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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爱不少年-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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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费廉在电话这头莫名其妙,他的车就停在以前租住的小区外,银色的伊兰特亮着前灯,他降下车窗探头往外看了一眼,从这个角度能看到以前住过的屋子里灯还是黑着的。
  此时时间还不算太晚,刚过十点半,南城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小区院子里凑了麻将桌打麻将的大爷大妈们正在激战,小区外的烧烤酒吧店里正是觥筹交错,人声鼎沸的时候。
  费廉单手放在方向盘上,迟疑了一下说:“柏先生是不在家吗?”
  那头陈信将柏学丞推到马桶前,给他打开了盖子,柏学丞弯着腰吐得稀里哗啦,整个卫生间弥漫着不可言说的味道,陈信一脸愁苦,把通风口打开了,一边拍着柏学丞的背一边说:“不好意思他喝醉了,您有什么事吗?”
  “也不是太紧要的事,”费廉听着电话那头的动静,尴尬道,“我是他房子的租客,我有东西落在他家没拿走……”
  陈信愣了一下,随即想起了那老太太之前说的话,他呃了一声,低头看看还在吐的柏学丞,脑子里一个小灯泡“噔”地一下就亮了。
  这租客疑似和柏学丞是同类,声音听着斯文,租房的人品也不错,也许是缘分呢?
  陈信紧张地吞了口唾沫,他连自己第一次约会女朋友的时候都没这么紧张过,仿佛是紧紧拽住了挽救柏学丞的一根稻草,声音都要颤抖了,说:“那什么,他现在不在家,明天你来拿好吗?”
  费廉还能说什么呢?当然只能答应下来,又跟陈信约好了时间,这才挂了电话。
  费廉拿着手机想了一下,还觉得有些稀奇,他之前也因为房子的事跟这位柏先生在微信上聊过几句,印象里对方是个很内敛低调的人:话不多,不发任何表情,标点符号从来不会错,也不会打错别字。用得最多的字词就是“嗯”、“可以”、“好”,给人一种冷淡疏离的感觉。
  这样的人也会喝得酩酊大醉,显出如此狼狈的一面吗?
  这种稀奇的感觉只是一晃而过,费廉很快就将其抛在脑后,驾车离开了。
  翌日一早,柏学丞醒来时还一身的酒臭味,陈信离开前给他在床前放了个垃圾桶,柏学丞盯着那垃圾桶看了半天,一脸莫名其妙。
  他去浴室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站在镜子前打量自己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是真的老了。
  三十岁的单身男人,一夜醉酒,脸色难看,下颚冒出的胡渣子显得人更加沧桑。
  他用毛巾草草地抹了把头发,又把胡子收拾了一下,这才感觉自己精神了一点。
  下楼吃早饭的时候他才注意到手机上有前一天晚上的消息,来信人是前租客。
  柏学丞忍不住想起陈信的碎碎念——房间整洁无异味,不是……
  柏学丞觉得自己要被洗脑了,忍不住笑了一下,打开消息看到对方说落了东西在这边。
  此时他又看到了一条陈信一大早发过来的消息,大意是说帮他跟那个租客约定了中午十一点左右见面。
  柏学丞完全没多想,谢过陈信后他去吃了早饭,开始了新一天的忙碌。
  油漆工和地板安装今天到,家电这两天也会陆陆续续送来,但房子还是得敞一段时间才能住人,柏学丞在手机上找合适的开关插座,顺便看了一些软装的小玩意,有一副猫猫的素描画像他很喜欢,便随手扔进了收藏夹里。
  这时候负责的工头从洗手间出来说:“天花板都要拆了吗?”
  “拆,”柏学丞跟着走了进去,抬头看,“都要换新的。”
  工头点头,又跟他说起改水的路线,两人正商量,门外走廊尽头电梯门打开,费廉走了出来。
  距离十一点还有十五分钟,费廉习惯早到。
  男人长得精干劲瘦,是标准的倒三角身材,一身白衬衣配黑色西装,打着细长领带,西装外头套了件深灰色的翻领大衣,脚上是成套的西装裤配一双黑色牛津鞋。
  他肩上还挎了一只小包,左手腕上隐隐露出一截表带,男人走路如风,大衣衣摆微微扬起又轻轻落下,到了柏学丞房门口,他看门大开着便放慢了步子。
  “打扰了。”男人声音斯文清朗,是十分好听的音色,柏学丞在洗手间里没听到声音,外面油漆工戴着帽子转头看他。
  “找谁?”
  “我和房东约好了……”费廉打量已经天翻地覆的屋内变化,好歹在这里住了四年,还是有一些熟悉的亲切感,他忍不住四下看着,又以为房东还没到,便说,“没关系我在外头等他一会儿。”
  “他人在啊。”油漆工扯着嗓子喊,“房东!有人找你!”
  柏学丞身上沾了点灰尘,脸上还挂着友善的笑容,从洗手间走出来时还在道:“来了……”
  他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口罩,猛然间觉得自己大概是做了个梦,可能他还在酒店的床上压根没醒——否则怎么会看到只在梦里出现的人?
  费廉的眼神几乎是在柏学丞说“来了”的时候就凝住了。
  他紧紧看着这个人一步一步从洗手间出来,柏学丞有些变了,但乍一眼看似乎又没变多少,还是那副看似温和,实则骨子里带着点嚣张劲的模样。
  男人理着干净的寸头,裹着羽绒服,还是像以前一样怕冷,拉链拉到了最上面,竖起来的领子遮住了他的口鼻,只露出一双透出惊愕的眼睛。
  柏学丞的眉眼是极好看的:眉头很浓,挨眼头很近,眼睛大而明亮,轮廓有些杏仁眼的意思,睫毛很长,眼角微微上扬,瞳孔黑白分明,眼珠是深棕色,在日光下看着仿佛上好的琉璃,尤其当他充满感情的看着人时,会令人不由自主被他吸引。
  柏学丞自己倒不太喜欢这双眼睛,按他的说法,因为这双眼睛看起来太温柔了,平白将他的嚣张跋扈降低了好几个档次。
  为这,费廉还笑了好久。
  ——“温柔?你居然有脸说自己温柔?”
  ——“什么意思?我对你不温柔吗?”
  ——“你能先把你发…情猴子一样的德行改改吗?”
  旧日的时光居然毫不褪色,可以在任何时间,任何场所猛然就钻进脑子里来一个大重播。
  大概是重播的频率太多了,以至于大脑过于美化了那些细节,越琢磨,那些对话那些笑容,那些深情的眼神和暧昧的亲吻,全都裹了厚厚的糖霜,甜得人唇舌都要化了。
  但回忆越甜,现实就越是伤人。


第五章 玻璃瓶
  足足有好一会儿,柏学丞听不到任何其他的声音,仿佛一瞬间所有的事物都离自己远去了,他有点茫然又有点无措,但在这种情况下本能的自然反应却救了他一命——起码没让他显得太过于狼狈无措。
  他甚至都听不清自己在说什么,满脑子都还是问号:怎么回事?他怎么在这儿?他为什么会在这儿?他是来找我的?可他怎么知道我回来了?陈信说的?不对啊,陈信不是个大嘴巴……
  他脑子里塞满了各种念头,可在费廉看来,这个多年不见的男人只是面无表情地走了过来,除了最开始露出了一点惊愕诧异外,就仿佛再也没有别的表情了。
  仿佛他们从来不认识似的,他看着柏学丞冷静地站在他面前,一手扶住了门,活似下一个动作就要关门谢客般,不带什么语气地问:“有什么事吗?”
  费廉定定地看了男人好一会儿,活似对方脸上开出了花来,半响才道:“我跟房东约好了见面,我有东西落下了。”
  费廉此刻心里明镜似的,嘴角露出一点自嘲的笑:“柏先生。呵,我居然从来没想过这个柏先生竟然就是你。”
  其实也不是没想过,当初签订合同的时候来得是个中年男人,说起自己姓柏的时候费廉还愣了一下。
  他身边姓柏的人并不多,每次听到柏姓都只会让他想起那个已经错过的前恋人。签合同的时候他还觉得这事挺巧,哪里知道,生活才是最跌宕起伏的优秀剧本,这哪里是巧?这简直像是命中注定。
  柏学丞也愣住了,一时说不出话来。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好几秒,直到工头从洗手间出来,拿着个测量工具说:“电改这边行吗?柏先生?”
  柏学丞啊了一声,舔了下有些干的嘴皮,回头看了眼说:“行。”
  其实他脑子里乱糟糟的,基本没听清对方在说什么。
  费廉站在门口说:“你要搬回来了?”
  柏学丞下颚绷紧了,梗着脖子一点头:“是。”
  “哦,”费廉似乎也没什么话好说,两人又尴尬地静默了几秒,他才想起什么来,道,“我有东西忘了带走,你有看见吗?一个玻璃瓶里面装了贝壳。”
  柏学丞想起来那个被他当做装饰品的玻璃瓶了。
  之前他还挺喜欢那个样式,觉得租客还挺有点小浪漫,此刻骤然不是个滋味,仓促点了下头转身去给他拿。
  但走了一半他又尴尬了,之前他随手放在冰箱上做装饰品,后来收废品的把家电都搬走了,他又把玻璃瓶装进了自己的包里,此时那个包在酒店房间里。
  他只得又走回来,说:“东西不在这儿,我……我放在隔壁酒店里了。”
  费廉有些诧异:“酒店?”
  柏学丞有些局促地拿了只烟出来点了,他下意识又递了一只烟给费廉,费廉低声道谢接了,但没抽,只是捏在手里。
  柏学丞看了他一眼,没滋没味地说:“戒烟了啊?”
  费廉嗯了一声,把烟收进了衣兜。
  柏学丞回头去跟工头交代了几句,又跟费廉说:“走吧,酒店就在旁边,我给你拿去。”
  费廉退后一步让出了路,柏学丞走出来,嘴上叼着烟双手插在衣兜里,微微眯眼的样子显出几分精悍,费廉落后一步跟在他后面,如果目光能有实质,估计已经把柏学丞的后脑勺烧出个洞了。
  柏学丞跟费廉差不多高,两人从外表看其实差距甚远。
  柏学丞无端透着股悍劲,但真实地相处起来,你会发现这人其实心地很好,也很会照顾人,他做事从来干脆利落,讲话直接,真拿你当朋友就一辈子都是朋友,是个不讲道理只护短的有些感情用事的人;费廉则显得更沉稳一些,模样是正儿八经地英挺俊朗,说话微笑都仿佛用尺子量过,热情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客气疏远也恰如其分,交往起来是个令人如沐春风的人。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气质相去甚远却又无端令旁人觉得他们之间有那么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默契存在。
  柏学丞心里还乱着,一路上东想西想:一会儿觉得这是命中注定,一会儿又觉得是场笑话,一会儿觉得自己这幅衰样不知道费廉看了怎么想,一会儿又想原来费廉穿西装是这么个模样,还挺好看。
  他手里一下一下划拉着手机,因为焦虑和局促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连小区里的猫从他身边路过都一下炸了毛,仿佛感受到了什么危险的气氛,弓着背踮着脚往后退去了花坛里。
  柏学丞还毫无所觉,他想:怎么会一直就没发现呢?
  他下意识点开了自己和维尼Bear的微信,里面还有一些寥寥的对话。柏学丞恍悟,自己是设置了对方不可见自己的朋友圈,同时屏蔽了对方的朋友圈。
  柏学丞对自己身边的人有一个清晰的归类,简单粗暴地来说就是能看自己朋友圈的和不能看自己朋友圈的,以及自己不会屏蔽掉的朋友圈和会屏蔽掉的朋友圈。
  很显然属于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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