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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郊游,每年至少一次国外旅行;没什么不良嗜好,为人谦逊得体,但又不能谦逊太过,说话幽默风趣,但又不能太过幽默风趣;得识大体知进退,能疼老婆能下厨房,挽起袖子还能修水电通水道搬重物;不要早早秃头,也不要早早少年白,不要太显老也不能嘴上没毛办事不牢;最好有健身的爱好,能有一点肌肉但不要太过分,不能瘦得竹竿似的,行为举止更不能娘炮……
而柏学丞基本跟这些“样板间”不挂钩。
他向来活得随意又自我,想干什么干什么。早年上学的时候在亲戚眼里就不是个好孩子,打架是常事,也常被叫家长,成绩倒是不差甚至勉强算个学霸,但性格就实在算不上好了。
他是个非常感情用事的人,感性常常超前于理性,这会儿揉着眼睛抹着鼻子从电影院出来,在黑暗里还有一些肆无忌惮的安全感,这会儿被灯光一照,简直跟把自己脱光了丢在大街上没两样了,他耳朵一时有些泛红,加快脚步进了厕所,仓促地跟蒋梵说了一声:“我去洗把脸。”
蒋梵点点头,倒是也没笑话他,自个儿站在垃圾桶边点了根烟。
柏学丞匆匆洗了把脸,靠在洗手台前将胸口里那点郁气给一起吐了出来。
他其实也不完全是因为电影才哭,只是借着黑暗的氛围,听着那些台词和音乐,给自己找了一个抒发的理由罢了。别说,这样还挺管用的,心里好受了不少。
他最近想费廉的事想得太过频繁了,以至于那些时隔多年的回忆挨个来找他报道,让他有些难以承受。
可人就是这样的,一旦在某些事上留下了遗憾,那件事在心里就成了一根无法拔出的刺,无法释怀又无可奈何,令人辗转反侧。如果当初他跟费廉互相不喜欢了,没有感觉了,那他早也就死心了,可他当时狼狈而逃,那些事到现在想起来依然意难平,想找个缝把自己给塞进去,想全世界都当自己不存在——如此一来,就更无法释怀了。
柏学丞狠狠揉了把脸,将脸擦干净出了门。蒋梵百无聊奈地站在广告牌下看其他的电影上映时间,柏学丞站在他身后尴尬地咳了一声,蒋梵转过头来看了看他,笑道:“去吃夜宵吗?我有点饿了。”
柏学丞觉得自己挺不好意思的,怎么说人也是陈信介绍来的,蒋梵肯来,大概也是想和他认识一下——无论想认识的原因是什么,但自己今天明显不在状态,还出了这样的丑,心里多少是有点尴尬又惭愧的。
于是柏学丞虽然很想回去了,但还是点头同意了蒋梵的提议,蒋梵对这附近明显很熟,很快找了一家烧烤店,两人步行了过去。
柏学丞没点多少,蒋梵倒是不讲究,点了一堆的肉和酒。
这个点烧烤店里人声鼎沸,橘黄的暖光照在众人身上,合着寥寥升起的烟气,增添了许多市井人间的感觉,柏学丞往小椅子上一坐,两条腿憋屈地收着,蒋梵拿了杯子过来,柏学丞酒量不行,没敢在蒋梵面前多喝,两人便慢慢聊了起来。
第十二章 倾诉
“这电影倒是让我想起我早年一个朋友。”蒋梵先讲起了自己的事情,抿了口酒说,“他是个飞行员,他从小的梦想就是要当飞行员,后来梦想成真了,挺好的。”
柏学丞点点头,心里有些莫名:这跟电影有什么关系?
只是蒋梵后来说的话就让柏学丞愣住了,蒋梵说:“有一回他出任务,在那之前他进行了一场飞行表演,结果出了意外……他去世了。”
柏学丞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怎么会出这种问题?”
“不知道,”蒋梵摇头,想了想又说,“据说他那段时间情绪不太对,后来出席他的葬礼,我们遇到了他的恋人。”
“那两个人感情很好,但因为结婚的事产生了一些矛盾,主要是两个家庭之间的矛盾。”蒋梵叹息地说,“女方家庭条件不是太好,我朋友的父母颇有些看不上。那姑娘为人耿直干脆,两个人什么风风雨雨都走过来了……我那朋友不常回家,任务忙,也不能像平常人那样经常约会,他们基本都属于异地恋了,有好几年的时间吧……难得他们彼此感情很稳定,结果就因为家里阻挠,据说那姑娘提了分手。”
柏学丞皱着眉:“真舍得吗?”
“我觉得不舍得,毕竟两人感情稳定,”蒋梵摇头,“但姑娘也说得有道理,结婚毕竟不只是两个人的事情,她不愿意和不尊重她以及她的家人的家庭在一起,时间久了,再好的感情也会因为这样那样的事变得互相怨怼,白白消磨了彼此的爱情。她不想那样。”
柏学丞想起了费廉的话,一时只喝酒没吭声。
蒋梵道:“但在葬礼上看见她的时候,她整个人憔悴又绝望,哭得让人心碎。她说……她提出分手,是想将两人的爱情永远保持在最美好的时候,再也没人能破坏它;但如果他不在了,只有她一个人记得那份感情,还有什么意义?早知如此,她宁愿不顾一切地嫁给他,那样起码在他出意外的时候,他不是带着遗憾离开的。”
柏学丞心里刹那一紧,喉咙里仿佛突然梗了一个什么,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梗得他胸口生疼。
蒋梵叹气道:“有些人有些事,往往要到彻底失去的时候才会发现它的重要性,可惜却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柏学丞闭了闭眼,闷头又灌了一杯酒,眼神飘忽地看着桌子,把桌缝里的油渍和划痕都数得一清二楚。那头蒋梵也不说话了,自顾自地吃喝起来,等他放下第三只木签时,柏学丞说:“你为什么答应陈信过来?”
蒋梵笑着看他:“我以为你不会问。”
柏学丞耸耸肩:“我不太喜欢打听别人的想法。”
蒋梵挑眉,拿起一串韭菜慢条斯理嚼着:“那现在为什么又想听了?”
柏学丞道:“因为觉得你人不错。”
蒋梵好脾气地笑了笑,暖色灯光下两个酒窝非常明显:“我也觉得你人不错。”
“嗯?”
“我跟陈信是老朋友了,最初是在游戏里认识的,后来才发展到现实朋友。他常说起他最好的几个朋友,其中就有你;他聊过许多以前学校的事,虽然一直没见过你,但大概是听他说得多了,见到你的时候也不觉得陌生,反而有种认识很久的错觉。”蒋梵道,“那时候听他说起你的事,就觉得你是个重感情讲义气的人,现在这种人可不多见了。”
柏学丞哭笑不得:“就这么一听,你就知道我人不错了?”
“我第一感觉很准的。”蒋梵说着,又道,“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知道我们没戏,不过交个朋友还是不错的。”
柏学丞:“……”
柏学丞没料到他突然把事情摊开了说,一时没回神。
蒋梵道:“可惜了老陈的满腔热情了。”
柏学丞愣了半天,呆呆道:“是啊。”
蒋梵拿出手机:“加个微信怎么样?”
柏学丞:“……”
柏学丞加了蒋梵微信又记了电话,看着那号码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之前的陌生和疏离,因为蒋梵的坦诚一下亲近起来,柏学丞看着他直笑:“你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哦?”
“算了,没什么,”柏学丞摆摆手,“其实我一直都没能确定,你是……吗?”
蒋梵听懂了他的未尽之言,点头:“是啊,我不像?”
“不太像。”柏学丞道,“能说说吗?你觉得我们不合适?哎,我这算是相亲失败了吗?”
蒋梵噗地一口酒差点喷出来,笑了半天:“不不,你挺符合我的喜好的,不过不是这个问题。是因为你心里还有人。”
蒋梵伸手指了指心脏的位置,说:“话都说这份儿上了,咱们直说吧?今天排队遇到的那个男人,你认识的吧?我可不瞎啊。”
柏学丞没想到蒋梵眼睛这么毒辣,一时有些不好意思。
除了陈信,这么多年没有谁还知道他和费廉的事了,费廉不喜欢让别人知道他们交往的事,跟躲什么似的,经常让柏学丞感到不满。
若不是陈信当年因为意外撞见了他们接吻,柏学丞到现在估计连一个可以说说话的人都没有。
有些事在心里憋了很多年,他从未对外人吐露过。
柏学丞盯了蒋梵半天,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也许是夜晚是个适合倾诉的时间,也许是周围吵闹的氛围给了他安全感,也许是因为他已经跟费廉分手很久了,而现在不过是巧遇了一个同类,彼此不算太熟,没有太多顾忌……总之心里那扇紧闭的门终于开了一条缝隙,露出了一点点光来。
柏学丞慢慢地道:“是,我认识他,他是我前男友。”
第十三章 针锋相对
费廉送表妹从电影院出来的时候,表妹的手机还在震动个不停。费廉叹气:“你真的不接吗?当你男朋友可真难。”
表妹宋伍迟冷哼了一声,直接关了手机:“他不想当可以不当,我求他了吗?”
费廉摇头:“先不说是不是谈恋爱的事,作为两个独立的成年人,你应该学会尊重对方。”
宋伍迟从小娇生惯养,长得又十分漂亮,追她的男孩子得拿着号排着队,因此她习惯了被人捧着呵护的滋味,对费廉提的意见并没有什么感想。今天其实是新交往的男友约她出来看电影,费廉当时正跟她吃饭,于是开车将她送了过来,哪知道半路上新男友被叫回公司加班了,宋伍迟就干脆招呼上费廉一起去看了电影,顺便跟新男友提了分手。
这不,一整场电影看下来,小表妹的手机震动就没停过,但宋伍迟根本懒得多看一眼。
费廉对此很是不赞同:“谁都有个不方便的时候,加班这种事他怎么能控制呢?”
宋伍迟晃着马尾一脸无所谓:“重点是这个吗?重点不是这个。”宋伍迟一脸啧啧,对自己过于认真的表哥竖起手指头摇了摇,“我的手机一直没停过,说明他加班也不是很重要啊,既然可以不断地给我发消息打电话,为什么不能自己来一趟呢?如果他加班真的很要紧,他怎么会有闲心骚扰我呢?”
费廉梗了一下:“……骚扰……”
“我已经跟他分手了,这就是骚扰。”宋伍迟一脸‘我说的就是真理’的表情,“表哥,这些男人你以为还像以前上学的时候那么单纯吗?不过都是看我长得好看而已,我真答应了他们,他们又不心安了,总觉得我要出去勾三搭四,这种人我见得多了。”
费廉一时没了语言,表情复杂地看着自己的表妹,两人边说边下了停车场,夜已经深了,停车场里的车大部分都已经离开,费廉看了一眼表:“都这个点了……”
费廉突然想到什么,转头看了眼宋伍迟。
宋伍迟对他灿烂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第一次约会就看这么晚场的电影,如果是你和你的心上人,你会怎么样?”
费廉心说:我和我的心上人?如果是柏学丞,哪里管第一次第二次的?直接就嚷嚷着要去酒店了。
费廉懂了宋伍迟的意思,想想说:“这男人不行,换一个吧。”
宋伍迟顿时笑弯了腰。
两人正说着,就听前头模糊传来什么声音,费廉一开始没听清,等走近了才发现是一个穿着印有代驾两个字的小背心的男人正跟车主说着什么。
费廉本来没太注意,但突然瞄到什么,不由自主加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