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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衡西转头就去厨房偷了只碗,小心翼翼的把灌汤包装在里面,热腾腾的包子皮被他用手撕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用嘴吹凉了,再蘸着里头的汤汁喂进陆流云的小嘴里。
陆流云坐在地上,屁股下面垫着周衡西的军装,脑袋枕着他细伶伶的大腿,吃的心里美滋滋,眼睛眯成了一对弯弯的小月牙。
“衡西哥,什么叫媳妇儿?”
“你问这个干嘛?”
陆流云奶声奶气地揪着他的袖子边,“上回你带我出去逛大街,张妈说像背着小媳妇儿。”
“噢,这么说还真有点像。”周衡西轻轻掐了一把陆流云玉致玲珑的小脸蛋,心里琢磨着自家少爷怎么长得比女娃娃还好看。
他寻思了好一阵,对自己的认知产生了怀疑,忍不住扒拉了陆流云的裤子仔细检查了一遍,末了终于愁眉苦脸地认清了现实——云少爷确实是个带把儿的漂亮小人。
“哎。”周衡西少年老成地叹了口气。
“哎。”陆流云有模有样地跟着学他。
周衡西手指点上陆流云的小鼻尖哈哈大笑,“云哥儿,你要是个小媳妇儿,等我长大了就跟大帅讨你当老婆。”
这话一说出口,叫陆流云听了跟洋糖块儿掉心窝里似的,每次咂摸起来都甜啦吧唧的,自个儿跟在后面偷偷美了好几年。
作者有话要说: 推一下小基友的好文,吃美人攻的小天使可以去康康呀,受是个混血皇子,带感得不得了!
《权宦》By朽川
闻人吴身为一个小太监,最崇高的理想莫过于坐上厂臣督主的位子。
“间世良臣,威严辅政,妩媚承君,道襟冲粹。”他恪守着这般信念,攀附着刀尖剑棘步步往上爬。
世人却只道他是个佞臣,哄骗得皇帝团团转的那种。
“可给我扣了顶好大的帽子,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我跟皇帝有什么不正当关系呢。”闻人吴替皇子夹开胡桃,“天地良心,臣是凭借着一片赤诚忠心才落得陛下青睐的。”
貌美权佞督主攻x骄奢傲慢皇子受
男主前期真太监,身心俱攻(后期会有合理的、逻辑自洽的理由恢复完好身)。
第2章 怪症(2)
周衡西这边送走了姓陆的儿子,转头就要去忙姓陆的老子,然而两个人都不是省心的祖宗,时常要叫人犯难。他叹了一口气,掉头开车替陆老祖宗到东街口的龙王庙找一位有“神通”的小师傅。
杨似仙,其人真实姓名不详,随他故去的老爹杨半仙起了这么个诨号。自认有两分神通,当得上似仙这个雅称,尽管在旁人看来,名副其实的只有他那张如花似玉的小白脸。
他本人倒是理不直么气也壮,时常仰着一张漂亮小脸蛋儿,叉着腰到处跟人斗嘴皮,“我要是都算中了,那不得真成活佛了,那人间还留得住我么。我啊,就是因为身上人气儿旺,压了命里那一块仙风道骨。赶明儿我悟透了,你们少不了敬我一声活神仙。”
他家世代吃的靠天饭,由他老子杨半仙接他爷爷杨大仙传下来的龙王庙——严格来说,已经不能算在寺庙的范畴里,而这当中的缘故又是一段哭笑不得的趣谈。
因为现在时兴文明开化,杨似仙的龙王庙被英国人的洋教堂抢了不少生意,所以他痛定思痛,决心学习改造,首先从门面着手。他旁观多日,自以为深谙中西结合的精粹,想把老庙改成小洋楼,最后却成了四不像的大杂院。
事情传扬出去,杨似仙又多了个“一半洋”的外号,并且在街邻们的口口相传中渐渐演化成了“半洋玩意儿”。
周衡西要找的人,就是这位历史清奇的“半洋玩意儿”。
“半洋玩意儿”脸上戴副小墨镜,脚下垫个红木矮脚凳,悠哉悠哉地躺在太师椅上晒太阳,嘴里咿咿呀呀地哼昆曲,正是杨贵妃泪别唐明皇那一段,声情并茂地唱到动情处,还不胜唏嘘地抽了抽鼻子。
周衡西站在外面听了半晌,心想这小活仙还挺感性。伸手拍了拍半虚掩的大红门,里面传来杨似仙余兴未尽的高昂戏腔,“哪——位——?”
周衡西干咳了一声,正儿八经地回他道,“陆元帅府上求请。”
杨似仙从太师椅上坐起来,想了一想,了然地拍了拍脑门,“噢,是陆家那位煞儿福的大帅啊,感情还是我老爹那辈的主顾。”
周衡西顺着他问下去,“令尊是?”
杨似仙郑重其事地告诉他,“龙王庙上代神算杨半仙,说了大实话被大帅打出去的那位。”
周衡西客气地点了点头,“那还真是老主顾了。”
杨似仙恭敬地向他拱拱手,“大爷,劳驾问您,大帅这厢找我什么事啊?”
“大帅得了个怪症,说是疑心被不干净的东西给祟到了。”周衡西心里酝酿了一下,一五一十地把陆元帅的话重复了一遍,表明了自己的来意,“不知道您是怎么看的,如果方便的话,还请跟我亲自去趟帅府。”
杨似仙不说话,脚下踱着八字步,背了手绕着太师慢慢椅转了两圈,是个高深莫测的思索姿态,让人摸不准他是真神通还是假蒙混。
周衡西看他倒走着是个又准备来一圈的样子,刚准备开口,杨似仙冷不丁地回过了神儿来。
“行吧,就这么着。”小活仙心里像是有了底,神清气爽地掸了掸半新不旧的靛青袍子,转身对周衡西说道,“要劳烦大爷您带我走一趟了。”
陆府后院,家里的丫头小子们挤在小花园里看热闹。
热闹的源头——杨似仙,此刻穿着祖上传下来的太极八卦衣,绕着香案一把木剑舞的起劲。沾着陈年油渍的袖口破破烂烂的,不像个胸有乾坤的道家师傅,形容姿态倒跟天桥下面耍杂技的有几分契合。
陆元帅耐不住大太阳的烘烤,坐在香案东南角的太师椅上被晒得汗流浃背。
“小师傅,你也忙了好一阵了,我这园子到底干净了没啊?”
“未曾未曾。”杨似仙搁下手中木剑,又从桌上抓了一把黄纸符,忽然惊呼一声,把晕头转向的陆元帅给唬了一跳。
“师傅,您这是……捉到邪祟了?”陆元帅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杨似仙谄媚地在脸上笑出一朵褶子花,“非也非也,我这是忘了样东西。不知府上有没有红冠大公鸡,劳请宰一碗鸡血来给我做引。”
陆元帅挥了挥手,老管家颠颠地从人堆里挤出来,踢了一脚蹲在地上看热闹的光头小子。
“哑巴,去,把厨房的鸡宰了接碗血端过来。”
哑巴从小买进来就是个半傻,脑子转的慢,然而手脚很勤快,不费力的吩咐难为不了他。他对着老管家“啊啊”点点头,一溜儿小跑去了厨房。
这时,一直未露面的周衡西不知从哪里走了过来,替陆元帅换了一把湿毛巾。经过香案的时候,他跟杨似仙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
杨似仙转过身拿了桌上酒杯闭上眼睛念念有词,豁然睁开双眼,目露凶光,一巴掌扇到旁边的陆元帅脸上,嘴里开了骂,“我去你奶奶的鳖孙儿,敢在你太爷爷面前装弄人,趁着你爹我今天心情好,还不快滚?”
陆元帅养尊处优惯了,猝不及防脸上挨了一记狠的,当即两眼发蒙,对着日头险些从太师椅上栽倒在地。
杨似仙踩着他的椅子就是一跳,手里虚空一抓,喷了一口酒向外追出去,“呔,我拿的就是你这个妖孽玩意儿。”
陆府的一众下人们眼看着小师傅打了自家大帅后,跟开了天眼似的对着空气乱叫乱嚷,被他骇得浑身寒毛乱竖。
老管家估摸着小师傅发了癔症想上去拉一把,被站在身边的周衡西抬手制止。
刚才还挤的热闹的下人们自动退出了一块空圈来,只有哑巴手里端着鸡血泼泼洒洒地走了过来。
杨似仙用手指沾着鸡血在桃木剑上画符,嘴里大喝一声,“阴差借道,冤魂莫扰,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替我找出那孽障。”
他手里扬了一把黄纸符撒下去,登时就蹿到哑巴脚下烧起来。
“啊——”哑巴吓了一跳,拼命扑打蹿到裤子上的火星,突然一个圆滚滚、果核似的小黑玩意儿从他身上掉了出来。
杨似仙一脚把那小黑玩意踢到火里,传出“噼剥”一声脆响,顿时就飘起了难闻的黄烟。他拿袖子捂住鼻子,用桃木剑把那玩意挑了挑,从里面掉出来一只烧焦了半边身子的小虫。
是一只活蛊。
书房里,陆元帅虎着一张脸不说话,桌上摆着周衡西从哑巴房里搜出来饲蛊的小香炉。
杨似仙站在旁边偷偷跟周衡西咬耳朵,“周先生,我那一巴掌打下去可不是为了我老爹公报私仇,纯粹是为了演戏配合需要哇,大帅要是发火了你可得给我说说情……”
忽然传来“哐当”一声巨响,把杨似仙吓得捂起耳朵就往地上蹲,抬头一看发现陆元帅把烟灰缸掼在了地毯上。
“他妈的,日防夜防家贼难防。”陆元帅气得脖子上青筋直跳,“费了心思养这种邪门玩意来害老子,我看哑巴这狗崽子藏的是够深,一会儿给我抽他个一百鞭子,看看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
周衡西摇了摇头,“大帅,家贼只能慢慢审,我们打着做法事的幌子来抓人,就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况且,这件事的嫌疑人未必就只有哑巴一个。”
陆元帅气咻咻地拍了桌子催他道,“这又怎么说?”
周衡西不慌不忙地做了一番冷静思考,随后向他总结道,“一来,哑巴是从小就买进府的奴才,爹妈都是弄堂里的本地大穷鬼,一家子也算根底清白,没有预谋害您的可能;二者,只有身怀长技的苗人才懂用专用的虫炉来制蛊;再有,如果哑巴是主谋,那他未免暴露的也太顺利了点。”
显然,事情比想象的要复杂得多。陆元帅皱着眉头一言不发,心烦意乱地挥了挥手,把屋子里的两人给撵出去了。
“周先生,您相信世上真的有鬼神这种说法吗?”出了书房,杨似仙跟在周衡西后面往外走,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句话。
“什么?”周衡西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我觉得人心可比鬼怪,我以前跟着我老爹混江湖,下三滥的事情见的不算少。现在想想也觉得哑巴是被人家拿来当枪使了。”
杨似仙挠了挠脑袋,心里有些愧疚,“如果后续没他什么事儿,还请您给我捎个信,好叫我心里过得去。”
周衡西点了点头,心想这小活仙人虽然看着不靠谱,本质倒也是个不可多得的善类。
而此时哑巴被关在陆府偏院的暗房里,屋里四周堆着柴垛,他撅着屁股蹲在地上,手里拿着半根被折断的木枝抠土玩儿。
他脑子里没个是非概念,混混沌沌地被人捉罪关进了暗房,也不知道细想这当中的厉害。他专心致志地玩着土,等着有人来放他出去吃饭。
“咚咚”,头顶的窗户被人敲了两声,哑巴贴着墙根吃力地站了起来,他在地上蹲久了,两条腿发了麻,没什么知觉。
窗子外面吊着一个戴着瓜皮帽的半大男孩,正哧溜哧溜地吸着鼻子,眨巴着一双雾蒙蒙的大眼睛焦急地打量哑巴。
“哑巴哥,你腿怎么了,大帅让人打你了吗?”
哑巴摇了摇头,指了指吊在窗栏上的那双小手,冲他“啊啊”叫了两声,示意小男孩赶紧下去。
“我走个屁。”半大男孩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