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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笑笑,看着徐墨然:“还真管用。”
徐墨然抚了抚他的额头:“困吗?困得话可以睡会儿。”
沈韵摇了摇头:“徐老师你先回去吧,不就打个针,我一个人能行。”
徐墨然沉默着坐在了旁边,沈韵于是也不说话了。
“州泉的效果图还没改好?”徐墨然问。
沈韵点点头:“再改一遍吧,说不定就好了。”
“你把那边的要求说说,晚上回去我帮你改。”
沈韵笑笑:“不用了,我们风格不同,改出来反而不伦不类。”
徐墨然看着他的眼睛:“其实……我对你这种风格,挺了解的。”
沈韵笑笑,闭上眼睛摇了摇头。
沈韵睡着了,长长的睫毛盖着眼睑,呼吸平静安稳,很乖的样子。
徐墨然看着他,伸出手去,想去抚摸他苍白的脸颊。
床头的手机响了起来,徐墨然怕吵醒沈韵,赶紧接了起来,轻轻喂了一声,往门外走去。
周澜愣了愣,问:“徐墨然?”
徐墨然也愣住了:“周总吗?你找沈韵?”
周澜嗯了一声,说:“让沈韵接电话。”
徐墨然往里看了看沈韵得睡颜:“沈韵睡了,等他醒了,我让他回电话给您。”
那边安静了一会,徐墨然疑惑地喂了一声。
有点冷漠得声音终于传了过来:“算了。”
沈韵的效果图终于过了,人养了几天也精神多了。
紧接着施工图赶出来,也已经到了三月份中旬。
丁宁根据沈韵地安排,已经将施工队各工种进场退场日期都安排协调好了。
沈韵一再地叮嘱,千万别出了漏子,千万要把时间衔接好,如果无法完美衔接,至少要协调好。
丁宁被繁琐细碎的工作折磨的疲累不堪,精神紧张。
更让人心累的是,施工部特别难沟通,施工工人文化素质低,难管理,很多事儿都是鸡同鸭讲。
丁宁一听施工部三个字已经条件反射般愁眉苦脸,对着沈韵脸露哀求。
逗得沈韵直发笑。
眼看就要进入前期的施工期了。
房子还在建,现在也只是先把样板间做出来。
虽然量不大,但因为一切都是从头开始,所以这一阶段与施工人员的交接与沟通是最重要的。
沈韵便跟徐墨然和赵纯带着助理整天跑工地。
恰逢手上的私活儿也进入施工期,一时累的心力交瘁。
这时候沈韵才真的开始后悔自己当初太贪心了。
其他几个普通居家户型都很好说,一般施工队都可以胜任。
主要是那个别墅,对施工队的要求要高不少,一般的施工队真是胜任不了。
沈韵是一个很好的设计师,但再好的设计师,想要做出出色的作品,都无法离开出色的队友。
而施工队就是把设计师的梦想与蓝图直接展现出来的那只手。
虽然他们大部分人文化水平不高,说话粗鲁没有技巧,但沈韵一直都知道他们的重要性。
所以,不管是作为高奚还是沈韵,他一直都很能和工人们打成一片。
以前赵纯总是笑他没有一个设计师的自我觉悟。
但哪个设计师最开始的时候没有被施工队骂过?设计师的自我觉悟又是什么?
什么都是虚的,只有最基础最扎实的知识才是最可靠的。
而那些最扎实的基础知识,还是在这些施工工人手里。
他们对各种施工技巧,材料特性都掌握的门儿精。
只有把自己的态度放低了,才能真的学到东西。
所以沈韵对丁宁笑归笑,却一直叮嘱他要摆正态度。
叫苦叫累背后叫就好,当着人面一定要摆出个笑脸来。
沈韵自己也是一样,他抽着最低等的烟,去工地却舍得买几条好烟分给施工队的工人们。
以前周澜曾经想过,沈韵总有一天会哭着回去求他,最重要就是施工这一环节。
人是摩西的,谁愿意听外面一个设计师的指挥呢,尤其这么年轻,像个孩子,没什么经验。
但周澜没想到的是,沈韵能放下身段与工人们打成一团,能混在一起吃大锅饭,甚至能一起讲荤笑话,笑得眉眼弯弯。
别墅也终于要进入工期了,沈韵这天抽空带着丁宁去见了一个人。
这个人叫詹成功,高奚之前和他合作过不少次。
詹成功看外表是个四十岁出头的糙汉子,但当年可是在国内某数一数二的设计室做施工部部长。
只是后来因为与公司理念不合,自己带了一队人出来单干,再不愿意并入设计室。
虽说是接零散活儿,但詹成功名头大,技术高,所以还是有不少设计室来找他做一些大工程。
沈韵见到詹成功的时候,詹成功刚带队从工地回来。
这是丁宁第一次见到沈韵的撒娇功力。
詹成功听了沈韵的来意,开口就拒绝了他们。
一是看小孩太年轻不靠谱,二是他们活儿也已经差不多接满了。
但沈韵了解詹成功这个人,表面看着糙,实际上心很软。
沈韵先说自己是高奚的徒弟,之前高奚在的时候曾经在自己面前大力赞扬过詹成功。
詹成功听到高奚的名字,神色就很明显地软化了些。
沈韵一口一个詹老师,詹大哥,直把詹成功缠得没办法。
最后和几个人商量了下,把别墅那活儿接了。
回去得路上沈韵简直笑成了一朵花,但丁宁很不高兴。
沈韵知道他在想什么,撞了撞他的肩膀:“哟,用你高老师的招牌不高兴了?”
丁宁皱着眉,不仅仅为这个,他是真没见过哪个设计师这么没脸没皮地求施工队。
施工队哪里不能找?至于吗?
沈韵却只笑:“总有一天你会看出来差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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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次之后,沈韵再没有见过周澜。
所有与州泉的交接和沟通都是通过李焕进行的。
但周澜见过沈韵,不止一次。
两次都在工地。
第一次是刚开工不久,周澜带着李焕过去看进度,看到徐墨然与沈韵头挨着头在看图纸。
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徐墨然用手揽了揽沈韵的肩头,沈韵侧过头对着徐墨然笑。
李焕问:“要不要下车打个招呼?”
周澜沉默着看了一会儿,最终摇了摇头。
第二次见,依然是在工地。
沈韵在里面对着图纸看管道,被施工人员围在中间讲解着什么,沈韵叼着烟,肩头上落了灰尘。
但他眼睛很亮,甚至有点期盼地看着工人们,当他们明白了他的点,他就挑着唇角笑。
沉浸在工作中的沈韵,虽然身上很脏,但却熠熠生辉。
周澜沉默着看了几眼,转身离开了。
他们再次相见,是在四月中旬的一个地产公司的业内小型聚会上。
这种聚会每年都有,都是熟人,主要是聚在一起聊聊政策走势,看看有没有合作机会,或者关于土地的消息……
那天周澜是带着林见阳一起去的。
他们进门不久,就看到庄延带着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
年轻人身材高瘦,一身西装,白色的衬衣,领口还打了一个别致的蝴蝶结。
像个高贵的小王子一样。
他跟在庄延身边,两人不时低声交谈。
周澜看过去,见对方小小的脸,奶白的皮肤,一双灵动的眼睛微微含笑,不卑不亢。
乌黑的发罕见的向后梳笼,露出额头一个小小的美人尖。
周澜的心里一凉,握紧了手中的酒杯。
作者有话要说:
沈韵:别看我!
周澜:就看!
第18章 第 18 章
这是周澜第一次见沈韵穿西装。
他跟在庄延身边,自在随性,光华隐隐。
周澜甚至能感觉到沈韵刻意地压制着自身的光芒,努力地在把自己变得更烟火气一些。
沈韵跟在庄延身边寒暄,唇角眼梢都带着一抹笑意。
他并不心急,这次不过是混个脸熟。
只有在庄延着重介绍的情况下,他才会递上名片,表示尊重。
他们刚跟百齐地产的总经理王百齐打过招呼,沈韵到现在还能感觉到王百齐看在他身上的目光,粘腻潮湿的犹如一条蛇爬过了脊背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庄延沉着脸,见王百齐走远了,才说:“记住了,百齐的工作你不要接。”
见沈韵不解的眨了眨眼,庄延不由得在心底感叹着年轻人的无知:“那不是个好东西。”
沈韵乖乖地回:“嗯,我记住了。”
周澜走过来的时候,恰巧听到了这一句。
一时间连心情都变成了灰色,又失落又失望。
沈韵在他面前大部分时间也是乖的,但乖的不一样。
他能感觉的到,跟在庄延身边的沈韵,那种乖是发自内心的。
周澜挑起唇角,打了个招呼:“庄总。”
庄延也笑了:“周澜,这次你也来了?”
周澜含笑的目光移到沈韵身上,冰冷中带点嘲讽,像针尖一样,能扎疼心脏。
沈韵回了个客气而礼貌的微笑:“周总,又见面了。”
说完,他把目光移到林见阳身上,微笑着点了点头,目光温润,毫无波动。
他的表现无懈可击,但却让人感觉疏离又冷淡。
庄延有点惊讶:“你们认识?”
沈韵笑,声音有些软:“不是说过嘛,我跟着前辈们在做岚桥的项目。”
庄延想到沈韵在摩西,而摩西正是岚桥的合作方,了然地点了点头。
他笑着对沈韵说:“周总后面的岚山项目也要启动了吧,好好抓住机会。”
沈韵抿了唇笑,点了点头,但没有说话。
两拨人聊了一会儿,有人过来打招呼,就自然而然的分开了,沈韵跟着庄延,周澜带着林见阳。
中途庄延和几个老朋友聊在了一起,沈韵烟瘾犯了,一个人去了吸烟室。
他坐在窗边,目光静静的看向窗外,脑子里捋着今天见的这几人,手里都有些什么项目。
手里习惯性的敲出一支烟来,正要去找火机。
咔哒一声,火机清脆的响声,沈韵转过头,周澜已经擎着火等在了他的面前。
沈韵微微俯身,深吸一口,烟头的火星灿烂的炫目。
他微笑着喷出一口烟雾:“谢谢周总。”
周澜把他挤在角落里,看着他手里的烟,嘲讽地笑:“有了新的金主果然不一样,连烟都换了?”
沈韵是备了几盒好烟,跟着庄延出门,再抽原来那款,下的是庄延的面子,他没那么不懂事。
但他也不打算解释。
只是微微垂了眸,专注的盯着烟头那一点火星:“谢谢周总,我当是夸奖了。”
周澜心里升起了薄薄的怒气,他想听的是沈韵的解释,但对方却完全没有这个意思。
他看着他的侧脸,黑而长的睫毛盖住了眼睛,连一丝光都不打算分给自己。
那份就算把他踩在脚底下,也无动于衷的表情,终于让他忍无可忍。
“这几个月过的还好?庄延那老家伙还能满足你?”
沈韵听着他的话,感觉心脏被踩在脚底一般,踩得力气大了,几乎无法再继续跳动。
他沉默着,不说话,逆来顺受的样子,只有指间的烟在一点点变短。
利用了人家,该受的。
该受就受,不委屈。
“你哑巴了,嗯?”周澜伸手捏住他的下巴,把他的脸给拧过来。
沈韵终于抬起眼皮,也提了提唇角:“如果侮辱我能让周总高兴,那么悉听尊便。”
周澜的目光死死盯进沈韵的眼眸中,一只手摸上了他的大腿,手指往腿根移去。
他的声音透着恶毒:“你以为几句话就是侮辱了?说到侮辱,我有的是手段,你还没有见过!”
沈韵神色不变,眼圈却有些红了,面颊也变得苍白起来:“我说了,悉听尊便。”
周澜在他腿上狠狠一捏:“沈韵,别以为你攀上了别人,就能跟我断了。”
沈韵的眸色漆黑,但却透着麻木,他重新垂下眼眸,接着去敲烟:“不敢。”
他的手有点颤抖,好半天那根烟都没有出来。
他终于放弃了,抬起眼皮看向周澜,启唇欲言,但吸烟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