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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影也小声地喊:“阿姨好。”沈清面色僵硬,但还是应了声。
“你们坐一会吧,留下一起吃饭啊。”顾清影跟在楚濋后面,经过叶予彬身边的时候,叶予彬实在是忍不住了,紧紧地拉住了顾清影的手。
顾清影感觉血从头冲到脚,他望着叶予彬,叶予彬的眼底都是红血丝。
他也一夜没睡。
顾清影深吸一口气,睫毛都发颤了。
“予彬,给客人倒点水啊。”叶予彬张嘴声音都发抖,他诶了声,手却还舍不得松。
楚濋自觉地把空间留给他们,自己跑去了阳台上。顾清影眼底已经湿了,眼角刺痛,叶予彬用指腹给他擦,顾清影死咬着嘴唇没哭出来。
“予彬啊!”
“我知道了。”顾清影先松了手,叶予彬心里被压了巨石,黑压压地快要夺走呼吸。
叶予彬转过头地时候也用手指蹭了下眼睛,他吸了吸鼻子去厨房倒水,他再折回来的时候,楚濋向他招了招手。
顾清影垂头丧气地坐在沙发上,叶予彬摸了摸他的头,然后走到阳台上。楚濋关了门,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给他。
“童童把我的烟都给没收了,我好不容易偷了两根。”叶予彬苦笑着说不抽了,楚濋啧一声说:“快点儿。”
叶予彬只好伸手接了,楚濋倾身给他点烟,叶予彬护住楚濋的手把烟点着,他深吸一口,眼睛干涩更疼了。
“你爸呢?”楚濋撑着窗台侧头问,叶予彬说:“陆文西带他去南京路了。”
听到这个名字楚濋敏感地点了点烟,他眯了眯眼说:“陆文西。。。。。。什么来头?”
“高干子弟。”叶予彬也点了点烟,目光却转向了顾清影。
楚濋继续抽着烟没再多说什么,等到一支烟抽到三分之二左右,他突然把烟掐了。
“起舞,清影吧,其实又笨又死鸭子嘴硬,人看着疯疯癫癫,心里特脆弱一男的。和我是不能比的。”楚濋两手一撑靠在窗沿上,叶予彬抽烟的手一抖,烟灰差点烫着自己。
“除非呢。。。。。。。。。。哪天你看上我了,不然啊,你没得选了,顾清影可是一团湿面粉,你沾上了就甩不掉了。如果哪天他自己要走了,那你可就怎么样也追不回来了。”
叶予彬听前半句还能笑着去捶楚濋,听到后半句手都凉了。
“但是那也不行,毕竟我有童童了。”
叶予彬把烟往烟灰缸里狠狠一灭,他声音沙哑,突然说:“你是什么时候下的决心?”
楚濋伸了个懒腰,他盯着楼下小区光秃秃的树,皱着眉说:“再见到他的时候吧,再见到,发现好像忘不了。”
“也不想再让他伤心了。”
沈清烧了几个家常菜,招呼他们来吃。楚濋给童舟发微信说,等他回来给他烧宵夜,童舟发个可怜兮兮的哭哭兔表情,楚濋按下语音小声地哄:“乖宝,我很快回来啊,碗你放着别洗,回来我会洗的。”
童舟也回语音过来,楚濋贴着耳朵听。
“我洗好啦,你开车慢点,晚点没事,我会等你的。”
楚濋嘴角的笑就没撤下来过,顾清影坐在他旁边忍不住踢了踢他。楚濋收了手机给沈清盛汤,末了趁机会对顾清影小声地说:“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顾清影简直气炸,不过好在桌上有楚濋,整个氛围不算尴尬,吃到半途,门铃响了,顾清影紧张地背都挺直了。
叶予彬走过去开门,叶鉴和陆文希走进来,叶鉴一看到顾清影,脸色就巨变,直接指着他怒斥:“你来干什么?!出去!”
叶予彬赶紧上前拉住他爸,他心急如焚地说:“爸您干什么呀?”
“我干什么?!你在做什么啊?!予彬啊,好好的正常人不做,你怎么要去做。。。。。。去做。。。。。。”叶鉴连‘同性恋’三个字都说不出口,楚濋这时正好抬头,他一怔,突然出声道:“叶老师?”
叶鉴闻声抬头看去,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激动地说:“是楚濋吗?!”
这下在场的所有人都懵了,楚濋赶紧站了起来,他几步走过去握住叶鉴的手说:“是我,没想到是叶老师您。”
叶鉴激动地差点没说出话,他握紧楚濋的手拍了拍说:“孩子啊,现在在哪里上班呀?”
“我在临意当语文老师呢。”
“好,好,真好,还是你有出息。”叶鉴握着楚濋的手不肯松,把他带到沙发边上坐着。
叶予彬和顾清影对视一眼,顾清影也摇了摇头表示费解。
“我以前在深圳当差的时候,还是收学生的。他姑姑就托人让我教他,我看着这孩子写作上确实很有天赋,就教了他两年多。”叶鉴对陆文希说道,这下所有人恍然大悟。
叶鉴是作家,经常全国各地的跑,曾经在深圳呆了好几年。楚濋初中的时候被姑姑带去了深圳,他姑姑听人说在深圳挺能赚钱的,就搞点了水货手机,做点生意。偶尔结识了一个朋友,于是托付说能不能请叶老师教教楚濋。
楚濋是直到高二才回到临意继续读书的。在深圳呆了将近六七年,所以才会说一口流利的广东话。
“甘你姑姑依家点样?”(那你姑姑现在怎么样呀?)叶鉴操着广东话问楚濋,楚濋笑着说:“几好嘅,依家开咗家小店,卖衫嘅。我一个月会返去睇佢两次。”(挺好的,现在开了家小店,卖衣服的,我一个月会回去看她两次)
顾清影看得一愣一愣的,心里仰天长啸不可自拔。叶鉴拍拍楚濋的手说:“嗰就好,诶,先食饭先食饭,沈清啊,仲有冇菜呀?”(那就好,诶,先吃饭先吃饭,沈清啊,还有没有菜呀?)
叶鉴拉着楚濋站起来,他明显高兴多了,甚至和顾清影一起吃饭都能忍受了。
第三十六章
叶鉴吃完了饭又拉着楚濋说了好一会话,唠唠叨叨地把他拖到快十点才走。叶予彬要送楚濋,楚濋知道他是想借机再和自己说说话,就没拒绝。
“我才知道你爸爸就是叶老师。”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你们认识。”
楚濋坐在副驾驶,低头发微信,闻言他拍了拍叶予彬的肩说:“有我在,我帮你搞定你老爸。”
叶予彬笑了,这是最近他唯一一次不算牵强的笑容。楚濋到了小区门口挥手和叶予彬说再见。
楚濋用钥匙开了门,童舟抱着小橘趴在桌上,楚濋放轻了动作走到他身后,小橘抬起爪子舔了舔,然后从桌上跳了下去。
“唔。。。。。”童舟小声地呢喃了句,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看清楚濋后,就抬头嘟囔着说:“你回来啦?”
楚濋把他径直抱起来,童舟习惯性地搂着楚濋的脖子,把脸贴了贴楚濋的,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
“嗯,你晚上吃得什么呀?”楚濋亲了亲童舟的唇,童舟喘着气儿回应。
“速冻馄饨下了几个吃,我懒得做了。”童舟靠着楚濋的胸口,楚濋抱着他忽然说:“下个月你有空吗?”
“嗯,什么事?”
“ 我想带你去见见我姑姑。”
童舟的眼睛咻地睁开了,他一下子坐直,手因此都有些抖。楚濋看着他,拉过童舟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亲,他把童舟的手背贴紧自己的脸蹭了蹭说:“你愿意吗?”
童舟太意外了,他甚至连想都没想过,他垂眸,一眼又看到楚濋脖子里的项链,他心动过速,都快跳出嗓子眼。
这太不真实,太如梦如幻,会不会是假的。
童舟的手一紧,他听到自己问:“楚濋,你是认真的吗?”
楚濋的瞳孔缩了缩,他轻声地问:“我还不够认真吗?”
童舟慌了神,他原本随时随地做好了逃跑的准备,也不敢再有过多的期盼。他还是慌张,太慌张,以至于承诺递到眼前,他都不敢再相信。
楚濋见童舟很久没说话,心中不免失落,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更不忍心苛责,他握了握童舟的手说:“没关系,那就再等等。”
童舟咬了咬嘴唇,楚濋见状,用指腹擦过他的嘴唇说:“别咬了,再咬都破了。”
童舟抬眼望向楚濋,他从楚濋的身上下来,结结巴巴地说先去洗澡了,楚濋答应了声,怀里突然没了人,楚濋发起楞来。
淋浴的水喷涌而出,打湿童舟的发和脸,他大声地喘着气,浴室里的热气让他觉得胸闷。他把头无力地靠在透着凉意的墙砖上,一闭眼都是楚濋刚才一闪而过的表情。
楚濋失落了,他以为自己没发现。不可能的,他怎么会连他失落的表情都看不出来。
童舟觉得自己也真他妈矫情,心里那些洁癖和鬼魂索命一样跟着他,不安感的入侵总是猝不及防。顾清影和叶予彬的事他也听说,心里便更加恐慌。
童舟洗了把脸,他太爱了,以至于他走得每一步都太过小心。楚濋将他带到过云端,也把梯子撤掉让他摔得粉身碎骨。
童舟洗完了澡,站在镜子前用浴巾擦干了身体,他望着镜中的自己,还是看得见过去的自己。
“喝了牛奶就睡吧。”楚濋端了杯牛奶给童舟,他铺好了床,却没有躺上去的意思。童舟接过问:“你不睡吗?”
楚濋扯了扯嘴角说他写点东西就睡了。他替童舟关了床头灯,就走了出去。房间一下子暗了下来,童舟睁着眼睛往天花板看,他摸了摸身边的枕头,冰凉凉的。
楚濋是去偷偷抽烟了,他在灶台前点了火,然后蹲在角落里抽烟。他抽到一半,眼前有个人影罩住了他,楚濋指间的烟被夺走了,他恍神,童舟摸摸他的脸,都有些冰。童舟叹了口气,把怀里的外套给楚濋披上,他拢了拢说:“不说写东西吗?”
楚濋语塞,童舟踮踮脚啄了口他的唇,楚濋索性扣住童舟的后颈加深了吻。
“这算安慰?”楚濋抵着童舟的额头,鼻尖抵鼻尖。童舟盯着楚濋的嘴唇,他又叹了口气。
“你需要安慰吗?”
“我想听实话。”
童舟蹲得脚有些麻,但还是撑着蹲着,他点了点楚濋的额头说:“实话就是我还是害怕,但是不妨碍我爱你。”
楚濋笑了,他把外套一敞,包裹住童舟,让他贴在自己的胸口。
“那怎么办?”
“继续爱你。”楚濋刮了刮童舟的鼻子压低声音说:“越来越坏了。”
童舟伸手抱住楚濋,他贴着楚濋的耳朵郑重地说:“楚老师,童童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别人了。”
楚濋闭了闭眼,搂紧怀里的人,他呢喃道:“楚老师也是。所以对楚老师有点信心吧。”
隔日楚濋还是照旧去上班,进了学校,他感觉背后有无数束目光在盯着自己,楚濋回过头,走廊上的人都匆匆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楚濋拧眉,推门进了办公室,几个老师凑在一块正在窃窃私语。
其中一个抬头发现了楚濋,赶紧咳嗽了两声,所有人立刻散开了。楚濋没往心里去,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屁股还没坐热,就被校长一个电话叫去了办公室。
“校长,您找我?”楚濋敲了门进去,校长十指交叉搁在桌上,他一见了楚濋脸就成了猪肝色,他仿佛难以启齿,嘴张了好几次才说:“楚濋,你和方谯什么关系?”
楚濋被问得一头雾水,他疑惑地看着校长,校长耐性全无,直接站了起来指着楚濋说:“方谯指控你猥亵他,已经报案了。”
“。。。。。。。。。。你说什么?”楚濋连语音都走调了,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两个便衣民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