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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洛晨拿毛巾捂着鼻子,眼圈发红,瓮声瓮气道:“你干嘛包庇我?直接告发我就得了,不过是挨顿打而已。”
“挨顿打?你以为监狱是什么地方?别以为警察都是好东西。”周淮从听到这人的名字时就开始关注他,又回想了下刚刚他刚刚莫名其妙的暴行,心中忽然又有了那种奇怪的感觉,“你叫洛晨?”
严洛晨从地上爬起来,瘫坐到木板床上,毛巾的一面已经粘满血迹,他换了另一面继续捂着鼻子,“你不是听见那家伙喊我了么。”狠狠揍了周淮一顿,被狱警一阵恐吓,他的暴躁和冲动已经熄灭,纵然还心有不甘,却也难得能平静下来,跟周淮对上几句话。
周淮咳嗽了几声,惹来严洛晨略略歉意的斜睨,他是不是下手重了点?
周淮缓过气,低声说了一句:“你的名字很好听!”跟他一样,只是没有“严”字。
严洛晨注视着对面虚弱的周淮,他说他的名字好听,该不会是联想到了“严洛晨”吧?不知为何,他又觉得生气了,明明这家伙就不是真心爱他,明明背着他连孩子都有了,还欺骗他隐瞒他四年之久,现在干嘛露出一副怀念故人的表情?
“你为什么来坐牢?”
周淮微微抬头看他一下,也许是体力不支,他又躺回床上,侧头望着他,“我现在才觉得你很奇怪,在此之前,我确定我没有见过你,为什么你一见面就对我露出那种与生俱来一样的怨恨?为什么想知道我坐牢的原因?你认识我吗?”
严洛晨的心一紧,下意识揪住洗得泛黄的床单,蛮横道:“我是被人陷害才坐牢的,我满腔怒火没处发泄,故意找你茬行不行?”
周淮愣了下,他倒是没想到洛晨当时的心态是这样的,他情不自禁地笑了笑,说:“你跟我认识的一个人有点像呢,他也是这样,受了委屈的时候就特别暴躁,横冲直撞像头小蛮牛,骂人也只会骂‘你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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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17
严洛晨又是一阵心惊肉跳,他自然是知道周淮有多了解自己的个性,可他没有慎密玲珑的心思,从来都看不到事物的多面性,目光和思维都很片面单纯,刚刚只顾着发泄,却没想过自己的一言一行会不会引起周淮的好奇。他现在变了样子,不怕他联想到“严洛晨”身上去,可如果他给周淮的感觉太接近原来的严洛晨,难保不会引起他心境上的变化。
周淮看洛晨不说话,垂头按着鼻子似乎在发呆,肩膀的弧度和身体的状态都呈现出一种防备和逃避的气场,像龟速在自己的壳里,让他看起来有一种缺少安全感的惶惶不安,心中越发感到怪异,甚至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之前沉一味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导致周淮从一开始就在忽略严洛晨,直到狱警喊出他的名字,他才有了点意识,才对这个人上了心,开始注意。
这个男人,哦不,应该还是个男孩吧,顶多二十岁出头,个子看起来不算很高,有些单薄,眉眼很秀气,看着并不像穷凶极恶之徒,也不像市井混混,可为什么一见到自己,就露出那么怨恨的表情呢?这不该是两个陌生人见面该有的表现,除非对方是个精神病。
显然这个叫洛晨的并不是精神病,所以,周淮才觉得疑惑。
而且,他发脾气时浑身是刺像吃了枪药一般的个性,安静下来后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沉默气场,看着自己时躲闪的目光,说话的腔调,真是莫名其妙的让他觉得熟悉啊!
“你是姓洛吗?”
严洛晨抬起头愣愣地眨两下眼,点头。
“洛晨……”周淮动了动头部,视线涣散地注视着低矮的天花板,“我有个爱人,名字也叫洛晨,不过他不姓洛,他姓严,叫严洛晨。跟你的名字只有一字之差。”
严洛晨垂下头,发现鼻子已经止住血了,他没理睬周淮,起身到厕所里的洗毛巾,顺便洗脸。
他不愿意承认这是逃避。
看着镜子里与过去完全不一样的脸,严洛晨忍不住抬手抚摸,这是平凡的一张面孔,微微透着秀气,不再是过去那般明艳照人,精致如画。他恍惚地想,如果从前的他不是那般漂亮,没有那张魅惑人的脸,周淮是不是就不会注意到他……
万森源伤好后果然跟他的父母离开了X市,酒吧转让给了别人,严洛晨去看的时候,里面正在重新装修,可能是新任的老板不喜欢原有的设计风格。看着已经面目全非的酒吧,不知为何,严洛晨居然隐约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这是为什么呢?
回到公寓的时候,周淮正在家里做饭。
生活一下子跳入了婚后的模式,就像一个90°直角,忽然间就折过来了,感觉像是做梦一样的不真实。
与周淮的关系在一夜间就从朋友、兄弟直接跨到了夫妻?夫夫?中间没有表白和交往——这么突然的变化,多少都应该让人无所适从吧,可严洛晨却感觉不出什么,没有很喜悦,也没有很反感。反而是周淮很不对劲,眼中明明有兴奋的光芒,可行为上却小心翼翼、犹豫懵懂。俩人同居之后,周淮居然没碰过,每次吻他吻得热血喷张之时都会紧急刹车,他宁愿去冲冷水澡也不碰他。
严洛晨不明白,周淮不是一直渴望着自己吗?没得到的时候倒是能跟他相处自如,跟他谈条件的时候都能化身为饿狼强占自己,怎么在一起之后反而束手束脚、犹豫不前?
也许对周淮来说,这关系的改变真的只是一场单纯交易还好点吧,那么他就不必顾忌严洛晨的情感和心理感受,只要肉、体上愉悦即可,可他偏偏对他无比认真和投入,他是以过一辈子为条件来跟他做的交换。而得到之后,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严洛晨爱上自己。他就像个初恋爱的青涩少年般患得患失,除了迁就讨好,他实在不知道还能怎么做。
“小晨你回来了,饭马上就好,先看看电视吧,你昨晚没看完的后半场NBA球赛我已经帮你录下来了,你自己打开看。”
家里的厨房是开放式的,站在客厅就能清楚地看见身穿蓝色围裙的周淮在忙忙碌碌。严洛晨没有出声,只是安静且细致地注视他,不放过任何一个动作。
为了讨好他,堂堂一个公司老总去学了做饭。
周淮做的饭真心不太好吃,可严洛晨没忍心说“不好吃”或者“一般般”等打击他信心的话,他说了“很好吃”,周淮果然开心极了,像个得到老师表扬的小孩。
晚饭后俩人出去溜了一圈消食,回家后严洛晨对周淮说:“好热,我去洗澡,浴巾在阳台上晾着,你帮我拿到卧室吧。”说完,也不看周淮是什么表情,低着头走进自己的卧室。
严洛晨很认真的清洗身体,他今天到医院买了灌、肠器和灌、肠、液,在成、人用品店买了润、滑、剂和避、孕、套,做足了准备。他是个直肠子,不喜欢这种吊着不进不退的状态,如果周淮只是在给自己时间来适应这种转变,那他认为其实是不必要的。
又不是女人,哪来这么多忸怩和矫情。
给自己灌、肠真不舒服,严洛晨按照网上看过的步骤自己弄,忍着疼前前后后花了半个多小时,直到最后一遍排泄出清澈的水时,他才觉得可以了,关掉花洒,有些虚脱地撑在浴室门边,对外面喊道:“周淮你还在吗?”
其实周淮一直守在外面,他之前送了浴巾进来就出去了,等他自己也洗完澡之后再来看,严洛晨竟然还在浴室没出来。他担心地敲敲门问他有没有怎么样,听到“没事”后,还是不放心,就擅自留下来。现在,水声终于停了,严洛晨问他还在不在。
“在的,你没事吧小晨?”
听到外面的回答,严洛晨深吸了一口气,哗的拉开磨砂玻璃门,赤、裸、裸地走向周淮。
由于周淮也刚洗完澡,因此他只穿了一件丝质的睡袍,腰间系着带子,露着一片麦色的结实胸膛。严洛晨忽略了周淮的惊愕,自顾自靠近他,唰的拉开他腰上的带子,带着一身水汽,轻而热的抱住他的腰身。
“小、小晨!”周淮猛地抓住严洛晨的肩膀,泛红的眼神里奔腾着欲望的火焰,不敢相信所以说话开始结巴:“你、你已经想好了吗?”
严洛晨笑了笑,重新偎进周淮火热的胸膛里,“这句话应该问你,你想好了吗?到底要不要我。”
周淮紧紧拥抱住严洛晨,声音都兴奋得发抖了,“要,要,怎么可能不要,我都想了好久了,想这么抱你,想得太久太久了。”
严洛晨抚摸他的后背,“那你还等什么?我只差把自己煮熟分肢喂你吃了。”
周淮这才注意到严洛晨苍白的脸色,他难以置信地说:“难道你刚刚……”
严洛晨踮起脚尖亲亲他的嘴角,低声说:“已经很干净了。”
周淮来不及心疼他的傻小晨,勃发的欲望促使他迫不及待地抱起严洛晨将他压倒在柔软的床上。严洛晨承受着周淮的身躯和热度,感受他雨点一样急促而杂乱的吻,看着他将属于他的印记布满自己身体的每个角落……周淮冲进来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终于放下了一切,终于承认了对周淮那埋藏已久的情感……
“洛晨,集合了,赶快出来。”
狱警的叫嚷打断回忆,严洛晨低头往脸上扑了一捧冷水。
从厕所出来的时候,周淮已经睡着了。
监狱里的操场很宽广,光秃秃的,新进的几十个犯人分成排站在一起,四十几岁的黝黑监狱长背着双手站立,虎目如炬,训话时的样子威武又霸气,可实际上,所谓的训话,也不过是警察用来恐吓犯人的一种方式,诸如“到了这里,你们就得老老实实的,不管你们在外面是龙是虎,都给我规矩着点。是龙你盘着,是虎你卧着。如果哪个不怕死的敢罔顾监规纪律,那么枪打出头鸟,第一个收拾的就是你!这里最不缺的就是手铐、电警棍,监狱的一角还有禁闭室,更严重还要加刑……”等等。
训完话,监狱长又开始号召犯人们主动交出身上的违禁品,并威胁,不主动者,等他们来搜的时候,就不会客气。
严洛晨漫不经心地听着,心中想的却是自己蒙冤的遭遇,以及怎么样才能昭雪冤情。
当一个人拥有很多时才会膨胀和自大,才会有余力去想如何报复得罪伤害过自己的人,而此时的严洛晨什么都没有,尽管周淮的背叛让他对他充满怨恨,可现实如此残酷,遭人陷害入狱,不要说奋发上进,连最基本的自由他都失去了。经历这些后,心都已经干涸,哪还有那么多激情愤慨去思考怎么报复周淮?现在他迫切想要的,是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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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18
听完训话,也差不多到了午饭时间。在狱警的维持下,上百名犯人排着队在食堂窗口打饭打菜,秩序还算井然。
严洛晨回到他所在的监牢拿饭盒的时候,看到周淮惨白着一张脸躺在床上熟睡,他浓黑的眉毛紧紧蹙着,仿佛很痛苦,不知道他是因为受伤的关系还是因为做了噩梦。他站在他床边看了一会儿才离开。他想,连医务室都不想去,大概是真的想死。闭上眼睛,内心无比唾弃自己,刚刚盯着他看,