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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杨若愚愣了。
“傻了吧?本小姐什么时候食言过?来来来,拿个纸笔做下笔记!”
杨若愚笑道:“还真介绍啊?别闹了吧!”
“闹什么?”冯晓叫起来,“我认真的!你都多大了,还排斥这个?还是说,你已经被智障攻陷了?!”
杨若愚急忙道:“不敢不敢。”
“那就好,我给你介绍的这个,各方面条件都不比智障差,最重要,人家品行端正、忠诚可靠!光这一点,就甩那个智障好几条街!”
“行了行了,别王婆卖瓜了,”杨若愚笑着打断她,“你新认识的?在首尔定居的?”
“来首尔认识的!但是人家是来首尔大学医学院做访问学者!而且很快就要回羊城了!怎么样,这下靠谱了吧?”
这下杨若愚傻眼了。
“名字叫董青林,32岁,南医大的八年连读,逸大二院最年轻的副主任医师,骨科的,目测身高175左右,暖男长相,人品没的说;独生子,父母都是羊城的退休公务员,听说在市区里好几套房出租……怎么样,很不错吧?”
“是很优秀,关键你怎么知道人家跟我是同好?”
“不是同好我跟你说干嘛?他是我一个朋友的朋友,听说很早就出柜了,所以完全不避讳这事儿,所以我就亲自找他求证啦!”
杨若愚大呼佩服佩服,同时心里也暖暖的:“我猜,对方已经掌握我的资料了吧?”
“何止?连微信号也给他了,我给你打完电话,就跟他说,让他加你!”冯晓得意地回答。
“这么迅速?”
“不然呢?对方听了你的条件,看了你的照片——就我出国前跟你合照的那张——立刻就同意跟你聊聊了,至于你这里,我就给你把关了,人是绝对值得认识的,所以不赶紧下手怎么行?等那个智障捷足先登?!我跟你说,不管能不能成,你都见一下人家,多认识点儿好人也是好的!”
杨若愚赶紧应道:“知道了妈,我答应你,一定认真考虑,行吗?”
“滚!”冯晓笑骂道,“就算你想认,我还不想给你当妈呢,一点儿也不省心!”
两人又说了些别的,等挂了电话,杨若愚觉得过了这么久,肠胃已经消化得差不多,似乎可以再吃点儿芝士蛋糕什么的了,于是心情不错地往座位走去——却发现似乎有人占了他的位子,走近一看……竟然是熟人。
“简航?”杨若愚微笑着打了声招呼。
闻声望过来的两个人表情可就没这么好了,张致的脸青着,简航的脸黑着。
“小鱼!打个电话怎么打这么久!”张致看到他,急忙站起来,亲密地拉他坐到自己身边,然后用可以射死人的目光示意简航,他可以滚蛋了。
可惜简航从几年前就不是那么好打发的,挑着眉笑阴阳怪气地笑道:“呦~~~!这不是杨副会长吗?好久不见啊!”
“是啊!有七八年了吧!你也来羊城了?我都没听说!”杨若愚从善如流地回答,似乎很认真地在跟老同学叙旧。
简航一拳打在棉花上,讪讪地说:“我跟我男朋友过来出差,看见熟人,过来打个招呼。”说着,眼睛向远处瞥了一下。杨若愚和张致看了过去,一个穿着优质西装的中年男人坐在那儿,对上他们的目光,还微笑着点了点头。
“你男朋友够成熟的啊!孩子快高考了吧?”张致不客气地调侃道。
简航没接他的茬,自顾自地接着说:“怪不得当初整我整得那么狠,害我最后连毕业证都没拿到,闹了半天你俩没分啊?还能挺这么长时间,真是错看你俩了!”
张致急得跟什么似的,生怕这个不速之客把杨若愚惹火了,正要开口撵人,却听到小杨老师谦和温润的声音:“彼此彼此。”
饶是张致正神经紧张,也被这话逗得嘴角上扬——他的小鱼简直要成仙了。但见简航的脸由黑转红,他怕再生什么事端,急忙说:“行了,赶紧回去陪你们家老爷子吧!哦不对不对,你男朋友!”
简航重重地“哼”了一声:“怎么了,我男人老是老,也确实有家有室,可最好的一点就是他这岁数,除了我也搞不动别人了!”
说着,他转向杨若愚,用一种十分做作的崇拜目光望着他:“不像张总,正值壮年,皮相又好,不过我们杨会长这绿帽子带的年数多了,估计也习惯了吧?我不打扰了,两位慢用哈!”
他过了嘴瘾,起身正要离开,杨若愚轻轻地拉了他的胳膊,平静道:“师弟,不给我们介绍介绍你男朋友?”
简航的脸终于变成了绿色,回头尴尬地丢下一句:“想得美!”就甩开他的手,急匆匆地走了。
第16章 故人
杨若愚扫了眼桌子,看到刚才没吃完的冰淇淋已经化成水了,又去舀了一勺回来,路上还笑着跟简航和他男人挥了挥手。
还没等杨若愚品尝完自己的冰淇淋,一直注意着简航动静的张致就汇报到:“走了他们,估计怕你真的过去要求介绍——啧啧,可惜了这么贵的餐费。”
杨若愚头也不抬,淡淡道:“怎么,舍不得人还是舍不得钱?”
张致急忙正襟危坐。
杨若愚微微笑了,边吃边说:“你怎么地人家了?这么多年看见你还狠得牙痒痒?”
张致偷偷看他,小心开口:“我以为是他把你气走的,心里不痛快,找人让给他点儿教训来着……后来我找的人查到他跟当年你出柜的事儿有关系,就以牙还牙了……可能是因为这个没拿到毕业证?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杨若愚没搭腔,吃完了冰淇淋,拿了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手擦嘴,然后站起身:“走吧。”
越来越摸不清这个小前男友在想什么的张总灰溜溜地跟在他身后出了门。
回去的路上杨若愚一直没怎么说话,张致以为简航的出现又让他想起了伤心往事,正在气头上,试着找了几次话题不得回应后,也不敢再出声,只好在红灯的时候偷偷瞥上几眼,盼着他早点儿消气。
其实杨若愚并没有生气,刚才的见面信息量有点儿大,杨老师在专心整理自己的思路。
原来自己出柜的事情真的跟简航有关……这个他之前就多多少少想到了。
那时候他虽然不够成熟,也知道自己跟张致的事儿不能公之于众,凡事十分小心,所以直到大四,学校同学根本没人知道这事儿。不过就在保研结果公示的阶段,简航跟张致搞在了一起。虽然他那时候还没敢直接到自己面前耀武扬威,但能把这么私密的消息泄露给自己的竞争对手——排在保研后补名单第一位的一个男生,还能让对方准确地偷拍到他和张致在车里亲密动作的照片并发到学校论坛上的,不是他简航还能是谁?说不定,连照片都是他拍的,那个男生只是把它发出去了而已。
所以害他跌入谷底的罪魁祸首,还是现在堂而皇之地坐在他身边的这个渣男——杨若愚想着,忍不住狠狠地剜了张致一眼。
不过相比这个他早已猜个八九不离十的信息,另一件事更令他惊讶——那就是张致竟然在他走了之后,拿简航泄愤——他以为他们早就厮混在一起了……所以,自己在这个渣男心中,比他们两个人想象的,都要更重要一点儿吗……为什么突然发觉,这个男人跟蒋琛的那个前男友有莫名的相似之处呢……
这样想着的杨若愚又情不自禁地深深望了一眼身边的人,被灼灼目光烧了两回的张总觉得脊背发凉,赶紧调高了空调的温度。
“……在想什么?”张司机目不斜视,假装随意地问道。
“我在想,”杨若愚终于开了金口,“我当初其实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爱你。只不过那时软弱幼稚的我因为你几乎失去了一切,不甘心连仅剩的感情也失去,而已。”
张致如坐针毡,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杨若愚倒没想让他表态,停了一下又接着说:“所以你现在重新追求我,如果是想让我回到七年前那样,每天费尽心机地讨好你,就不要白费力气了——那样卑微的姿态,在我杨若愚的一生中,出现一次,就足够让人后悔一辈子了。”
片刻的沉默,车内因为这席话瞬间充满了悲凉的气息。过了一会儿张致才开口,字斟句酌道:“我怎么可能是为了这呢……说的难听点儿,以我的条件,想找个专心讨好我的还不是一抓一大把吗……我只知道……我还喜欢你,不,应该说,比几年前要更喜欢,也更欣赏你了。”
杨若愚面无表情,简短回答:“不是就好。”说完,头又转向了窗外。
张致心里莫名地郁闷,只得默默开车。
过了一会儿,杨若愚回过头,轻轻道:“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帮我庆祝,这家的生鱼片真甜。等我评上副教授,也请你吃顿好的。”
张致转过头,正对上他慢慢绽开的微笑,身和心便都不受控制地跟着舒展开来,嘴角也情不自禁扬了起来。
蒋琛这几天终于忙完了中期考核,又忙着接待一个从美国过来的老同学。这个同学叫王安迪,美籍华人,中文会说不会读,大学时跟蒋琛同专业,热情的他没少帮那时英语还不太灵光的蒋琛,两人关系很好,直到蒋琛回国后还一直没断了联系。
王安迪现在在一家跨国公司工作,这次是来深圳出差,蒋琛听说了,特意叫他请了年假在这里多玩几天,好尽尽地主之谊。
这天刚接到人,蒋琛带王安迪去一家老字号的粤菜馆给他接风。刚一落座,王安迪就问:“许冰砚呢?今晚也过来吗?”
蒋琛摇头:“别提他了,我们俩已经划清界限了。”
“出什么事了吗?”王安迪出生在美国,对小众性取向族群的态度比较开放,所以蒋琛一早跟他坦白了自己和许冰砚的事儿。他看着他们一路走来,是除了杨若愚之外唯一一个知道他和许冰砚关系真相的人,只不过,就像大多数美国人那样,他不像杨若愚那样适合当军师。
“也没什么事,”蒋琛苦笑道,“只不过我突然想明白了而已。”
“八年了才想明白?”他这个好朋友嘴巴真是一点儿也不客气。
蒋琛叹口气:“我知道有点儿晚,不过总比一直想不明白好吧?”
王安迪耸耸肩,举起茶杯:“好吧,那就祝你早日找到真正值得你爱的那个人!”
蒋琛微笑起来,也举起茶杯,跟他碰了一碰。
张致发现,最近一段时间杨若愚似乎电话和私人约会多了起来,身经百战的他敏锐地感觉到并不是他那个师弟蒋琛占用了他的时间,而是,有情况。
于是张精英甚至放缓了在公司两虎相争的节奏,专心盯梢,终于有一天在学校食堂里看到了正一边吃午饭一边有说有笑的狗男女——哦不,是一个狗女,他们家小鱼一定是被心机女骗了。
这不,那个心机女也不知道在说什么,笑得那叫一个狐媚(其实只是灿烂),一个劲儿地往他们家小鱼身边靠,还动手动脚的(其实只是拍了一下杨若愚的肩膀)!从来只有被别人抓包份的张总顿时怒火中烧……一秒钟后他十分憋屈地想到,自重遇以来他在小鱼这里进展慢得丢人,此刻的他仍然没有任何立场生气……
我们的人精张总自然不会就这么算了,再下一秒钟已经换上一副笑脸,挂着十分惊喜的笑容,踱着步子靠近那对此刻贴得很近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