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聿律看纪岚的脸像是晚熟的枫,慢慢浅浅地红了。
“不,上次那个是……”
纪岚眨了眨眼,似乎有点难以启齿,他欲言又止,“抱歉,那是我不好,总之……对不起,请前辈忘记那句话吧,我应该有请前辈忘掉才是。”
纪岚像是埋怨什么似地说,他仍旧用手抚著唇,仿佛聿律刚刚那个吻烫伤了他似的。他侧过身,好像就想从聿律身旁绕过,聿律单手把他抓过来压回墙边,纪岚像是受到惊吓似地仰头看著他。
聿律凝视他的眉目,然后开口。
“我喜欢你。”
聿律开口,刚说出口就是一阵酸意惹上鼻腔。
啊啊,他说了,他竟然真的说了!聿律在心底呐喊著。
他不知道在哪看过一句话,说单恋就像是装了水的玻璃杯,随著时间经过,里头的水会越来越满,直到有一天玻璃杯承载不住,里头的水漫延成灾,那便是单恋的终结。
而聿律觉得自己的单恋不是玻璃杯,根本是浴缸了。蓄积了太多、蓄积了太久,还有妄想当排水孔。
他曾经以为他的浴缸一生都不会满了。但它还是满了,撑裂了缸壁,终结了一切。
“小纪岚,我喜欢你,你知道我是gay吧,我喜欢你,是情人间的那种喜欢。”
聿律顿了一下,天晓得他要压抑多深才不至哽咽到说不出话来,“你要嘛就用力把我推开,甩我一巴掌,叫警卫把我撵出去也行。我不会欺骗自己的心情,纪岚,我不要再欺骗自己的心情了,我想得到你,为此就算身败名裂也不在乎。”
“前辈……”
纪岚望著聿律,他似乎真的感到害怕,往墙边退了一步。但墙后已无退路。
“怎么样?纪岚,要甩我巴掌吗?打我一拳也行,不这样的话我是不会放弃的。”
聿律站在那里,等著脸颊上的痛楚,等著纪岚按铃叫来警卫,像那天拖叶常一样把他抬起来丢进资源回收箱里。
但是没有。聿律看纪岚凝视他半晌,忽然露出一抹圆场似的浅笑。
“前辈还是一样爱开玩笑。”纪岚像是叹息似地别过头,“前辈在怪我那天整了你吧,不要开这种玩笑,我真的会吓一跳的,前辈。”
不要开玩笑,小律。
不要随便开玩笑。
聿律整个人怔在那里,空气里刹那间像搀入了樱草花的香气。有什么东西从聿律的脑中绷断了。
纪岚仍旧维持著那种苦涩的笑容,他从墙上起身,正要用手推开挡住他去路的聿律。聿律便忽然伸出手,在还穿著长褂的纪岚肩上一推,把他压进了一旁的床榻里。
“我没有在开玩笑。”
忽然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为什么那些看似普通的人,会犯下那些令人发指的强暴犯行。人的心底都有一根弦,像是乐器一样的弦,那个弦非常坚轫,他在我们日常生活中,担岗著绑住我们情绪、把我们拉回来的重大使命。
它让每个人即使遭受工作的挫败、病痛的折磨、情感的失利……人生种种不如意,还能够勉为其难地待在名为“正常”的那个圈圈里。
而只有在很少数的时候,或许是长时间的磨损,也可能是一瞬间过重的冲击,那根弦在某些人心中,啪地一声绷断了、碎裂了,而那些人便成为犯罪人。
而且一但绷断,修复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多数坐过牢的人一生就都在进出监狱。
“我没有在开玩笑。”聿律又说了一次,咬牙切齿地,“我没在开玩笑!纪岚,你听清楚,我喜欢你,而我打算不择手段地得到你,现在我跟你说的每一个字都不是在开玩笑,你听懂了吗?”
“前辈……”纪岚完全怔住了。聿律感觉自己那根弦若断若续,他应该马上停止咆哮,摆出平常好前辈好兄长的面具,把纪岚从床上拉起来,陪笑著说刚刚真的只是玩笑而已,只是玩笑开得比较过火而已。
纪岚表情虽然震惊,但仍旧没有挪动身体,连抓东西来扔他的预备动作也没有。这模样让聿律心里气闷,他单膝跨到床上,作势去拉领口的领带。
“我说我要得到你。”聿律用他所能发出最严厉的语气说著,“我没有在开玩笑,你要嘛现在就叫人进来,否则我真的会上你。纪岚,就是现在,就在这里。”
纪岚的指尖颤了一下,那张苍白的脸上隐隐透出一丝恐惧。聿律刹那间又觉得有些不忍,但下一秒纪岚仍旧没有动作,只是两手贴著床板靠在床头。
聿律心里又一阵气,但气又夹著苦涩,一阵酸一阵苦的。他伸出手,触碰到纪岚马褂的领绳,那领绳比想像中好解开,聿律只用单手摆弄两下,纪岚的衣领就开了,长褂的一端落下来,露出里头穿著的浅色内衣。
聿律看纪岚仍然没有反抗的意思,他咬住牙龈。
“好,你真的想被我上对吗,纪岚?”他念著,他确信他的那根弦已经完全绷断了,聿律剥开纪岚的长褂,把它扯离纪岚纤瘦的身躯,纪岚刹那间似乎缩了一下,闭起眼睛,聿律的手便伸向他的男用内衣,从下摆伸进去。
以爱为名 二八
“好,你真的想被我上对吗,纪岚?”他念著,他确信他的那根弦已经完全绷断了,聿律剥开纪岚的长褂,把它扯离纪岚纤瘦的身躯,纪岚刹那间似乎缩了一下,闭起眼睛,聿律的手便伸向他的男用内衣,从下摆伸进去。
触碰到纪岚的肌肤时,两个人都清楚地颤了一下。
聿律深深咬住了牙。
“反抗我。”聿律几乎是恶狠狠地吼了,“快点反抗!要是你觉得有人冲进来丢脸的话,把我推开也行。推开我,对我吼句我根本不喜欢你,我就会停手!快点,否则再晚我想停手都来不及了!”
聿律说出了自己都觉得像强暴犯的话,纪岚抬头望著他,聿律看见他的眼眸里依稀已经有水光。他看著聿律,半晌聿律见他也咬住了唇,仿佛很轻很微地摇了下头。
聿律觉得那根弦不仅仅是绷断了,而是整根烧起来了。
他的手往纪岚内衣下摸,探入他从未寻访过的禁地。指尖抚过纪岚的腰侧时,纪岚整个人机伶了下,仿佛从未被人这样抚触过。这想法让聿律也不禁异样起来,他脑袋热成一团,掌心向上,滑过纪岚的胸膛,碰触到纪岚尚未苏醒的乳尖。
聿律用两指夹住了纪岚的乳尖,他眼眶发烫得惊人,仿佛那里也跟著烧起来了,视界看出去全是血红色的。他用指腹磨擦著纪岚的敏感点,听见纪岚发出一声抗议似地喘息,望向他的眼神里已全是水光。
“前……”纪岚只叫了这么一声,聿律就俯身向前,用唇封缄了他的言语。他索性脱下了纪岚整件上衣,青年的身子骨单薄得不可思议,锁骨的线条清晰可见,聿律吻著吻著就越过了锁骨,啄吻纪岚的小腹。
纪岚曲起了一只膝盖,一瞬间看起来像要反抗,但很快又软倒下去,用一种夹杂著无奈与怜悯的眼神看著聿律。这让聿律再一次心头火起,他俯下身,用唇含住纪岚已然微微挺立的乳尖,舌尖在他乳晕上打转,纪岚连足趾都扯直了。
“前辈,前……不……”
制止的话到口边又吞了下去,聿律咬著牙,伸手褪去了纪岚仅存的一条里裤,才扯到大腿的部位,纪岚便反射性地用手去遮挡。聿律不让他得逞,两手撑开纪岚的膝盖,大腿插进纪岚的双腿间,如此亲密的姿态让两个人都发热起来。
聿律低头看去,只见那个一直以来魂牵梦萦、妄想过无数次的风景,就这样具体地呈现在眼前,纪岚几乎是一丝不挂,他用一手遮著脸,一手毫无用处地遮著下体,手背下的眼神聿律看不清,像是紧闭著,又像是在低低地啜泣。
聿律又扫下视线,即使他不愿,还是看见纪岚那个沉睡著的器官。一如他的人一样,沉静而哀伤,聿律像著了魔似地伸出手,眼看就要触碰在上头。
“你真的不反抗吗?”聿律的指尖触在纪岚的器官上,发现那里也热度惊人,聿律弦上那把火还在延烧,只是从烈火转成了闷烧,又化作余烬,只剩喉口那一把热烫,鲠得聿律整个胸口都堵堵的。
“你真的不反抗?即使我上你你也觉得无所谓吗?”
聿律问,他嗓音沙哑,连语句似乎也碎成了一片。
“啊啊,是因为是我吗?我在那眼里是个什么人都能够手到擒来、连Ricky那样的小孩子也可以下手的大叔,所以就算我在这里上你也不奇怪吗?”
聿律提高声量说著,“‘就算是前辈,也不可能随便就吻什么人。’你说过这样的话对吧?你觉得我这种人和你不同,所以你可以随随便便就要我吻你、事后再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的样子,反正像我这种人永远不可能受伤,对吗?”
聿律很高兴纪岚总算因为他的话抬起头来,“不、不是的,前辈……”
“我说过不要叫我前辈!”
聿律吼了一声,他用手压住了面颊好一会儿。
“那为什么叫我吻你?觉得我好玩?想整我?”半晌他问。
“不是的,是因为……”纪岚欲言又止,聿律看他紧咬住下唇,被他剥得一丝不挂的身体又缩往床头。
聿律仍旧没有放开他的膝窝,压著他又逼问,“因为什么?”但纪岚这回唇咬得死紧,连唇瓣都泛起血红色,像个倔强的孩子,竟是不肯再开口说一个字。
聿律得承认自己人生中没像这一刻这么心头火起,也没有一次生气生得这么苦涩,他松开捏著纪岚下颚的手。
“是因为我是无关紧要的人?”聿律冲口而出,“我只是根电线杆,所以就算电线杆吻你、上你,你也不会有感觉,所以无所谓,咬牙忍耐一下就过去了,因为我不是你喜欢的人,不是纪泽?”
聿律知道自己的话起效用了,床上的纪岚霎时变得脸色苍白。聿律看他张开唇,却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来。
“因为我不是明奈、也不是纪泽,我什么都不是,所以就算被我上,你也能当作玩笑一笑置之。因为我就是个玩笑,对吗?”
他知道自己情绪不正常,语句全失了逻辑,但就是克制不住自己。
纪岚微启著唇没出声,聿律用手粗暴地扯开自己的衣领,用单膝重新蹭上了床,他脱了上衣,伸手去解皮带。皮带扣环的声音铿啷作响。
“好,很好,就让我来开这个玩笑吧。”聿律边说边跨上纪岚的身子,他一手扶住纪岚的腰,把他的膝盖往身体上压。
令人觉得心酸的是,就连到了这种地步,纪岚也还是没有任何反抗意识,只是怔怔地望著他的脸,怔怔地任由他动作。
聿律发现纪岚的膝盖在颤抖,好半晌才发现颤抖的是他自己的手。
“我真的会强暴你!”聿律对著他的脸叫道,连嗓音都是抖的,“我没有你想像得这么高尚,我跟你的大哥……跟你喜欢的纪泽一点都不像!我是强暴犯!跟你辩护的那些人一样,我真的会做出这种事情!”
聿律感觉有什么东西涨满了眼眶,纪岚注视著他的脸颊,张口想说什么,但最终仍然没有出声。
“听见了吗?纪岚,我真的是这样的人,我真的会强暴你……”
“前辈……”纪岚喃喃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