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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逆子！你把风熵毁了！你知不知道！我辛辛苦苦创建的基业，被你一手毁了！”
“那又怎么样？”
封熵淡淡的问了一句，丝毫不在意老人的激动情绪。老人越是激动，他反而更开心。
“怎么样？好！好！你不是想要谢轶楠吗？你毁了我的公司，我就毁了你的人！”
老人说的阴狠，一改刚才萎靡的样子。如果是别人的话，封熵一定会笑着戳穿他刚刚躺在床上的拙略的演技。可眼前的老人却不同，封熵从小就知道，这个人从骨子里带着狠厉，施虐只是他生活的一部分，就像正常人吃饭喝水一样。
第229章 227我照着你的剧本演
“用不着你管，我的事我自己办，你以为你还年轻么？你还能翻云覆雨，只手遮天吗？现在不是你的时代了！你已经老了！”
“哈哈哈……封熵！”老人听完封熵挑衅的话，并没有如他期待的愤怒的情绪，而是鄙夷的回道：“你还是不会掩饰自己！我和你说了很多遍了，即使再珍惜一样东西，都不要流露。你这些话激怒不了我，无非是想分散我的注意力。可越是这样，你就越是在意谢轶楠！”
老人说的笃定，一双眼睛阴鹜的盯着封熵，仿佛只要封熵有一个小小的动作，都能说明他的猜测是对的！
封熵身体微微的颤抖着，他不想在老人面前表现出任何的情绪。可他忍不住害怕，害怕那双能洞悉一切的眼睛。他在意谢轶楠吗？他……在意！
封熵是恨谢轶楠的，可每次和他呼吸到同一片空气，都觉得很心安。封熵越狱了，一直在哈尔滨潜伏着。他每天在人群中，看着谢轶楠的车子缓缓开过。或是隔着几道街，看着谢轶楠和同事又说又笑的吃午饭。都很想冲上去，威逼也好，强撸也罢，都想把谢轶楠带走。
可是他不敢，他怕自己心软，只要谢轶楠说上一句，他心里有他。封熵都不计前嫌，带着他远走高飞。
封熵知道，谢轶楠不会说出那样的话。
谢轶楠心软么？可为什么唯独对他的心那么硬？
谢轶楠心硬吗？可为什么同样伤了他的胥桦业，又轻松的占据了他的心？
封熵自认为没有攻克不了的难题，但是谢轶楠这道题，他始终做不出。
“你想怎么样？用谢轶楠逼我走吗？我告诉你，我不走！我封熵就是特么的不走了！”
封熵大声吼着，他为什么要走？仇还没报！人还都活着！凭什么要他走？
“畜生！”老人刚刚平息的怒火又被轻易的挑了起来。封熵已经没有了正确的思维，和敏锐的判断。这样的封熵已经和废人差不多了！
“你以为你还是胥家和百家的对手吗？你已经没有资格了。你再这样下去，就是死路一条！我这次救了你，难保下次也能救得！”
封熵冷笑一声，救他吗？“我不需要你救，就算我死了，我还是我，你……还是你！”
字字诛心的话，让老人的脸色愈发的苍白。他狼狈的四下寻找着可以打封熵的东西，却发现，手里什么都没有了。
“父亲，你就当没有我这个儿子吧。”
“闭嘴！”老人紧紧捂着胸口，那里一直在强烈的抽搐着。“你可以死！但是我们封氏一族，不能毁在你手里！”
封熵挑起眉，嘲弄的笑了。
“毁了？你是指没后吧？……其实，我并不想姓封，你们封家早就应该没后了！应该断子绝孙！”
“闭嘴！闭嘴！畜生，不许再说了！”
封熵慢慢把手从口袋里拿了出来，低头看着，不知道自己现在这一巴掌打上去，能不能有小的时候，父亲打他的时候疼。封熵自嘲的勾起嘴角，扯出一个弧度。
这是床上正发飙的男人交给他的，无论多愤怒，也不能流露于言表。微微颤抖的手指抚上脸颊，嘴角的弧度刚刚好，刚刚好可以骗过所有的人，包括封熵自己。
“你想要的父慈子孝，我都演了。你想要我养老送终，我也可以做到。所以，我怎么做都是我的事，你已经老了，想管我？还是留些体力吧！”
封熵伸手指指自己的腿，又笑道：“至少腿是要好用的，要不怎么踢我？嗯？”
老人的眼睛始终都瞪着封熵，封熵每说一句话，他的眼睛就瞪大一点，直到封熵说完最后一个字，老人的眼球充着血，红丝布满眼底，如同炼狱里的厉鬼。
“封熵，你会为你的话付出代价的！”
“代价吗？”封熵一步一步的走到床前，棱角分明的面孔和老人带着岁月痕迹的脸有几分相似，但是封熵的脸就明显精致了许多。
“我的代价是什么，我不知道。但你的代价我知道。”
老人的手指紧紧握着被单，身体不禁轻颤，封熵的神色太过镇定，和刚刚进来的他判若两人。
“呵呵，你怕了？”封熵低声笑了，露出整齐的牙齿。可老人却颤抖的更加厉害了。
“你是不是在我的脸上看到你的弟弟了？嗯？我的父亲大人？”
“你个逆子！来人，把他抓出去！”
封熵无视老人激动的乱抓的手，拿起床头摆放的一本圣经，轻轻摩挲着。
“父亲，圣经对你已经没用了。你为了争夺继承权，设计杀了自己的亲弟弟，又霸占了弟媳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上天堂呢？要是上帝问原因，你要怎么回答呢？说因为贪欲，还是因为金钱？还是因为垂涎女人的美色？或者，因为自己不能生育，而找了一个儿子？”
封熵冷笑着把《圣经》放在老人的手里，手指冰冷，封熵却握的很舒心。
“父亲，还想着拿谢轶楠威胁我吗？你要认清现实。封氏已经出了一个国际要犯，要是你再被曝光了怎么好？别人一定会说……下梁不正上梁歪！”
“出去！出去！”老人颓然低下头，低声吼着，带着无尽的隐忍。
封熵没有多说什么，挺直脊背，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出房间，把门用力的关上。门关上的一瞬间，封熵扶着墙壁，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刚刚绝对是被附身了，不然怎么会因为谢轶楠而把深埋多年的秘密说了出去。封熵不敢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和那个人嗜血的眼睛。
封熵靠在墙上足足十分钟，才有力气直起身体，不意外的看着管家担忧的神色。
“一切都过去了。”
封熵摇摇头，管家是理解不了他的。或者说，封熵也理解不了屋里的那个人。
“我不说，你不说，就算所有人都不说……这个家依然是个空壳子。我演戏演累了，你不累吗？演了几十年了，你不累吗？”
封熵邪笑着，越过管家的身体，下了楼梯。
在这一刻，封熵才觉得轻松。仿佛这座别墅一瞬间有了色彩，再也不是阴暗的黑色。
第230章 228想到你，心口还会痛
管家重重的叹了口气，不放心老爷的情况，进了门也是吓了一跳。
封熵的父亲嘴唇青紫，双眼紧紧闭着，手里握着一个空瓶子，显然才吃完救命的药。
“老爷？”
老人应声睁开眼睛，浑浊的雾蒙蒙的，让人看不清他阴沉的心思。
“少爷走了。”
“滚吧，滚的越远越好！”
管家叹了口气，扶着老人躺下，把被子放平。做的十分的熟练、细致。
“他什么时候知道的？”
管家的手顿了一下，脸色发白，见老人一直看着自己，才低声回道：“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你处理她的时候，少爷就藏在衣柜里。”
“呵，你这么心善，我居然不知道。”
老人厉声呵斥着，管家双腿屈膝，跪在地上，不辩解也不言语。这件事，管家没觉得自己做错了，反而是这么多年做的最对的事。
“哼，现在想起来装可怜了，你们都很会演戏。”
“老爷，少爷这么年过的很不容易。”管家忍不住为封熵辩解。一个三岁的孩子，亲眼看见自己的“父亲”把自己的母亲杀了，会是什么样的感受？
管家还记得，他当时去处理尸体的时，在柜子里看见已经呆傻的封熵，他的眼睛是多么的恐惧。小小的封熵，伸着软软的手指，指着自己母亲的尸体，问他妈妈是不是睡着了？
“他不容易？要不是我，他已经被那个疯女人掐死了！我救了他，他居然不知道感恩！果然是喂不熟的狼！”
管家没有接话，他不敢苟同老爷的说法。就算是疯子，那也是封熵的母亲。封熵的生母死后，管家每天都心惊胆战的，经常嘱咐封熵绝对不可以把看到的事情说出去。
封熵起初就是哭，哭的眼睛肿的睁不开。好在当时老爷因为杀人而愧疚，便不在别墅住了。
突然有一天，管家又嘱咐了一遍，封熵却什么都不记得了。管家仔仔细细的看了封熵半天，也没有找到任何说谎的痕迹。他只当是孩子太小，受到刺激，突然失忆了，就不再忧虑了。
后来，老爷娶妻，封熵便和普通的小孩一样，刚开始很怕生，后来渐渐熟悉了，就喊妈妈。
人前，他们是幸福的一家三口，父慈子孝，夫妻恩爱。
可，人心已经糜烂，就算装的再好，依然不能长久。
管家也同样不解，封熵掩饰了三十年的秘密，为什么就这么突然当着老爷的面，全盘脱出了。
“哼，谢轶楠！有意思！”
管家抬起头，看了一眼老爷，最终隐忍着什么都没有说。
封熵冷着脸，独自开车出了别墅。这里依山傍水，是一处难得的如画美景。只是，封熵却觉得可惜了。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就算住在仙境，依然是个魔鬼。
那日，封熵还在监狱里，突然接到老爷子的通知，有人会接应他出狱。
封熵是知道他的势力的，从进了监狱就没有任何的焦虑。有的人以为监狱是一座堡垒，可在封熵眼睛里，这里和外面没有什么不同。
和替身顺利的换了身份，封熵大摇大摆的出去了，亲眼看着监狱的大门再紧紧关上。
出了监狱，封熵没有一丝的兴奋，反而终日郁郁寡欢，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不去找谢轶楠。
谢轶楠，这个名字，他一刻都没有忘记过。
几个月后，关押胥桦业的监狱出事了。封熵派去的杀手神秘失踪了，不明下落。封熵才觉得自己活了起来，被勾起了兴趣。
和胥桦业的每一次交手，都能让封熵回味好久。胥桦业的心思缜密是他平生未见，也是他遇见的最大的敌人。
“谢轶楠……”
细细的咀嚼这三个字，胸口仍在隐隐作痛。
“少爷！”
封熵停下思绪，转过头，淡淡的看了一眼保镖。
“少爷，谢轶楠又犯病了，被胥桦业送进医院，现在已经出院了。”
“嗯，下去吧。”封熵回了一句，眼睛有化不开的阴郁。
“还有，卓一帆回国了。”
“卓一峻呢？”
“还是没有查到行踪。”
封熵嗤笑一声，卓一峻是他见过最胆小的人了。因为卓一帆讨厌他，宁愿做个缩头乌龟，也不敢出来。
“不用管他，盯紧卓一帆。只要卓一帆在，卓一峻就不用顾忌。”
保镖点点头，见封熵没了吩咐，才下去了。
封熵的车子停在一处悬崖边上，不是很高，但景色不错。他一下跳到车上，靠着挡风玻璃坐在上面，直直的眺望着远方。
那个方向是谢轶楠所在城市的位置。
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