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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卧已经布置妥帖,换了窗帘,加上大床、床头柜和衣柜,比之前空荡荡放个铁架床有家的味道多了。
费廉拖来的行李箱和柏学丞的一起并排放在门后,衣柜旁边立着一只小巧的衣架,上面挂着两人的外套围巾,小小的细节彰显着不足为外人道的温馨。
费廉的生活习惯很好,这从之前他租住柏学丞的房子就看得出来,几年时间房子保养很好,也很干净,当初陈信都是夸赞过的。
有了费廉在,整个屋子收拾得规整又周到,他为人细心,想得又多,柏学丞想不到的他都能提前规划好了,用柏学丞的话说就是“十分贤惠”。
难得赖床,费廉翻身的时候旁边枕头上已经没人了,枕头微微冰凉。
屋里开着空调,床头上放着加湿器,费廉在被窝里迷瞪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外面有人说话的声音。
费廉听了一会儿,发现是柏学丞跟陌生人在介绍什么,神智一下清醒了。
他揉了把脸起身穿戴好,窗台边放着一只黑木框立镜,确认自己的仪态没什么不妥,他清了清嗓子推开门走了出去。
次卧正对着洗手间,中间是条走廊,客厅在走廊尽头。
听到这边的动静,柏学丞探过头来看了一眼:“醒了?早饭在厨房里,自己热了吃。”
“好。”费廉声音有些沙哑,却更显低沉磁性,十分好听。
陌生人好奇地也看了一眼,费廉跟对方视线相对——两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小姑娘,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大男生,身量不高,看着还挺干净精神。
估计是工作室招来的新人了。费廉点了点头当作是打招呼,两个小姑娘则微微瞪大眼,脸蛋红了起来。
一个大着胆子说:“柏哥,那位也是……?”
“他不是,”柏学丞笑了,“他是家属。”
两个小姑娘没明白过来,呆呆地哦了一声,还以为是什么亲戚关系。倒是旁边的男生看出了什么,探究似地多看了柏学丞两眼。
费廉洗漱完走出来,精神了许多。他穿着熨烫整齐的衬衣西裤,工作室里开着空调稍微有些热,他敞开了领口,挽着袖子,露出结实的手臂肌肉,英俊的眉眼带着莫名的风情,令人一眼看去就心跳加速。
他穿着和柏学丞同款的拖鞋,进厨房去热早午饭,又给柏学丞和自己做拿铁,弯腰拿咖啡豆的时候,听到外面的小姑娘说:“柏哥,那位,那位先生叫什么呀?”
费廉回头看了一眼,见柏学丞依然笑得淡淡的:“他姓费,不是我们工作室的人,以后你们大概也很难遇到一次。好了,工作流程都熟悉了吧?还有什么问题吗?”
柏学丞说话的间隙回头看了费廉一眼,两人视线相对,柏学丞暗示意味极浓地瞪了他一眼。
费廉好笑,偷偷做了个讨饶的姿势,然后将厨房门给关上了。
等送走了人,柏学丞回来后道:“那个男生看出什么了,说他不来了。”
费廉神情一顿:“不来了?”
“大概是讨厌gay吧,不过我还是头一次遇到那么不客气的。”柏学丞带过了男生的事,说,“确定过完年正式上班的只有那两个姑娘,其实三个人我也觉得多了,两个人加我目前刚好。”
费廉捏着咖啡杯没说话,柏学丞凑过去拿肩膀撞撞他:“你小子,当着我面招蜂引蝶啊。”
费廉苦笑:“这可不赖我……”
柏学丞本也是跟他开玩笑,见他神情恹恹的,哄他:“小姑娘那么喜欢你,可见多年过去你这幅皮囊风采不减当年,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费廉欲言又止。
柏学丞道:“好了,知道你想说什么。工作的事你情我愿,他愿意来我还不乐意让他来呢,别什么事都往你自己身上揽,嗯?”
费廉也知道是这个道理,只是一时也改不了自小养成的一些思维习惯,潜意识总觉得这是自己犯了错,他克制了一下,努力让自己释怀掉这种情绪,点了点头。
柏学丞揉了揉他的短发,目光注意到男人额角的创可贴却也没多问。
柏学丞自认对费廉还是有一定了解的:突然多出的伤口,决定搬来工作室跟自己常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提起家里的事情,手机上也不再频繁弹出费母的来电等等细节,都让柏学丞察觉到了一些事情。也许费廉正在处理一些家庭问题,柏学丞并不方便多问。
费廉这个人是这样,骨子里有自卑的一面,因此对自己的很多事总是无法正视,也很难自我肯定,对人事比较容易敏感,又容易多想,外表看着英俊潇洒,内心其实很细腻。
他不知道,自己对外人的影响其实很大,年少时并非他不合群别人不喜欢他,而是他看起来太过成熟稳重,别人心里有想法也不敢多言,怕多说多错。
女孩子大多将他当做梦中情人,殊不知这个梦中情人并不那么威武可靠,反而是个哭包,黏人还容易玻璃心。
这些事只有柏学丞知道,柏学丞心里其实是很有优越感的。
其实心思周到细腻,容易多想的性格,在感情上也许容易自惹麻烦,但在工作上却很受同事领导的欢迎,他总能最先察觉出错误,提前预估到问题,避免过多的损失,甚至因为提前准备了多种方案,总能力挽狂澜。
只是费廉不合群又不擅交际的短板,令他卡在了升迁的路上。一旦能改善这一点,他在事业上能走的路要宽得多。
柏学丞倒不认为费廉非得在事业上闯出什么名堂才行,之前说的“包养”也是随口开的玩笑。只是费廉如果愿意再往前走一步,能逐渐明白他并不如自己所想那么不堪,他其实可以是个很棒的人,也许对改善他的潜意识思维方式和性格都有益处。
“呼噜呼噜毛,吓不着。”柏学丞笑嘻嘻地说,“赶紧吃饭吧,下午太阳这么好,咱们去晒太阳?”
费廉扬起笑容:“嗯。”
第三十四章 聚餐
晒了一下午的太阳,两个人浑身都暖烘烘的透着舒服,傍晚费廉开车带着柏学丞一起去了蒋梵定好的餐厅,柏学丞跟费廉大致说过一些蒋梵的事情,不过隐去了家庭隐私那一段。
“我还以为是什么高级餐厅,”进了包厢,柏学丞一边脱衣服一边说,“原来是火锅啊!”
费廉接过柏学丞的外套挂在衣架上,服务生进门递过有点烫的消毒毛巾,柏学丞随手拿过擦了擦手,蒋梵喝了口茶怼他:“火锅哪里不高级了?”
“当然高级,”柏学丞看了眼服务生,对蒋梵做了个鬼脸,“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蒋梵呵呵笑:“聚餐热闹就得吃火锅,不然撸串也行啊。”
柏学丞克制地翻了个白眼,拉开椅子坐下,费廉跟蒋梵不熟,不过仅有的两次见面彼此都带了点不愉快的火花,费廉微微点头先谢过蒋梵这次的请客,蒋梵摆摆手示意不用见外,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
“哟,你俩看着气氛不错啊。”
费廉下意识看了眼站在门口的服务生。
这是费廉多年的习惯动作,等反应过来时,就看到蒋梵坐在对面露出了一点挪揄的笑容。
费廉:“……”
费廉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默不作声。
柏学丞若无其事地道:“陈信呢?哎咱们这算团年饭吗?”
“怎么不算?上回陈信请,这回我请,下回轮到你了。”蒋梵隔空点了点柏学丞,“请高级餐厅啊。”
“嘿!来劲了是吧?”柏学丞拍桌,“就我们几个人来回团,你请完我请,累不累啊?”
“不累,有人请客吃什么都行。”蒋梵笑出声,就觉得逗柏学丞特别有意思。
两人这边你来我往,费廉在旁边听着,目光一直看着柏学丞被空调吹得红红的脸蛋。片刻后陈信还没来,倒是来了个陌生人。
一个长得挺高大的男生,穿着卫衣套着棉服,头发稍微有点长在脖子后扎了个小揪,右耳上戴着两个耳钉,脖子上还挂着骷髅项链。
模样长得挺帅气的,看着脸挺嫩,还化了妆,眼尾有点小烟熏,在包厢的光线下看着很是诱人。
柏学丞挑起眉,看着男生双手插兜模样十分不可一世,进了门目光从柏学丞费廉脸上扫过,径直走到蒋梵身边坐下了。
蒋梵打发了门口的服务生,包厢门关上,蒋梵搂过男生亲了一下,介绍说:“这是我家的小狼狗,程羊。”
蒋梵捏了捏男生的脸:“这你柏哥,费哥,他俩是一对。”
程羊脸臭臭的,靠在蒋梵身上点了个头唔了一声就算打了招呼了,蒋梵小声跟他说话:“这么没礼貌呢?打个招呼啊?”
程羊薄唇一掀,冷冷道:“要我站起来鞠躬吗?两位哥哥好,红包拿来?”
柏学丞噗嗤一下笑了:“小孩儿脾气挺大啊?多大了?”
蒋梵跟领孩子见长辈似的,啧了一声,放下了搂着程羊的手:“刚大二,十九岁?二十?”
“翻年二十一。”程羊见蒋梵想不起来,嗤笑一声接话道。
柏学丞不大喜欢这种没礼貌的小孩儿,闻言点点头跟蒋梵聊起了别的,包厢里有电视机,此时放着新闻,主持人正经肃穆的声音冲淡了一点尴尬气氛,费廉抬头去看新闻,心里其实觉得有点无聊,突然浑身一僵。
柏学丞的手藏在桌子下头,轻轻摸上了他的大腿。
费廉:“……”
费廉克制又快速地看了对面一眼,幸亏这桌大,中间又摆着大锅,热气蒸腾的,估摸蒋梵注意不到。
费廉喉咙动了动,继续看着新闻,一只手端着茶杯,一只手不易察觉地也摸了下去,挠了挠柏学丞的手背。
柏学丞转过手心来,两人就十指相扣地牵在一起,有些隐秘的暧昧感令费廉心猿意马,不仅没听清新闻说了什么,蒋梵和柏学丞聊了什么他也一个字没听到。
过了十几分钟后,柏学丞凑过来跟费廉说话。
“蒋梵上哪儿找的这么个小孩儿?脾气挺臭啊,他好这口吗?”
费廉总算拉回了一点神智,边跟柏学丞咬耳朵边抬眼去看,就见靠墙那边,蒋梵和小孩儿也凑到一起去说悄悄话了,两人靠得很近,蒋梵一手在小孩儿脸侧轻抚,动作暧昧,小孩儿还张口咬了蒋梵的手指。
“看什么呢?”柏学丞不满,整个人几乎贴到费廉身上了,手指轻轻搔了下费廉手腕,“那小孩儿好看吗?”
费廉无奈地看他:“你觉得呢?”
柏学丞眼底带笑:“我觉得长得还不错,就是脾气不大好,估计够折腾的。”
费廉抬手揉了下柏学丞的唇,压低声音:“没你好看,脾气也没你好,更没你会疼人。”
柏学丞有些惊讶地看了眼费廉的手——以前在外头,只有他调…戏费廉,费廉哪里敢这么动手动脚的?
柏学丞惊讶之后又很开心,顺着费廉的手指蹭了一下,在不被人注意的位置轻轻舔过了恋人 指尖,费廉浑身涌起一股燥热,感觉这火锅不用吃他已经热血沸腾了。
“陈信来不了了。”蒋梵突然说,“说是孩子生病了,要去医院。”
“怎么生病了?”柏学丞回过头来,皱眉,“严重吗?我们也去看看?”
“吃完饭去吧,陈信那个人最讨厌给别人添麻烦,”蒋梵摆手,“孩子有点发烧,这几天天气不好,可能是风寒了。”
柏学丞点头,费廉看了眼时间,站起来道:“吃完饭周围的店铺可能关门了,我先去买点东西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