走到了周自珩的身边,压低声音说,“夏习清刚刚说你不接他电话,我给你打电话也是关机。”
“我忘了充电,”周自珩这时候才将手机充上电,听见刚才蒋茵说夏习清,心里又有那么一点点死灰复燃的错觉,“他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就让我跟你说一声,有时间给他回个电话。”蒋茵从茶几的果盘里叉了一小块哈密瓜塞进嘴里,拿出自己的手机,半低着头随口道,“他好像挺忙的,电话里说得不清不楚。”
周自珩嗯了一声,等着手机开机。
屏幕刚亮起,还没来得及给他回电话,就听见坐在身边的蒋茵开口,“糟了。”
“怎么了?”周自珩侧过脸去,看见蒋茵已经站了起来,“红姐,我的外套帮我拿一下。”她低头冲周自珩摇了摇头,“我还以为魏旻这两天没动静是放弃了,真是、真是没想到。”
蒋茵的话一下子惊醒了周自珩,他立刻登录微博。热搜榜上第一条赫然写着一行字。
'X姓网红小鲜肉疑似同性恋'
点进去第一条微博就是一个营销号,文字内容并没有指名道姓,但句句都可以对应到夏习清。
'@八卦头条:现在娱乐圈里最红的一对男男CP——当红炸子鸡男演员X一夜成名“艺术家”可谓是家喻户晓,流量惹人艳羡,但据知情人士爆料,这名X姓小鲜肉本身就是同性恋,并且曾经有过很多同性伴侣。不知道和他炒作CP的另一位男明星知道这件事会作何感想?'
周自珩紧紧握着拳,骨节都发白。
“我现在立刻回公司,这件事我会处理,”蒋茵风风火火穿上外套,“周自珩你哪儿都不许去,就在家等我。”
习晖乘车来到了Pulito艺术馆新址,这座艺术馆原本是一座四层高的花园洋房,被夏习清买了下来,亲自设计,将它作为Pulito的新场馆。
“怎么这么多人?”尽管他早就预估过艺术馆开业当天的排场,可看着车窗外浩浩荡荡的记者,习晖心下起疑,对司机吩咐道,“你去下面打听一下,发生了什么。”
“是。”
等到司机一走,习晖便给夏习清打电话,可对方却一直在通话中,无法接通。
没过多久司机便回来,“习总,外面都是娱乐记者,好像……好像是因为夏少爷的私生活……”
习晖眉头皱起。
“不争气。”他叹了口气,拨通了另一个人的电话,“带一帮人过来,我把地址给你。”
夏习清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开业晚宴刚开始不过半个小时,外面就被一大群记者包围了。他甚至不知道这些记者来的原因,直到助理将网上的热议拿给他看。
那条曝光自己性取向的微博,现如今已经转发过两万。
眼看众宾客都因为外面的纷乱议论纷纷,夏习清心中虽疑惑,但也强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态度,理了理自己的西装领带,拿过司仪手中的话筒,站在一楼大厅的主藏品前开口,“各位想必一定是在疑惑,为什么外面会有这么多的记者。”
夏习清的脸上挂着淡然绅士的笑,“这座艺术馆暌违十五年在此开业,馆内的每一处细节都是我亲自参与完成的,包括宾客的筛选,所以今天到场的各位,都是我心目中的艺术大家、收藏大家,是我十分尊敬的人。”
“艺术的魅力来源于包容的自由和情感的共鸣。我一直以来的创作也是秉承这两点,因而在这里,我也想向各位说明,和许多艺术界的知名人士一样,我也是LGBT的一员。”
看着下面宾客的议论,夏习清挑了挑眉,“我原以为个人的性取向至少在艺术界不会遭受苛责,难道不是吗?”
此言一出,场内忽然静了下来,这顶大帽子一扣,没有人再敢多说半句,就连一开始看过网上爆料的那些看笑话的人,也不愿顶上“歧视”、“不自由”的罪名。
“谢谢大家的理解和尊重。那么就敬请各位继续参观本馆,一二三楼均已开放,四楼尚未完工,工作人员将会带领各位,请大家尽兴。”夏习清笑得无懈可击,说了句enjoy便将话筒交还给工作人员。
“四楼不允许上,如果有人闹事立刻请出去。”夏习清嘱咐了两句,端起一杯香槟一饮而尽。
现在的情形还可以控制,但如果周自珩来了就完蛋了。
夏习清从西装内侧的口袋里拿出一张没能送出的请柬,看了看,又放了回去。
“打电话给周自珩的助理,让他务必看好周自珩,别来找我。”
这种场面,公关根本是死局,夏习清知道现在蒋茵一定在帮自己公关,但是如果只是压下热搜和相关的爆料,只会适得其反。
天渐渐的黑下来,外面忽然传来声音,站在二楼落地窗的夏习清往下一看,一帮穿着保镖制服的人将门外的记者赶走,远远地,他看见习晖的车子。
原本精心筹划的开业就这么被搅了浑水,夏习清心中恼恨不已,愤怒的情绪像是潮水一样没过去,等到退潮时,巨大的失落感将他包裹住。
临近深夜,宾客相继离开,连工作人员都下班离去,夏习清就这么坐在四楼的门口,一根又一根地抽着烟。
他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性取向被曝光,照他之前的作风,这些事情曝光都是迟早的事,可他不愿意牵连周自珩,更不愿意是在今天这个日子曝光。
身上的一包烟被他抽得干干净净,夏习清低头看了一眼手表。
十二点差十分。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失落过。
一步一步走下台阶,夏习清终于了解爱一个人的感觉。不是爱意包围时无边无际的甜蜜,而是当你发现你为了他做出的一切都变成徒劳,那个瞬间的怅然若失。
空荡荡的艺术馆里摆满了藏品,价值连城,珍贵无比,但在他的眼里不过是没有生命的物件,堆砌在这富丽堂皇的建筑里。
他转过身子,合上了大门,准备将自己的愚蠢和执着所在这一天的结尾,权当落幕,可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习清。”
夏习清不可置信地转过身,看见了一个气喘吁吁刚从出租车上下来的人,帽子口罩全戴了,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
“自珩?你、你怎么来了。”他心有余悸,将周自珩拉进了艺术馆,周自珩摘下口罩,露出笑容,喘着气解释,“我、我被我哥关在家里了,刚刚才找着机会翻墙溜出来,我回了趟公寓,你、你不在,我在新闻上看到这个地方,就想试试看,看你在不在这里。”
看着他额头上的薄汗,夏习清忽然像是失去了言语能力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他回头看了一眼大厅上悬挂的古董钟。
指针还没有旋转至终点。
还好,还来得及。
抓住周自珩的手腕,夏习清一路拽着他上了四楼,打开了四楼的大门。周自珩满心疑惑,但他还是注意到了地上满满的烟头。
“你拉我上来干什么?”
夏习清打开了四楼的大门。
“生日快乐。”
大门完全打开的一瞬间,周自珩怔住了。整个楼层展出了大大小小数不尽的画,或是水彩,或是油画,唯一的相同之处便是画中人。
每一幅都是自己。
“这是我为你画的,一共有九十九幅,从你小的时候,到你现在,幸好你是童星,不然我还真的没办法记录下你一直以来的样子。”
周自珩不禁想到,带着他前往射击场的那个夜晚,夏习清指着自己胸口的那柄枪,还有他一时的玩笑话。
[买夏习清给我画的所有画,拿来给我陪葬。]
夏习清独自向前走着,脚步停在一个比他还高的展品前,上面蒙着一层黑色丝绸,璀璨的水晶灯下泛着细腻的光。
“这个也是为你做的。”夏习清抬手,将丝绸轻轻扯下。
他的面前,出现了一座洁白无比的石膏雕塑。那是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面容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