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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宁眼中,沈韵就是那天上高高的皎洁的月亮,却一瞬间掉入了泥潭,他又心疼又生气。
大约这会儿,又去对着李焕发火了。
沈韵想着,自己真是造孽,学长这么帮他,他却给他带来了这么个孩子。
“沈韵,那个周澜怎么样?”小波问。
沈韵想了想:“是个善变的人。”
“除此之外呢?”
“除此之外?是个能干的人。”
“床上能干?”小波嗤嗤地笑。
沈韵低头将一口白烟尽数喷在了他那张笑成花儿的脸上。
“你喜欢他吗?”
沈韵揉了揉他的头发:“只是玩儿,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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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澜的公关来的很及时,并不是由州泉发布任何公关声明,而是周澜本人亲自上阵。
微博热搜第二天,正巧有场土地拍卖会。
周澜和房秦一起到场。
刚一下车就被记者围得水泄不通。
最直接的问题就是,周澜和照片中另一个男主角是什么关系。
周澜当场便揽住了房秦的肩头,笑着说:“大家过度解读了,我们只是朋友关系,那天我喝了酒胃疼,对方为了扶我,才有那个姿势。你看房秦,我俩从小长到大,在一起睡都不知道睡了多少次了,怎么就没人传我俩绯闻?”
房秦莫名被扯入挡枪,赶紧为发小解围:“可不是,我俩要传成国民CP,州泉和天琴的广告部人员就要失业了。”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把记者们逗得直笑。
但也有不买账的:“但是周总明明亲了对方啊,能不能坦白一点?”
周澜耸了耸肩膀,说:“大家知道,州泉每年都会在影视上做投资,拍戏有个名词叫借位,我想大家都听过吧。”
他的解释明显不能令人信服,但又无法反驳。
又有个记者问:“那网上的那个爆料能解释下吗?”
周澜嗤笑一声:“我周澜捧人还用这么麻烦,这么假的料大家也信?”
下面记者们还要提问,周澜却摆摆手:“我们先进去了,等会我的助理会请大家喝咖啡,希望大家笔下留情,不要被几张照片误导。”
他自己被怎么传都无所谓,但是沈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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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这场风波似乎过去了,但平静水面下的暗潮与漩涡却远远没有结束。
这波暗流,首先表现在摩西员工对待沈韵的态度上。
虽然他们亲眼见过沈韵跟项目时是多么拼命。
亲眼见过沈韵为做出一个满意的设计做了多少他们认为不必要的前期工作。
虽然他们也听过沈韵跟丁宁对话中,沈韵对于这个行业有多少值得称颂的看法和见解。
更见过他赶项目时熬过的一个个通宵,熬红的眼睛……
也见过他明明做完了又推倒重来,不怕麻烦,从不敷衍的认真劲儿……
但他们都不愿意相信他们所看到的那些。
他们更愿意相信网络上的那些话,那些话让他们内心得到了安慰。
“看,我就说他跟那个周总不清不白吧?”
“要么人家凭什么能做岚桥的主设计师?”
“哎,你们没看,网上有知情人士说,沈韵的那些设计都是周澜买了别人的设计冠他的名字?”
“真恶心!”
“……”
沈韵照旧坐在休息室里,那个固定的位置,手里端着咖啡,垂头看着膝上的杂志。
这个位置特别好,冬日有阳光晒进来,夏日有凉风吹进来。
他轻轻弹了弹烟灰,脊背依然是挺直的。
那些难听的话,那些嘲讽的目光,那些恶意的污蔑,彷佛统统跟他无关。
倒是丁宁,跟一个设计师助理打了一架,一只眼睛都肿了起来。
他恨不得把沈韵也拉起来也揍一顿。
不过这次连李焕也没有惯着他,只说那是沈韵的私事,让他不要管。
徐墨然默默地站在沈韵身后,把手掌轻轻覆在了他的发顶。
沈韵的身体僵了一下,他抬头微笑的看向他,一脸沉静:“徐老师,这么早?”
徐墨然在他身边坐下,踌躇了片刻,看着他的眼神,难过又热烈。
沈韵笑笑:“徐老师也想说外面那些人说的话吗?那就不必了,我已经听了很多了。”
徐墨然望着他的眼睛:“不是,沈韵,我其实是想说,周澜他并不是一个会把感情放在别人身上的人。”
他刻意说的委婉了许多,其实他只是想说,周澜只是玩你,并不会对你动情。
沈韵笑笑:“徐老师认为感情是什么?有几个人能认真对待感情?徐老师,你能吗?”
每当他软软地给徐墨然捅刀子的时候,他就会得到一种变态的快感。
他微笑着看徐墨然脸色慢慢变白,然后了然的笑:“连徐老师都做不到吗?那又何必在乎那么多呢?”
徐墨然着急的解释:“我不是……”
沈韵伸手按住他的肩头,调皮地笑:“不用紧张,徐老师,那天只是因为周总他犯了胃病,我去送他而已。”
他眨了眨眼,又看进徐墨然的眼底,轻笑:“像徐老师这么认真的人又有几个呢?我知道的。”
雪白的指尖轻轻戳了戳徐墨然的心口,沈韵笑着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夫夫的感觉还好
谢谢这两天投雷的小天使,刚看到还有人给浇灌了营养液,感谢
第25章 第 25 章
办公室里的气氛怪的诡异,一说起“卖”这个字,就总有人故意拖长了音调,彷佛这个字有什么特别的魔力,既不能飞升,也不能坠地,而是直接奔着人的胸口而去,饱含深意。
随之便会配以低低的笑声,明明是想让人听见,却故作姿态地压抑着,充满恶意。
三一群五一伙的同事们,低低地耳语,眼神如不安分的蚊蝇一般飞来飞去,不时发出笑声,似有什么天大的喜事一般。
但只要沈韵一出现在周围,他们便会作鸟兽散,并且不停埋怨着工作太忙,没别人命好,有靠山撑着,过的轻松。
业内某知名论坛上,有所谓的知情人士又更新了爆料。
对方着重强调的是,沈韵并没有独立跟进工程的能力,一切不过都是背后的靠山在支持操纵。
鄙夷唾弃的声音,从网络上,现实中,文字上与语言中,不停地击打着沈韵。
像一根一根的细针,直直地扎进他的心脏里,针尾上穿着线,而线操纵在那些人手中。
他们手指灵活,不停地将线头推进拉出,似游戏一般,在他心上留下了一片片细细密密的孔洞。
鲜血淋漓,密密麻麻地疼。
还是会疼啊,他按了按心口,缓解着那种透不过气的压抑,黯然神伤。
沉稳如他,也终于感觉到了焦躁。
沈韵轻轻吁出一口白烟,伴着一声叹息,目光望向窗外,却没有焦点。
之前接了一些小型工装的单子,也都搁置在了手上。
紧赶慢赶,掐着时间把图纸赶了出来。
到了跟客户交图沟通的时候,对方要么不在要么忙碌。
他知道他们在观望,很有可能他们的大门再也不会向他打开。
可以理解的,毕竟做一个项目不容易,有些人甚至赌上了全部的身家,谁也不会愿意拿来冒险。
他掐了烟,转身出了门,他必须先找一条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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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木的空调总是开的很大,沈韵觉得身上有些发冷,他把冰凉的手包在脸上暖着。
小小的脸上,只余了一双眼睛低垂着。
他已经在大厅等了一个多小时了,这次庄延连会客室都没让他进。
沈韵默默垂着头,庄延的秘书给他送了杯热水。
小姑娘很无奈的看着他,有些为难的看了看庄延的办公室,轻声说:“我再给庄总说说。“
沈韵笑笑:“谢谢。”
沈韵的脸色苍白,小姑娘偷偷地叹了口气,看过去的眼神有些同情又有些复杂。
沈韵经常来,他长得小,又爱笑,每次来小姑娘都爱跟他聊上几句。
庄总也很喜欢他,像今天这样的情形,真的还是第一次。
临到下班时间,庄延终于开了恩,小姑娘高兴地对他说:“快去快去。”
沈韵推门进去,门还没关严,就有什么东西挟着风声迎面而来。
能躲开的,但他却没有躲,只是任命地闭上了眼睛。
他了解庄延,如果不让他出了这口气,那么以后还会在他这里受很多气。
与其那样,不如痛快地受了。
额头上一阵剧痛,有什么东西摔落在地的清脆碎裂声响起。
沈韵张开眼睛,鲜血蒙住了右眼。
地上碎的是一个墨水瓶。
庄延为人老派,日常最爱用的就是钢笔,所以他桌上总是摆着几个不同颜色的墨水瓶。
黑色的墨汁溅了一地,沈韵的鞋子和裤脚都遭了殃。
被鲜血染红的上衣,苍白的脸色,下垂的眸子,和紧抿的唇角,没有一处不透出他此刻的脆弱。
庄延看他捂着伤口,鲜血还从指缝间洇出来,气的直骂:“还愣着干什么?傻了?不知道躲?”
沈韵靠着门没说话,他的头是蒙的,被砸得嗡嗡作响。
但庄延的话他却听得很清楚:“出去处理了伤口再进来。”
沈韵一声不吭地出了门,小姑娘被吓得惊呼一声,赶紧带他处理了伤口。
墨水瓶正正砸在了发迹那个美人尖的下面。
除了破皮出血,那块不一会儿功夫就肿成了鸡蛋大小一个红包,额发遮也遮不住。
再次进来的时候,地上已经被打扫的干干净净。
庄延坐在办公桌后,仍带着气,看着他骂了句:“蠢货!”
事情到了这里,沈韵知道他一肚子气也该消得差不多了。
庄延为人古板,谨慎,做生意可以说是小心谨慎的过分。
他很爱他的妻女,总是未思进取,先想退路。
从不碰风险太大的生意,担心万一出了问题,会连累到家人没有好日子过。
所以他做地产一直做的是小盘小户型,就算出了问题,自己也可以承担得起。
但他又要求高,眼光毒,所以反而在这一块打出了一片天下。
楼盘虽小,但星罗棋布,别人同期推一个大盘,他却能推三个小盘。
庄延性格苛刻是出了名的,但很少有人知道,他对自己和对别人是一样的苛刻严谨。
也正因为他这种性格,所以大部分人在他面前都规规矩矩,不敢有所逾越。
沈韵偏偏抓住了这一点,他浑不吝地在他面前出现,像小辈一样爱撒娇。
庄延表面严肃,但偏偏受不了小孩子在跟前撒娇这一招,加之沈韵又心细,很能招他欢心。
所以他待沈韵一直都很上心,当作自己的子侄般,而且沈韵在岚桥上的表现,也让他刮目相看。
但这么个省心的孩子,却偏偏给他闹出来这么一出事儿。
他心里堵着一口恶气。
若是沈韵见了他像往日那样撒娇耍赖,或诉苦求饶,他从今往后是再不会看他一眼的。
但偏偏对方是那种不分不辩,不言不语,挨了打也不敢哭一声的样子。
看他衣服上染了血污,却仍乖乖坐在那里等他训斥。
一点也没了往日的活泼灵动,庄延不由得软了心肠。
只是还拉不下面子,于是冷着声问:“疼的厉害吗?”
沈韵轻声说:“不疼。”
庄延瞪着他:“不疼才怪。”
沈韵头垂的更低了,庄延叹了口气:“说说你跟周澜的事儿吧。”
沈韵哪敢在他跟前打马虎眼,立刻乖乖地说了。
庄延的女儿才20岁,还在读大学。
平日里家教严,没有那些娇气的小毛病,但也没吃过什么苦头。
他看着沈韵单薄的身影,与女儿相仿的年龄,却要承担着女儿从未体会过的酸苦。
要还父亲的赌债,要教养妹妹,甚至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这样一想,连那点对他的埋怨鄙弃也都烟消云散了。
有些人,活着就已经很难了,庄延年轻时吃过苦,所以他懂这些。
但他还是生气。
他生气地对沈韵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