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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两个男生面面相觑，神情中都带着不安的紧张。
悬停在白纸上的那支圆珠笔，在过了足足十秒种后，才重新开始了移动。
它游走在白纸上，最终沉吟着打了个“X”。
长发女大睁的眼睛在看到写下的答案时，重重地松了一口气，她的眼中噙满了泪花，心中满满的庆幸让她几乎要控制不住地哭出来。
坐在长发女孩身边的两个男生，见状也悄悄松了一口气。
小娜儿在镜头拍不到的地方，狠狠地瞪了长发女一眼，然后又笑着向下一个人说：“好了，下一位。”
长发女的下首坐男生闻言，也立马问出了自己的问题：“笔仙笔仙，请问我这次考研会顺利吗？”
圆珠笔在稍作停顿之后，很快在桌面上画下一个圈。
得到了确定回复的男生喜笑颜开，连之前的恐惧和不安也给遗忘在了脑后。
转了一圈之后，提问权又重新回到了小娜儿那里。
小娜儿看了看坐在她对面的长发女，突然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然后缓缓开口向笔仙提问：“笔仙笔仙，请问你是怎么死的？”
她这话一出，桌子上坐着的剩余三人，全都对她露出了又惊又怒的表情。
坐在她下首的眼镜男，甚至忍不住冲她高声叫了起来：“你干什么！不是说好不能问这种问题吗？！”
小娜儿的表情却显得有些无所谓，笑道：“玩游戏而已嘛，你还真的相信有笔仙啊？”
眼镜男的表情却仍旧不太妙，声音也还是含着怒意，说道：“总之为了以防万一……我宣布游戏结束，我们现在就把笔仙送走！”
小娜儿的脸立马阴沉了下来，向眼镜男道：“这是我的直播，别忘记来之前你们都答应过我什么？你们只是来配合我来参与游戏的，什么时候这个游戏轮到你来喊停？”
眼镜男的表情一下子僵住，却不甘心地道：“谁让你问了禁忌的问题？难道不是你自己先违反约定……”
他话还没有说完，坐在他旁边的长发女却突然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声。
桌子上的三个人被吓得浑身一哆嗦，眼镜男坐得离长发女最接近，直接在他耳边炸响的尖叫，让他的整个表情都瞬间变得狰狞了起来。
他猛地回过头，向长发女呵斥道：“你神经病啊？叫那么大声干什么！”
长发女却用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脸，她的另一只手早就从圆珠笔上松开了，哆哆嗦嗉地指着小娜儿的身后，惊恐地道：“血……血！好多血！！”
桌上的三人同时回头，然后也不知道他们究竟看到了什么，两个男人同时发出了异常凄厉的惨叫声。
他们丝毫不敢耽搁，踉跄着逃开两三步，所坐的椅子都被他们巨大的动作带得倒在地上。
视频里，之前那道诡异出现的影子，此时已经消失不见了。
被固定在上空的摄像头，只能拍到四人召唤笔仙的那张方桌和周围的一小块地方，完全看不到镜头之外究竟是什么样的场景。
直播镜头中的小娜儿仿佛也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她扶着桌子踉跄着逃开两步，嘴里惊慌地问：“怎么回事！为什么墙壁上会流血——”
其余三人被吓得几乎直接傻掉，眼镜男在听到小娜儿的问话之后，忍不住冲她骂道：“还不是因为你非要问那个问题！现在好了，老子都要被你个贱人害死了！”
小娜儿被骂了之后，猛地望向了眼镜男，脸上一瞬间浮现出了一种堪称恐怖的狰狞之色。
但下一刻，她却又立马收敛了表情，一脸又是恐惧又是委屈的神色：“我以为，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鬼——”
她的表情转变得太快，眼镜男惊恐之下根本没有注意到，他闻言又骂：“你以为？你以为个屁！”
也不知道是不是信号不好，就在两人争吵的时候，直播间的画面突然间发出嘶嘶的电流声，略微扭曲了一瞬。
这个变故发生的时间极短，前后只有不到一秒钟的时间。
但等到镜头中扭曲的画面恢复正常之后，一直一脸恐惧地躲在镜头最边缘位置的长发女，突然之间像是发了疯一样，猛地扑到眼镜男的身上，一口狠狠地咬住了他的脖子，死也不松口。
“啊啊啊啊——！！！”
眼镜男发生一声惨叫，他拼命地挣扎着，用力揪住长发女的头发，把她从自己的身上撕扯了下来。
而等长发女从他身上跌落下来之后，他的脖子早就被咬得血肉模糊，鲜血顺着他的脖颈往下淌，直接流进了领口里，染红了一大片衣裳。
第74章
“卧槽尼玛！”
眼镜男恼怒地狠狠踹了长发女一脚； 把她瘦弱的身体直接踹出了一米多远。
但长发女却仿佛感觉不到痛一样； 快速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再次朝眼镜男扑去； 又是一口狠狠地咬住了他的手臂。
眼镜男疯狂地殴打她，但她却仿佛没有知觉一样； 只是紧紧地咬住对方； 甚至直接从他的胳膊上咬下一块肉来。
“啊啊啊——！！”
眼镜男捂住自己缺了一块肉的手臂，双眼赤红的瞪着长发女； 他刚要朝长发女扑过去； 站在一边早就吓傻了的另一个男人； 却突然指着镜头之外的某个地方惨叫了一声：“我靠快看！那是什么？”
眼镜男和小娜儿同时朝他指着的方向看去，接着，他们两个的脸上也同样流露出了浓浓的恐惧，声嘶力竭的尖叫了起来：“啊！！鬼啊——救命啊！救命啊——！！”
肖越宁完全看不到摄像头之外的地方； 根本不知道这几人究竟看到了什么东西，只能凭借他们的尖叫声来猜测。
鬼，他们看到了鬼？
眼镜男、小娜儿； 以及另外一个男生全都惨叫着往后跑。
直播镜头可以拍到的地方； 只剩下长发女在地上胡乱爬动的诡异身影。
“救命啊！有没有人救救我们啊——”
音箱里传来一声声声嘶力竭的惨叫； 跑到直播镜头之外的三人不知道遭遇了什么，肖越宁只能听到一片凌乱恐怖的尖叫和杂音。
最后，伴随着小娜儿一声凄厉高亢的“救命——”； 直播间的画面突然黑了下来，直播已经中断了。
音箱里那纷乱的声响和凄厉的尖叫； 也随着直播画面的消失戛然而止，一时之间，房子里显得极为安静。
肖越宁在电脑前坐了好一会儿，才抬头看了看小娜儿直播间现在的在线人数——98。6万人。
只差两万人不到的人数，小娜儿这次直播的同时在线人数就可以破百万，这可是绝大多数的当红主播都无法达到的高度。
而看过她的这次直播之后，肖越宁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新冒出来的女主播，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称霸整个直播平台了。
和以前那些跟风模仿肖越宁直播的所谓灵异主播们完全不同，这个小娜儿的直播和肖越宁一样——它们都是完全真实的！
真实的东西，无论是诡异程度，还是恐怖的氛围，都不是那些跟风主播们靠着道具和造假可以办得到的。
相比那些写了剧本刻意安排出来的故事情节，小娜儿的直播危险程度更高。
而且不同与肖越宁为了任务而不敢大声说话的沉默式直播，小娜儿与观众的互动频率更高，观众的参与感更强。
如此一来，观众们对她的热情自然比对曾经的肖越宁更强烈。
凭良心说，肖越宁觉得哪怕自己的直播间现在没有被封，只凭借小娜儿现在拥有的优势，她也完全有能力把他给压下去，成为灵异直播第一人。
肖越宁安静地在电脑前坐了一会儿，期间小黑过来查看了一下家里的情况——它刚刚在猫窝里睡觉的时候听到了尖叫声，怀疑有敌人入侵了它的地盘。
检查了一遍家里，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之后，小黑冲着肖越宁“喵呜”了一声，提醒这个愚蠢的仆人一定要好好看家，不准偷懒，千万别让外面的东西偷偷潜入它喵大王的领地。
肖越宁听到小黑的叫声，这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他猜小黑是因为听到了电脑里传来的惨叫声，所以才会过来查看的，大概是在担心他的安全吧。
肖越宁这么想着，眼神忍不住就柔和了下来，摸了摸小黑的脑袋，轻轻道：“我没事，不用担心，去睡吧。”
“喵呜！”
小黑见仆人已经答应不再偷懒，也会好好看家，不由赞许地看了他一眼，甩着尾巴回猫窝了。
肖越宁看着小黑离开的背影，不由在心里感叹一声：真是一只好猫啊，都知道担心主人了。
小黑走了之后，肖越宁又开始分析自己刚刚看到的直播。
毫无疑问，小娜儿他们刚刚肯定是遇到脏东西了。
而且根据APP的任务描述，那脏东西说不定就是小娜儿为了让直播内容更精彩，暗中驱使的鬼怪。
就是不知道，跟小娜儿一起直播的其余三个人是什么情况？难道是和小娜儿一伙儿的？
这三人中，那个长发女孩很显然是被鬼附身了，所以才会突然袭击眼镜男。
眼镜男的肉都被咬掉了一块，如果对方真是小娜儿的同伙，那他的牺牲未免也太大了吧？为了一场直播愿意贡献自己身上的一块肉？总感觉不太可能。
还有那个询问笔仙考研问题的男生，这个人相比长发女和眼镜男，一直显得比较没有存在感。
但肖越宁却注意到，从直播一开始到最后直播中断，这个男生所表情出来的情绪一直都非常真实。
尤其是看到长发女突然发疯，咬掉眼镜男一块肉的时候，他那种被吓得直接木掉的样子特别逼真。
还有最后，他不知道看到什么东西之后，发出的撕心裂肺的尖叫，这都是一个普通人在遇到恐怖场景时，才会有的正常反应。
单看这三人的表现，肖越宁很难相信他们和小娜儿是一伙的。
所以，有没有可能，从头到尾都是小娜儿一人在搞鬼？
她找了一些愿意跟她玩灵异游戏的人一起直播，为了直播内容的真实度，就在暗中驱使鬼怪恐吓他们，借用这些人的恐惧来推动自己直播间的人气？
会是这样吗？
可肖越宁心里，总隐隐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儿的样子。
如果小娜儿仅仅只是一个在直播中耍尽手段的网络主播，那么即便她并不是那么普通，哪怕她真的可以驱使鬼怪，但APP又怎么可能单凭这一点，就把她当成一个任务发放给他？而且给出的任务目的还是要肖越宁直接杀死她？
要知道，肖越宁之前做过的四个任务中，没有哪个任务是APP直接言明说要他杀谁的，顶多是暗示加积分引诱。
但这个凭空出现的新星主播，却让APP专门针对她发布了必杀任务，而且这还不是支线任务，而主线任务。
支线任务如果他不想做，还可以用积分抵消，但主线任务他不做，那就是死局。
之前肖越宁就曾经推测过，APP区分主线和支线任务的关键，在于这个任务中是否有肖越宁可以关闭的时空之门的存在。
可即便小娜儿与门有关，APP也完全可以把这个任务以其他的方式发布出来，完全不必直接要求他杀人。
比如肖越宁之前做过的那两个主线任务。
这两个任务分别是：
第一，让他去工地上，把隐藏在里面的异世界鬼怪找出来，只要成功找出就算任务完成。
第二，APP让他去富民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