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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这五人的罪恶公示给全易城的人。”
周院长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脸色阴鸷。
“是林咏案子里的那条流浪狗吧。”
“嗯。在书院里□□一条流浪狗,他想干什么?”
“这么看来,周院长可能对这一切都了如指掌。”
“也许吧。”
他们站在博雅书院大门处,看着那苍劲有力的四个字,不免心中悲凉。他们生活了三年的地方,腹中诗书与身边挚友均来自这里,他们爱了三年,也亲手将它腐烂阴暗的一面掀了开来。
结业大典结束的当天晚上,楚向南被方直送回了家。他看着方直离开的背影还小小地遗憾了一下,以为自此之后与方直见面的时间将大大减少,说实话,内心颇为不舍。
但这种不舍在第二天瞬间消失殆尽——楚向南刚打着哈欠从房中出来准备用早膳,就被衣冠整洁坐在桌前、两眼放光的方直惊得差点被自家门槛绊死。
二人好像在讨论什么事,点点头一齐看向他。
方直冲他快乐地招招手,口中嚼着青菜含糊不清道:“快来吃饭啊向南,秋婶做饭好好吃。而且你早上起好晚哦哈哈哈哈。”
“谢谢。”楚向南坐在方直身侧,伸手接过他递来的虾仁粥,“你怎么来我家了?”
方直无辜道:“因为我认得路呀。”
楚向南:“……”
要不是他现在穷,他一定毫不犹豫泼方直一脸虾仁粥。
“早上好。”长歌打着哈欠迷迷瞪瞪走了过来,坐在楚向南与秋嫂的中间。
秋婶神色复杂,双手不安地纠缠在一起:“少爷,我想跟您说一件事。”
楚向南讶于秋婶突如其来的尊称:“无妨,你说。”
“我孙子病了,他爹娘抽不出空来照顾他。我想,我想……”
长歌接下话:“你想回去照顾孙子?”
秋婶轻轻点头。
“当然没问题!”楚向南放下勺子关切道,“孩子没什么大事吧?严重吗?”
秋婶摇头道:“没什么大碍,只要好好照料几天就没事了。关键是怕反复,这一来一去多了,孩子也受不住啊。”
“那、那秋婶您吃完饭就快回家吧,千万别耽搁了!”
“可,你们两个孩子可怎么办啊?”
长歌立马撇清:“我的三餐可以在顾将军那里解决。”
“……”楚向南干巴巴道,“我、我没事的。”
方直眼看时机来了,乖巧道:“向南可以去我家吃饭的!”
楚向南顺水推舟:“没错!秋婶你就别担心了,我可以去方直家蹭饭。”
秋婶脸色一缓,而后又耷拉下来:“那也不能顿顿去蹭啊?方家老爷和夫人乐意吗?”
方直又道:“放心好了,我爹娘特别喜欢他,一直在我耳边念叨让向南住到我家去呢!”
秋婶大喜道:“这下我就放心了!向南跟方少爷一起生活,我也能毫无挂念地回家了!”
方直嘴甜:“秋婶您放心吧,我一定会把向南照顾好的!”
楚向南看着忙前忙后的方直和长歌,一时间不知是喜是悲。
方直每次路过他身边都会傻笑,他也没理由给人家摆臭脸——方家乐意收留他,他感激不尽。
所以。
长歌往马车上放好三个箱子,回头被楚向南的臭脸吓了一跳,诧异道:“向南,你脸怎么这么臭?”
楚向南没好气道:“方直和秋婶一人一句把我塞进方家了,你怎么一句话都不帮我说?”
“我帮你说什么?你不想去方家?”
楚向南一噎,扭捏道:“不是……”
“那就是想去。”长歌叹一声,“男大不中留啊,说的就是你。”
楚向南与他并肩走着,“也不是想去,就是纠结。”
“为什么纠结?怕日后见不到我?”
楚向南白他一眼:“怎么可能。”
“怕见到方家陌生的小厮侍女?”
“呵。”
“嗯,怕方家夫妇对你不好?怕方直只是心血来潮?”
楚向南踢踢地上的石子,不说话了。
“说中了啊?”长歌停下脚步,双手握着他的肩膀,“你看着我,向南,看着我。”
楚向南乖乖抬头,看着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
“顾将军和方家老爷是至交,你知道吗?”
楚向南点点头。
“我在当暗卫的时候,经常能听到你的名字。”长歌看着楚向南诧异的眼神,不禁逗他,“说你叛国,要把你抓入大牢。”
楚向南“嘶”一声,给了他一拳:“好好说话。”
“大部分都是方家的老爷夫人提起的你,说你这孩子这也好、那也好,可惜雏羽还未成翅膀就失去了父母,所以特别想照顾你。”长歌揽着他的肩,继续向前走,“有时候,雏羽经历风雨会更快地长成翅膀,但有时候,也会直接被风雨击得溃散,变成一根根支离破碎的羽毛。”
他看着默不作声的楚向南,放软了声音:“我们都希望你住进方家,不单单是有人照顾你衣食起居,更多的时候是想让你在成长路上有指引有依靠,遇到凭借你我的经验解决不了的事情,直到还有这么一家人站在你身后,是你的力量。”
长歌看一眼那边乐呵搬东西的方直,“而方家之所以有这种愿望,起点源于方直心悦于你。”
他看楚向南想要张口反驳,干脆地制止:“别反驳了,就那小子的心意,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你呢,你也心悦他吗?估计问你你也不说,即使算不上心悦,好感总是有的吧?从小就冷冰冰的,对方直这么好,没有好感才怪!”
楚向南睨他一眼,却被长歌敲了脑袋。长歌安静了一会,听到楚向南小声问道:“那如果有一天,他心悦的人不是我了呢?”
长歌道:“第一,方家父母。所以我说,方直心悦你只是他们愿望的小小起点,不是全部。因为方直心悦你,他们才会去了解你。据我所知,他们现在不单单把你当做儿子的心上人,更多的也把你当成另一个需要好好疼爱、照料的儿子。所以,即使有一天方直不再心悦你,他们也只会不再把你当成方直的心上人来看,却依旧会爱着作为他们另一个儿子的你。”
楚向南小声嘀咕:“真的假的?”
“第二,方直。”长歌长长叹了一口气,“我只说一句话,如果方直心悦的人不再是你了,太阳就会打西边起了。”
楚向南“切”一声,眼睛却不自觉地看向不远处的方直。
长歌打他一拳:“退一万步来讲,即使有一天你担心的事情发生了,那不是还有我吗?反正我在顾家,消息也灵通,你如果过得不好,我一定会把你带出来。”
他拥住楚向南,“所以,不要再有所顾虑了。去体验新的生活,去创造新的人生。”
两个时辰过后,三名少年站在了方府门口。
方礼杰和林淑英笑得合不拢嘴,忙叫人过来搬运行李。
方礼杰道:“向南,欢迎来到你的新家。”
楚向南连忙鞠躬:“谢谢方叔叔。”
林淑英也上前挽住他:“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你盼来了,走走走,我带你看看你的厢房去!阿直长歌,辛苦你们了!”
楚向南深吸一口气,踏入方家。
我的新生活、新人生吗?
第29章 唐家惊魂1
“这只吧,”楚向南弯着腰悄悄道,伸出手指指,“这只看上去好华丽。”
“可是你看它,是不是有些羸弱?”
楚向南点点下巴:“嗯……好像是哦。哎,你看那只怎么样?”
“我看不错,那就它了?”
“好呀。”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方直动作轻缓悄然地捻起一颗石子,用力拉紧弹弓,朝野山鸡的方向松开了手。石块裹着簌簌的风声疾速飞向那只野山鸡,它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颗石子重重敲击了头部。方直见状急忙上前一把扼住山鸡的脖子,将它整个提了起来。
这只野山鸡通体羽色华丽斑斓,颈具白环,尾羽宛若一柄细长的利剑。它头顶呈正宗的黄铜色,体羽既带黄褐色又显红棕色,肥硕健壮,在方直手里使劲扑棱着翅膀,脚爪拼命乱蹬。
这几日方直常常带着楚向南下河叉鱼、上山摘果,将他童年里干过的事情全部给楚向南体验了一遍。楚向南自小养尊处优,饭来张口,未曾有过这般亲自体验。摘果还算顺利,只需辨别出哪些是可食野果、哪些成熟多汁即可,可叉鱼就不一样了。第一次上手时难免生疏,即使方直亲身示范了好几遍,楚向南也是一窍不通,不仅把自己浑身上下搞得湿漉漉的,就连一粒虾子都没抓住。
谁知方直像是铁了心要让楚向南这名徒弟出师一般,一连几日天天带着他去小河边,一叉便是一天。八月初的天气炎热非常,二人选了一处有树荫的地方,泡在河水里也正好清凉惬意。方直手把手教了楚向南叉鱼技巧,楚向南也是极其聪明之人,一点就透,于是这几日下来,楚向南看着自己偶尔捕到的鲜美肥嫩的鱼也是成就感十足。
今天,方直神秘兮兮地告诉他要去做点不一样的事情。楚向南看着他晶亮的眼眸,也登时来了兴致。方直见他欣然答应,笑嘻嘻地从身后幼时威风凛凛的弹弓,大手一挥带着楚向南往后山走去。
林淑英看着两个毛孩的目的地终于不是小河,她便舒了一口气,对一旁同样放缓了脸色的方礼杰笑意盈盈道:“老爷,看样子我们终于不用顿顿吃鱼了。”
方礼杰摸摸下巴的一撮胡须,霎时觉得心旷神怡。
眼看着方直拎着猎得的野山鸡冲他招手,楚向南便紧凑了过来。他第一次看见活着的野山鸡,便抑制不住地伸出白皙柔滑的手指想要碰碰它。
“哎哎哎!”方直一把将山鸡拎到身后,小心地避开了楚向南的手,“你小心些,它现在被抓了,疯狂得很,脚爪上还带有锋利的钩,一不当心会被刮伤的!”
楚向南悻悻收回手,可眼睛里闪着不满的光。
方直难得看他幼稚般的一面,由衷笑出了声,“好啦,等一会回家打晕它再让你碰。”
二人猎了野山鸡,欢欢喜喜地回了方家。首先飘入方家的依旧是方直清亮爽朗的大嗓门儿:“爹,娘,我们回来了!”
林淑英仿佛已等了二人许久,方直甫一开嗓,下一刻她就从屋内匆匆迎了出来。
方直看着林淑英有些凝重的脸色,颇为不解:“怎么了娘?”
林淑英摇摇头,“没什么,府衙梁大人来了。”
方直挑挑眉,“来就来呗,他是鬼啊,还能吃了咱们?”
“当然吃不了我们,可没准就能把你俩给吃了。”
楚向南与方直对视一眼,开口问道:“林姨,究竟出什么事了?”
林淑英挽上他的手,“唉,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你们进去就知道了,梁大人正和老爷在里面坐着呢。但是据我观察,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三人踏入厅堂。梁方绪在看到两个年轻人的时候明显松了一大口气,连深皱的眉心都放展了些——但也仅仅是一些,眉间沟壑依旧很深。
“你们可算回来了!”梁方绪站起身来,“我有话直说,这次来是想请你们帮个忙。”
方直已经将野山鸡差人送去厨房。他示意梁方绪坐下慢慢说,掸掸沾到衣袍上的细微鸡毛随后也坐了下来。
梁方绪深深叹一口气,开始陈述整个事情。
“是这样的。城南的唐家你们听说过吧?腰缠万贯、富甲一方的存在。”梁方绪看方直与楚向南纷纷点头,继续道,“就在两天前,唐家有人来报案,说是他们家的宝贝独子唐子荣于报案前一天半夜时分惨死在家中。”
方直微皱眉头,“具体死在哪?”
“在自己厢房的床上。”梁方绪看向楚向南,用手比着刀的模样在自己脖子上划过,“被人一刀砍下了脑袋,伤口规整,凶手的力气应该不小。”
林淑英方才并没有参与方礼杰和梁方绪的谈话,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