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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原本试图跳到床上和它家铲屎官一起睡,但却在苏熠无声的瞪视下,缩缩脖子爬到了屋内唯一的椅子上,委委屈屈的把自己缩成一团。
关了灯之后,室内顿时一片漆黑。
床非常小,两个高大的男人并肩躺下之后,不可避免的产生了身体接触。
黑暗之中,肖越宁看不清楚苏熠的表情,却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手臂和大腿上传来的冰冷体温。
“苏熠……”过了一会儿,肖越宁忽然开口,“你说我们这回的任务可以顺利完成吗?”
“可以。”苏熠轻轻回答,低低的嗓音中带着某种让人心安的魔力:“放心,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嗯……”肖越宁闻言,从进入Y省开始就一直隐藏在他内心深处的惶惑淡了些许,他低低的应了一声之后,缓缓闭上眼睛,很快睡了过去。
半夜的时候,睡得迷迷糊糊的肖越宁,忽然被一阵怪异的动静惊醒。
那声音仿佛是从院子里传来的,悉悉索索,就像是什么东西被拖曳着,从地面滑过时发出的动静。
虽然这声音很小很轻,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正常人几乎不可能听得见,但肖越宁的耳朵被APP强化过,听力敏锐,所以他还是捕捉到了这微小的动静。
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这声音在他耳中也逐渐变得越来越清晰,就像是弄出这动静的主人,正在朝他们的屋子缓缓接近……
当睡得迷迷糊糊的脑子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肖越宁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
他睁开眼睛从床上直起身来,目光望向紧闭的门窗时,却发现一个身影,不知何时竟然已经静悄悄的站在了那里。
“……”
肖越宁呼吸瞬间屏住了,条件反射的就去摸被自己塞在枕头下面的阎王鞭。
室内一片朦胧的昏暗,冷冷的月光被阻隔在雕花窗的窗纸之外,只余下昏暗的光辉浅浅的照射进来,将窗前的身影勾勒出一个模糊的轮廓。
像是感觉到了肖越宁的目光,背对着他站在窗前的影子,忽然微微侧过头来。
借着朦胧的光线,肖越宁总算是认出,这个静静站在窗边的人,其实是苏熠。
狠狠地松了一口气之后,他这才感觉到自己的背上此刻爬满了冷汗,刚想说话,苏熠却忽然伸出一根手指,对他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
肖越宁只好把即将出口的疑问咽下去,然后轻手轻脚的从床上下来,走到苏熠的旁边,和他一起透过狭窄的窗缝往外面看。
夜色沉沉,阴冷的夜风吹过满是植被的院子,将院中树木的叶子吹得哗哗作响。
借着窗外如霜般冷凝的夜色,肖越宁看到他们所在院子的月亮门处,正有一个红色的影子一点点的爬过月洞门,缓缓进入了院内。
这东西看模样像是个人形,身穿一身红色的衣物,样式奇特,看着不像是现代款式,反而像是古代女子成亲时的凤冠霞帔。
她发丝蓬乱的头上,还带着富丽堂皇的发冠,冠上由黄金与珍珠制成的珠帘垂在脸前,朦朦胧胧的遮蔽了她面容——这整个就是一新娘子的造型。
只是这新娘子如今却站不起来,因为她的两只脚不知怎的没有了,裙子膝盖以下的地方空荡荡的拖在身后。
当她一点点爬过门洞的时候,青石板铺就的路面上被拖出一条长长的血路,蔓延着渗入了地面。
肖越宁屏住了呼吸,一动也不敢动的看着窗外这骇人的景象。
虽然看不清具体的面容,但从对方这狰狞可怕的前进姿态就能看出,她绝对不会是人。
仿佛感觉到了肖越宁的紧张,苏熠冰冷的手轻轻搭上了他的肩头。
肖越宁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个在院子里缓缓爬动的东西,把声音压得极低,问:“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一只积年老鬼。”苏熠的声音里难得透出一丝凝重,“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冲我们来的。”
肖越宁的呼吸乱了一瞬,眼睛一眨也不敢眨的盯着窗外的景象,心里却在疯狂祈祷,希望这东西一定要是路过的野鬼,等下最好是拐个弯就离开了,千万不要来找他们麻烦……
结果好的不灵坏的灵,那只一身嫁衣的女鬼在缓缓爬进院子之后,径直朝着他与苏熠所在的房间过来了……
她身后被拖出的长长血路狰狞又刺目,像是一条红色的绸带,铺就在了她经过的每一寸路面上。
肖越宁看着她越来越接近他们的房门,脸上的表情也跟着越来越紧张,他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阎王鞭,时刻准备动手。
随着女鬼接近时发出的动静,房间椅子上原本睡得昏天黑地的黑猫,终于被惊醒了。
它猛地睁开眼睛望向窗外,等看到苏熠和肖越宁已经脸色凝重的站在窗前时,它也从椅子上蹦了下来,跳到了他们的腿边。
被独自遗留在椅子上的红裙娃娃在微微颤动了一下之后,一道影子慢慢从它体内钻出,落在地上,化为了一个同样身穿红裙子的小女孩。
乔萌萌抱起自己的娃娃,一声不吭的跟着黑猫来到了窗边,当看到窗外的景象之后,她精致的小脸上同样写满了凝重。
在屋内几双眼睛的注视下,一身红嫁衣的女鬼缓缓爬上了门廊,又直直朝着他们的房门爬来。
苏熠在她接近之前,手轻轻一挥,一道浓重的黑雾瞬间化为了屏障,将他们所在的房间遮挡了起来。
薄薄的黑雾仿佛一道轻纱,将眼前的一切罩上一层朦胧的虚影。
肖越宁耳边听到衣料摩擦地面所发出的声音越来越近,最后终于在他们房门外停了下来。
“砰砰砰……”雕花房门被重重拍响,与此同时,门外也传来了女鬼幽怨中带着啜泣的嗓音,“开门啊!快让我进去……开门啊……”
女鬼的力气非常大,她拍打在房门上的力道很重,木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像是随时都要倒塌。但即便如此,这道摇摇欲坠的房门仍旧死死的坚守住了阵地,没有放她进来。
“开门啊!他们要杀我,要砍掉我的腿……我好疼啊……救救我,我不想死……快开门啊……”
女鬼的声音带着哭腔,从她的话语来判断,她说的似乎是自己临死前的经历。
她一身嫁衣,应该是在自己成亲的大喜日子遇到了什么祸事,导致被杀,临死前甚至还被砍掉双腿,的确非常凄惨……但肖越宁却绝对没有胆子,敢因为这个就放她进来。
从对方身上的喜服样式来看,她应该是清朝人,算算时间,这只女鬼最起码活了一百年了……
一百年的时间熬下来,就算是只普通的魂魄也该成气候了,更何况这还是一个满身怨气的厉鬼?没见连苏熠都不敢直接掠其锋芒,而是将她阻挡在门外吗?
这样一个厉害角色,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他们房门外?难道真的只是巧合?
肖越宁的心中乱糟糟的,心里各种怀疑揣测。
他觉得是不是地狱之门的人,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踪迹?这只女鬼难道就是他们派来的?
屋内没有人出声,门外的撞门声和哀求声却仍旧在继续。
“砰砰砰——”房门不断被剧烈的撞击着,门柱上方的墙壁甚至开始有墙皮和灰尘脱落下来,“开门啊!求求你们让我进去吧……他们要杀我,我要被砍腿了,求求你们可怜可怜我吧……”
女人哀戚的声音与她撞门时所发出的巨大动静,完全不相符合,此刻她嘴里的声音有多哀婉,撞门的动作就有多剧烈。
如果不是被苏熠的黑雾阻挡,只怕房门此刻早就在她的攻击下碎成了一片片,墙壁也要被生生拆下一层。
“放我进去!放我进去!”没有得到应答,女人原本哀婉的声音渐渐变得怨毒起来,她不死心的用长长的指甲抠挠着门板,制造出一片让人难以忍受的噪音,“你们为什么不放我进去?为什么不能可怜可怜我!该死!你们这些该死的人!!我要杀光你们——”
女鬼一边咒骂,一边在门外乱爬,似乎是想寻找可以进到房间的办法。
过了一会儿,肖越宁听到她一路拖曳着断腿爬到了窗户底下,然后停在那里不动了。
肖越宁屏住呼吸等了一会儿,却仍旧没有听到任何后续动静。
他忍不住将眼睛重新挪到窗户那道细窄的缝隙边,想要透过这条缝观察一下门外的情况……
结果,当他的视线透过缝隙看清外面的景象时,他呼吸一窒,浑身的寒毛更是直接炸开——只见那个断腿女鬼,不知何时竟从地上直起了身,她半隐在珠帘后的血红色眼珠满是怨毒,此刻也正贴近了窗户的缝隙往屋里看,刚好与肖越宁望出去的视线对上……
一人一鬼,隔着细窄的缝隙直直对视片刻后,女鬼腥红的唇角忽然向上一勾,露出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卧槽……”肖越宁看得两腿一软,在即将跪地的一刹那,一双有用的手臂从后扶住了他,将他拖离了窗户。
“别看了。”苏熠说。
肖越宁脸色发白的收回视线,看向身边的苏熠和乔萌萌,问:“她会不会是地狱之门派来的?我们该怎么办?”
乔萌萌同样苍白的小脸上带着一丝恐惧,她抱紧了怀里的娃娃,没有吭声。
苏熠目光阴沉的望向窗户的方向,还未来得及说话,窗户外面却又开始传来剧烈的拍打声,女鬼怨毒的声音在窗外大声响起:“放我进去!快放我进去!”
女鬼一边叫,一边用尖利的红色指甲不断抓挠着窗户,窗户纸瞬间被她挠得稀烂。
清冷的月光透过破破烂烂的窗纸照射进来,借着月光,肖越宁看到一颗女人的头颅正悬停在窗外,对方一双腥红的眼眸正隔着窗户缝隙往里面看,视线之中满是阴狠的恶毒。
“救救我,快开开门让我进去,救救我啊……”
女鬼扒着窗户边缘,朝屋里张望,她张开的嘴里所发出的声音重新变得哀婉凄楚,听上去十分可怜柔弱……
如果看不见她此时狰狞的姿态的话,不明真相的人的确非常容易被这声音诓骗。
屋内的几人谁也没有出声,只是满脸警惕的望着眼前的女鬼。黑猫更是害怕的钻进了乔萌萌的裙子底下,只露出一只脑袋惊恐的盯着窗户的位置。
女鬼见几人仍旧不为所动,神色变得越来越狰狞,她试图把手臂从窗户的雕花缝隙里伸进来,伸手去抓屋里的人,但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挡了。
巨大的挫败感让她越发恼怒,她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声,更加用力的想要挤进来,但那扇薄薄的窗户却仿佛牢不可摧,顽强的将暴怒中的女鬼阻挡在外。
“出来!你们给我出来!”女鬼也不装模作样了,她一边用力的摇晃着窗户,一边狰狞的朝着屋内众人咆哮。
随着她的动作,木质窗户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像是随时都要倾塌,肖越宁感觉整个房间仿佛都在跟着震动。
乔萌萌有些害怕的后退了一步,她紧紧抱着怀里的布娃娃,看向苏熠:“我们怎么办?她就这样堵在外面……我们怎么离开?”
苏熠的脸色同样难看,他的眼睛透过窗前狰狞的女鬼望向院内,低声说:“有点麻烦……这座院子外面,还有东西在守着。”
肖越宁心中一惊,顺着他的视线向远处望去,却见之前女人一路爬过来的月洞门外,不知何时竟然又有一道黑色的影子静静站在那里。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