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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矫正对一般像前辈这样的人有没有用,有没有可能真正矫正过来等等。”
聿律听纪岚语气严肃,完全没有调侃或是轻蔑的意思。但他无法否认,听纪岚这样左一声“矫正”,右一声“治疗”的,他这个脆弱的大叔心还真有点受伤。
虽然聿律对什么同志社会运动的从来没什么兴趣,也既不想跟男人结婚,也无意穿女装出席法庭,领养小孩什么的更是扯太远了。而且聿律觉得自己越老越有M体质,别人歧视他他还会产生一种微妙的快感,要是对象是帅哥直男的话那就更妙了。
“前辈。”手机那头传来纪岚小心翼翼的声音,“……前辈生气了吗?”
聿律花了五秒把一点点冒出来的S细胞压抑下去,他笑笑。
“就算知道我可能会生气,你也打算叫我这么做,不是吗?否则你就不会开口了。”
他多少体会到槐语给纪岚的那些评语,这个男人,给人的反差感太大了。彬彬有礼的言语和外表下,却不经意地藏著伤人的针。
偏偏那些针又是不带有恶意的。让你即使被刺得遍体鳞伤,却又无法对眼前这个人产生一丝一毫的怒气。
“不,如果前辈觉得不舒服的话,那就算了。”纪岚说,语气难得有些嗫嚅,“我本来也考虑了很久,也想过找其他什么人。但是我认识的……这类人,就只有前辈一个,所以才想先问问前辈的,抱歉。”
“同性恋。你不需要特别回避这个词的,小纪岚。”聿律淡淡地说。
纪岚还来不及接口,聿律已经抢在前头说了下去。
“嗯,交给我吧!”
聿律笑了笑。“其实我也很好奇他们都在做些什么。要是参加之后觉得效果不错,就这样待下来也说不一定,我的人生确实也该矫正更生一下了。”
“前辈……”
“我会替你留意合适证人的人选。”聿律用轻松的语调说著:“如果需要的话,我也可以出庭当你的证人。”
纪岚的语气也缓和下来,“那么,一切就拜托前辈了。”
聿律听他顿了一下,又说:“而且接下来开始才是真正的硬仗。前辈,我听说那个男孩,终于愿意接受验伤了。”
“这样啊。”聿律忍不住感叹了,“事发后三周又三天吗……”
“安排检验的时间这周六,也就是等于足足过了一个月。经过这么长时间,就算到时候验不出伤,也会被解释成是因时间而愈合。况且男性的受害者不如女性,小女孩的话有处女膜,处女膜的伤害是幼童性侵中的铁证。”
纪岚的嗓音显得忧心忡忡,“但是肛门不同。严重的撕裂伤也就罢了,如果只是肛唇擦伤或红肿,各种原因都有可能造成,便秘、痔疮、不当坐姿甚至其他外力伤害,只消被检验出一点伤,叶先生的处境就更困难了。”
聿律听电话那头又传来纸张翻动声,料想纪岚在看资料。聿律现在的心情就像放了两个月的暑假,以为同学都像他一样把豆芽菜观察纪录放在最后一天做,结果回头发现隔壁同学已经把豆芽菜的成长写成专题报告,还用高解析度相机逐日拍照建档那样。
聿律浅浅叹了口气。
“无论如何,现在就只能先等验伤报告了。什么时候结果会出来?”
“这周日。”纪岚说:“DNA的采样鉴定要久一点,可能要等到下周。但过了这么久,那男孩也不知道有没有洗过澡,检体可能早就已经不在了。”
“嗯,是说,你这次阅卷的资料,我可以先看一看吗?看到小纪岚这么拚命,我忽然觉得自己应该也努力一点了。”聿律笑著说。
“当然,前辈也是叶先生的辩护律师啊。”纪岚正色说著。
“那我去找你拿?还是我们约在什么地方?啊,顺便吃个晚饭怎么样,我还没让你请到呢,可不能就这样让你逃跑了。”聿律笑著说。
本来以为纪岚会一本正经地说‘是,那就看前辈想吃什么,我一定奉陪。’但没想到电话那头顿了一下,传来竟是纪岚有些迟疑的嗓音。
“我会请这里的行政助理用快递寄过去,大概今天之内就会到,前辈不用再多跑一趟了,我想前辈自己的工作应该也很忙吧?”
“还好,我刚结束一个大案子,现在正清幽呢。今天晚上如何?”聿律仍旧笑著。
“纪泽约了我吃饭,恐怕不太方便。”聿律听见纪岚说。
“这样啊,那明天晚上?明天是周末吧,偶尔放纵一下也不错。”
不知道是不是聿律的错觉,纪岚的语气显得有点慌。
“明天晚上……明晚我约了其他案子的当事人,周末也有工作,对不起。”
聿律一怔,总算察觉到有点不对劲。这种OL对付讨厌男同事邀约的手法是怎么回事?‘今天晚上有空吗?’、‘对不起,我的行事历到明年耶诞节之前全满了。’
……他是什么地方得罪了纪岚而不自知吗?还是纪岚其实有读心术,看穿了他的妄想?不过聿律想纪岚要是真知道他那些妄想,应该不只会采取这种回避的态度,他会直接去地检署按铃控告他。
“那么,下礼拜找一天……”
聿律还打算锲而不舍,手机那头却传来嘈杂声。
“抱歉,前辈,助理说有我的公务电话,就先不聊了。”
他听见纪岚逐渐模糊的嗓音,好像40年代老歌最后一句那种Die Out的特效。
“叶先生的案子有什么进展,我再打电话向你报告,再见,前辈。”
说著纪岚就挂断了电话,留下一脸茫然的聿律。
***
“喔,Ricky,亲爱的Ricky,我的心受到了深刻的创伤……”
星期天的上午,Ricky站在卧房的浴室门口,无言地看著自家四十岁大叔像个毛孩子一样,把头埋在枕头里,哭得梨花带春雨。
Ricky穿著睡衣走回床上去,马上就被聿律拦腰抱住。聿律把头埋在Ricky的跨间,脸贴在美少年不带一丝皱纹的大腿上,又呜咽起来。
Ricky用鄙夷的眼神看著这个前几个小时还缠著自己翻云覆雨的男人,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不就只是失恋而已吗?”
“我才没有失恋!”聿律不满地反驳,鼻涕流下来,聿律忙大力吸回去。
“是啊,只是恋情还没开始就胎死腹中而已,而且是连告白都没有就直接被列为拒绝往来户了。”Ricky叹了口气,“好啦,我承认你真是有点可怜,乖乖,Ricky同情你,现在你可以起床去刷牙洗脸了吗?聿律师。”
Ricky煞有其事地拍拍他的头。聿律昨天晚上回家后越想越悲从中来,抱著Ricky诉说了一整晚,而且诉说著诉说著就滚到了床上,接下来的证人聿律的记忆就只剩下与肉体相关的部分。
“干嘛这么早起?今天是周日耶。”聿律搔著一头鸟窝乱发。
Ricky睁圆了眼瞪著他。
“你该不会忘记了?”Ricky笑起来。
聿律缩了一下,“呃,莫非是……约会?”
Ricky随即笑起来。“很好,小律真乖,我刚刚不小心从浴室里拿了把刮胡刀出来,好像掉在你的大腿根附近。聿大律师现在有没有考虑提早起床,让我好好找一找?”
聿律感觉一阵锐利的凉意从大腿根部一路窜上心口,忙抓起棉被从床上跳起来。
简单的梳洗过后,聿律一边刷牙,一边看著Ricky在镜前试装。自从上回Ricky忽然回家后又过了一个礼拜,这个外貌漂亮的少年似乎完全回到他们刚相遇时的模样,柔顺中带著一点娇纵,孩子气里夹杂著世故的机伶,而在床上的热情更是让人无可挑剔。
聿律发现少年的身高好像有抽长,头发留到耳下,身子骨也变得成熟了点。大概是床伴的关系,让聿律经常忽略这少年也是个孩子,会长大会变化的孩子。
“你今年几岁?”
聿律忽然问他,Ricky从镜前回过头来。
“现在才担心会不会犯罪已经太迟了。”Ricky没好气地说。
聿律摸了摸鼻子,“不,我只是单纯想问你,关于你的事情,你的情报。”
Ricky显然有些讶异,镜里里映出那张精致的脸蛋惊讶的神情。
“唔,快满十八了吧。”Ricky耸耸肩,聿律发现他语气竟有几分欣喜,“我不太记得自己的生日,身分证上的日期是社福中心的人帮我随便编的。”
他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聿律,“怎么,聿律师忽然对我有兴趣了?想追我?还是失恋了想转移一下注意力?”
聿律不知道Ricky离开他的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也觉得自己没资格问。
但聿律总觉得,这个少年一直在调整什么。应该说,为了他而勉强些什么。
这不是什么好现象。聿律不得不说,他讨厌这种感觉,讨厌这种相处模式,这种因为一方对另一方产生了感情,变得在意对方的反应,然后根据对方的好恶改变自己的生存方式,再擅自认为这种改变会让对方有所回馈的模式。
这聿律在rnell念了三年书、追随那个人背影的日子里,已经做的够了。而且他已经发誓今生今世不会再尝试第二次。
再让自己陷入那种关系,聿律只会想吐而已。
Ricky说的对,他没有失恋。
他可以称之为恋爱的心情,早已在三十年前,那个樱草花盛开的季节里,随著那个被当成玩笑的吻,消失殆尽了。
“你就穿这样?”
Ricky盯著他身上的家居运动服,眼神冰冷,看他的表情就像在看一颗电锅里吃剩的饭粒,还是烤得焦焦的黏在锅边很难抠下来的那种。
“这样有什么不好吗?这是我最好的一件休闲服耶!”聿律抗议。
“这是约会耶,你都穿这样子跟女孩子约会吗?”
“证人Ricky,你刚才的发言有两个矛盾点。第一,大叔我这辈子还没跟女孩子约过会。第二,就算我约过,你也不是女孩子。”
“我不管,这是对约会对象的尊重问题,而且你要是年轻小伙子也就算了,都这把年纪了,还不注重穿著,你以为自己还很有本钱吗?”Ricky说。
聿律听得气不打一处来。不过这话倒真有点刺激他这个大叔的小自尊,聿律碰地一声关上卧室的门,足足在里头待了一小时,出来时聿律换上一件靛蓝色的雅痞衬衫,外头还搭Armani的外套,脚下的皮鞋擦得亮挺,连胡子和头发都修剪整齐了。
聿律不知道有多久没像这样认真面对自己的胡子,还花了一段时间把所有胡渣都拔毛拔干净。
他还把平常便于行走的柺杖拿下,换上一枝颇具绅士风骨的拐杖,其实聿律的脚部机能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有些长短脚,许多小儿麻痹患者都有这个后遗症。聿律自豪的就是床上功夫绝不受影响这点。
他站在镜前,看著自己久违干净的脸,想了一下,把他在rnell念书那阵子常戴的金色小耳环拿出来,小心地扣在左耳上,满意地点点头。
“好啦,这样你就没有意见了吧?大叔只要努力,看起来还是可以像金城武的啦!”
他转头望向在玄关等待已久的Ricky,等待少年不屑的吐嘈。却发现他一动也不动,只是怔怔地望著自己发呆。
“Ri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