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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了宋远桥长剑蓦地收回,一圈一挑一转,又向圆心攻去,圆体见宋远桥背后空门大露,登时大喜,便要脱离阵势在他背心补上一指。正欲踏出阵势,耳边却突然响起一道声音:“圆体,抱元守一,紧随阵势!”圆体听得这句,忙收回脚步,紧随阵势,又和俞莲舟过了两招,只觉十分吃力,但不过转瞬间又换成张松溪。
一声剑啸,张翠山挺剑而来,终是突破圆字辈四人,一剑削向空闻握鞭左手,空闻长鞭在外,空门已露,却临危不乱,右掌轻飘飘拍出,使出空手入白刃的高深功夫,便要夺下张翠山兵刃。剑掌尚未相触,却又听得两声呵斥,殷梨亭与莫声谷各自持剑刺来,空闻但觉剑气袭体,锋锐之极,硬接不得,无奈之下只得闪身避开,心中震撼:“武当诸侠名满江湖,诚然不假,适才我看宋远桥乃是其中之冠,功力也不过与我等伯仲,但此时怎地人人皆有如此功力?比之老衲还强上几筹,这可如何是好?”这一避开,牵动阵势甚剧,空智空性也是疲于抵挡,见空闻一退,自家也是退后与之相合,倒也避过攻势。
那四个圆字辈僧人也是齐齐退后,抱元守一,脚下步法不乱,紧守阵势。
第四十一章 … 暂和
张三丰看得捻须微笑,暗道:“少林寺千年大派,高手果然层出不穷。但此阵虽妙,到底不及我‘真武七截阵’犀利绝伦。”
高台之上,俞岱岩见师兄弟大逞奇能,“武当七侠”之威,便在此刻重现江湖。又见青书依照自己所传步法招式,往往一剑刺出,便迫的空闻等人连连后退,连带着整个阵势都几乎溃败,不由设身其中,恍若身临其境,一时间手舞足蹈,竟是从躺椅上摔了下来。
清风服侍俞岱岩已久,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态过,见这师叔祖神态若痴若狂,不由唤道:“师叔祖!师叔祖!”
不料俞岱岩蓦地哈哈大笑,目中竟是淌下泪来,但却是极为欢娱。张三丰知他心意,一时间也是心襟动摇,想到这三徒弟残废十年,终有希望治愈之时,不由也。笑声滚滚掠过武当山上,无所不至,功力稍弱者耳鼓发痛,头晕目眩,何太冲一脸震撼:“这废人内力竟然这般强悍!”他却不知俞岱岩残废十年,虽是骨骼经脉虬结一处,但一口真气却是愈积愈厚,丹田中氤氲紫气之浓,为武当七侠之冠。
诸侠听得俞岱岩笑声,对视一眼,也是仰天长笑,几道笑声或清越,或激昂,或豪放,或爽朗,甫一相合,便如同鱼化为龙,直冲云霄。
一向冲淡谦和的宋远桥竟也露出少有的狂态,一剑刺出,如飘絮,似飞花,若流星,犹狂沙,口中哈哈大笑,剑有雷霆之威。七人各逞奇能,七把长剑交织出阵阵剑网,剑气纷飞,步法变动间,剑若迅雷狂风,层出不穷的奇妙招式迅捷无伦的攻向少林寺七僧。
何太冲心下大震:“少林派固然名不虚传,名震天下,但看场面,武当怎地还要胜上少林一筹?便是我等一拥而上,武当七侠只须摆出此阵,也奈何不得他们啊!何况场上还有这许多与武当交好之人……”心中不由的打起了退堂鼓。
崆峒五老则是暗自庆幸压对了宝,这一场比斗,终究还是武当胜了。
空闻险之又险的闪过几剑,见几僧又稳住阵势,当即振奋精神,左手挥鞭,右手一抖僧袍长袖,正要使出“铁袖功”,左右开弓,以求远袭,却只见灰影一闪,“嗤拉”一声,衣袍已被俞莲舟一剑划烂,空闻大惊,忙不迭的闪开。这当口,只听得宋青书嘻嘻笑道:“空智大师,下一剑,我刺你脐下三寸。”脐下三寸乃会阴大穴,中者绝子绝孙,饶是空智出家之人,听得这话,也是忍不住打了个激灵,空闻举目望去,却见空智狼狈躲闪,衣襟破烂,几处都露了出来。
少林诸僧虽是游斗不止,但满目琳琅的少林绝学仍是把在场武林人士看得眼花缭乱,武当派诸人虽是随意出剑,但却迫的少林僧人连连后退,各人俱都心道:“少林不愧武林魁首!但武当竟似是更胜一筹。”
众僧兀自强撑,东倒西歪的四处乱撞,几不成阵势。而武当派诸人却是随意挥剑,步履逍遥。高下之别,一眼便能看出。
也是宋远桥等人事先商议手下留情,剑锋所及之处,皆非要害,但饶是如此,以“真武七截阵”之犀利神妙,剑气纵横捭阖,也令少林一干人伤痕累累,几乎衣不蔽体。
其实少林这“七苦阵”威力极强,虽不及“真武七截阵”神妙,但也不致如此不济,一触即溃。但这七个僧人远未到“神而明之,心意相通”的境地,看似步法不乱,阵势固若磐石;实则各自为战,还不如由空字辈三僧布下的“三宝罗汉阵”那般浑然。
青书一剑接一剑,依俞岱岩所传步法走动,阵法轮转间,对手也不停变换,先是空性,再是空智,再是空闻,而后却是圆字辈四僧,剑法忽急忽缓,急时有若雷霆之势,缓时好似云舒云卷。每出一剑,都仿佛契合天地造化,对玄门道家的功法又多了一丝名悟。
剑气如雪,仿佛一个个青光闪闪的大光球一般将少林诸僧裹住,武当七侠越斗越畅快,俱是忍不住纵声长啸,啸声激荡,合着天风簌簌,摄人心魄。
空闻心里暗暗叫苦,但见少林战败在即,不由心急如焚,又过得几招,愈觉吃力,他脸色渐渐灰败,一咬牙,脸上露出决然之色,他大声道:“两位师弟,红莲寂灭大法!”
空性空智听得这话,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但到底还是急退数丈,由圆字辈四僧抵挡一阵,立在一旁,自顾自运功。
张三丰听得这句,脑中蓦然想起多年之前,洛阳城外,数千蒙古兵围攻十数少林僧时,他正拟待出手相助,却见领头那僧人施展奇术,经脉逆转,全身鼓胀,满脸涨红,内力陡然提升数倍,恍若疯魔,一刀在手,以一人之力,竟将那数千蒙古兵士杀得溃散而逃。而最终却是力尽而亡。圆寂之时,竟是全身爆成血末,惨不可言。
张三丰一问之下,方乃得知,这领头僧人乃是少林达摩堂首座,此来洛阳是营救被蒙古朝廷拘禁的一位在少林挂单的高僧大德,张三丰其时武功已然甚高,当即不动声色助他们救人功成,而后飘然而去,却不留下姓名。但究竟是知道了那套武功,正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的“红莲寂灭大法”
此刻听得空闻说出这句,不由的大吃一惊,心道若任由空闻使出这套功法,武当七侠如何先不说,但空闻等人定是死的惨不可言,如此以来,少林武当定结死仇,永世不休。当即连忙高声叫道:“远桥,莲舟,你等罢手!”又道:“空闻大师,少林武当不分胜负……你且住手”
场中听得这声,宋远桥等不得不遵师命,停剑不攻,但脚下仍然不停,运转阵法,只待少林寺诸人意欲突围,便出剑相攻。空字辈三僧见武当七侠停剑不攻,到底还是长叹一声,撤去功法。空闻脸色惨白,合十道:“张真人,有何见教么?”
张三丰起身拱手道:“今日少林武当两派,不过切磋较技。几位小徒及徒孙无礼,冒犯冲撞了三位神僧之处,还请见谅……今日之局,便算平手如何?”
空闻听张三丰言辞给足少林颜面,脸色暂缓,说道:“张真人客气了,今日老衲方知少林寺武学纵然渊博,但天外有天,老衲以前,却是夜郎自大、坐井观天了。”
场中数百武林人士见少林武当两派掌门当众对答,各自谦卑有礼,好似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全无了初时的火气,不由的大是惊讶,也均为两派惊世武学所震撼:“少林武当齐名当世,到底不愧盛名。”再看向比斗的十四人,少林寺七人僧衣具被划破,身上多处剑伤,狼狈不堪;武当七侠则是衣袂飘飘,姿态若仙,众人心里暗道:“这般一看,又好似武当胜过少林一筹了。但也未必,空闻和尚后来大喝的‘红莲寂灭大法’怕是大有文章,不然张三丰这老道也不会亲自起身言和了。”
张三丰呵呵一笑道:“神僧过谦了,少林武当原该和睦,何必如此多礼。”亲自走向场去,宋远桥等人当即停下阵法,剑尖斜指,让出一条道,齐齐躬身。
张三丰握住空闻双手,呵呵笑道:“神僧大法,武功是极强的,但佛法无边,普渡众生,温润祥和,方使无量。”
空闻谦虚受教,空智等人也是合十行礼,宋青书在一旁看得极是讶异,却听得张三丰笑道:“远桥,适才得罪神僧,还不快快向几位大师赔罪。”
宋远桥忙拉着儿子与几位师弟跪下赔礼,少林寺几人连忙还礼,空闻谦逊道:“武当七侠威震当世,如此大礼不敢克当,少林武当亲如一家,以后大家平辈执礼即可。”
此言一出,无疑说明今日张三丰大寿,无人再可逼迫张翠山说出谢逊下落。全场一时大哗。
空智经此一战,自阎罗王那走了一遭,不知怎地,脑中竟是涌现出佛法微言法意,寻常读经晦涩之处,一时间如莲花乍放,流连盘旋脑中,经久不息。他似是看开许多,顿时神明清澈起来,对着武当派诸人一躬身道:“小僧嗔痴未去,得罪诸位之处,还请见谅。”
宋远桥慌忙还礼,青书想到以后若要少林心甘情愿交出“少林九阳功”,还须这三僧相助,当即对着空字辈三僧赔罪道:“小子年少无知,智识浅薄,适才言语不当,得罪了三位老禅师,青书在此赔罪了。”
空智扶起他,上下打量一番,对宋远桥笑道:“令郎真乃龙驹凤雏,非老衲在宋大侠面前唐突,将来‘雏凤清于老凤声’,未可量也。”他此刻宝相庄严,迥异寻常,空闻看得暗暗讶异,心道:“师弟佛法精进到大师兄那个境地了么?”
宋远桥忙赔笑道:“犬子牙尖嘴利,不攻术业,岂敢谬承金赞?”又是一番客套,两派当下一团和气。
第四十二章 … 求功
俞莲舟运足内力,朗声道:“今日家师大寿,诸位若是有意,不若用过晚膳之后,在我武当留宿一晚。若有急事在身者,也可下山,下次大驾光临,武当山势必扫榻相迎。而敝师弟张翠山之事,黄鹤楼上,定对诸位有个交代!”
何太冲见事不可为,只得作罢,余下小门派却是翻不起什么大浪来了,留的留,走的走,一哄而散。
青书悄悄走到空智大师身旁,低声道:“空智大师,今日对您多有得罪,原非青书所愿,实乃形势所迫,是以言语多有失礼。不敢奢求大师原谅,唯改日亲上少林,负荆请罪。”他说这话,心中打得却是那“少林九阳功”的主意。张无忌寒毒难解,那悬崖之下的“九阳神功”太过耗时,张三丰既说三派九阳功合一能救无忌,那便定然能行了。
空智合十笑道:“今日武当一行,贫僧屡屡犯戒,更经大战,生死一线,对佛法又生领悟。佛祖舍生,慈悲为怀,而我等今日这般作为,不过意气之争,即便身死,又有何等慈悲可言?宋小施主言辞犀利,恰恰指出老衲心魔所在,老衲还需多谢施主指点之恩才是,负荆请罪之言,如何克当?若是施主玉趾驾临少林,我合寺上下势必扫榻恭候。”他却是真的有些许明悟,佛法上好似开了一条坦途,大放光明,虽远不及空见,但也心静神凝,修习之下,入那“神而明之”的坐照之境,也不过是多耗损些年月而已。
青书又谦逊了几句,两人对视良久,终是忍不住齐齐笑出声来。谁又能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