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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敞的空间里顿时流过一阵沉默的气息，半晌后，顾渊冷冷地问道：“所以一开始你就在耍我？把我玩弄在掌心这么久你觉得很开心吗？！”
“我不是想耍你，但、那时候我的确觉得有趣，看着你我就忍不住想要好好地凌虐一番，用各种形式各种花样欺负你、爱你……”
“你一点都不爱我，你太过分了，你一点也没考虑我的心情！”把自己憋在枕头里的人终于转过头，冲着关天远怒吼，“你根本就不知道、不知道我一想到要和温啸云上床就有多难过多恶心，你真是个混账！”
“是，我是混账，宝贝儿，我错了，我后悔了，真的。”关天远低头去亲顾渊的脸，但就在这时候顾渊又使劲地推了他一把，“你不懂，关天远，你根本不懂！”
顾渊伤心地偏开头：“我是真的喜欢你的，我只喜欢你一个人！我只想和你一个人在一起！哪怕你假装成温啸云，哪怕今天和我上床的还是你，可是我心里接受不了啊！你为什么要做这这种事？！求你别对我说你爱我了，我不想听这种这种在上床哄骗你的话！”
他害怕了，他曾经那么喜欢关天远的那些大大小小的情趣，但现在，越是喜欢，顾渊就越是怕关天远用甜言蜜语骗他，
他承受不了把他耍到如此地步的谎话。
“我没骗你。”关天远的唇压在顾渊耳边轻声地说，“我爱你，是真的。我和你父母做交易，所谓买下你，其实都因为我喜欢你，否则都什么年代了，人口买卖可是犯法的。”
说完男人轻轻地咬了一口顾渊的耳朵：“那些钱并不是作为和你父母的交易，而是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才想要帮你家渡过难关。”
“……不可能……”顾渊愣愣地、不敢相信地说，“我又认识你，你怎么可能喜欢我……”
关天远扳过顾渊的下巴，含着他的嘴亲了几口，但他的脸很快就被顾渊皱着眉头推开。
男人没有气恼，而是望着顾渊犹在生气的脸说：“你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在两年多以前我就对顾少你一见倾心了。”
“……什么？”顾渊更加的惊疑，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两年多前，在一所聋哑学校的揭牌仪式上，作为最大的捐赠方的代表上台发言的那个人。他太傻太可爱，自从见了一次之后我就忍不住想每天欺负他，蹂躏他，把他摁在身下狠狠地操——”
“你别说了！”顾渊大叫着打断了关天远的话。
他记得关天远说的那件事。那已经是好久之前，当时他还在上大学，有一次郑子聪联系他，要合伙捐赠建一所聋哑学校。
那时候他手里闲钱多，后来又加上另外几个朋友，他们一共捐了两百万去修建本市软硬件设备最好的一所聋哑学校。
一年多以后，学校建成，在揭牌仪式上，郑子聪突然说学校要他代表捐赠方上台去说几句。他内心当然是拒绝的，那么傻的事情他一辈子都不想干，但当时几百双眼睛都盯着他，他没想到会被郑子聪“暗算”，已是骑虎难下，只好磨磨蹭蹭地上去随便说了几句话，之后就赶紧滚下了台。
“那天……你也在？”
顾渊怔忪了一下。
“我就在台下看着你呢。”关天远温柔地看着顾渊，爱抚着他散乱的发丝说，“我们也有投建，而那天我闲来无事，便也去参加了揭牌仪式。”
原来，他们的第一次相遇不是在他家，而是在更早之前。
但那时候他却没看到关天远，就这样跟对方错过了真正该相识的时间。
“我一直看着你，等着你，等着在最合适的时机来见你。这两年我没再让燕林上我的床，当然也包括别人，我的心已经被你填满了。”
男人的话哄得顾渊的心几乎软了下来。
他是真的没有想过，一开始这场纠缠里就没有“温总”的存在，更没想过关天远竟然那么喜欢他，而且还暗暗地喜欢了他两年多？！
“……但你，你耍了我。”想到今天的事，顾渊心里刚刚升起的悸动又变成了难消的怒气。
他喜欢关天远别的情趣、手段，喜欢得无法用言语表达，但在一时之间，他却难以接受今天那种事情，那真的太过分了。
关天远老实地说：“是我的错，你想怎么惩罚我可以。”
“我是认真的。”顾渊把身上的男人推开，这次关天远乖乖地放过了他。
他坐起来下了地，定定地看了关天远一眼：“如果一开始就没有交易的话，关天远，我想回家冷静几天。”
听到“冷静”两个字的男人眼底一下流过了一丝讶异、沉默。
就像是那些狗血的电视剧里，一般说“冷静”，大概都代表着离分手不远。所以男人此刻的表情真是相当的不好看，他没想到顾渊较真到了这种地步。平时总是哄哄就好了，今天却连哄的机会都不肯给他。
“宝贝儿……”关天远也下了床，朝顾渊走过去。
顾渊见他过来，便连退了两步，别开脸：“关天远，有的事情并不是‘情趣’。我有多喜欢你我想你早就看出来了，正因为我喜欢你，所以你一开始假装温啸云买下我，今天竟然还继续那样的游戏，我才更难过。”
第33章
“我知道。”
经过了几秒的沉默后，关天远开口道。
顾渊是一脸的“去意已决”，原本想要靠近他的男人当然知道顾渊不是在跟他耍小脾气，而是真的要离开。
所以他停下了脚步。
顾渊没有看他，垂着眼睑，看不清楚眼睛里的色彩，但还何需关天远看清。他们的正式见面以游戏的方式开场，而这场游戏，他实在玩得太过。
“我送你回去。”男人妥协了。他不可能不妥协。
顾渊一口拒绝了关天远：“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
当顾渊走了之后，关天远意识到自己真的栽了个彻彻底底。这是他平生第一次真正尝到失败的滋味。
“昨天就回家了？你不是被温啸云买下来了，住在他那里吗？怎么突然回家了？”郑子聪坐在办公室里，一边忙着翻阅审批文件，一边跟顾渊通电话。
“别提了！”电话那边的人咬牙，“我根本就没有被温啸云买！都是关天远、他、这个混蛋干的，你今晚有空没有，出来我详细给你说。”
只是听声音就知道这个人有多生气了。
“那好吧，我下班了找你。”郑子聪正当忙的时候，虽然心里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也只能把八卦之火留到了下班之后。
晚上郑子聪如约前去跟顾渊吃饭，这次顾小少什么隐瞒都没有，一股脑把前前后后所有事情倒豆子似的吐了出来。
郑子聪听到后来，先是震惊，而后就沉默了。
半天，他才憋出一句：“他是玩的有点过火。”
“有点？”顾渊抓着筷子很生气，很生气，“怎么是‘有点’，他实在是太过分了啊！”
“但是……他对你看来是真心啊，毕竟那个是关天远……”
“他是关天远又怎么了，关天远就能随便玩弄人？他有什么特权做这么超过的事情？！”
郑子聪不知道该怎么劝顾渊，他摸了一下下巴，盯着顾渊反问道：“把他爱得死去活来的不也是你自己？”
“那是两回事，我喜欢他，但不是无条件的接受过分的事情。他一开始假装成温啸云就算了，但昨天的事真的让人很窝火。换了是你，你能接受吗？”
“这种问题我真心没法回答。”郑子聪不由得嘀咕，而后道，“毕竟我没遇到。”
“好吧，我问你真是问错人了。”顾渊懊恼地放下筷子搓搓脸。
他一方面心里如同蚂蚁骚乱一样地想着关天远，另一方面又堵着一口浊气难出，实在不想看到关天远的脸。
顾渊烦躁不已，他没吃多少东西，结了账又拉着郑子聪去喝酒。
最后喝得醉醺醺的，难得的发起酒疯，为了把他弄回家，郑子聪整个人累成了狗。
直到顾渊被佣人伺候着安安静静地躺进了床，郑子聪这才放心地准备离开。他一出顾渊的房门就遇到顾家的父母。
两人刚从外边回来，听说小儿子喝得烂醉地回家，赶紧上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妈一上楼，就担心地进了顾渊的卧室。
“小聪啊，你知道我们顾渊这是怎么了吗？”顾爸把郑子聪拉到走廊上，特别担心地问，“昨天自己突然跑回来，也没给我们说发生了什么事。我还以为他今天会回温总那边，怎么又喝得酩酊大醉的？是不是渊儿在温总那边出了什么状况啊？”
郑子聪笑道：“伯父您放心，顾渊他没惹什么事，温总那边没什么情况。他就是心情不好，不过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过几天应该会好的。”但愿不是什么问题……
“那为什么心情不好？”顾爸皱着眉头，面露几丝愧疚，说道，“难道是因为我们把他卖给了温总，他心里一直没放下？哎……”
“这个就更不是了。”郑子聪心想他“被卖”了之后这段时间不知道过得多开心呢，哪里有空难过？不过他还是连忙道，“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方便说，但你们别太担心了，放心让他在家住着吧。”
顾渊这人还真是个死心眼，钻进一条胡同里就把自己堵死了，别人想拉出来真心难。
不管是他喜欢上关天远也好，还是因为喜欢关天远而导致气成这样也好，不都因为这样么。
郑子聪告别了顾渊的父母，离开了顾家。
他是很想对他爸妈说其实你家的儿婿不是温啸云而是关天远，但现在顾渊现在正在跟关天远闹矛盾，他要是说了顾渊怕得跟他绝交。
第二天顾渊是被他爸给从床上拉起来的。
“都快中午了还睡，赶紧给我起来去机场接人！”
“啊？”顾渊睡得迷迷糊糊头痛难受，从被子里露出一颗乱糟糟的脑袋，睡眼惺忪地，“什么？”
“姗姗今天从日本回来，我本来要派车去接她，既然你无所事事，你去把她接回来。”
“咦？”顾渊揉了揉眼睛，“她不是在上学吗，怎么突然跑回来了？”
林姗姗是顾渊姑姑的女儿，前几年去了日本留学。顾渊跟她岁数相差不多，小时候关系一直挺好，这两年联系倒是少了些。顾渊都不知道林姗姗今天要回来。
“回来实习的，你姑姑他们最近都在外面忙，这段时间姗姗就暂时住在我们这边，你赶紧收拾一下去机场。”
因为是接林姗姗，顾渊也没抱怨，打着哈欠从床上爬起来，光着脚找衣服穿。
等他找好了衣服，看他爸还杵在他房间里，顿时搔了一把头发，不解地问：“爸你还有什么事啊？”
“那什么，你啊，这次回来准备住多久？”
“……爸你要赶我走啊？”顾渊拿着衣服，当下便露出一个落寞的神色，“我好歹也是你亲儿子。”
“当然不是——”
“啊？！爸，我真不是你们亲生的？大姐和二姐才是？你们想要儿子，所以从外边抱了一个回来？”
“你在胡说什么？！”顾爸一巴掌打在顾渊屁股上，“难道你要我跟你去做亲子鉴定？！我说的是我不是要赶你走！我跟你妈都担心你，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又不给我们说，要是温总来找人，我们怎么跟他解释？”
“他才不会来呢。”顾渊把衣服迅速穿好，暗自磨了磨牙，温啸云跟他一毛钱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